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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秀儿点点头,心里更认定了古氏和连花儿都是好的,尤其待她是没的说。
连蔓儿在旁边听着,暗自冷笑。古氏和连花儿还真是配合默契呀。是不是早就想好了万一事情败露,该用什么样的说辞。这连花儿更是早有图谋,在怂恿连秀儿的时候,就为自己留了后路。
连秀儿似乎看不出这些,连老爷子和周氏也看不出来吗,她不相信。
“你养的好闺女。”周氏显然是看出来了,怒指着古氏,“连家没有这样坏心烂肺的,还学会拿她老姑当枪使了,你们当我和你爹是死人啊。”
古氏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我们连家没有这样的人,都是你,嘴上溜光,心里歹毒,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我看我大儿子的面上,不跟你计较。你还蹬着鼻子上脸了。”
“娘,你听我说。”古氏就想开口辩解
“我呸。”周氏一口浓痰吐到古氏的脸上。
连蔓儿看出周氏是生了真气,比起大房要卖她去做什么“童养媳”,张氏掉了孩子,差点没了小命,对周氏来说,都比不上老闺女被当傻子似的利用了,更触动周氏的心肝。
“你个烂**,”周氏气的第一次用了村妇骂街语言中最脏的话来骂古氏。
古氏自恃是秀才娘子,是名门淑女,在家里又从来最有脸面,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话,又羞又气,一下子就捂住脸大哭起来。
“你还有脸哭,”周氏恶狠狠地指着古氏,“我好好的大儿子,原来多好的前程,自从娶了你,考试考试不行,教书也赚不上钱来。你个败家的娘们,你个丧门星。”
周氏这是将连守仁这些年的落魄,都归罪在古氏的身上了。
“娘啊,你的话,我可当不起,这些年,我……”
“呸。”周氏又是一口浓痰。这次出古氏低了头,那口浓痰就落到了她的头发上。
“还有我大孙子,多好的苗子,可怜她亲娘死的早。他爹又让你这骚狐狸给迷了,啥都听你的,把我好好的大孙子给教坏了,读了这些年的书,愣是啥也没考出来。你表面上装贤良,背地里使坏,我大儿子一家,就毁你手里了。”周氏声色俱厉。
蒋氏抱着妞妞,本来还想着要不要替古氏和连花儿求求情,听见周氏这样说,立刻将要出口的话都咽回了嘴里。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个时候她上前,只能将周氏的怒火引到她的身上,没有任何的益处。
古氏是连守仁娶的填房,是连继祖的继母,在这个礼教森严的社会氛围中,周氏的话可是相当严重的指控。连蔓儿也有些吃惊,周氏借题发挥,不去理会连花儿,反而开足火力冲着古氏,揭出这些旧账来。
“大爷啊,我活不成了。”古氏爬起身,就冲屋中间的柱子撞了过去。
第七十一章 原来这就是婆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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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氏被周氏骂的羞愧难当,就要撞柱子自尽。连花儿、连朵儿和蒋氏都在旁边,哪能睁眼看着她往柱子上撞,就都拦的拦,抱的抱,娘几个哭成了一团。
“让我死了吧,我还有啥脸活着……”古氏还在挣扎,看样子是非要往柱子上撞。
“娘,别扔下我呀。”连朵儿哭喊道。
蒋氏和连花儿也哭哭啼啼地,妞妞还小,没见过这样的阵仗,这个时候也放声大哭起来。
屋里里乱成一团,连老爷子的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
“你还有脸寻死觅活的,我骂错你了?你这是吓唬谁那?你们都让开,让她去死。”周氏倒是坐的住。
古氏听到周氏这样说,哭声就更大了。
“爹,娘,这些年,我不敢说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还功劳,苦劳,你也真有脸说。你看看你把几个孩子都教成啥样了,老连家是倒了霉,才娶你进门。”周氏又啐了一口,“自打过门,你就端个千金小姐的架子。不愿意伺候我和你爹,撺掇着我大儿子搬到镇上去住了。离了我们的眼,你就作妖了。你现在嫌我们老不死了,要弄死我们了……”
古氏就跪在了地上,连花儿、连朵儿和蒋氏也跟着跪了下来,蒋氏还要不断地哄着妞妞,看着很是可怜。
连老爷子狠狠地抽着旱烟,一直没再说什么。
