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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几缕发自沧月色的领口荡下来,如墨上红霞,烟波飘渺。
她偷偷的走近,玉苏失神的望着琴并未察觉,直到翡小翠一只手挑起他的发缕他才吃惊的抬头,正对上翡小翠一双狡黠的大眼睛。
“翠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脸对脸的离的太近,翡小翠身上穿的衣裳被仔细熏过香,淡淡的百合清香缭绕在鼻端,玉苏的脸渐渐红了。
翡小翠知道他脸皮薄,也不逗他,直起腰松开他的发,轻笑道:“只怕是进来一只老虎你都不晓得,想什么想那么入神?莫不是准备做首曲子。”她摸了摸那琴,一下就想起是在翡翠府后山河边,他摆弄的就是这把琴,当时玉苏说是流苏送的。
玉苏见她离了他坐到对面的椅子上,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她对自己永远只是疼惜和尊重,却不如与流苏那样的亲密无间,自然也就没什么夫妻情趣可言。
“翠翠说笑,我哪里会做什么曲子,不过是闲来无事调调琴罢了。”
“果真是闲来无事吗?”
玉苏点头,“也不是,我给宝宝绣的肚兜还差些火候。”
翡小翠又是无奈又是心疼的叹口气,摆摆手道:“不要老去做那些,眼睛都要累坏了,孩子还没出世,你连三岁起的肚兜都做了,可是准备把他一生要用的衣裳都做出来吗?”
玉苏别的没听,只那句‘不要老去做那些’将他的心狠狠的刺了一下,颤着嘴唇道:“玉苏一无贤才,二无经纶,三无样貌,四无权势,只懂那些针针线线的东西,莫不是翠翠连那些东西都看不上眼了?……那,玉苏真真是无才无德无以讨妻主欢心之技了。”
翡小翠闻言愣住了,像是第一天认识这个温吞的一点脾气都没有的小男人,看他一张俊颜红了白,白了红,紧张的双眸就要飙泪,吓的翡小翠立即反过神来站起身,本想安慰几句或是哄说几句,只那些随意说出口的承诺她却是说不出来了,自从将与那阳光少年夏风习习的记忆封存在心底以后,她再也不想对任何人随意的说出承诺。
她抿抿嘴唇,忽然对玉苏道:“今儿外面飘清雪,雪珠子都朝北飘,北风劲足,不知道有没有在雪中放纸鸢的,要不,我们去试试!”
玉苏翕张了一下唇瓣,不知道怎么应翡小翠了,这时翡小翠又道:“贤才是皇帝求的,经纶是学子求的,样貌是老鸨子求的,权势是小人求的,我向来不稀罕,可只懂针线也不成,我的玉苏要懂……玩儿,走,咱们玩儿去。”
翡小翠走上前就拉玉苏的手,把又是怔愣又是惊诧的玉苏拉起身就往外走,边走边喊道:“于妈妈,寻一个纸鸢来,我要与玉苏公子放纸鸢!”
亏了这是京师,吩咐小厮去扎纸鸢的老店去买,一下便买了三个,卖纸鸢的老板还说这个季节放纸鸢的他家主子是头一人,一来一去用了半个时辰,翡小翠与玉苏缓步在后庭空旷的院子里走,青石砖面上后薄薄的一层雪,踩上去有些滑,玉苏担心她滑倒,涨着勇气主动牵住了翡小翠的手,柔荑盈盈一握,细软滑腻的让人心神为之一荡,就连掉在脸上的雪花都细细痒痒的像落在了心尖上。
玉苏只握着她的手,却始终不敢看她的眼睛,翡小翠将身子贴在他肩膀旁,依偎站慢慢行,雪花飘飘散散,像蜜饯一样腻在了两人的脸上、身上、嘴上,化成了一汪甜水。
于氏远远看着,接过小厮手里的纸鸢却不送过去,小厮急了,道:“于妈妈怎么还不送过去,别误了夫人的玩性。”
于氏摇摇头,仿若自言自语道:“玉苏公子常笑,却不似现在这般抵入心底,还是让他多笑一刻吧……。”
两人依偎行走,好一会儿想起要纸鸢才唤于妈妈过去,说起纸鸢对于翡小翠来说倒是奢侈品,前世今生都只是看过没放过,玉苏却说小时候两人放过,自然而然的笑着回忆起来,极有耐性的教她防线。
从没想过翩翩飞雪中能看见一只带着长尾纸鸢的飞舞,雪似下的大了,模糊了两人的眼睛,彷如太虚般的只见那纸鸢飞起落下,再飞起再落下,心也跟着纸鸢在雪中撒欢。
雪、纸鸢、她和他,彷如一幅画,永远定格在了心里。
“哎呀,不好,落到墙外去了!”翡小翠惊呼一声,拉着玉苏的手一指。
玉苏瞧了瞧那面墙,又转身瞧了瞧后面,两人这是在后庭,俨然墙后是有人家的,便道:“一会儿让小厮过去取。”
翡小翠垫着脚看也真是看不到什么,只得点头。
于氏见两人停下来了才过去,只问夫人怎么了。
翡小翠半开玩笑道:“正玩的开心不想就飞入别家院子了,想这纸鸢是有意中人,跑了!”
