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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时机该是等师傅离开了再独自与小师傅说,只要小师傅同意了,师傅自然不会有异议。可是平日里师傅也不会轻易离开,他只得亡羊补牢的说:“可我不是常常要出门吗?想到两位师傅面前也没有徒弟可以使唤,这才给您推荐一个。”
“好了,谁让你平日里没事就爱为难小文?”王文虽然名义上只是他们两人的徒弟,但是其实他自小流落街头,是他们捡了回来养大的,王么么对他自然也维护得很。但他们这样当着别人的面谈论要不要收徒弟,还真是让人好笑。这事就算他们想做,也得看看人家愿不愿意才行呀!没看到这两个孩子看着他们的表情吗?
“柳哥儿,阿正,让你们见笑了。阿正做的东西都挺合我心意,要是愿意学,随时可以来我店里。”
张小柳刚听王文提起收徒弟心中就已经想过了一圈,阿正现在做的东西都是凭着自己的感觉来刻的,比起人家正经学过做的肯定有些不足。所以一般这种有技巧的东西都是代代相传,需要拜师学艺。不过换个角度再想,他们也不靠这个挣家活,阿正现在也未必愿意来这里学。
“你想跟着他学吗?”趁着他们那边说话,他悄声问。
赵正则犹豫了会儿,果然还是摇了摇头。他见过村里有人到别处去做学徒,几个月乃至半年都回不了几趟家。想到要离开张家在这里生活,虽然能“学艺”这件事对他有点吸引力,也被他毫不留情的掐断了。
“我们家里离得远,田里的活儿又都仰仗他做。王师傅想要收徒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但是阿正没有时间,恐怕真的不太合适。不过他对刻东西也执着得很,既然得了王么么的话,那以后可能就要来叨扰了。”张小柳也赞成要是有空的话可以过来讨教一下,对于阿正来说想必很有好处。因此才接下王么么的话,以后要是过来也有由头。
“柳哥儿说话真是客气。”王么么把他们的篮子又推回去,说:“我自小是在城里,以前从来没试过用桃核这么小的东西雕出花样来。还是上回五月节,小文在街上买了几根手绳,上面就穿着桃核雕。”
听他这么说,张小柳又朝王文看过去,忽然灵光一闪想到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他眼熟了。
“五月节的时候我和弟弟也在摆了摊子卖手绳,我记得最后有个人把我们的手绳和桃核雕全都买走了,该不会就是小文哥吧?”
“这么巧?”王文恰好听到他这句话,惊讶地道:“我记得当时是在一个小巷口,还真是把全部都买回来了。”
小师傅一直比较偏好小巧些的物样,因此他扫了一眼就买了下来,一共也用不了多少钱,更没有放在心上。这时候听张小柳说起,也只是模糊地想起来。
“那还真有可能买的就是你们的。后来我也找桃核雕了些东西,喜欢的人还真不少。”他送到城里的店铺,没几天就卖光了。凭着店里的招牌,城里人又爱图新鲜,一根手绳一枚桃核卖三五两银子都有人抢着要。
“阿正这些东西要真是想卖,我可以一起送到店铺里去。不过恐怕我还要小小的修饰一下……”王么么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他们在这镇上卖,二十文钱一枚只怕也卖不出多少。饱暖思□□,这里的人即使有些闲钱,总归还是想着把日子过好些,很少把钱花到装饰上去。
“怎么修饰?”张小柳问道。一件东西经过别人的修改,就不再是自己的作品了。
“既然你们不是自己留着收藏的,改动一下也无妨吧。”王么么似乎知道他的想法,随手拿起一个道:“他刻得很用心,几乎每个的式样都不同。但是上面有些物体的细节就差了点……”既然是要放到他的店里去卖,他自然要把好关。
“这样也太麻烦王么么了。”
“那不如这样,我现在跟你们买了这些,以后怎么改动怎么卖就是我的事了,这样行不?”王么么干脆道。这样省了他们的担心,也方便了自己。
“你要买这么多?”赵正则记得自己一共做了五十多个,除了比较喜欢的十来个挑出来还放在家中,现在篮子里也有四十个左右。
“对,既然是做买卖,咱们也说清楚。两百文钱一枚,怎么样?”
