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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剑-第2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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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比聪明更值得庆幸的是美貌。否则,张弓长才不会有耐心听完那一些看似很悲惨的遭遇。只有卓燕知道,自己心里从未真正忠于过谁。不曾忠诚,自然,也便谈不上背叛。



  他从来只是一个赌徒。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



  在事情差不多说完的时候,卓燕才在林芷的照看下,恰到好处地悠悠醒转。张弓长已然换了一张同情与担忧并存的脸,反倒安慰起卓燕来。



  卓燕自然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一再强调自己已经无恙。那一边邱广寒也站起身来,道。张使,方才哥哥差我过来时,也提到说请你再到他那里去一趟,因为——一个月前你答应过哥哥的一个条件。现在卓大哥回来了,似乎你也该去兑现下承诺了。



  张弓长微微一怔。他自然没有忘——但,这件事,要怎么做才好?



  如果你要再想想,也可以晚点再去找我哥哥的。邱广寒似乎洞悉了他的心事。不过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终归不会反悔就是了,对么?



  我……张弓长张了张嘴。我现在去找你哥哥便是!



  他说着,悻悻然向外走去。



  邱广寒向着卓燕也一莞尔。那我也先走了。林姑娘……今天起就又交给你照顾了。



  卓燕看了看林芷。突然到来的孤独相对,让他一时间有点语塞。



  你……这许多天都还好吧?他短促地说。



  而几乎同时,林芷已抓住他手臂,口中却问出了另一句话。



  你见到慕容了对么?他还好吧?



  ——你见到慕容了对么?他还好吧?



  她不能去问没有交情的张弓长,她焦虑的一颗心已经等待了一个多月。她盼他回来,只是为了问他,她的慕容还好吗。



  卓燕慢慢地将手臂从林芷掌中移了出来。林芷似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道,对不住,我只是太想知道他的消息。



  他啊……卓燕淡淡地道。他……至少比我好得多。



  他仰天望着床顶。他想起那一天,自己匆匆留下的那封信,自己努力以不被她知觉的口气,让他去找白霜。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避免让她有任何一丝可能的危险。——我还要忍受拓跋孤兄妹两人百般嘲笑,一头撞了回来。而她见我的第一句话,却是问“你见到慕容了么”。



  他有没有……有没有问起我?本应很能察言观色的林芷,却在关于慕容荇的问题上。全然失去了任何应有的矜持与敏锐。



  当然有。卓燕坐起身来,表情已如常。



  他想,怎会没有。对于慕容荇来说,你林芷当然是重要得不能再重要的人物——因为你的性命。就是他的性命!



  那么他知不知道我已经……林芷颊上掠过抹潮红。肚腹虽还没有明显的隆起,可她还是不自觉将手放了上去。



  卓燕几乎痛苦得想翻起来给她一个耳光。他的确翻起来了,但耳光却没挥出去,取而代之的是对她的大吼。



  你不知道这个小孩多半活不成么?不把你一起害死就不错了,若不是我当时伤重,我先给他几耳光再说!



  卓……卓大哥……林芷不知他为何发如此大的火。眼前的卓燕。又一次变得很陌生。



  如果我告诉你,他问起你,想找你回去,只是因为他担心你有什么事也会危及他性命——你会相信么?