“哈哈……”
翡小翠话音刚落,就听墙那边传来一阵笑声,只听得道:“这纸鸢是雪中传情,不知意中人是哪个啊?”
翡小翠三人吓了一跳,只知道左邻的是闱君辰的私宅,右邻的是个怎么样的人家却不曾打听过,可这般接一个女子的话说想来也是个轻薄之徒,于氏冷哼了一声,翡小翠咔吧咔吧眼睛没接话,余光里玉苏的脸也已经冷了下来,估计是把墙那面的男子当成献媚讨欢的人了。
这会儿忽又听墙那边的又一女子道:“公子请去亭中品茗。”声音极是细柔温润,仿若缱绻风过。
310。比邻而居
翡小翠听这女子的声音有些耳熟,可这会儿却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于氏是月华国人,虽慢慢习惯了姚琳国的翡小翠有夫有侍,可每每遇事第一反应还是以月华国的尺度来衡量,此时连忙劝翡小翠,“夫人算了,小厮买了三只纸鸢,您与公子放别的纸鸢,那只咱们不要了吧。”
玉苏自然是赞同的,翡小翠想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点头同意了。
只雪越下越大,玉苏怕她真滑倒,硬拉着她的手回屋不玩了,晚上的时候翡小翠吩咐人弄了火锅吃,这东西在月华国北方不是新鲜东西,总有好友偶聚在一起吟诗作对的吃酒涮锅子,但自家老少一起吃的却少,特别是玉苏,姚琳国属于一年四季温湿的气候,他还是第一次见,席间翡小翠便只顾着他,一会儿夹这个一会儿涮那个,玉苏的小脸始终红扑扑的。
流苏与皓卿也一前一后的进门,一家人可谓其乐融融,小蝶的事再无人提,阙皓卿也再看不出为小蝶上心,翡小翠的心终于是撂下了这块大石头。
一晃半月,她天天早起去阙皓卿那里整理换洗的衣裳、吩咐小奴打洗漱水、亲手给阙皓卿绾发、然后一起用早饭,早饭的内容天天换样,翡小翠几乎把前世能想到的孕妇营养早餐让阙皓卿陪着吃了个遍,阙皓卿似乎也在渐渐接受一种新的改变,不仅仅是换早餐还有习惯翡小翠的陪伴。
临近过年,阙皓卿彻底将钱庄的事交了出去,每日里准备着年货,进进出出的忙的好不热闹,翡小翠肚子又大了一圈,有时候围在阙皓卿身边转个身就追不上他的脚步,流苏总开玩笑说她已经看不到自己的前脚尖,众人皆笑,她却死不承认,然后跑到后面偷偷试着看,果然是看不到自己的脚尖了,心头有些怪异的抿了抿嘴儿,七个月就这样,待九个月的时候岂不是连小腿肚子都看不到了?
只翡小翠肚子里的娃确实很安静,胎动很少发生,偶尔动一下,她就好奇盯着肚子瞧半天,猜想小宝宝长的到底像谁,是流苏还是自己。
一天晚上房里刚熄了灯,忽然窗户咯吱一声响,随即一个黑影跳了进来,翡小翠最近失眠的毛病特别严重,其实她已经让自己尽量放松了,可还是会睡不着觉,后来她分析是孕期反应,孕妇的体质不同,孕期反应千种百样,大不了睡不着数水饺(睡觉的谐音)吧。
“十六个水饺,十七个水饺……二十三个……”,她这儿正躺在床上数着,猛的听见动静吓的立时噤声,悄悄起身,撩开床幔的一角向外望。
“是我!”有个背影轻轻关上窗户,转过身走到到桌子那坐下,翡小翠探头的影子映在了烛火投照的墙上,那人快速转头,朝着翡小翠低低说了一声。
翡小翠差点没认出来,他哪里还是卫忱?满腮胡茬,眼眶发黑,额角两侧是凌乱的发丝,一身的墨色劲装,放在桌案上的右手里紧紧的攥着一把短刀,刀身雪亮,寒光灼灼,刺的她好半天才想起来下床。
“哪里受伤了?”翡小翠还没看见他受伤却已经料定他伤着了,不然不会半夜跳窗进来。
卫忱想起这十来天的遭遇只得叹一句,“受伤倒没有,只是不顺利。”
他越是着急完成任务越是事事与他作对,他搭上了冯翎青这条线却不想冯翎青到底因为戈蓝的事而让冯相雷霆震怒,没有重责,却是把冯翎青禁足在相府里了,他多次拿拜帖拜访都被门房推说公子正在闭门读书不见客。
前几日忽然听说冯丞相为二公子应了一门侧室,想是要让儿子收收心,专心在家做学问,他打听到定下的那户正是原贺江府府尹许文藏妻妹,虽说是个侧妻,可嫁的却是相爷家的二公子,想来这等好事还是许文藏削尖脑袋得来的。
翡小翠听了大概意思,有些惊愕的道:“你说的是霍家姐妹?”
