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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梦淡定的点点头,真是她为何邀请乔浪来的主要原因。
夏云梦翩然的坐在乔浪的对面,举止大方、语气干净历练:“现今我朝皇帝共有五位皇子,三位皇女;皇子皇女的年龄几乎都已渐渐长大,大皇子与二皇子都分别娶了妻妾,独剩下三为皇子和三位皇女还未有婚配;前两天,皇上唤我父王去定北宫中商定之事,我也随着父王一同前去,听皇上言语间,似乎有立太子的意思,只是,根据我朝历法,应按皇子皇孙年龄大小传承皇位;按理来说应是大皇子掌管东宫,被立为太子,但皇上偏爱四皇子楚思阳,表面上皇上现今是为几个儿女的婚事操心,其实在暗中提示我父王,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四皇子这个太子之位,坐的名正言顺!”
乔浪虽然读过不少书,但是她的性子实在是野惯了,现在做个官儿,成了武将,每天带着一帮子兵娃子在操场上练练把式,虽然无趣,但也不至于像其他文官一样过得勾心斗角、小心翼翼;再加上延平王府和襄阳王府都是极其尊崇的府邸,她也不必为了府中的荣耀而担心操心。
所以,夏云梦这样一席话,实在是没有勾起她的好奇心,就看她拧着眉心,看着夏云梦沉肃的脸颊,说的有些风凉:“传承太子之位,不过是有能者居之;我朝保定帝,当初不是也是六皇子吗?他都能当上皇帝,为何四皇子楚思悦不行?再讲,皇上立谁为太子,那都是他们家的事儿,我们这些旁系亲戚,也无从下口,爱莫能助不是?”
看着乔浪这颗顽石一副一窍不通的模样,夏云梦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实在无法想象像乔浪这样的人是怎么在乱军险恶中生存到现在。
叹了口气,夏云梦耐着性子,继续说下去:“大皇子楚思帧乃是皇后赵氏的亲生儿子,赵氏在我朝,虽然算不上真正的名门望族,但是赵氏家族盘踞大周整个江南地带,垄断了江南生意的半壁江山,大周国库,大半钱粮都是赵氏家族供给,小小家族,比得上富可敌国,再加上楚思帧极会笼络人,朝中的不少青年才俊都甘心为他卖命,只因楚思帧这人残忍暴虐,喜欢玩狎娈童禁宠,这件丑事在皇族宗亲中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只因皇上从不提起,所以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闹出人命,便也随他性之。”
“四皇子楚思悦乃是明贵妃所亲生,但明贵妃在生下四皇子后,因为身体孱弱、气虚不稳,终于在皇子还未满一岁时便仙去,随后,四皇子便由皇贵妃沈乔所收养,皇贵妃沈乔这些年来一直冲冠后宫,独占皇恩;再加上楚思阳是先丞相明瀚之孙、当朝多罗郡王明瀚之亲侄子,而且自幼聪明慧黠,善良智谋,虽然常常跟着思悦胡闹,但却事事分明、从不罔顾法度,大有太子之才;且楚思阳与楚思悦自幼相识,两人虽然常常吵架,但是感情却十分深厚,若是楚思阳为太子,将来必定会厚待楚思悦,但若楚思帧成了太子,恐怕他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跟楚思阳一直交好的楚思悦了!”
说到这里,夏云梦看了看乔浪,与其沉重,句句提醒:“将军,您有经天纬地之才,应该明白虎狼军的存在对于延平王府来说是幸、同时也是不幸,若是遇到明主,虎狼军定会成为你们两座王府的保护伞,但若是遇到心存不良的昏君,恐怕这功高震主之说就会压在你们的头上,到时候一纸令下,不管是帝皇收回兵权亦或者是拆散虎狼军,这对于大周来讲,都是祸,对于延平王府和襄阳王府来讲,更是灾难!”
夏云梦说到这里,眼神略有警示的顿了顿,站起身的她,口气有些伤风悲月:“前朝大秦天下,将军王张越乃是一心为主的忠勇之辈,奈何奸臣谋害、帝心狭隘,最后刺死张越在嘉兴关内,京中张府所有家眷,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如此人间悲剧,实乃让人心惊胆战;将军,你万万要小心,在朝为官,不可像走江湖一般随性而为,尤其是我们这些皇亲贵族,更是被千夫所盯、万人所仰,一步错、步步错;虽然大元帅与大将军你军功甚高,但你不可忘记,你们的头顶上还有君主,还有皇上;保定帝是明君,我们跟对了人,但我们这代人中,谁会成为下一代的明君,我们会不会跟对人,这都要看将军了。”
乔浪眼神幽亮,就像夜出觅食的豹子,看着夏云梦:“郡主的意思是要我支持楚思阳为太子?”
