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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连蔓儿就笑。
“是啊,蔓儿,你大姑可是除了你老姑,你奶最心疼的人。你招惹她,是为的让你奶更生气?”张氏也问道。
“那倒不是。”连蔓儿就道,“专门挑拣她,是因为我知道,她肯定得让着我。而且,还不能因为这,让我奶发作咱。”
“这是啥道理那?”张氏听得有些糊涂。
“娘啊,你看我大姑今天对咱咋样?”连蔓儿不答反问。
“我也觉得奇怪那,我还想着,到了这,看见她,肯定对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她咋还处处帮咱?”井连蔓儿这么一问,张氏也琢磨起来了。“我咋觉得,她有点巴结我的意思那?”
“娘,你的感觉没差。”连蔓儿肯定地答道。
“这是为啥?”张氏顿时有些警觉,“莫不是她还不死心,想哄好了我,从我这下手是咋地?”
五郎躺在张氏的另一侧,就哼了一声。显然,这个话题他非常不喜欢。
“背后告状,当面巴结,当咱是傻的?”五郎闷声道。
“这也是一种可能。”连蔓儿道,“不过,我觉得另一种可能更大。”
“她巴结咱,是因为上次咱爹跟她翻脸了,她知道家里现在娘说了算。她想跟咱重新交好。”连蔓儿接着道。
她们家有御赐的牌楼,还有初步创下的那一片家业,五郎和小七在念书。凡是聪明人,都能看出她家以后的发展势头。
连兰儿当然是聪明人,一时失误,和连守信翻了脸,回去想清楚了,当然会想法子挽回。有连守信这样一门亲戚往来,于她连兰儿有百利而无一害。
“她也不是啥厚道人,咱和她又没感情。她有这个心思,咱利用利用,那不是正应当的吗。”连蔓儿笑道。
第四百三十二章 秀儿出嫁
今天连兰儿的种种表现,都是在向张氏伸出橄榄枝。连兰儿表面上做的这样大度,别说周氏,就是连老爷子也要称赞,觉得连兰儿好。而这些,都不影响连兰儿背后在周氏面前,告连守信和张氏的状。
既然如此,那么连蔓儿如此利用她这个讨好的心思,那也无可厚非。
张氏就问五郎,在堂屋那边吃饭,吃的好不好,吃饱了没有。
“吃的挺好的。我爷就我坐他身边。”五郎就道。
听五郎这样说,张氏就放心了。在连老爷子那一桌上,是不会有两样饭菜这种事的。
“……今天饭桌上那几个粗面窝头,是特意给我准备的。”张氏突然叹息着说道,“我刚嫁进连家的时候,家里年节啥的,有顿粳米白面吃,都不带全做粳米白面的,总得再另外预备出点粗粮。这一上桌,你奶也不说那粗粮是给谁吃的,就放我和你三伯娘跟前。”
“我和你三伯娘心里都明镜儿似的,那就是让我们俩吃。我们也真老实,自己就挑着那粗粮吃。我那个时候就想,做媳妇的,可不得上孝敬老人,下照顾小姑子啥的吗。那粗粮我不吃,谁吃?后来日子常了,也觉出不对劲。可是娘这脸皮薄啊,……要是那时候敢不吃粗粮,去吃细粮,你奶那脾气,肯定能骂我们三天三夜不带歇气的。……就想着吧。让人骂嘴馋啥的,犯不着。”
“娘,你那是没想明白,那根本就不是嘴馋不嘴馋的事。”连蔓儿道。张氏这是被周氏的骂给洗脑了。
“嗯。娘现在想明白了。就是那个习惯吧,还真是……今天看见两样的馒头,我这手啊。就这自己个去抓那粗面的了。”张氏叹道。
“娘,你肯定是想,你吃了粗面的,我们几个就能多吃一个两个那白面的了。”小七就道。
这话让张氏觉得心里熨熨帖帖,几乎就流下泪来。
小七说的没错,很多做娘的,宁愿自己吃糠咽菜。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能多吃一口好吃的。
“我都没跟你们说过,刚进门那几年,这过年的时候,家里不是都有鸡有肉,还得买点别的好吃的吗。在咱家。从来都是只吃一顿,剩下的那好饭菜,下一顿你奶就不往桌上端,还有没做的肉啥的,也不做了。你奶还催着我回娘家串门,就等着我前脚走了,后脚她再把那好饭菜端上来吃,肉啥的也做着吃。等我从你姥家回来,那些好东西也都吃没了。哎……”张氏发出一声长叹。
