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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通过各方关系运作,大概是可以争取到一点时间的。
但她不能亲自出面,更不能明说。越到这时候越不能摆出求人的落水狗态度,否则官员避之唯恐不及,她必须找个表面上没有瓜葛,却又能信得过的人伪装一番代为运作——往年她都能随手抓个女友来顶上去,可现在这个“女友”早已不仅仅是“女友”,她舍不得让她以身犯险,一丁点儿也不能。于是,她只能继续发愁啊发愁,一直愁到过午,她正一口一口味同嚼蜡地往嘴里塞饭时,腚下椅子,肘下桌子,突然毫无预兆地一齐摇晃起来,办公楼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地震”,继而,微微喧闹之声回响耳畔,宛如蚊子嗡嗡。
林森柏嚼嚼嘴里的吃食,也觉得是地震了。不过她置身顶层,跳不得又跑不赢,该死就死没话说。溜一眼手表,两点二十九,端着饭盒起身,她站到窗边,一面发狠似地刨饭咽菜争取混个饱死鬼,一面看那陆陆续续跑出办公楼的人潮,一面还要嘟嘟囔囔,“哼哼,三点再打一次卡,我看你们敢借地震旷工。。。”
此间的林森柏,根本想不到这次地震的震源远在数千公里之外,地震死亡人数接近七万,受伤人数三十余万,数百万人家园尽毁,流离失所——是一场名副其实的国难。
☆、苦恼的老人家
自打出了许多鸟人的神鸟卫视巧借911闻名国内,这几年各方卫视纷纷跟风,哪儿有灾难往哪儿去,听见死人宛如听见发钱,一副恨不能多死些的样子,道德指数一跌再跌,叫人看不见下限。但也有一蔬一果俩卫视,考虑到大型灾难期间各台都在报道灾难,脑残小妹们苦无娱乐,便借此机会大搞娱乐旋风,今天放一部脑残剧照顾脑残众思密达,明天请两个大脑残培养小脑残思密达,如此祸国殃民,更是叫人无法从它们身上联想到“道德”二字。
有鉴于除了911那样抓人眼球震人心魄的可观性大事件,普通民众对待灾难从知晓到觉悟往往需要一个“相对”较长的过程,这个过程需要适当的媒体引导,所以各方媒体——当然,一蔬一果性质犹如彩虹台,还要排除在外——在地震后的跟踪报道中都做得不错。而那个“相对”的参照物,可以是某些敏感的人,可以是党政机关,也可以是军警及其相关,他们基本不需要经过耳濡目染这一遭,光知道是个7。8级地震,且发生在四川就足以汗毛倒竖老半天,心旌神摇一下午了。
端竹所在大学,虽说以培养特务为主,但其实质正是一所军校。地震发生后十五分钟他们便已有了反应——四川省境内有多处核设施,震源与最近的一处试验场距离只有不到四十公里,与已解密的涪陵核基地距离仅为八十公里,与处于绵阳的中国工程物理研究院相距也不过一百公里。他们学校每年毕业分配都有近四分之一的人被发往四川,可他们现在担心的,并不是那些校友的性命,而是国防秘密设施的安全。
动员之前,开会自然免不了,等层层会议开完,动员意见下发到学员层面时,已值晚饭。
端竹本来应该住在郝耘摹处,但最近为了方便欺负沙包君,她征得郝耘摹同意,不动声色地搬进了学校为特殊学员提供的独栋小楼里。
小楼是个老建筑,从外面看没什么特别的,然一进楼门,错综复杂如蜘蛛网般的楼梯和走廊就会透出一股浓浓的隐秘味道。楼梯里有一扇小窗,朝北,没灯,一年四季晦暗不明。走廊狭长,两步一分叉,三步一拐弯,简直是个迷宫的样子。墙壁上贴着意义不明的数字,指示学员应当如何行走,然而相邻数字之间毫无规律可言,若非事先熟记,学员根本无法找到自己的房间。至今,端竹仍数不清这栋楼里有多少个摄像头,她只知道不能在楼道里停留,万一碰上“人”这种生物,绝不能接触交谈,虽然她十分怀疑这楼里除了她,到底还有没有别人。
普通学员的晚饭都在食堂吃,端竹不普通,她得回家吃。左臂刚做完手术打完钢板,却不妨碍她骑单车,顺着山坡一路下溜,不一会儿她就到家了。
“小竹回来啦?”管家老太太笑眯眯地将她迎进屋里,直接将她按坐在餐桌前,“正好开饭。手伸出来。”端竹乖乖伸出右手,盛住一线免水洗手液,五指纠结一番便算把手洗了。
