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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没有对我说“对不起”,我想,我还是会相信,大姐他们没有和吕布串通一气,一起……骗我。
然而,一切都晚了。
虽然事后,我明白他们都是为我好,但在当时,我确实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向后退开,撒腿跑出锦绣公墓。
他们在身后追我,却让我更想逃离。
我无法忍受他们的隐瞒,无法接受吕布的欺骗,无法释怀自己的混沌,更……无法原谅自己竟然分不清吕布还是霍去病。
打开“时空路由器”,随便逃到一个国家,一个没有人能够找得到我的国家。
溜进酒肆,偷了一坛子酒,醉倒在山间。
醒来后,脑袋里浑浑噩噩,好像想了很多,但实际上却是一片茫然。
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第五十七章:牵扯心肺的秘密?(三)
说得坦白一点,难道我能揪住吕布的衣领,让他还我清白?
哼,清白?我有那东西么?
吕布没有消失,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只不过,他不应该骗我,不应该让我再次品尝那种得失之间的大喜大悲。
霍去病,呵呵……霍去病,我竟然分不清吕布和霍去病,我竟然分不清啊……
泪,沿着眼角滑落,一滴滴,一行行,一面面……
在清醒与宿醉之间,反反复复过了三四天。
我真想一醉不醒,我真想放任自己浑浑噩噩,但是,当我想起元一,想起肚子里的小家伙,我才逐渐意识到,自己是一位多么不负责任的母亲。
怀着元一的那会儿,我的身体便不好,所幸老天照顾,让元一健健康康的。现在,我再次怀有身孕,就得担当起一个母亲的职责。我不能像我的母亲那样,一生只为了爱情而活着。我还有我的孩子,我要让我的孩子幸福。
甩甩浑浑噩噩的脑袋,从地上爬起来,回到现代。有些事儿,还是要面对的。
当一身酒气的我出现在锦绣公墓里的时候,只看见了大姐和魏忠贤。
大姐哭了。她说:“妹子,你怎么忍心一走就是这么多天?让我们好找啊!大姐不是有意和吕布一起骗你,只是吕布说,如果想让你像以前那样快乐,霍去病就必须回来。吕布可以消失,霍去病必须回来。元宝,别怪吕布,他也是因为爱你。要不,谁愿意做别人的替身啊?你瞧瞧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快洗洗,大姐给你烧热水去。”
我拉住大姐的手,含着泪,沙哑道:“对不起,大姐。是我……是我自己想不开,让你们担心了。”
大姐与我抱头痛哭,嚎啕道:“大姐以后再也不骗你了。妹子,我和你说,其实……其实霍去病没有死。”
我用颤抖的手推开大姐,凝视着她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大姐,你在说什么?”
大姐吸着鼻子回道:“我说……我说霍去病其实没有死。”
我指向那个刻有“霍”字的墓碑,问:“那是谁?”
魏忠贤揽住大姐的腰肢,代替她答道:“那只不过是个假坟。不过,也许霍去病已经死了。”
我瞪大了眼睛,用颤抖的声音吼道:“你不是说他没有死么?“
大姐纠结道:“妹子妹子你别急,这事儿一时半刻也说不清。这个……这个事儿,你还得问吕布,我刚开始还是明白一点儿的,后来也被他们搞糊涂了。“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倾听着自己心跳的声音。
眼泪,沿着眼角滑进嘴里,很咸。
我问大姐:“他在哪里?”
大姐答道:“我不知道。”
我睁开眼睛,望向了那间门卫室。如同疯了般,向着那个方向跑去。我有一种直觉,那个躲在暗处的门卫,一定是霍去病!对,一定是他!他说过,要守护我一辈子的!
如果……如果我再细心一点儿,如果……如果我不是那么相信大姐他们的说辞,也许,就不会和霍去病擦肩而过却不知。
我相信我此刻的直觉,我相信,霍去病就守在我的身边,从来不曾离开过!我相信,那个在夜里忽明忽暗的烟火,便是霍去病一个人的寂寞!
我恨!
