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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也不知情,大伙便将目光转向了玄慈方丈。只见玄慈方丈静默了一会,忽而道:“阿弥陀佛!此人本是老衲的一位至交,他得知消息为假亦是愧疚不已,没多久便病逝了。”
萧峰冷笑一声,缓缓道:“如此说来却是死无对证?”
这问话着实是一针见血,玄慈立时一惊,不由抬眸望了萧峰一眼。
却见萧峰又冷声道:“想来当年这位妄人告知方丈讯息,方丈也不曾要那妄人拿出什么佐证?便是此讯息是否出自那妄人之口,方丈也无法证明!”
萧峰话音一落,场上又是一阵大哗。玄慈方丈忙为自己辩解:“阿弥陀佛!萧檀越,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既然敢自承与你有杀父杀母之仇,又岂会在这小节上对你有所隐瞒?”
玄慈方丈这么说,武林群雄却也觉得十分有理,不禁微微点头。
哪知萧峰却仍报以冷笑,语焉不详地反问:“原来玄慈方丈此生此世从未有半句妄语?”
玄慈见萧峰神色冷哂显有讥嘲之意,一双虎目更是沉凝冷澈好似洞悉一切隐秘。玄慈的心头立时一颤,隐约勾起了他最不愿回忆的往事,那句理直气壮的“自然”便哽在咽喉,再也说不出口了。
却在此时,全冠清忽然冷哼一声,尖声道:“天下英雄请了!数百年来,辽狗残杀我汉人同胞不计其数,无论妇孺老幼,但凡落在他们之手,哪一个能逃过一死?这些辽狗杀人时从未曾与我们讲理,今日我们要杀萧峰这契丹狗,又为何要与他讲理?”
全冠清这番话无疑激起了中原武林对契丹的同仇敌忾之心,不由大声呼喝:“杀契丹狗!杀契丹狗!”不一会,这喊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整齐,竟如滔天巨浪一般一浪高过一浪。
随同萧峰而来的丐帮弟子见此情形不由各个变色,下意识地聚拢在了萧峰的身边,紧紧握住了手中的绿竹帮。而萧峰却在此刻忽而仰天长笑,寒声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汉人要杀契丹人,本就不必讲理!我萧峰要报父母之仇,又何必与你们讲理?”
眼见一场大战蓄势待发,在旁围观许久的段誉愈发焦急,竟在此时冲破内功藩篱,挣脱了段正淳手下四名侍卫,快步冲将出来,口中叫道:“大哥!”
“贤弟?”萧峰见到段誉出现也是一怔,忙扶着他的双臂道。“你怎会在此?”
自从许昌一别,段誉与萧峰已有数月未见。然他们的情谊却未曾因长久分别而有所减淡,此时二人相见乃是一般欢喜。只见段誉抓着萧峰的胳膊大声笑道:“大哥,你要打架,怎能不算上我?”
萧峰自知今日生死难料,他更知道段誉虽说为人略有几分迂腐却一贯义气深重,便也不再枉费唇舌劝他置身事外,只高声道:“拿酒来!”他话音一落,便有丐帮弟子送上两坛好酒。
萧峰随手接过一坛递给段誉,朗声道:“好兄弟,你我生死与共,不枉结义一场!今日咱们痛痛快快喝上一场,死亦无憾!”
段誉为他豪气所激,即刻接过酒坛,放声应道:“不错,今日咱们痛痛快快喝上一场,死亦无憾!”
恰在此时,少林群僧中也走出一名灰衣僧人,朗声说道:“大哥、三弟,你们喝酒,怎么不来叫我?”
“如此经典的场面,当真只有看现场版才最为震撼!”五乳峰顶,亲眼见证了萧峰、段誉、虚竹三人在天下英雄面前义结金兰的慕容复神情莫测地笑叹了一句,随手将手上的望远镜抛给身后一名甲胄在身的随从。
“看来是时候该轮到我们出场了。”站在慕容复身边的诸葛正我跟着应道。
“不急。”慕容复答道,忽然纵身窜至一名灰衣僧的身边,迅速解开了他身上的穴道。“萧前辈,你现在赶去少林正巧赶上报仇雪恨。”原来这名被慕容复带上五乳峰的老僧竟正是萧远山。
萧远山原打算与儿子萧峰同上少林寺,寻玄慈报那杀妻夺子之仇。哪知萧峰实在孝顺,在临去少林寺的前一夜忽然发难,制住了他的穴道,将他藏在少室山下的一处农舍之中。萧远山自从断了一臂武功便大打折扣,将内力苦苦运转了一夜方使被制的几处要穴稍有松动。可不等他大功告成,慕容复竟又带人寻了来,用与他儿子一般无二的手法再度制住了他的穴道,将他带到了五乳峰上。
“慕容复!”萧远山被这般戏弄自然怒不可遏,一俟重获自由便遽然起身来向慕容复怒目而视。
慕容复却好似从未感知他的怒火,只微笑着稍一欠身,诚挚言道:“萧前辈,你若再不赶去,你的亲生儿子萧峰便要被中原武林豪杰乱刃分尸了!”