饭桌边,老头儿老太太早已慈祥坐定,自己不吃,光招呼端竹这个多吃点儿那个多吃点儿。端竹夹着左臂练了整天力量,肌肉没长多少,倒把自己弄得饥肠辘辘。眼看碗里的菜快要溢出来了,她再顾不上客气,赶紧操起勺子飞快地往自己嘴里填食。郝耘摹和胡敏消化功能退化,在饭桌上的唯一乐趣就剩下个看人大嚼。而端竹,少年时没吃过几顿饱饭,潜意识地对食物态度执着,随着身量定型,她那饭量也成了规模,干饭一顿即是五六碗,稀粥两汤盆也不在话下,不过最近为了配合她的课程,胡敏特意为她安排了高蛋白食谱,每天光蛋白就是一小菜筐,剩下的蛋黄没人吃,只好当花肥。眼前这顿,主食为牛腱子和海虾,卤牛腱子是切了丁的,白灼海虾是剥了皮的,她用勺子一勺一堆,直接往嘴里放就行。
“老爷爷,老奶奶,今天学校动员我们去支援抗灾了。”好容易填饱肚子,端竹刚放下勺子就开始报告情况,“不过好像只有大四学生能去执行定点任务,其他只是过去协助短点通讯和灾民救治。”
郝耘摹捻着他的山羊胡,微笑点头,“嗯,但都跟你没关系。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好好养伤,定点任务由得他们预备役去应付。至于志愿者什么的,你就更不能去了。好钢用在刀刃上。再过一段儿志愿者就成灾了,到时安排都安排不过来,更不用说动员。”话到这里,郝耘摹突然轻蔑地哼出一声冷笑,“呵,短点通讯,灾民救治。。。你们校长水平太次,说假话也不说得认真一点,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你们不是兵,而是情报专业的学员,要去的话,身上都得带卫星通讯器材的,还用什么短点通讯。灾民救治更是医专的事,凡是你们能救治的,人家都能自己活。”
“那老爷爷,过去的人,具体任务是什么?”端竹好奇地把脑袋一歪,两眼直愣愣地盯着郝耘摹,“以我们当前水平,能做的不也就是这些了吗?”
胡敏闻言,抿嘴一笑,什么也不说,只像平时一样慢悠悠地撑起身子离开饭桌,爬山散步去了。郝耘摹呢,本该陪太太一道的,今天却是借故偷了个懒,这便与端竹聊起大天来,“情报人员分为两种,一种是通过各种渠道获取情报的,另一种则是通过各种手段阻止情报流失的。外界管这两种任务分别叫做间谍任务和反间谍任务。可事实上现在大部分专业情报人员都是身兼两职,在不同时期出不同任务甚至是在相同时期出不同任务的。”端竹点头称是,毕竟这是书本上都有的知识,郝耘摹跟她说这个,无异于废话。“发生这种事情,你们学校派出去的学生,水平没有那么高,所以一般只是搞搞人海战术,尽量防止情报流失而已。真正有底子的人早已经依据应急章程赶往灾区,到时他们都混在灾民伤患之中,至于干什么,那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端竹对一切未知都是热爱,故而听得津津有味,一会儿一个问题,与郝耘摹一侃就是大半个晚上。九点胡敏散步回来,见他俩还在空空的饭桌边坐着,便嘱咐工人给端竹端宵夜,仿佛生怕端竹营养不良而死,“喝点儿灵芝熬鳖裙,胶质充足伤口才能好得快。”人类活到十七岁,正是个傻吃傻睡的阶段,加上新陈代谢水平通过运动得到了提升,每三小时吃一顿正餐对端竹来说刚刚好。胡敏把汤和面包放到她面前,她说一声谢谢,低头便又大吃起来。
待得吃完,已接近十点,郝耘摹和胡敏一致要她在家里睡,她也不好硬拗着回学校□□沙包君,虽然她真的很想念沙包君——她一想起郝君裔就想念沙包君,都成条件反射了。
郝家都有看新闻的习惯,错过七点的就看十点的,错过十点的就看十二点的,总之要看,一天不看就像一天没过,转天连话都说不利落。端竹受到这种熏陶,一听十点钟响便形如触电,噌地站起,蹬蹬跑去打开电视,一瞧,没事儿嘛,成都领导还讲话呢。
“成都往西,交通和民用通讯差不多断绝了,救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突进去。”胡敏扶着郝耘摹在沙发上坐好,口气中不无担心,“听说连南京军区都接到救援命令整兵待发了。”