“好,都卖给你。”最近经常来镇上,赵正则对于银钱和物价也清楚得很。王么么话音刚落,他就同意了。两百文钱显然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要是在镇上最多一枚也就卖二三十文钱,而且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才能卖完。
他们谈好,又把东西倒出来数了一遍,共有四十二个。王么么十分痛快地付了八两银子并四百个铜钱给他,对他而言转手之后这也就是一两枚的价钱。
“柳哥儿,王么么怎么舍得这么大价钱买下来?”出了香袭阁,赵正则还觉得有些云里雾里,怀里的钱似乎也不太真实。
“我听他们的话,只怕城里的店是做得很大的。他转手之后价格还能更高,你瞎担心什么?”张小柳倒是心知肚明,暴利这种事,走到哪里都是不缺的。不过这也算是皆大欢喜了,毕竟他们自己是卖不出这样高的价钱的。
☆、第57章 新居
时间就在这样细水长流的日子中流逝。等小沈来家里拉了两次酒;今年便已经走到了十月。田里的稻谷尾端开始显出黄色,薯藤也失去了原本的青翠,渐渐的蔫了下来。过不了多久;这些作物也能收获了。
张家的新屋早就已经一片瓦当不少地盖好了;从占地到样式,如今看起来在村子里都是首屈一指的。亮亮堂堂的八间屋子,宽敞的门厅;铺着石板的天井;还有不断被抬进去的新家什,无一不昭示着主人家的大手笔。
竹林里的鸡仔也长得极好;大顺么么也更有信心了;逢人都是乐呵呵的。这个月富来的哥儿要进门;再过两个月这些鸡也能出栏了。投下去的钱半年就能翻几番,虽然平日里忙累些,也十分值得了。
“有啥好,那屋子还不是张家的?我看阿正也傻得很,整天跟在人家屁股后头,也没见有什么好处……上山砍柴下田干活,地主家的长工也没有这样忙的……”听得周围一片羡慕赞叹声,高氏吐了一口瓜子壳,嗤笑着说。他原来也以为这个堂弟有了什么出息,上回想与他说说还平白被甩了脸。如今才算看清楚,不管张家那个小哥儿弄出多少花样,傻小子还是光棍一根。
难怪都说他以前就被叫做傻子,只是不知道怎么地去到张家就变得正常了。依他看来,那小子现在也傻得很,光被人使唤了。
“话不能这么说,我看柳哥儿对他挺好的。再说,张家现在可不是柳哥儿做主?到时候只要带点东西过门,又有酿酒的手艺,也不愁吃喝了。”旁边有人反驳道。
“别人家的事要你们在外面操这个心?”最早坐在这树下的春生么么不耐烦了,自打赵家小子去了张家,柳哥儿可都是照顾得很。当初他们家里没人会做衣服,他可都清楚得很。再说村里村外不管哪家的汉子,要是没点本事哪能娶得上亲?赵正则生得四肢齐全,要是只靠着柳哥儿过日子才让人笑话。
“瞧春生么么说的,咱们也不过是闲来磨磨牙,大伙儿都看得清楚,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自从他肚子日渐鼓起来,赵家人都是任由他四处串门,高氏的嘴巴已经说惯了村里的大小事儿。
“他们家里的事你怎么看得清楚?你又怎么知道阿正现在手里什么都没有?”春生么么学着他不屑的样子嗤笑一声,他原先找了个荫凉的地方做活儿,谁知被引了这么多人过来。听着声音越来越大,干脆收了东西回家。
“春生么么说得也不错……我听说现在他们家的酒都是阿正酿的,以后可不就是自己的手艺?哎,我听说你家里给阿清也说了亲事?不知道看上的是哪家?”有人看语气不对,赶紧就转了话题。
谁知高氏一听这个也不高兴,没多久就气呼呼地走了。
“你何苦与他说这个?前几天他还到处找人说么么偏疼小弟,心里正是不服气呢!”见他走了,近处有些方才只在纳凉的人靠近过来,三三两两说开了。
农闲里平日无事谁不爱找些话题,可也不是哪几个都能合得来。张家最近又是请人盖房子又是到处买糯米,来往多了与村里许多人都熟悉起来。林草儿和大顺更是常常说起柳哥儿能干又大方,别人眼看着柳哥儿对他们的帮扶,心里也是羡慕的。所以方才高氏说起张家的事,这些人才懒得搭话。
入伙(迁入新房)的日子就在四天后,张小柳决定要花些银子请村里人吃饭,也能给新屋暖暖房。做饭席这么复杂的事他肯定忙不来,幸好这种事村里的人都是义务帮忙的。这些天已经有许多人打过招呼那天会来帮忙,他只把这件事全权交给草儿么么,让他去调配人手就是。
“柳哥儿啊,你们家的屋子做得真不错,花了不少银子罢?”刚从林家商量了事回来,张小柳就看到有人在屋前歇脚。他最近已经习惯了村里人以此为理由来家里讨水喝,然后问起旁边的新房子,再走过去看一遍。
“是啊,把家里的银子都搭在里头了。里面也没什么花哨的,要不过去看看?”
