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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常去的地方是菜市场的网吧边,六只台球案子虽破旧不堪,总算还可以打上一把。别看小家伙小,球技却高我一筹。有时一个下午我们都耗在台球案边。边打球边讲往事。往事不是老年人的专利,儿童也可以有。他的往事还不仅仅一般,牵牵扯扯,可谓曲折离奇。其父先前风光无限,贩煤赚了大笔钱财,犯了不会理财的错,又遭歹人蒙骗,直把几十万家产荡尽。家道中落,雪上加霜的是母亲因此离婚,嫁给了牌友。自小没了母亲,跟着父亲生活,自然少了管束,和同伴们聚众抽烟、打架斗殴、偷窃财物,黑网吧成了他们的乐园,学校成了交流战果的居室,放学铃声成了集合的号角,昼伏夜出成了他们的习性。
谈过恋爱,回忆女孩的容貌时候,还啧啧有声的感慨。跟着父亲几经辗转,换了许多地方,结识了各色人等。自离了伙伴,每到一处新地方,总要适应一段时间,以前的恶习也就稍稍丢掉了些。比如以前可以去偷别人家的废铜烂铁卖钱上网,现在成了小老板,父亲不再,可以卖点自家东西给另外的破烂点;以前喜欢玩网络游戏,如今网吧禁止未成年人进入,就去打台球。许多爱好就这样变了形。他所经历的种种,连我也不及他。说来惭愧。
去菜市场的路上,要经过两家网吧,一家游戏厅,一家小区大门,另外千篇一律的水果店衣服店都被我们忽略掉。小家伙闪进一家杂货店,买了一包红杉树,八块钱一盒。熟练的撕开包装,抽出两支,给我一支。我不喜欢抽烟,也不会享受香烟带来的乐趣。
“我不要,你自己抽。”
“抽一根玩玩,草,这烟他妈假了。”小家伙很愤怒,没办法,如今想买一件真东西,得到造假货的地方去。便回去找老板。
“老板,这烟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小屁孩会抽什么烟。我的烟是烟草局专门配送的,证你看到了吗?”
“换一盒。”
“我吃的剩饭你吃吧!哪里弄的假烟来蒙我吧!”
“好,这次算了。”小家伙气咻咻的走了,边走边骂。
“凑合抽吧,我他妈经过的事比你还亏呢。买衣服给人家一百块钱,找张五十的,放在口袋里没看,接着还给了同学,同学陪女友逛超市,付钱时,收银员说假的,搞得人家大红脸。幸亏我们兄弟间感情深,不然要给我翻脸。这事冤不冤。”
“呵呵,是个人才。”
“你老爸知道你抽烟吗,小心他打你。”
“不知道,我不怕他。他整天忙着找女人,哪有时间管我。前段时间,相中了一个,谁知骗了千把块钱就跑了。”
“准备给你找后妈。”
“管好自个就行,不搭理他的事。随他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八章 第一次
八
周蕙在超市做收银员,每天八小时要不停的数钱找钱,还不能有丝毫错误。精神一度紧张。刚开始的几天,脑海里全是数字和伟人头。超市人流量大,就要不停的重复这项工作。对于一个文科毕业的专科生,确实有点残忍。本该吟风弄月,花前月下。谁想替别人数起了钞票。很是滑稽的事,但如果整天风花雪月,似乎也不靠谱,到底哪个更滑稽一些,我想了半天也没有得出结论。看来我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正想着这个问题,周蕙突然来了电话:“宝贝,晚上做好饭等我,今天下班早。”
“想吃什么尽管说,哥这就买菜去。”
“想吃你。”
“我可不是唐僧,是八戒,吃不吃。”
“不给你说了,忙着呢。炒土豆丝吧,我最爱吃。”
“哎呀,我以为什么珍馐佳肴,小菜一碟。”
挂了电话,我跑到路边的超市,买了新鲜的土豆,少许青椒,一两木耳,半斤精肉,临走时候买了两罐三得利啤酒。我的刀工不好,土豆丝切的粗细不等;木耳是泡过的,精肉分别放进菜里。生火做饭,很快两样菜出来了。
烧了一个汤,外出买了一斤馒头。见她还未来,就翻了一会书。最近市面上大部头的玄幻小说比较火,随便买了一本。第一页还未看完,一个高中生就跑到明朝做了皇帝,而且语言未变,把二十一世纪的网络流行语讲给明朝的子民听,越看越觉得小说不靠谱,古今混同、情节胡编,扯淡的很。这样的小说,作者也是乱来,虽说我不懂小说,也对这种写法嗤之以鼻。看的无趣,扔了书去找刻刀和木偶,女友的生日快到了,想来买东西送她有些俗气,幼时跟爸爸学过雕刻,也略懂点皮毛,加之当时看《小李飞刀》入迷至深,一段时间放弃学习,整天耍弄木头。父亲见势不好,没收了我的工具,狠狠训斥了我,便放弃了爱好。