门卫室里没有人。任由我如何拍打那扇斑斓的铁门,都无人应我。而我,除了不停地拍打,叫喊,已经不能做任何事了。
手拍红了,拍肿了,拍出了血丝,也拍烂了皮肤……
我知道自己很傻,很固执。然而,当你有可能再次面对爱人活着的希望,没有人可以理智,更没有人可以冷静下来,去思考何谓的“应该如何”。
痛苦的捶打中,一只大手攥住了我的手腕,制止住我疯狂的举动。
大手的主人说:“不要糟蹋自己。他确实没有死。”
我转过头,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双眼深陷,眼布血丝,胡子拉碴,发丝凌乱。
他是吕布。
我扑到他身上,捶打着他的胸口,歇斯底里地吼道:“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我?!!!”
吕布自嘲地一笑,回道:“为什么骗你?我也想问问自己,为什么要骗你?为了骗你,我丢弃了我的骄傲,我的尊严,我的姓氏!”
我停下捶打,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他笑谈风月,纵马跃三国;曾经,他站在血泊中,问我是不是他的妾;曾经,他为我勇闯曹营,甘愿被俘。就是这么一个至情至性的男人,他却甘愿当霍去病的替身,骗得我好苦,也爱得我好苦。
吕布伸出温热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叙述道:“你去找霍去病的那晚,白晓苏陷入疯狂,不但给霍去病下了药,还用刀将他身体多处刺伤。霍去病为了扯住那根捆绑在你身上的绳子,他将自己的手臂钉在了墙面上。在白晓苏引爆雷管的那一刻,他拔出了匕首,跳出了窗外。原本,他可以借助窗台等物,跳跃至其他安全的地方,但是,他身受重伤,行动极其不便,最终,还是在磕磕碰碰中跌落至楼下。虽然……他没有死,但是还是因为重伤,而变成了植物人。”我尖叫道:“不可能!不可能!我能感觉到,他就在我身边!他活着,不是植物人!不是!”
吕布并不理会我的嚎叫,接着道:“可能是因为我们拥有着同一个灵魂吧,我能感觉到他的意识,他希望我们替他保密,不希望你看见现在的他。他希望我代替他照顾你。所以,这辈子,我就是霍去病!”
吕布看向远方,淡淡道:“第一次假扮霍去病,被你一眼认出来了。那时候,我其实是怀有私心的,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的替代品。第二次,你从慈国回来,我再次假扮霍去病,很成功。”转过头,凝视着我的眼睛,“你知道吗?想要假扮一个人,都需要做什么?”抬手指向自己的胸口,“你知道吗,当你知道自己只有假扮成另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接受,才能有给她幸福的权利,这里,多痛么?!”自嘲一笑,“呵呵……可惜,这些你都不屑。”转过身,背对着我,“他在医院里的身体不见了。我也正在找他,你……去找他吧。”说完,大步向公墓外走去。
我想拉住吕布的手,但却拉不住他的决然。
望着他的背影,我竟然有种与幸福失之交臂的错觉。
这种感觉很无力,很彷徨,很纠结。
此刻,我很混乱。
我真想满世界地去找霍去病,质问他十万个为什么?!
然而,我知道,如果我现在走开,吕布,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是个男人,是一个骄傲的男人。
虽然他骗了我,却也为了我忍让了许多。
如果……如果他不是那么爱我,也许,我不会将他错认为霍去病。也许,在我的潜意识里,一直寻求着那种强大而有力的爱情吧。
望着吕布的背影,我落泪了。
我哽咽道:“吕布,你别走。”
他脚步微顿,却仍旧不回头。
我喊道:“吕布,你是不是我的男人?!”
吕布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过身。他说;“别可怜我。你的怜悯,只会让我更瞧不起自己。”说完,大步离开。
我突然发了狠,冲着他吼道:“吕布,你今天要是敢走,我就让你们老吕家一尸两命。”
吕布瞬间转回头,冲我吼道:“你到底想怎样?孩子就不是你的吗?!”
我指着自己的肚子,开始耍泼:“是我的,但也是你的!你要是不想要,尽管走!我让他认别人当爸!我家别的没有,就是男人多!”
