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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书中洋洋洒洒数十万字娓娓道来了六个军校女生四年的情感路程,性格运命各不一样,共同的是执着,军人骨子里那种不达目标不罢休的执着。
和所有大学校园一样,即便是在严谨的军校,鼓荡的青春也是永远的主题。女主人公小米和所有战友一起接受着独特的洗礼,有关信仰、有关使命,同时也有关爱情。在上世纪80年代,他们在管理制度森严的军校,秘密地谈着理想中的恋爱。
叶小米、郝好、朱颜、丁素梅、姚小遥、马小蕾,六个女生在男人的海洋里站在军校的舞台上走过了人生最美好最单纯的青春期,遮遮掩掩也藏不住青春与爱情燃烧出的火焰,军校生活的神秘和浪漫,冷酷和严峻,显露在一个个暴雨骄阳一般的成长片段中。
作者简介
陈华:女。祖籍四川。毕业于中国解放军南京政治学院。现供职于北京八一电影制片厂文学部,编辑,中级职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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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刘震云:纯洁的力量(1)
二十年前,我曾写过一篇小说叫《新兵连》。一群乡村少年,在乡村,还是睡打麦场的年龄;当他们被一列火车拉到戈壁滩军营时,政治、社会对他们天性的改变。这个改变是如此迅速,新兵连短短三个月,就使他们由一个人变成了另一个人,就使过去的群体和共有的观念土崩瓦解,猝不及防和囫囵吞枣地演变成另一个群体。后一个群体不但吃掉了前一个群体,也使掉队者付出了血的甚至是生命的代价。惟一不变的,是血红的晚霞和火车汽笛的长鸣。
二十年后,当我读到陈华的长篇小说《军校女生》时,使我一下回到了二十年前或三十年前。《军校女生》不同于《新兵连》。《新兵连》写的是三十年前的事,《军校女生》写的是二十年前的事;《新兵连》写的是一群乡村少年,《军校女生》写的是一群如花似玉的军校女生,来自各个不同的城市;《新兵连》写的是人性与政治的搏斗,《军校女生》写的是人性、爱情和特有规则的搏斗;但是当我看到这些五花八门的爱情故事时,我对这生活,这人性、这搏斗,又是如此的熟悉和亲切。人的性别不同,面对的风车不同,但人的天性,这天性的扭曲和扭曲后带来的创痛和辛酸,却是相同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答案只有一个,因为那个时候,我们天性的底色是:纯洁。社会的底色是:单一。
二十年三十年过去了,生活发生了很大变化。生活开始多元了。生活开始庞杂了。后一个生活,又吞噬了前一个生活;后一个群体,又吞噬了前一个群体。在中国历史上,再没有一个时代,歌舞升平的背后,充满着如此浓郁和赤裸裸的钱的气息、血的气息和性的气息,这些气息混合发酵的浑浊的气息。
朋友,没有谁再相信纯洁了。
恰恰在这个时候,我读了陈华的《军校女生》,如同在浑浊炎热的街头,饮下一杯清澈的山泉。被生活追赶的如此疲惫,原来也可以坐在树荫下歇息片刻。和青春的记忆有关,但饮下山泉之后,我又突然明白,原来纯洁也是一种力量。无非我们相信浑浊之后,把它忘记得太久了。
《军校女生》写的是几个军校女学员不同的爱情。在如今的大街上,爱情也算烂了街了;在如今的书摊上,爱情也算烂了市了。但那些爱情都与爱无关,叫性;《军校女生》中叶小米、郝好、朱颜、丁素梅、姚小遥、马小蕾们的爱情,就显得别具一格。她们每一个人的爱情和爱情的过程都不一样,但在共性上,又是相同的:那个时候,她们都相信爱情。于是这爱情不管多么曲折,核心又是相同的:纯洁。她们刚刚还是一群唧唧喳喳的城市女孩,转眼就穿上了军装。在特殊的军校环境,遇到了另一群各不相同的男人,任天行、廖凡、张雪飞、孙宏雷、彭鹏、邓海云、陈骁、郭福来、庞尔,也就遭逢了几段不一样的爱情。由于军校的规则,三年的军校生活,使所有的爱情都只开花没结果。于是这些爱情更加埋在了心底。随着军校生活的结束,每一个女孩,在心里,都变成了另一个女人。这个宿舍里的女兵,或美丽,或可爱,或有些心计或小心眼;因为爱情,或变得快意,或变得嫉妒,或变得丑陋;但是,所有的爱情都不是逢场作戏,所有的爱都是真实的;所有的限制也是真实的,所有限制的执行者,大队长朱金亮,班主任老安和老洪他们,执行起来也是真实的;因其纯洁,连丑陋都变得美丽;因其真实,连限制都变得动人。如小说中“我”也就是叶小米的爱情,现实中有些缥缈,但到心里,又变得那么强大和实在;一个爱情,像磐石一样,整日压在这少女的心上。当她跟这男人任天行分别的时候,随着火车汽笛一声长鸣,她好像才刚刚懂得什么叫爱情。