  我不信。林芷说得很肯定。



  卓燕咬唇。但这……也许只是最好的现实。他真正的想法,也许比这更……可怕百倍。



  他没有说出这句话。在他心里,林芷已无药可救了。



  在林芷面前会这样的自己,也实在无药可救了。



  ……



  到了晚间,张弓长又来了一趟。卓燕问起“你究竟答应了拓跋孤什么条件”,张弓长却只是摇头。



  你自己去问他不就好了。他悻悻道。反正他这么买你的帐。



  卓燕没再问下去。他选择了次日去寻拓跋孤,不料却扑了个空,辗转才得知拓跋孤是去了一个很微妙的地方——顾家旧宅邸。



  他知道青龙谷的顾家宅邸已经没有人——但还是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前去。



  他从前门进,后门出,并未找到拓跋孤。想了一想,又折去了后山。



  拓跋孤所站的那个位置,远远望去,卓燕便知——是顾笑尘墓前。在他住在顾家的那段时日里,虽然从未好意思厚着脸皮随顾家众人来墓前谒见,但心里实是一清二楚的。



  墓碑仍新,坟上却已有枯草。



  我来找你。你却在见他——这叫我……有点不知该怎么说啊。卓燕不无尴尬地道。



  我有时候在想。拓跋孤没有回头。如果当日没有顾笑尘,如果当日死在慕容荇和你手下之人是苏折羽,我是不是就不会与你诸多废话——一早送了你归西。



  卓燕勉勉强强地道,你可要知道。如果只有苏折羽的话,无论是我还是慕容荇,都知道应该捉活的好,怎么会让她死了。



  我不是在说你。拓跋孤道。我是在说我自己。苏折羽是我至亲,正如顾笑尘是顾世忠和顾笑梦的至亲。我当日以为他们能够原谅你。是否本来就是个错误——我一早就应知道,无论如何,血仇深似海,哪怕再有几辈子的世交都不够用。



  他又叹了一口气。算来我的确欠下顾家太多——顾家一直以来为拓跋家拼命,只不过因为他们相信若他们身死,我决计会如失去至亲一般地给他们报仇——但我终究还是对此失职了。



  卓燕出了一头的汗,道,你跟我说这话到底算什么意思啊?他不得不僵着声音道。是想叫我现在自裁于笑尘墓前就直说罢啦……什么时候你都这样了,人被你赶走了,你背后婆婆妈妈作甚。敢做不敢当么?



  敢做敢当——我到现在才明白。原来这四个字,当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当年的我,也许真的错怪了我爹。



  他回过头来。我只是忽生感慨,但还不至于会后悔什么决定。但你从此留在青龙教,必有许多人怀疑你,诋毁你,冷眼于你或不服从你,便是程方愈和霍新,我亦不能保证。青龙左先锋这条路于你来说,恐有太多痛苦。你要有所准备。



  现在说这个不嫌太晚么?卓燕挥挥手,颇有些嗤之以鼻。拓跋教主啊,你不看看你年岁长还是我年岁长?痛苦——这世上还能有比心脉五针痛苦的事情么?



  我不过是提醒你。若你到时要撂挑子,那么别怪我回过头来。还是拿你当仇人。



  没事,只是生意而已嘛。卓燕笑笑道。你要我别撂挑子——那容易,你一直开给我比凌厉更好的条件就好了。



  他开给你什么条件?



  这个,按规矩,我也不好告诉你。卓燕笑道。不过我也是想问你——凌厉会出现在天都,本就是出于你的授意吧?



  你为何会这样认为?



  我觉得你对于凌厉的出现一点都不惊奇。像是早便知道他要来似的。你曾经说过,你虽然不让凌厉留在青龙教,却给他“指了另一条路”,我琢磨着,你是需要一个人替你把天都会拿下来吧?说起来,天都会与你青龙教同处徽州,要说互不犯着,也很难——你暂时没余力对付天都会,凌厉却可利用自己的出身、在这一行的资历还有会中人缘,趁现在的时机接这个摊子。就算他一个人略显不足——瞿安和他在一起,却是十足的好机会,两代金牌杀手,说出来不是盖的。反正你手上能牵制他的办法很多,如果天都会由他说了算,那么徽州这地界,也没人能跟你对着干了。不过可惜你不知道瞿安会私下将俞瑞放走——现在天都会被他先拿回手里,再加上一个来头很不小的慕容荇,凌厉就有点麻烦了。



  所以——你帮他想了什么办法么?拓跋孤干脆直接开始问到办法,显然完全不准备否认卓燕的猜测。



  我怎敢帮他想什么办法——我现在是青龙教的人,又不是凌厉的军师。卓燕以夸张的口气道。除非教主你命令我非要帮凌厉达到目的不可——否则关我什么事?



  他这一次也算是救了你性命,你不感谢他么?



  我就他的多了。卓燕不屑一顾。他偶尔还我一次,打什么紧?再者,我已经帮他看了一个月的老巢才回来,这感谢也够了吧?