剑拔弩张的气氛里,吕布竟然被我气笑了。他骂道:“你个无赖!”
我上前两步,一把抓住他的手,开始往家的方向拖,“我这个无赖都不和你计较你骗了我的那件事儿,你还想怎样?我发现了,我越是好说话,你们越是不拿我当领导看。今天,你们都给我老实呆着,敢妄动者,统统跪钉子板!”回过头,瞥了吕布一眼,沙哑道,“你活着,真好。”眼眶在不知觉得再次湿润了。
吕布一把抱住我,紧紧地。
我哽咽道:“你们都是混蛋!”
吕布呵呵笑道:“混蛋配流氓,正好。”
我啐了他一口,信誓旦旦道:“走,跟我收拾霍去病那个家伙去!他要是再敢跟我玩诈尸,我就……奸尸!”
吕布的唇角抽动了两下,曰:“你活得真有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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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尝试过满世界找一个人的滋味么?
如果说等待是难熬的,那么寻找便是将你放在温火上慢慢地熬,死不了,却每时每刻都处于窒息的边缘。
我问吕布,霍去病的身体在医院里消失,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能自己行动了?“
吕布若有所思道:“医生说,他复原的几率不到百分之一。“
我的心一沉,却仍然相信希望。
思索片刻后,我灵机一动,打开大衣柜,冲入地下室。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道霍去病会不会躲在地下室里?
很显然的是,这句话大家都知道,霍去病也知道,所以他没有躲在地下室里。
我失望之极,却流不出眼泪。
跌坐到地上,喃喃道:“为什么不肯见我、为什么躲着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吕布说:“男人不会离开自己心爱的女人。相信我,他一直都在你身边。“
我伸手抱住吕布的腰,认真地说:“谢谢你。”
吕布闭上眼睛,沙哑道:“我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主动抱住我。”
我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用力地啵了一口,打趣道:“我不是你的妾么?”
吕布张开眼睛,直视向我,信誓旦旦道:“对,你是我的妾!我吕布的妾!”唇角缓缓勾起,绽放出幸福的笑颜。
有些感情,就像哥俩好胶水。分开的时候,都自以为是,但凡搅合在了一起,也说不清是个什么反应,却再也分不开了。就像……我和吕布。
因为他骗了我,所以他默许了魏小侯爷的存在。
因为他骗了我,所以我在失去霍去病之后仍旧能幸福地生活。
孰是孰非,且留看客评说吧。
第五十八章:男人们的心思(一)
当魏小侯爷抱着元一从家里回来后,他先是将我一顿臭骂,然后赠送给我一个十分惊悚的消息——明天,将举行我们的订婚晚宴!
我一拍额头,哀号道:“这么快?”
魏小侯爷斜眼看我,冷飕飕地问:“快么?”
大姐问:“礼服选好了吗?”
我摇头,“没。”
魏小侯爷不悦地站起身,走出了屋子。
魏忠贤摇头晃脑地教训道:“元宝啊,不是老夫说你,魏小侯爷一心想和你订婚,你也忒不积极了。魏小侯爷不能人道,心里痛苦着呢,你就不能热情点儿,让他觉得自已是被需要的?依老夫之见,不如我们今晚一起去挑选礼服吧。”
大姐附议道:“这阵子大家经历了很多,也没个心情筹备订婚宴的事儿,一直都是于妈妈在忙,我们明天出现,也不好太寒酸了。我看,就依他所说,我们今晚就出去购物吧。先弄几套像样的礼服再说。”
我用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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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档的商厦里,大家选来选去,却始终没有选到合心意的礼服。
纠结中,宁非白打来电话,说他的伤好养好了,想要请我吃饭。
我灵光一动,对他说:“吃饭就不必了。不过,如果你有设计好的礼服,我倒是可以登门拜访一下。”
挂下电话之后,我对吕布说:“走,我们去宁非白他们家拿礼服。”
当宁非白知道我拿礼服是为了自已的订婚宴后,丫彻底傻了。
在他发傻的这个过程中,我十分不厚道地席卷了他的最新设计,抱走了所有的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