序言 刘震云:纯洁的力量(2)
我突然有些怀疑,二十年前和三十年前的时光,真是这么纯洁吗?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可有些傻。不是人傻, 是这搏斗傻。因其傻,因其傻与青春相连,它又显得格外宝贵。青春易逝,长存于心,所以作者用了回忆的笔法。陈华在这部小说中,多次写到对军营熄灯号的留恋,如同我常常想起二十年前、三十年前火车汽笛长鸣一样。它再一次证明,纯洁是一种力量,它力量之大,甚至能够战胜污浊,及后来吞噬我们的一波又一波的生活。
由于内容,带来这部小说的创作手法,也是两个字:朴素。陈华重视的不是手法,而是朴素地表达。朴素的结构,朴素的情节,朴素的细节,朴素的人的内心;在众多浮躁、虚华、莫衷一是的文字中,又显示出它格外的力量。
这是这本小说的价值。
2008。4。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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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曲军校恋歌》第一章 1(1)
没上军校几天,我的大号“006”就被叫开了。
这既不是我的学员证号,也不是我被委以重任而有了光荣异常的使命。有句话叫“从零开始”。我的军校生活,就是从手枪及步枪射击两个光头的耀眼战绩和一顿饭吃下六个包子的惊人胃口开始的。
这是一个平常的夏日午后,军用大卡车载着我们一行人奔赴靶场,一路上我不断遭遇热心的问候和真挚的鼓励。同学们都对我特别友好,因为这些补考的学员里就我一个倒霉蛋女生,并且首度创下了军校打靶历史上的双零纪录。
为了鼓舞士气,几个军训班长轮流带领我们这些补考的学员唱歌。我一边机械地动着嘴巴,一边望了身后匆匆掠过的风景,紧张得直想跳车。手枪和步枪射击都是颗粒无收全脱靶,两个光头的成绩,让我接连做了好几夜的恶梦了。梦里头,全是烽火硝烟的战争场面,枪声大作,我吓得躲在战壕里用手捂住了耳朵。战友们都冲杀上去了,而我呢,最后不是野战部队特派来的军训班长把我拽出战壕要枪毙我,就是军训大队长朱金亮扔了把枪在我面前狠狠地嚷道:“软蛋一个!自杀去!可是啊,就你那射击水平,我都怀疑,你能不能打得准你自己。”
天高云淡,热风习习。打靶场设在大山里一处空旷的平地上,命令一下,立即枪声四起,报靶的声音此起彼伏。我举着一把五四式手枪,像个女游击队队长一般冲上山头,对着可恶的敌人,敌人自然是假想的,靶子竖立在100米外。听到一声哨响,我狠狠地抠了一下板机。“砰”的一声,子弹飞了出去,枪口前顿时升起一片白烟,耳朵里也“嗡嗡”直响。那声音震天撼地,像是穿透了我的胸膛。五枪下去,山坡上一片尘土飞扬,子弹偏偏不往靶子上跑,就爱亲近大自然的一草一木。我很干脆地就收获了一个光头。
“给她再上五发子弹!”大队长朱金亮在我身后沉着命令道。朱金亮五十开外,头发已经有些花白。此人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参加过西南边境的那场战争;曾有“军中神枪手”的美誉。听说,朱大队长还有两年就要退休了,这是他最后一次带军训生了,所以对我们的训练要求是格外严格,一招一式绝不含糊。军训不久,他就被我们在后头偷偷叫成“巴顿队长”了。
面对了我这样一个笨蛋兵,他双眉紧皱,面色铁青。军训班长给我上足子弹,我又一次做女游击队队长状凛然开枪。我重新瞄准后扣动扳机;子弹出膛时巨大的后震力撞得我肩胛窝隐隐作痛;也不知打中靶心没有。可惜,又一次荒山秃岭颗粒无收。