雕刻不是容易的事,光材质就有许多讲究,太硬了不易雕刻,太软又不好保存。好的材料要软硬兼顾,核桃木、香檀木、椿木材质最好。还要让木头自然风干,太阳暴晒过的容易破裂弯曲。椿木很常见,我用的就是椿木。起先想雕一座房子,后来随着我们感情的递深取消了这个想法,雕人比较有意义,就取名快乐的木偶。人是最难雕的,刻刀稍有不慎,就毁坏了形象。失败了两次后我才找到窍门,有些地方需要镂空,便改用勾刀,有地方要精雕细作,务必小心谨慎,一个下午也很难有明显的进展。一有时间,就划上两刀,半个月以后才见人的模样。但细微处的加工,最是耗费心神的事。
爱情是完成一件难事的最大动力。
楼梯响动,是周蕙来了。吃饭的间隙,我给她讲了一个笑话,她给我牢骚了超市工作的烦闷,给我现在的景况提了一点建议。喝了啤酒,周蕙不愿意,强灌了她几口。饭后,她收拾桌子。我躺在床上。
关紧了门,灯光之下周蕙很美,圆润的像一只卷心白菜。我们都有些醉。像是剥一棵葱,是这样白嫩。都很激动,急切的需要融合。不约而同似的,又不会用最好的办法进入。都很痛,她要比我更痛,没有进展。一阵痉挛似的*,让我停下来。她好奇的看着。用纸擦去。我们躺在一起,像熄灭的火,还有烟。她枕着我的胳膊,说悄悄话。
“没进去吧,会不会怀孕。”周蕙有点忧虑。
“不会吧,太小了。”
半个小时之后,又重复了一次,这次时间充足,周蕙忍着剧痛。血在床单上,像花骨朵。我们起床后,去药店买了避孕药。还很害臊,徘徊了几次才走进柜台,匆匆而去。又在自动售套机投了三只硬币。可想而知,两个年轻人像第一次知道身体密码似的,得到了很多快乐。一夜不曾睡过长觉。二天,上班时还依依不舍。
快乐是这样易得,我们很快迷恋上了身体的秘密。她已被我打开阅读,并一读再读,乐此不疲。
她一周之后就可以把工作辞掉。我也没心思找工作,去老板哪里把工资终于结清了,凭着这点钱给周蕙买了一件T恤,剩下的用我吃饭之用。剩下七天之内我做了如下几件事:
一,读完了《福尔摩斯探案全集》,对其中的推理逻辑有了了解,如看地上的烟头长短推论抽烟者的年龄,贫富和习性。
二,小木偶工程到了最后的收尾阶段。打磨、描眉、点睛、上漆,每一个步骤都事关成败,干的很仔细。
三,到网吧看了许多电影,其中不乏*。知道了许多东西。
四,和小家伙打了两个下午台球。他付的钱。去游戏厅看他赌博,输了一百来块。
五、给N个同学打了N个电话,他们基本上衣食无忧蒸蒸日上。
六、和周蕙*十一次,平均每天一点五次;其中两只套套中途破裂,事后担心了一个下午。厂家太恶劣,拿这个当儿戏,纯粹给计划生育添麻烦。
另外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数不胜数,可以忽略不计。周蕙越来越粘我,每天下班就成了我的影子。上厕所也要在门口放哨。她的表姐也有了男友,自然疏于问候周蕙。去她住处,周蕙介绍我是她男友。她表姐还算周正,脾气也温和。问了一些家庭琐事,大家就无话可谈了。虽说自己言语有些轻浮,因是农民出身,淳朴之气还在身上。她表姐自然没把我看成浪荡子弟,也就随之去了。
我们安排着计划,那边她同学天花乱坠的说上海如何之好,公司包吃住,要我们尽快过去。周蕙辞职那天结了八百块钱的工资,加上以前的零花钱,还有一千二,我比较寒酸,身上所剩无几。只得打电话给在外打工的本家哥哥借了五百。有了这点钱,虽说不多,好歹到时有吃有住,一个月是能维持的。借着这样的想法,我们很安心。打算在X城玩一个星期再过去,无奈她同学催的太急。到公园走了一遭,在住处呆了一天,就买了上海的票。等着夜间的火车穿越黑夜,天亮就是上海了。
第九章 一点交代
九
没去上海之前还有点事情需要交代。自从和老爸吵架离开家乡后,我未给家里打一次电话。是妈妈打来的:“小飞啊,你年龄也不小了。你爸正愁呢,想抱孙子了,你在外可找了,给妈妈说。”
“没有,哪有那么好找。”
“前天我托你南园的二大爷给你说对象,说邻村有个闺女不错,你什么时候有空家来看看。”
“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你多能!看你能找个什么样的。和你是同学的二毛,人家孩子都有了。”
“好了,没什么事先挂了。”
“不知好歹。挂了吧。!