“老爷子,你说这个事咋办?”周氏就问连老爷子。
“等老大和老二回来再说。”
古氏几个在地上跪了半天。没有连老爷子和周氏发话,她们都不敢起来。
最后还是连老爷子听见妞妞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软下心来。就看了周氏一眼。
“都先回去,老实在屋里呆着,再敢整幺蛾子。就都给我滚出连家去。”周氏就骂道。
大家都忙出来,就是何氏。虽然心里想着二郎的婚事,这个时候也不敢说话了。
…………
连花儿和连朵儿扶着古氏回了西屋,蒋氏跟在后面,随后将门关上。
古氏坐到炕上,哭声才慢慢停歇下来。
“娘,是我连累了你。”连花儿低着头道。
“我那时候就劝你,眼看你成亲的日子就近了。先忍忍,你偏不听我的劝,结果……”古氏叹了口气。
“都是二婶。”连花儿咬了咬嘴唇,“这个时候非找我要钱,说要给她家二郎定亲。她家二郎好个人才,就找个乡下丫头,能用几个钱,非要攀高枝,要娶那个镇上杂货铺的王秀娥。跟我狮子大开口,让我替她出一二百两的聘礼……”
“你爹没少给她们好处。一切等你嫁过去之后再说,到时候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偏她一刻也等不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古氏气愤道,转头看见蒋氏正在哄着妞妞。就又抹泪道,“你奶这是有气啊,说我待你大哥有坏心,我冤枉死了。我真要待他有坏心,我能把我亲外甥女嫁给他?”
“娘,这话你别放在心上,我知道你待继祖是好的。”蒋氏在旁道。
“大哥读书不成,怪他自己,咋能怪娘头上。”连朵儿就气呼呼地道。
连花儿忙伸手捏了连朵儿一把。蒋氏听了连朵儿的话,心中有些不自在,只扭过脸装没听见。
“奶这是咋地了,不看别的,我爹还是秀才那,她以后不得全靠着我爹?”连花儿道
“算我倒霉。这顿骂,是迟早的……”古氏缓缓地道。
“娘,你咋这么说?”
…………
西厢房里,张氏听完了连蔓儿转述上房发生的事,坐在那里只是叹气。
“娘,这事可真让人生气,爷和奶一句都没说连花儿。”连枝儿不满道。
“骂了你大伯娘,不就是骂了花儿。花儿是待出嫁的姑娘那。”张氏叹了一口气,“打坏了,骂坏了,到了日子,咋嫁过去?”
连蔓儿点了点头,张氏在这一点上看的还是清楚的。她相信,不论是周氏还是连老爷子,心里都明白,再过一个月,连花儿就是宋家的人了。如果现在重罚了连花儿,出点什么事,谁的损失大?
很显然,是连家的损失大。
“奶骂大伯娘,可骂的真狠,是人都受不了。”连枝儿又道。
“能不骂的狠吗?”连蔓儿道,“奶心疼老姑那。”
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
另外,连家一直都是男女有别,内外分明。连老爷子几乎将所有的家务事,闺女、儿媳妇和孙女的管理权都交给了周氏。连续出现这样的事情,首先就是周氏管教不严,连老爷子对周氏的不满,渐渐地已经露出表面了。
周氏在这个时候当然不能闷声不吭,她要好好表现表现。
而且,周氏还应该有别的打算。
“就是没有这件事,我估计着,奶这些天,也要闹一场,就是不知道拿谁扎筏子。”
“好好的,为啥闹。”连枝儿道。
连蔓儿看了连枝儿一眼,连枝儿心地善良,受张氏的影响很大。如果没人引导,连枝儿以后会成为第二个张氏。不过,她既然在这个家里,她就不会让连枝儿以后走张氏的老路。
“姐,你没发现吗,大家都怕奶,可咱分家出来了后,大家都有些不怕她了。”连蔓儿道。
连枝儿想了想,点头道,“还真是这么回事。”
别看一个小小的家庭,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连家何尝不是一个小江湖那。以前,周氏的统治是相当完美的,连家众女眷中阶级分明。周氏和连秀儿自然是塔尖,而张氏在这个结构中,是个很重要的存在。
张氏任劳任怨。但是同时有很强的娘家依靠,自己又能干,同时生育了两男两女。怎么看都不是会被婆婆辖制的。但是张氏孝顺,温和,被周氏辖制拿捏的服服帖帖。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拿捏拿捏张氏,张氏又顺从。那么其他几个儿媳妇心里都要想想:她们和张氏比有什么优势,结果就是优势很少,甚至完全没有。那她们心中自然就虚了,或者说平衡了,就不会再去想违抗周氏。
但是,现在张氏分出去,不再受周氏的管辖了。与此同时,周氏的威信也被削弱了。连家小小的家庭结构就出现了巨大的变化。周氏要重新树立起威信来,稳稳当当坐在塔尖,她就要有所行动。
周氏会用什么方法?当然是运用她最熟悉,最得心应手的方法。
杀鸡儆猴。
但是选哪只鸡那?