端竹一听这话,隐隐的也琢磨出问题的不简单来:四川自有成都军区坐镇,因守着西藏和云贵川三省,兵力当然不可小觑,多了不说,即便后期裁来裁去,二十几万人总还是有的。而身在东南的南京军区肩负祖国统一大业,时刻准备跨海作战,其机动部队在四大军区中独树一帜,堪称精锐,轻易不会投入救灾。加之从南京到成都,千余公里,运输机队连夜发兵,若非必要,中央绝不会劳师动众至此。。。这样看来,她那觉悟还是低了,居然会觉得“没事”。
就在端竹打算做进一步反省之际,新闻镜头果然一切,转到了灾区实况。战地记者是如何抢镜头如何呱噪的暂不用提,端竹只看见她身后一眼望不到头的蓝顶帐篷。
帐篷下有人,许多躺着的,许多坐着的,担架还在源源不断地抬进抬出,救护车在一片混乱之中开得像风那么快。记者反复强调救援部队尚未突进震源附近的重灾区,这就意味着在他们观看新闻的短短几分钟之内,又有许多生命已经消失或正在消失。
“外国埋在四川的那些老特务这回是高兴了,趁乱兴师他们最在行。国安今天已经走了两批,一批绵阳一批重庆,事态如果控制不住,小裔他们恐怕得伪装成当地人顶上去,谁让重庆本就是个情报重灾区呢。”郝耘摹说得挺心疼,看得出,他根本不想让郝君裔摊上这档子事儿——灾区余震连连,搞不好哪块砖掉下来就把他的乖孙女儿给砸了。
作者有话要说: 12点到~南瓜马车灰过去鸟~
☆、募捐策略
作者有话要说: 唉。。。怎么会没人被压嘛。。。
这一夜,新闻史无前例地没完没了层出不穷,隔几分钟就会更新一次,看得人心惊胆寒冷汗直冒。端竹守在自己房里的电视前,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个通宵,待到破晓时分实在困得不行,这才迷迷瞪瞪靠着床背睡了短短一觉,再睁眼,不过七点。而与此同时,B城里最不问世事,最不食烟火的佳人也该起床了。
“大清早的看什么电视啊。。。”师烨裳揉揉眼睛,手脚并用地将汪顾远远推开,自己兜头罩脸的又卷进被子里作势要睡。可汪顾担心自己一旦下楼看电视她就会赖床不起,只好又没皮没脸地抱着个移动电视拱到她身旁,伸一条胳膊到她颈下让她枕着,以便随时将她捞出来,“这次地震好严重,看得人揪心呢。喂喂喂,别咬别咬。。。出来看看嘛。”
师烨裳见汪顾死不收手,只好恨恨地开启牙关,松开汪顾的食指指背,很是泄气地叹了一句,“人间惨剧,不看为好。”叹完,她收起双腿,两臂环膝,紧紧地将自己抱成个球,沉静许久之后,却被一阵喧哗闹得再沉静不下去了,“你看热闹就看热闹,不要吵我睡觉呀。”她终于肯露出脑袋,颇不耐烦地拧头对身后的人说。
汪顾本来以为自己这叫“关注”,谁想隐蔽笃深的常人心态竟被师烨裳一语道破,顿时惊奇地赞叹道:“哟,你的EQ见长啊,不当神仙改当人了?”把电视放到一旁,她起身,钻进被子,先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师烨裳掰平,后是按着师烨裳的双手牢牢压上,面对面之时,她想都没想就嘴了师烨裳一口,没想这一口嘴得时间有些太长,那手便不由自主地往师烨裳腹下去了,“乖。。。”
师烨裳清晨比较容易发情,被汪顾这么一顿狼吻,身体也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何况汪顾现在已经学会不再问她愿不愿意同不同意,直接用膝盖将她两腿分开,根本由不得她不乖——只好乖乖地将身体调整到一个适合汪顾进入的姿势,然后尽量放松身体,慢慢地将汪顾纳入体内。
汪顾最喜欢这样的师烨裳,本来不算高涨的欲望瞬间呈冲天之势滚滚地沸腾起来。两人不用说话,一开始就展开了激烈的肢体交流,期间师烨裳禁不住快意冲击,紧咬牙关低吟一声,害得汪顾差点儿没得失心疯,遂也是咬牙切齿地喘道:“你就是个妖怪。。。”
大床内起起伏伏许久,这才随着一阵短暂却富有节奏的震颤停缓下来,一时,师烨裳搂着汪顾汗津津的脊背气喘吁吁,汪顾也虚脱似地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