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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尘陌-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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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总觉得,时间与我们来说太过仓促了,总有一些事情我还没来得及记住,就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所以,我一直都希望,那些我没有记住的,或是忘记了的,那些空白,那些错乱,你们可以记着,可以抚平。

    黄昏,又是黄昏了,第二天的黄昏,还是第三天的黄昏我不记得了。只是那天的夕阳很特别,也很奇怪,夕阳里有两个奔跑的影子,他们想要挣脱夕阳而出逃,仿佛是害怕黑夜,害怕随那一抹斜阳一起在黑夜里湮没。斜阳终于落了下去,那两个身影也终于还是没有从夕阳里挣脱而出,他们一起被黑夜湮没了,只是不知道,明晨太阳依旧升起,到时候,那一双奔跑的身影还在吗?

    天黑了,我们没有用停下来休息,而是在略显昏暗的夜色里,继续前行。前路漫漫,我们不知道还要走多久,也不知道,所谓的城市边缘究竟是否会有尽头。

    累了,就继续坚持;饿了,就从背包里找些零食,其实也无非就是一些蛋糕、饼干、巧克力的。

    不行,我实在是太累了,我得休息一会儿。

    我刚想坐下休息,却被小刀那个家伙给拽了起来,还给我说了一句很俗却很有道理的话。

    行远路的人千万不可以坐下,你怎么连这一点儿常识都不知道啊,再说了,我们的食物和水都是有限的,而我们又都没带钱,万一不能早点儿走回去的话,这食物和水都耗尽了,你说我们……这死了倒也没什么,不过这传出去说我们是饿死的,这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都饿死了还见什么人啊。

    饿死了,饿死了尸体还在啊,难道你忍心自己的尸体被人拿来耻笑吗,你……

    停,好,我不休息了,我继续走,只要你闭嘴就好。

    我终于还是答应继续赶路,不是因为那句话多有道理,我只是不想小刀那个家伙继续在我耳边没完没了的白话。

    漫漫长途,我们都觉得有些无聊了,可是我们又不能停下来休息,都怪小刀那个家伙,哪怕坐下来打会儿扑克也是好的嘛。

    小雅说不如我们每个人讲一个故事,也好打发一下无聊的情绪。讲故事,这个提议似乎一点儿新意都没有,所以,所以我们最终还是答应了,小雅嘛,迫于她的淫威,我们哪儿敢说不啊。

    讲故事嘛,应该从谁开始讲呢,小刀,是那个家伙说要出来远足的,所以,我们一致认为应该从小刀开始。

    就像小刀一个人要背我们四个人的水一样,我们三个一致裁定由他开始讲故事,他也是没理由,更重要的是没勇气拒绝了。

    从前,有两个人……

    停,小刀才刚开始讲,就被小雅打断了,听你这烂俗的开场白,就知道一定是个俗不可耐的故事,换一个。

    喂,你想不想听故事啊,还挑上了,不想听你来讲啊。

    我,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吗?

    什么,为了我?

    是啊,你试想一下,如果你故事讲完了,我们都不满意,以后肯定会以此来挖苦你,这吃力不讨好的,你说你何必呢,所以呢,你还是讲一个有感觉点儿的吧。

    听完小雅那如此深明大义的理由,小刀无奈的笑了笑,只好又想了一个故事,重新开始。

    你知道什么人最孤独吗,不是没有朋友的人,不是鲜花簇拥的人,而是那些嘴上说自己喜欢一个人独处,也自以为自己喜欢一个人生活的人。

    有一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拒绝与外面的世界接触,吃饭都是在网上定外卖,并在门口留下纸条,外卖送到后放在门口就可以了,倒垃圾的时候他也总是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喂,小雅再次打断了小刀的故事,讽刺道,这算什么啊,他拒绝与外面的世界接触,那就去隐居,像小龙女一样住在古墓里啊。

    隐居,古墓?小刀冷笑一下,如今这个时代,哪有地方给你隐居啊,还古墓。

    好好好,算你对,那继续吧 ;。

    他随身带着一张灰色卡片,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把当天是心情写在上面,可是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那灰色卡片却只是灰色,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他害怕被别人注视,也害怕见到人世的浮杂,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一个女生,一个清新美丽的女生,帅气的短发,秀气的脸庞,她就住在他对面的公寓里。他有时候会在阳台里见到她,她在阳台里晾衣服,或是,端着一杯咖啡,静静的望向窗外,望向他所在的方向。

    停,他怎么知道她手里端着的是咖啡,难道就不可以是奶茶或是果汁吗?