萧远山思量再三,还是觉得先杀玄慈是正经,当下沉着脸指着慕容复道:“慕容复,有种的,你别走!”
慕容复又是一笑,恭恭敬敬地答道:“萧前辈尽管放心,晚辈一会也会上少林。”
萧远山冷哼一声,再不愿与这笑面虎多说半个字,只管运起轻功向少林寺奔去。
直至山坡上再看不到萧远山的身影,诸葛正我方沉声问道:“萧远山断臂一事,你可曾想好如何与萧兄交代?”
慕容复闻言不由侧目睨了诸葛正我一眼,漫不经心地道:“大哥多了两个结义兄弟,又几时想过要与我交代?”
这又如何能够相提并论?诸葛正我立时无言以对。
“罢了!终究是大哥的亲生父亲,我让一步便是了。”慕容复又道,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说话间,一只鸽子飞上了山头。跟在慕容复身边的随从取下竹筒看过里面的纸条,便即刻快步上前道:“禀大人,邓副尉的火器营已赶至少室山下!”
听到慕容复竟然调来了邓百川的火器营压阵,诸葛正我的眉心不由微微一抽,忙道:“慕容大人,这些武林游侠虽说无法无天,可至少还心存忠义。人才难得……”
“大统领想到哪里去了?”慕容复即刻笑道,“这火器营是本官用来震慑宵小的。若非万不得已,本官也不愿在名满天下的少林古刹大开杀戒。在下一介文官,手无缚鸡之力,这一身安危就托赖大统领了。”
诸葛正我一听便知慕容复在少林寺是绝然不会动手了,虽然他并不知道个中原因,但此时显然也不是追究的好时机。慕容复官至给事中,正四品;诸葛正我统领六扇门,正五品。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纵然明知慕容复有心偷懒,诸葛正我也只得无奈一叹,抱拳应道:“谨遵大人之令!”
慕容复满意地一点头,轻而缓地呼出一口气,沉声道:“上少林!”
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三位大侠,你们喝的是什么酒?
虚竹:……
段誉:……
萧峰:东……坡……酒……
慕容:呵呵!
第109章 武林大会(三)
少林寺内,萧峰与虚竹、段誉二人八拜之后便起身喝令:“丐帮弟子听令!今日起,蒋长运便为我丐帮第一十九代帮主,尔等当严守帮规、精忠报国!今日,是萧某与天下英雄的恩怨,你们快快退下!”
“不退!”哪知他话音未落,蒋长运便放声高喝。“丐帮弟子誓死不退!我帮乔帮主无端让人冤枉杀人行凶,丐帮弟子如若袖手旁观,今后如何还能在江湖立足?我们誓死不退!”
“对!誓死不退!誓死不退!”围在萧峰身边的丐帮弟子各个神情坚定齐声大吼,人皆侧目。
萧峰顾念丐帮传承,几次三番要丐帮弟子置身事外,可丐帮弟子却又念着义气宁死不从。萧峰本非扭捏之人,见丐帮弟子待他赤诚,心中感激莫名豪气顿生,即刻放声大笑:“好兄弟!今日咱们身陷重围势必难逃一死,能与弟兄们共同进退,萧某死而无憾!”
眼见少林派诸位高僧、十八棍僧连同广场上的千百名武林豪杰都逐渐围了上来,一场惨烈厮杀一触即发。少林僧人慧轮却忽然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扯着徒儿虚竹的袖子叫苦不迭。“虚竹,你已触犯戒律,怎可再与这契丹恶贼结拜?快快随我回去!” 慧轮武功虽低,却终究顾念与虚竹的师徒之情,要救他性命。
然而虚竹见萧峰英气逼人群雄黯然无光,已是大为心折;又见段誉顾念结义之情,甘与共死,更是心生激赏。他心慕这等慷慨豪烈的侠义之情,顷刻便将生死安危、清规戒律,一概置之脑后。此时见抚养他长大的恩师出言责怪,他虽有愧疚之意却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为,因而只道:“师父,徒儿当日在缥缈峰上与三弟结拜之时,曾将大哥也结拜在内。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虚竹,你年幼识浅缺少江湖经验。这萧峰乃是契丹人,残忍狠毒无恶不作。你既为少林弟子,又岂能与他结拜?还不快回来!”不等虚竹把话说完,玄难便已忍不住出言打断了他。
哪知一向对师门极为恭敬的虚竹此时却正色道:“玄难师伯祖,弟子下山行走数月,从未听闻我大哥有甚恶行啊!”