这些事。确实是她以前从来没说起过的。张氏今天晚上的话有些多,这是因为连秀儿就要出嫁了,所以见景生情,想到了她从前做新媳妇的时光了吧。
“娘,以后咱家都是你当家,再过个一两年。以前那些啥破习惯,破事的,你也就能全忘了。”连蔓儿道。
“嗯。”张氏答应了一声,伸出手来,给连蔓儿掖了掖被角。
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醒来,简单地吃了个早饭,这县丞的小院子里就人来人往地忙碌了起来。有喜娘来给连秀儿梳妆,张氏往前走了两步,似乎是想过去帮忙,后来见那屋里人多,就退了回来,没硬往前面去。
很快,迎亲的队伍来了。连蔓儿就想看那位比大姑娘还俊的新郎官,可惜迎亲的马上坐的并不是什么美貌少年,而是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
“是郑三老爷家的大公子。”就听见有人说道。
原来太仓县迎亲的规矩,未必要新郎官来亲迎。其实,也不只太仓县这样,其他的地方也是如此。
那边连秀儿一身大红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被婆子背了出来,放进轿子里。这迎亲的队伍就敲锣打鼓地走了。
周氏扶着门框站着,眼圈通红通红,旁边是连兰儿,正在低声的劝慰。不过是说姑娘家都有这一天,只要嫁的好,这辈子有了着落,做娘的就该乐呵。
这个时候,才有人安排连家这些人,包括连兰儿娘儿两个、张氏娘儿四个、赵秀娥的娘家人等坐车去郑家吃酒席。
马车都是郑家提供的。
郑三老爷家住在太仓县县城的北城,连蔓儿坐在马车里,悄悄地掀起帘子的一角往外看。就看见一条大街两侧都是高墙深院,一户挨一户地,有的人家还共用着花园。刚才出门的时候听何氏说,这城北住的有钱人家,大多姓郑,不是一家,就是同族。
看着屋宇森森的样子,郑家当真是当地的豪族。
郑三老爷家就在这条金狮子大街偏西头,不过马车却越过郑三老爷家的大门,继续往西走,进了相邻的一户人家的角门。下了车后,又有人引领者进了一个大园子,酒席就摆在园子内的花厅里。
“郑三老爷家办喜事,不只这全城的人,全县那有头有脸的人,都得来贺喜。咱是新亲,高看咱一眼,专门给俺们安排这个园子,省得在那边闹闹腾腾地,酒席吃的也不消停。”在花厅内坐下,何氏就说道。
果然,这花厅内,中央隔了一张屏风,那一边是连老爷子带着连守义、二郎等男客,这边就是连家女客。
花厅内似乎有地龙,坐在里面,即便前面隔扇大开,也一点不觉得冷。而花厅前面,早就搭好了戏台,已经有伺候的人送了戏折子上来,请连老爷子点戏。
看来还真是给新亲们找了个贵宾席位。
“看看人家这个排场,秀儿可真是掉福窝里了。”何氏东张西望地,眼睛几乎不够用。“以后有秀儿,俺们芽儿的亲事也不用愁了。郑家这么多户,咋地也能给俺们芽儿找个相当地。”
看何氏这个样子,是打算好了,以后也要将连芽儿嫁到郑家来。
一会,就有伺候的人拿了戏折子从男客那边过来,请何氏点戏。
女客这边,是以何氏居长,因为周氏、古氏和连兰儿都不在这里。
刚才郑家专门有一辆马车,接了周氏、古氏、连兰儿和蒋氏过去,据说是要陪着连秀儿坐帐,一会才能过来吃席。
连守仁也不在,他比众人都早一步,随着郑家迎亲的队伍先过来了,想来现在正在那边应酬。
何氏接了戏折子,却不会点戏,还是旁边赵秀娥的娘说了个戏名,那伺候的略微一愣,就笑着答应下去了。
很快,就有丫头们将饭菜流水似地摆了上来,前面的戏台上也响起了鼓乐之声,戏子们粉墨登场了。
吃毕了酒席,又有郑家派马车将她们送回了县衙。这个时候,晌午刚过,后晌,周氏、连兰儿、古氏和蒋氏也被郑家送了回来。
看周氏的模样,虽是有些不舍连秀儿,但更多的是喜色。
“……说是那洞房的摆设好,伺候的丫头婆子成群,老太太挺高兴……”何氏去周氏面前转了一圈,回来就对张氏几个说道。
这已经是吃完了连秀儿的酒席,张氏就说起要回去的事。
“……这大老远的,好不容易来一趟,多住两天再走。”连老爷子就让她们住几天再走。