夏云梦拂了拂袖子,不做解释:“让谁做太子这都要看将军所为,我只希望思悦能够平安,我弟弟能够平安!”
乔浪听了夏云梦的最后一句话时,总算是明白过来为何这女诸葛给她说了这么多话,感情都是为了夏福临?!
夏福临与楚思悦的关系自然是好的没话说,如果思悦遇到了困难,恐怕他夏福临必定会第一个跳出来救助;夏云梦很快就要远嫁西夏皇宫,到时候,身为太子妃的她恐怕对大周的事情不能在评头论足,她要在临走之前将自己的顾虑和忌惮分析给她听。
父王和娘亲的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天下,已然属于他们!保定帝迟迟不立太子,大皇子与四皇子之间的角逐,她若是站错队,恐怕到时候第一个受害的人将会是她这辈子最珍爱的男人。
乔浪猛然攥紧拳头,唰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眸深切、目光灼灼:“不管是大皇子还是四皇子,将来,若是谁敢欺负悦悦,我就算是背负上谋反之心,也要将这大周天下闹的四分五裂、水深火热!”
夏云梦显然是没想到乔浪会这样说,忙慌张的朝着周围望了几眼,生怕隔墙有耳,快步走到乔浪身边,猛地拽着她的袖子,呵斥:“你这么大嗓门做什么?万一被人听了去,这要谋反的心恐怕会立刻传到朝堂上!”
乔浪轻哧:“怕他作甚?大不了一刀子下去,碗大个疤!”
夏云梦横眼:“你是不怕死,但你也不想想思悦,你忍心吗?”
乔浪被夏云梦稳问住,是啊!她不忍心!
夏云梦瞅着乔浪这幅冲动的模样,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劝说:“你现在不要瞎紧张,保定帝身体健朗,纵然赵皇后在后宫有所动静,可是那沈贵妃也不是好惹的,而且,你也不想想你公公楚玉郎,他会是个干站着等着自己的儿子被欺负吗?我可是听我父王说过,当年延平王在朝堂上怒打朝臣,在京城中查办私盐私矿,在幽云州巧办钦差案,这一件件事情数下来,那可都是凶险万分,而今延平王虽然不喑朝政,但谁敢欺负他儿子,他定会拽着大元帅,扛着九环刀宰了那兔崽子!”
说到这里,夏云梦笑了,看着乔浪这幅气急败坏的德行,调侃:“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就你这脾气,还真是像极了大元帅和延平王,护短、不讲理、做事不计后果的性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乔浪现在可没有夏云梦这么好的心情,双手一环胸,拧着眉心,一字一句,讲的清清楚楚:“我不管自己像谁,我只想说,这辈子,只要我活着,谁也别想欺负悦悦一根手指头,谁敢动他,老子必定玩死他!”
……
从关东王府处回来后的乔浪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直到夜深掌灯的时候,还纹丝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眼眸深沉,一句不吭。
等候在厢房里的楚思悦趴在贵妃椅上让狗腿儿给他按着小胳膊小腿儿,练了一天的基本功,纵然他身体底子好,也不能这样折腾他吧;想到刚才手劲脚筋一个劲儿的抽筋,他就想好好地骂一骂乔浪那混蛋。
看小王爷脸色不好,狗腿儿心思通透,陪着笑,弓着腰,小心翼翼的凑在爷的耳朵边说着:“爷,将军自从晌午从关东王府回来后,就待在书房里不出来,连晚饭都没吃!”
楚思悦翻了个身,将腿儿翘在塌边儿,舒服的拍着肚子,半合着眼,说:“她吃没吃饭你给我说什么,这么大个人,难不成要爷喂着她吃呀!”
听小王爷这口气,狗腿儿就知道爷现在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再说什么,忙半跪在地上,卖力的给小祖宗揉着腿筋儿。
楚思悦在贵妃椅上躺了小半宿,看着琉璃台上的蜡烛都燃烧了一半了,可那婆娘还没回来,这下,就有点坐不住了;不管怎么说,这女人是他八抬大轿、要死要活的娶回来的,万一趁着他练武,偷溜着在外面养野男人,这要他以后在京城里还有什么面子可谈?
楚思悦噗楞一声从贵妃椅上坐起来,眼神怀疑的朝着没有门板的门口深深地望了一眼,除了灯火通明的回廊和偶尔来回走动的丫鬟,当真是什么也没有。
楚思悦啐了一口,冒火了:“天黑了就要回家伺候在爷身边,这大半夜的,莫不成还呆在书房里?”