至于有无女友之事一向不愿意给家里说,家里追的也急,村里一上二十五岁找不到对象,想找就难了,都很焦虑,生怕我成了光棍。我和周蕙还都没有稳定,不想事先张扬出去。周惠呢,却想把我拉到她家去,让她父母给她做最后的把关。说了几次,我都拒绝了,我这人有点惧怕陌生人,尤其是未来的岳父母,让他们品评,真不是令人高兴的事。这是其一。
其二是周蕙把她的身世告诉了我,并留下一点微弱的疑问。她六岁的时候母亲突然喝药自杀。她不明白一个如此善良的母亲会选择死亡,丢下两个未成年的孩子撒手西去。次年,周蕙的爸爸就新娶了一个女人,就是现在的后妈。后妈带了一个男孩。这样就组成了一个新家。和后母的相处还算愉快,把她当作亲生的一般对待。即便这样,仍然有一道鸿沟横亘在周蕙心底——她从未把她当作心灵最近的知己。我对她的讲述深表不幸,也止于此。但两年之后周蕙对母亲的死进行种种调查之后,却让我真正重视起来。一个人的死亡,实在改变了太多的东西。
其三,我高中时的女同学发邮件给我,说春节的时候聚一下。大家很久没有见面了。我上学时曾暗恋过她一阵子,她的言语动作、性格模样比较符合我的趣向,毕业以后三年没见,想来出落的更加青春标致了。我对她的邀请很感兴趣。对于高中的同窗,我联系的极少,一则自己朋友不多,二则他们混的都很好。不是做了主管,就是在县城买了房子。还有一个同学发了财,买了一部轿车开。想到自己,高不成低不就,很惭愧。
其四,我和周蕙发生了第一次争吵。起因是这样的:一天晚上,我沉迷于一本侦探小说的紧张氛围之中,周蕙叫我上床睡觉。大家都知道,我国的女人还都比较保守,尤其对于床地之欢。她叫你上床就暗示你,她需要了。我们处于热恋,对此事要求的又很频繁。她是我的人了,早一时晚一时都无谓了。所以直到她喊到第三次我还没有上床,等她面朝墙壁,我终于脱了衣服上床。她的身体圆润光滑,我碰到了就忍不住靠她身上。用手把她扳过来,又转过去,再弄,就打我的手。显然,是生气了。还不是一般的生气,怒火满腔了。拉她的内衣,就掐我的胳膊。
“你那么喜欢看书,接着看,别睡觉啊!”
“就最后一点精彩的章节了,不看完睡不着觉。”
“你现在看完了。”
“看完了。”
“那看完了就睡觉,不要招我。烦着呢!”
“哦,宝贝,我又惹你生气了。”
“谁敢招惹你。需要人的时候低声下气,不需要了理也不理。过去,我睡觉。”
“就不让你睡,看你怎么着?”我终于脱了她的内衣,作势要交换。她执意不肯,双腿并紧,用手推我。我加了力气,终于惹恼了她。
“不要意思,滚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