古氏?古氏是秀才娘子,女儿连花儿即将嫁入豪门,起码在庄户人家看来绝对是豪门了,古氏的男人连守仁不久即将做官。这显然不是个好选择。
何氏?何氏生的儿子最多,但是本人不争气,懒惰。不会干活。可是何氏的性子泼赖,你骂她,她只当耳边风,你给她脸色看。她只当没看见,还是该吃吃该喝喝。何氏就是一块滚刀肉,你气的要死,也未必能奈何的了她。这也不是个好选择。
看来只有赵氏了。赵氏进门这么多年,只生了一个闺女,娘家也没啥人,是被周氏拿捏惯了的。是想怎么杀就可以怎么杀的。但是正因为如此,完全起不到儆猴的作用。赵氏是被深深踩入泥底的人,她自己已经不想起来了,任人怎么踩,都不会反抗。选她,完全没用。
其实在四房分家出来过这个问题上,除了一开始冲动之下第一个提出来后,周氏就一直保持了沉默。失去张氏,对周氏来说没有一丝的好处。但是是她提出来的,不好反口。而且,不得不说周氏是心肠冷硬的,她再顾虑一点,如果张氏的身子不能好了,那以后不仅不能当牛做马,还得需要她去照顾,这个结果她是绝不愿意的。
周氏应该很烦恼吧,连蔓儿笑。
现在这件事,为周氏提供了一个契机,一个杀鸡儆猴的契机。
秀才娘子,不正是杀鸡儆猴最有价值的老母鸡吗?当然平时绝不会选古氏,但是情况变了,她自己送上门来了,周氏还会客气吗。
“我觉得吧,”连蔓儿小声道,“奶心里早就看大伯娘不顺眼了,就是看秀才娘子的份上,才没发作。奶肯定想到了,以后大伯要是做官,奶要跟去,那家里谁当家,可不得分出个高低来。想想奶今天骂的话吧,以后大伯娘在奶跟前,可就再也挺不起腰来了。”
连枝儿听的睁大了眼睛,五郎也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听的最认真的是小七,小家伙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连蔓儿。
“你奶可不是一般人。”张氏说了一句。
连蔓儿表示赞同,虽然有张氏的牺牲自我,倾力配合,周氏治儿媳妇们的小手段不说高明不诰命,却也是颇为有用的。要不然,怎么精明、自视甚高的古氏,也要在周氏面前低头,还有何氏,就是再混不吝,周氏说话,她也是怕的。
“大伯娘也不差,应该说是,那句话怎么说的,对,旗鼓相当。”连蔓儿又道。
“蔓儿你说说,咋个旗鼓相当。”连枝儿问。
“姐,你相信大伯娘是真的想寻死啊?”连蔓儿道。
“你是说,大伯娘寻死是假?”
“被骂成那个样子,如果想分辨,凭大伯娘的嘴,还能不分辨一句半句的,可她愣是没分辨出来,为啥?”连蔓儿问。
“心虚呗。”连枝儿道。
连蔓儿摇了摇头。
“她是要保连花儿。奶发作她,她就抗下来了,把连花儿的事也扛下来。要是连花儿有了啥事,那她就算不挨训,以后在连家也没有体面。保连花儿没事,母凭子贵,以后她的体面还能找回来。”所以古氏是很情愿地接了周氏的招。
“一哭二闹三上吊。”五郎若有所思道。
“你听谁胡说的。”张氏就瞪了一眼五郎。
五郎嘿嘿笑了,作为一个小男生。他总有机会听到那些男人们背后的议论的。
“就是这个理。”连蔓儿就笑了。
“蔓儿啊,一家人,不能总算的、看的这么清楚。”张氏有些迟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