狗腿儿自然是听出小王爷这话中的意思,忙点着头,回答:“爷,听府里丫鬟们说将军回来时的脸色不太好,应是在外面受了什么憋屈,要不咱去看看?”
楚思悦甩甩袖子,不相信:“在这京城里,谁敢给她找堵?西北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血夜叉,京城里让我心惊胆战的母老虎,谁敢给她吃瘪!”
狗腿儿是个很善良的奴才,“爷,将军必定是个女人!”
“谁说她是女人?”楚思悦站起身,眼睛一瞥,道:“她根本就不是人!”
说着,他就朝着门口走了几步,站在门边,大有一股担心的模样,可依然嘴硬着不肯说出一句关心乔浪的话。
狗腿儿算是看明白了,爷这是死鸭子嘴硬,强撑着呢!
这时候,就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好好表现表现的时候了。
狗腿儿忙蹦跶的攒上前,拉着小王爷的衣袖,就往外拽:“爷,就算将军再不是人,可她始终都是您的女人;出去看看自己的女人,不会有人笑话!”
楚思悦脸色窘的一红,嘟着嘴,甩着袖子:“谁敢笑话爷?是你吗?你吗?”
“不、不是奴才!”狗腿儿笑着使劲摇手,道:“爷!将军若是看见您去找她,定会很开心的;她开心了,定会更好的对待爷您!”
楚思悦脸色动容,瘪瘪嘴,犹犹豫豫的像个小媳妇一般:“这可是你说的,你要爷去看那凶婆娘的!”
狗腿儿使劲点头,道:“是!是奴才说的!爷不想去看将军,是奴才请爷移驾,爷才勉为其难的答应的!”
狗腿儿的这几句话,算是给楚思悦足够的面子;就看着楚思悦骄傲的一仰头,双手背在身后,刚要踏出房门,却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忙转过身,将刚才厨房送来的一盅鸽子汤拿在手里,稀罕的抱在怀里,吹着口哨朝着门口走着。
望见这一幕的狗腿儿先是一怔,接着抿着嘴唇,鬼头鬼脑的问:“爷,您拿着鸽子汤做什么?烫!”
楚思悦瞪了狗腿儿一眼,道:“你刚才不是说那婆娘一晚上没吃东西了吗?厨房刚从来的宵夜,不吃糟践了,算是赏给混球了!”说到这里,楚思悦又任性的嘟着嘴,小性子上来,嘟嘟囔囔,又爱又恨的说:“最好这鸽子汤里有毒,毒死那祸害!”
说完这句话,狗腿儿跟在小王爷的身边嘿嘿笑出声来,而楚思悦很明显这心情也不错,抿着嘴唇,带着笑意的朝着书房奔去。
书房中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身着宝蓝色长衫的男子端坐在乔浪先才坐下的位置,而乔浪则是站在一边,昏暗的灯火在她的脸上,投上了忽明忽暗的影子。
楚思阳随意的转动着手边的折扇,瞅了乔浪几眼,道:“将军要人深夜叫我过来,不会是只想要我在这里陪着你一直看月亮、数星星吧!”
乔浪听见这似带调侃的声音,淡淡一笑,抬头一望,可不就是一轮明月,只是黑色的夜幕下,竟然没有一颗繁星。
“四皇子真是睁着眼睛说白话,这天上只有月亮,哪里来的星星?!”
楚思阳转动着折扇的动作一停,深深地看了一眼乔浪,认真的说:“星星在你眼睛里。”
听见这句话的乔浪显然是被楚思阳煽情的温柔之语惊得呼吸一滞,眉心紧拧的时候,仔细的看着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皇子;夏云梦夸他有太子之才、善良睿智,可是她怎么看他都是一副无耻流氓、风流散漫的模样,哪里来的一点国之储君的霸气?
楚思阳看乔浪不说话,缓缓地站起身,靠近乔浪身边的时候,若有若无的深深地望着这个浑身上下都充盈着英气的女子,道:“有的时候,我还真是羡慕楚思悦那小子,好像这全天下最后的东西,都是他一个人的;漂亮到让人嫉妒的容貌,强大到不容忽视的身份,还有你,他这一生最大的财富,似乎上天太厚爱他了,让他过的太逍遥自在!”
乔浪听见楚思阳提起楚思悦,这眼睛里的波光顿时柔和了许多:“别人看见的都是他的光鲜亮丽,其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