“对,多住几天再走。”古氏和蒋氏也道。
连兰儿和银锁是要留到连秀儿回门,吃了回门酒再回去,赵秀娥娘家的几个人也是这个打算。
“来都来的,你们也吃了回门酒再走。”连老爷子就道。
众人苦留,张氏想到郑家的车队也要三天后才往回返,最后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就等吃了回门酒再回去,”连蔓儿私下就道,“咱现在走了,回去跟我爹说,连我老姑父啥样咱都没看见。就是咱村里有人问起来,咱都不知道咋编。”
就这么着,连蔓儿她们就留了下来。
第二天,吃过了早饭,连蔓儿就说想到街上走一走,见识一下太仓县城,自然张氏也要一起去。连老爷子就让三郎陪她们。
出了县丞衙的大门,三郎并未往前走,而是绕到后面,说是走角门出去,穿过一条巷子,就是太仓县最繁华的街道。
“三郎哥,不是说角门都锁了,不让走吗?”连蔓儿就问。
“……是看门的人,不知道咋地把钥匙给弄丢了。昨天找着了,特意来咱家告诉了,以后角门爱咋走,就咋走。”三郎就道。
“哦。”连蔓儿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众人来到角门,果然那个看门的看见她们就点头哈腰地,态度很是恭敬。
“听我爹说,这两天就找人,把这看门的给换下来。”出了角门,走过巷子的时候,三郎又说了一句。
从巷子里出来,果然是一条繁华的街道。看街上的行人,穿戴打扮,与辽东府的人并没有太大的差异,只是说话的口音有所不同。
“……这事你不能再去求李师爷了,白花了钱,还办不成事,弄不好,还得罪人。”走过一家茶摊,连蔓儿的耳朵里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你还不知道,这以后一县的刑狱,就不归老父母管,要归父母管了。”
第四百三十三章 麦种
听到人说“刑狱”、“父母”、“老父母”,连蔓儿不觉得放慢了脚步,顺着说话的声音看了过去。就见茶摊里一张桌子旁边坐了两个人,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说话的那个人,看那穿戴打扮就像是街市上混迹的帮闲之流。
这年代都说父母官,一般管知县叫做老父母,管县丞叫做父母。
据连老爷子所说,连守仁这个县丞,只是管着清点军户的事情,再有就是办理知县交代给他的那些不讨好的差事。听这人说,连守仁要分管这一县的刑狱了?!
“这是啥时候的事?”与那帮闲相对而坐的书生打扮的男人就诧异地问道,“不是说,咱们这位父母,是立不起来的吗?”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那是以前的事了,你还不知道,昨天咱们这县城里,办了一件喜事?”
那帮闲这么说着,就凑近那书生,压低了声音不知说了些什么,这两个人的脸上就齐齐露出怪相,怪笑了起来。
“……一树梨花压海棠……”那书生就怪模怪样地道。
连蔓儿听得一肚子的狐疑,又不好站在那里不走,就想要借着进茶摊喝茶,继续听一听。
五郎却不同意,板着脸,拉了连蔓儿就朝前走了。
连蔓儿后知后觉,想到这肯定是五郎也听到了那两个人说话,尤其是那一句梨花压海棠什么的。这一句,可以算的上是“艳诗”。五郎是纯情少年,对此怕是很不感冒。那两个人在五郎眼中,应该就是猥琐男的形象。
五郎当然不肯让连蔓儿进茶摊去喝茶,怕那两个猥琐男的对话,脏污了他妹妹的耳朵。
不听就不听吧,真的有什么事,那也已经早就发生了。她现在即便听到了什么。也于事无补。
虽然八卦之心没有得到满足。这么一想,连蔓儿也就释然了,依旧高高兴兴地逛街景。
太仓县是棉花产区,张氏逛了两家铺子,见这里的棉花又好,卖的又比青阳镇上便宜。脚步就有些迈不动了。
今年一家大小的棉衣都有了,那明年那,后年那?棉花这个东西买来了,放在那里也不会坏。棉衣有了。棉被、棉褥子的棉絮也该换一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