  老巢?



  嗯——他带了一部分人,去了原先黑竹会在淮北所在之地。倒是奇怪得很,许多原先淮南会的人,反愿意跟他走,连庄劼亦在其中。依照他现在的想法,与俞瑞明争暂时不易——他想恢复黑竹,行分庭抗礼之势。不过黑竹会在淮北,你的一揽徽州美梦怕是要落空。现下——教主,一个落脚淮北的凌厉。请问我还用帮他么?卓燕不怀好意地笑道。



  那便由他自生自灭去。拓跋孤接话得很快。



  所以么。卓燕笑道。他一回到淮北,我就来你的徽州了。



  “回”淮北?他之前还去了哪里?



  临安。我伤势稍好一些,凌厉便托我替他担看些,他自己同瞿安回老家“寻亲”去了——不然我又何须这么久才回青龙谷。看在他们还是没寻到人的份上。我也就不好意思多说什么。现下瞿安仍留在临安。他倒是对什么黑竹什么天都都不感兴趣。凌厉呢——却是上了船,没法下来了。



  拓跋孤似在思索什么事情,末了,道,既然凌厉不在徽州了——那只能靠张弓长了。他对你应算是言听计从。让他做些什么事,应该不难?



  你的算盘倒是很精。卓燕轻轻哼了一声。说到弓长——你不是早已经逼迫他答应了什么条件么?



  对。我知道他在天都会中也有不小势力,自也有几个愿意跟随他的人。我原先对他所说,是要他退出对天都会的争夺,并且,不论用什么办法,帮凌厉上了这个位,以此对抗俞瑞与慕容荇。该说他运气好还是不好呢——本来我叫凌厉回来第一件事,是先杀了张弓长。结果俞瑞捷足先登了天都,我只好指望张弓长肯与凌厉合作。



  这么说倒要感谢你了。卓燕的口气变冷了两三分。竟到今天都没对弓长下手。



  如果没有俞瑞。我自也不会留他。不过凌厉既决定暂时留在淮北,我的条件便不得不再改改了。



  我拒绝。卓燕脸上没了戏谑的表情,三个字吐得很清楚。



  你?我要与张弓长谈条件,你拒绝?



  你也说过,他对我言听计从——那么我拒绝,便相同于他拒绝。



  拓跋孤面上变色。你什么意思?



  我卓燕是你青龙教的人,可以为你卖命,但张弓长直到今日,仍是朱雀张使,没有半分理由去做你与俞瑞争夺徽州地盘的棋子。



  这于他并无坏处——你也曾对他说过。天都会可以是他的。现今又被俞瑞夺去,他不想夺回来么?有青龙教撑腰,他有何惧?



  便是你这背后的撑腰令他不齿。他与你我不同。我是利字当头不顾道义的小人,他——你给他留点“义”。



  拓跋孤哼了一声。这世上本没有绝对的“义”。讲“义”,只是因为背叛的代价太大。我那日只是拿他自己的性命威胁于他,他不是一样屈服,答应我的条件!我劝你好好想想,因为张弓长这个人,除非为我所用。否则——他背着他“朱雀张使”的义,你以为我会第二次放他活着出青龙谷?



  你……



  还是你已被他骂过“叛徒”,所以没勇气再去游说于他?你不是从来都是个说客么?



  我不游说不想游说的人。



  莫要说得好似你与他交情有多深。若我没猜错,他身上也中着你当初逼他服下的蛊吧?他与你之间,也不过是这种利益关系罢了。



  卓燕很少被说到沉默,但这一次是真的沉默了。



  你最好先好好想想。拓跋孤丢下一句话,便向外走去。



  静谧之中,秋风吹起。卓燕回身。顾笑尘的坟前,尚未燃尽的香烟缭绕。



  他以为我是谁啊。他苦笑着,向着那新坟喃喃地道。人人身上都有我下的蛊,那朱雀神君干脆也我当算了——我叫谁干什么就干什么,还用像现在这样么?



  他料想拓跋孤接下来该是要去找张弓长重新谈条件——张弓长若听说原本让他放弃天都会权力的条件现今变成了不必放弃,必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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