    小刀没有说话,只是有些不爽的望着小雅。

    好,小雅笑了笑,我保证不再打岔了,你继续吧。

    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的世界仿佛变幻了色彩,不再只是灰色,七彩、透明,他习惯了每日黄昏在阳台上望向她,看她晾衣服,看她喝咖啡,看她静默的望向窗外。

    切,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小雅又一次打断了小刀的故事,再次嘲讽,还仿佛世界变幻了色彩,不就是犯花痴了吗。

    不是,我……小刀的样子有些不耐烦了,他将一整块儿蛋糕全都填进了嘴里,意思是我不干了,爱谁讲谁讲。
23 时光沉默
    喂,这就不高兴了,小雅的肩膀撞了小刀一下,笑道,你也太小气了吧。

    小刀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蛋糕咽下去后,便又继续自己的故事。

    有一天醒来的时候,他发现那张卡片不见了,他很着急,翻遍了整个房间,却还是没有找到。他正在焦急之时,却听到外面传来开门声,便又起身走出了卧室。

    是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生,他长得高高瘦瘦,头发染成了白色,笑嘻嘻的走过来。

    你好,以后我就是你的室友了,对了,这张卡片是你的吧。

    那个男生将一张卡片丢给他,没错,正是那张灰色卡片,他找不到了的那张卡片。

    他没有问为什么自己会多出了一个室友,只是点头答应,从那以后,房子里便又多了一个人。可是,那个男生一天内总有一段时间是失踪的,白天出现,日落之后便消失了,又或是晚上出现,黎明的时候便不见了踪影。他没有问他是做什么的,就像他也没有问他一样。

    有时候,他在阳台望向她的时候,他也会出现在他身边,而后轻声问上一句

    你喜欢她吗?

    他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点头,生怕自己的声音会惊扰了对面阳台里的她。

    有一天,她消失了,从他的世界里,她没有在阳台出现,一天,两天……

    他开始变得混乱、不安,却又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他出现了,在那个夕阳染红天际的时候,他骂他无能、骂他怯懦

    你这个废物,喜欢她就去找她啊,你拒绝与外界接触,永远都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你怎么不去死啊。

    他打碎了一只马克杯,而后冲了出去。

    喂,你去哪儿啊。

    去找她

    不要,不要去啊

    他冲出了房间,他也跟着一起追了出去,他终于肯踏出房间了,在深夜还没有来临的时候……

    小刀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我和小雅同时问他。

    然后呢?

    他只是摇了摇头,没然后了。

    没然后了,怎么会没然后了呢,小雅不肯相信,这,这算什么啊。

    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我的记忆也是。

    我不知道故事真的就那样结束了,还是小刀没有讲完,不过,我却是很喜欢的,喜欢这样一个没有结局的结束,喜欢这样一个可以遐想的梦幻。

    那段记忆戛然而止,下一张碎片上的时间已经是寒冬了,又一个学期即将过去,那一刻,我看到的是期末考试的情景。

    记得那次考试的时候,我坐在第七排靠过道的位子上,小雅那家伙在右面与我隔海相望,而你就坐在我左边。考试的时候,我无心答题,只是偷偷的望向你,结果监考老师走过去的时光,在我的桌子上敲了敲,她以为我想作弊,以为我在偷瞄你的试卷呢。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什么,明明你就没有答题,只是不知道在试卷上写着什么,而我却因为偷看你差点儿背上了作弊的骂名。不过小雅那个家伙是在笑着的,她整个脸都贴在桌子上,望着我发笑,想来也是,如此一个难得的机会,换做是我,也一定不会放过的,算了,就让她尽情的笑吧,越放肆越好,最好是笑出声来被老师发现,让其他人的目光都转移到她身上。