卫忱一想自己姐姐被霍家休了,虽知姐姐跋扈,可还是偏向自家姐姐,心里恼火的很,冷道:“可不就是她们,阴魂不散!”
翡小翠顿了顿,边为卫忱倒了茶边缓慢道:“在贺江府时,流苏曾一时戏言允了霍雪柔的亲事,后来许夫人知道我们是姚琳国人气的病了好久,都知道许文藏谋到京官来了京师,却不知道连霍家姐妹一并带来了,还好许文藏忌惮十一殿下,再见流苏也没怎么难为,流苏与霍雪柔的亲事无人再提也就不了了之了。”
起初翡小翠还想看热闹来着,只经历了末儿和小蝶的事,她现在已经没心思见任何一个夫侍与其他女子有关联了,估计流苏也是心疼她怀着身孕再伤神就要伤了身子,是以快刀斩乱麻的处理的干干净净。
卫忱像是在想事并不言语,翡小翠看了他一副风尘大侠的模样无奈的摇头起身,唤值夜的小奴起火烧水,为卫忱沐浴。
小奴自去忙活,身后的卫忱突然道:“你可知他们现在住在哪里?”
翡小翠扭身,茫然的摇摇头,“我不知。”
卫忱这时才缓缓松开手里的短刀,端起茶缓缓引了一口,道:“与咱们乃是比邻而居也。”
“啊?”翡小翠吃惊之余猛然想起那日纸鸢飞入墙外有人应声的事,那日说话的年轻男子猜不出是谁,可后面开口的女子明明就是霍雪柔嘛,她怎么就是没想起来呢。
311。一声娇咤
卫忱杀人很快,解决一个人只是距离问题,可这次的任务却是十几棘手,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相信这是成亲王给他的最后一个任务,他急于完成,哪知转了快一个月了都没有机会下手,本来这次回来是心里念翡小翠的肚子月份大了想来瞧瞧她身子如何,二来也是想借着左邻右舍的机会再‘偶遇’一次冯翎青好混进相府。
翌日傍晚,用过饭之后,翡小翠周围围坐流苏、玉苏、卫忱、皓卿,边喝茶边聊着京师里最近的一些趣闻。
只听流苏道:“今儿倒是有个新鲜事,说来要是搁在平常人身上倒不算什么,可要是放在冯相爷身上就有乐子了。”
闻言阙皓卿只淡淡弯了弯唇角,没有反应的继续喝茶。
玉苏也不甚关心什么王爷相爷的,有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教翠翠弹琴,这几日翡小翠就与他腻在一起,弹琴、画画、学做蹩嘴的对子,两人玩的不亦乐乎,他几乎忘了之前还因翠翠冷落他而心生怨念的事了。
他们不关心,翡小翠与卫忱可是关心的紧,齐齐看向蓝流苏,翡小翠问道:“什么乐子?”
流苏别有深意的看着二人道:“咱们左邻闱公子的宅子,右邻的……许文藏的宅子。”
说到这玉苏愣了一下,开始认真的听起来。
流苏继续道:“前几日听说冯相爷家的二公子冯翎青定了许文藏的妻妹为侧室,朝中艳羡许文藏攀得好靠山,昨日听说许文藏不但把霍雪漫送给了冯相爷的儿子,接着把霍雪柔送给了冯相爷。”
“噗……”翡小翠一口茶没含住全喷了出去。
大家都听的愣神,只有阙皓卿全不当回事,这会儿第一个反应过来掏出绢帕递了过去,翡小翠接过来擦了擦嘴角,咋舌道:“冯相爷可有五旬?”
不等流苏接话,卫忱沉声道:“冯相爷年近六旬,有三子六女,小公子冯翎兆只比长孙冯昱大两岁,府中妻妾成群,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