“再上五发!”朱金亮踱上了步子,眉心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我举枪的手哆嗦起来,冷静冷静,我不能这么糟蹋伟大人民的正义子弹啊!还好,这一次不是光头,有一个打了个8环,一个打了6环。可是还是不及格呀。
“再给她上子弹,上五发!”朱金亮不踱步了,叉腰站在一处高坡上,眉心的疙瘩变成了一块铜钱大的红色。
终于终于,我以四倍于同学的子弹量,获取了一个手枪射击的及格。
可还有步枪射击呢。装弹、卧倒、出枪。我的几个准备动作一气呵成利索完好。军训班长在一旁鼓励我说:“就凭这动作,打‘光头’也是好样的!”同学们都笑。我心里却一阵扑腾,生怕他一语成谶。
好在,上帝还是给我留了点面子,步枪没这么丢脸,一次就过了。从打靶场上上走下来的时候,我感觉两腿发软,身上的军用作训服已经湿了大半了。
《那一曲军校恋歌》第一章 1(2)
射击补考回来的路上,晚霞当空,晃荡的大卡车里,学员们一起高歌:“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男生廖凡凑到我跟前说:“老乡,你可真给咱北京人长脸呢!我们都是5发子弹,您却来了个20发,过瘾吧!绝对得特殊人才啊!”
我能做的,就是除了给他一双愤怒的白眼,再给他一对更大的,出离愤怒的白眼。
而在当晚,由我一手制造的一顿晚饭吃下六个包子的辉煌记录,其威力远远超过了射击场上的那20颗子弹,它的影响力和杀伤力,在未来的漫长时光中口口相传长生不老。这,是作为当事人的我在当时所绝对没有想到的。
这天晚上,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早有安排,军校领导突然在晚饭时间来看望我们新生了。院长、政委一行人由军训大队长朱金亮的陪同直接进了食堂。我们哲学系的饭桌挨着门,头头脑脑们就先走转悠到我们这边来了。
当晚的伙食是包子、绿豆汤。包子是三鲜馅的,味道香分量足,一个少说得有二两。那天晚饭前我似乎特别饿,胃部已是生命不能承受之空。打靶这一关总算过了,虽然是一波三折浪费了大量人民的子弹。可能是心一落定,我的好胃口就来了吧。我一气儿糊糊涂涂地连吃了五个包子,正在为要不要去中间的大盆里取第六个包子而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的当口,院长大人已经驾到,在饭桌前停下了脚步,他制止了我们大家要起立的动作,而后挨个问候着饭桌边的新生。院长带着明显的四川口音,话语里带着浓重的关切之意:“饭菜还合口吧?习惯吗?吃好!吃好才能打胜仗嘛!”
学员们还是一一起立毕恭毕敬回答问题。轮到我时,院长特别停下了步子,格外温和地问道:“小鬼,能吃几个包子啊?”
我的父亲是四川平昌人,是从巴山蜀水走出来的,乡音令我倍感亲切。我肯定要十分认真地回答院长的问题了,以不辜负这亲切的乡音。我迟疑了一下,飞快地盘算了一下,能吃几个?我觉得自己再干掉一个包子一点问题也没有。关键时刻我的大脑还是比较跟得上的,于是我起身报告道:“报告院长,六个。”
我的声音并不小,但院长似乎没听清,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几个?”
我一字一顿:“报告院长,我能吃六个包子。”
院长脸上怎么那么惊讶呢,不,应该是欣喜吧。因为,他很快就忍不住笑起来了:“六个,六个好啊!好啊,好嘛。”院长的声音在食堂中分外清晰。食堂里安静数秒,突然发出一阵猛烈的轰笑来,那声音越来越响,像暴风雨前的雷声一般滚过食堂的上空。
与我一个饭桌吃饭的男生大都笑了,只有一个人没笑,就是坐在我身边的邓海云,一个天津男生,军训期间他是我的副班长,后来一直是我的班长。邓班长压着嗓子冲组里的人嚷:“笑什么笑?好好吃你的包子!自家姐妹出了洋相。嘛!还乐,没个阶级感情。”邓班长是天津人,说话带家乡口音,尤其喜欢带那个“嘛”字。而后,他贴了我的耳边叹了口气说:“丫头,你也太实在了。不能人家一打听,你就把自己和盘托出。这样下去,嘛!以后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