虚竹本是少林低辈弟子,与玄难相差了数辈,多年来玄难早习惯了弟子们将他所言奉为圭皋的情况,哪里能容得虚竹出言反驳?听闻虚竹所言,他即刻两眼一登,怒道:“你玄苦师伯祖正是死于萧峰之手……”
“方才丐帮弟子说,玄苦师伯祖遇害时大哥尚在边关。玄难师伯祖,弟子以为其中大有蹊跷,不如令青松与丐帮弟子好生对质,别误会了好人啊!”虚竹一脸诚挚地答道。
虚竹生性纯善又不识权谋,一切所言皆从是非善恶出发绝无贰心,却不知他这番话实将玄难气了个倒仰。少林派是中原武林魁首,向来德高望重金口玉言,若是对质下来确认萧峰与玄苦之死无关,岂非自打耳光?只见玄难面色一沉,阴测测地道:“虚竹,你这是自负武功,要违抗寺规?”
佛家向来有“棒喝”、“顿悟”的说法。遇上些头脑蠢钝的弟子,一般情况下,少林派只需对那弟子“一顿棒喝”,他也就“顿悟”了。若是的确资质驽钝不堪造就,想来“二顿棒喝”应能使他回心转意。偶尔遇上几个意志坚定不愿“顿悟”的弟子,那么“三顿棒喝”之后,他也就再也不用为自己能不能“顿悟”而操心了。若非顾忌到虚竹那一身来路古怪却又十分高明的武功,少林执法僧早将他拉下去“棒喝”了,哪会在这跟他斗嘴?
然而虚竹却实在迂腐,无法体会少林派的苦心,只低声念了声佛,双手合十固执言道:“弟子不敢违抗寺规,可是……可是……这道理不对……”
虚竹话音一落,广场上忽而传来一声长笑,有一个低沉嘶哑的男声在这广场上响起。
“少林派在中原武林得享大名,凭的从来不是道理,而是武功!小和尚,你什么时候明白了这个,什么时候才能当上住持!”
场上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蒙面灰衣老僧犹如一只大鹏般从天而降,踩着不少武林豪杰的人头肩膀,落在了广场的中央,来人正是萧远山。
萧峰一见萧远山便大惊失色,正欲发话,却见萧远山扭头望向慧轮,冷嘲道:“你这和尚好不晓事!你是天生的庸人,你这徒儿却是注定要当英雄的,你拦着他作甚?”说着,便是一掌向慧轮劈去。
虚竹深知这轻描淡写的一掌的厉害,急忙将师父推开。只听“嗤”地一声,虚竹背后的僧衣即刻被那一掌劈出一条大缝,露出了他背后的九个香疤。
众人正惊骇于这独臂老僧的武功,忽而听得一个女子尖锐的声音叫道:“慢着!你背上是什么?”众人循声望去,却见江湖号称“四大恶人”中排行第二的叶二娘疯了也似地向虚竹扑过去,颤声大叫。“我儿……我的儿啊!”
一场武林大会最终却弄成了认亲大会,眼见德高望重的玄慈方丈在群雄面前自承当年错杀萧远山全家,又犯下淫戒与叶二娘私通产子,中原豪杰皆觉面上无光。
却是玄慈方丈到了这山穷水尽的地步终于显出了他苦修佛法的根基来,于生死荣辱再不萦于怀。众人只见他面色如常心怀坦荡地高声言道:“玄慈犯下淫戒,身为方丈,罪刑加倍。执法僧重重责打玄慈二百棍。少林寺清誉攸关,不得循私舞弊。”说着跪伏在地,遥遥对着少林寺大雄宝殿的佛像,自行捋起了僧袍,露出背脊。
少林寺方丈当众受刑,那当真是骇人听闻。群雄正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恰在此时,少林寺山门外忽然锣鼓齐响,有一个高昂的声音放声喊道:“给事中、东京周边五路观察使慕容大人到,少林众僧快快相迎!”
众人只见数千名甲胄在身的大宋将士组成一个方阵,步伐整齐地向寺内推进。一俟入寺,他们便迅速分成十组,将场上群雄切分开来分别看守。群雄见这些人人端着一柄黑洞洞长枪的宋军将士各个面色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