“好啊,让我也长长眼界……村里好久没人起这么大的屋子了呢!”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一个邀请正是重点,那人一口气灌下碗里的水,站了起来道。
张小柳便在前头领着他过去,眼看着他一边摸过厚实的门框一边道:“你这屋子做好一个多月了,怎么还不住进来?白白摆放了一个多月。”
“这两天才刚刚把屋里的东西置齐,过几日就要搬入了。到时候要是有空,也来吃一杯茶水吧。”自从定下了好日子,再有人问起时张小柳都要顺道带上一句。张家已经冷清了许久,趁此机会热闹一下也好。虽说现在看来也没有什么需要仰仗他们的地方,但是所谓来往,都需要一个契机,才能走动得起来。他们忧虑更多的是自己的日子能不能过下去,像张家以前过的日子,恐怕不少人暗地里都会叹几句可怜,但是平白无故又有多少人会伸手帮一把?就连草儿么么,除了他自己心善,最初过来探望也是因为与张么么感情好的缘故。
既然要在村子里常住下去,不免就想到要广结善缘。当然合得来的可以多往来些,合不来的也不必强求。
“好好好,到时候我来给你厨房里帮忙。”那人听了笑得合不拢嘴,主动提出要来帮把手。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正愁那日要忙不过来呢!”张小柳也不拒绝,村里哪家有红事白事都是邻里相帮的,再多来几个就不差人手了。
傍晚赵正则从镇上回来,就看到张小柳还在纸上写来写去。
“柳哥儿,还差什么东西吗?”
“没什么,我在算李声叔说的人数是不是太多了些--他足足算了十五桌呢!”张小柳转过头来,纸上胡乱写的字也只有他自己能看懂。
“你不是一直说宁可预多不预少吗?就是多了也不要紧,把菜分给大家带走就行了。”赵正则出主意道。
“你现在可比我大方得多,王师傅又说你刻的东西可以去卖了?”先前赵正则只在赶集时去过一趟香袭阁,后来与王师傅相处了一个上午,不知道怎么的就与人家说好,连着十多天往镇上跑,早出晚归的也不嫌累得慌。
“你怎么知道?回来前师傅才跟我说,如果我想要换钱就帮我卖了。虽然卖不了好价钱,但是肯定有人要了。”
“我们现在也不差钱用,你不必急着把刻的东西都卖了。买田地的钱慢慢攒就是了,要是心浮气躁只怕以后手艺都难有进步了。”张小柳也有些纠结,要说现在不差钱,那当然不是实话。但是如果他现在拼命只往王师傅口中能把东西卖出去的方向努力,时间长了肯定会心累。何况卖东西都要仰仗香袭阁,也不知道能不能长久。
“师傅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我明天再去一趟,以后都只在家里刻了。田里的稻谷快要收了,我得看紧点。”其实王师傅说的话远比张小柳说的刻薄,不过赵正则对别人的话反应都像隔了一层,不痛不痒的。他只想着现在手里有十几两银子,以后每个月再挣些,过个两三年就可以买田地盖新房了。
嗯,总算娶柳哥儿的时候不会太寒酸了。
张小柳不知道他后来的那些打算,听了他的话又放下心来。他隐隐想到王师傅两口子也许本来就在城里有些名气,阿正跟着他们学些东西虽然好,但若要就此完全只做这个买卖,他却不太乐见。
“正好这几天也少些往外跑,不然别人来帮忙的都转不过手了,主人家却见不着人就不好了。”张小柳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