    我恶狠狠地瞪了小雅一眼,她却只是冲我做了个鬼脸,而后,便继续得意的笑。虽然是眼不见心也烦,不过我还是将头转了回去。当我再望向你的时候,你的目光也移向我,四目相视的那一刻,我却觉得有些紧张,心跳加速,脸有没有红我不知道,只是感觉烫的厉害。想必你一定是看着我的表情有些奇怪吧,你的眼睛瞪大,而后冲我微笑一下,便又将头转了回去。而我却依旧望着你发呆,还沉寂在你对我的微笑里,那一抹浅笑,一直都停留在我的心田里,不时会在眼前浮现,而我就会望着那一抹真切而又虚无的美丽,脸上浮起甜蜜的微笑,而小雅那个家伙却说那是傻笑。

    考试就那样还算平静的过去了,结果就是你我她三个人都挂了,不对应该是四个人,因为小刀那个家伙根本就没有去考试,所以他就更不可能过了。

    哼,考试,上了十几年学,我们经历了无数次的考试,学校的测验,再到后来的高考,现在的我们,已经不在乎考试,不在乎学业,甚至,不在乎一切。

    我想要靠近你,想要窥探你的内心,我渐渐的习惯你的兴趣,看你喜欢的电影,听你喜欢的音乐,品读你喜欢的书籍。你喜欢古风唯美的文字,悬疑推理的电影,至于音乐,我也不太确定,你喜欢老音乐,摇滚或是抒情,激昂还是悲伤都有,对了,你偏爱粤语音乐,这一点跟我很相像。

    白落梅,你最喜欢的一个作者,她的书你每一本儿都看,我也跟着一起看了,和你一样,我也被她那清丽而又梦幻般的文字吸引了。

    落梅风骨,秋水文章,这是读者对她的文字的盛赞,当我问起你的时候,你却是摇了摇头,说就是喜欢,不知道是为什么。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这句话在网上广为流传,而我最初看到这句话不是在网上,而是在那本书里,那本白落梅的《你若安好 ;便是晴天:林徽因传》,记得有一天深夜,我们在那个蔷薇花园相遇,我们还说起了这个。

    你喜欢林徽因吗?

    嗯,还好吧。你微微点头,而后又说,其实对林徽因并不了解,如果非要说的话,我还是更喜欢白落梅的文字。

    哦。望着夜空里闪烁的星光,又问,如果你可以与她发生交集,你愿意做她身边的哪一个男人呢?

    你浅笑着摇头,没有回答,反过来又问我。

    如果你是林徽因,在你生命里出现的三个男人里 ;,你会选择哪一个,你希望是谁最终在自己身边陪伴。

    是啊,林徽因的生命里曾有三个人有过,一个与之浪漫缠绵,一个为其终身不娶一个,一个同她相伴一生。

    我摇了摇头,轻声回道,不知道,或许我会选择自己一个人生活吧。

    或许,每个女子都希望可以有像林徽因那般的人生,在自己的生命里,有那样三个男子走过,那样三个才子走过。然而,我不是林徽因,我只是那样爱着你,你如幽香一般走入我的生命,而我却不知何时才能住进你的心田。
24 最后的。。。。。。
    最后,当我在键盘上敲下这个章节的名字时,我开始犹豫了,最后,真的是最后吗,我真的知道最后是什么样子的吗。如果我写下的将是最后的结局,那此刻的我们又算是什么,是在回忆自己的故事,抑或,我们只是故事里的存在。

    我们都在别人的故事里做着自己的梦,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不知道醒来后会是怎样,如果可以选择,你会选择醒来,还是继续留在梦里。

    小雅又像以前那样从身后搂住我的脖子,探出头来。

    最后,咦,这是要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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