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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开个铺子,能挣多少都是自己的。
“你说得倒是轻巧,咱们家哪里出得起那个银子?不是说过两年还要买牛呢!”他们家的地不算少,早几年受嬷嬷的拖累日子才过得不太好。现在一家三口吃喝都比别家少,两个人又都是干活利索的人,这才攒下些家底。
“现在地里的活咱们不也能干完?要是让他先种几年地,也知道些过日子不容易。等过几年给他找个伶俐些的哥儿,可不就能好好谋划一下去镇上的事?”赵爹爹想法显然更长远些,他们两个人都还年轻,要是石柱去了镇上,田地也能不落下。有个哥儿在身边照顾,两口子也放心些。
“再说吧。我明天还是先去给哥哥回个口信,也好让他早些找别人。”既然石柱不愿意,秋明么么也只能放弃了。不过他想了想,又忍不住道:“你说他是怎么回事?以前只是带他去赶集也高兴得很,现在倒是不愿意了。”
“他现在也是没定性,说不定是想跟大牛他们玩呢?”赵爹爹随口道。
“他哪里还跟大牛玩,天天都往张家跑,别家小子看自己的哥儿也没有这么紧张……”秋明么么这么说这,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常常去找的小麦可不就是个哥儿!他以前可是最不喜欢与哥儿玩的,这几个月完全变了?
但想想小麦每日从村子里去学堂的模样,只能叹气道:“我看小麦也是顶好的,不过他家里现在屋子建起来了,自己又识文断字,以后还指不定会结识什么样的人家呢……”
有了这个念头,再想一想其他年纪相仿的哥儿,竟然觉得没有一个及得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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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来的哥儿是李家人,素来也是与大顺么么相熟的。他家里的情况比富来家还差些,肯定是没有什么陪礼带过来的的。但家里是两个儿子,如今第一次娶亲,大顺么么也不愿意办得太寒酸。要是让人寻了错处去说,只怕贵来以后就不好说哥儿了。
家里的银钱花起来虽然紧手,但幸好他半年前就陆续开始准备,现在倒也办得像模像样了。如今又有了张小柳借的一两银子,更是细细琢磨了许久。吉日前一天在哥儿家请酒富来是要带礼上门的,便在那份礼单里又加了两匹布,四色糖。还有原先定的菜色也还有些许不满意的,趁早都添些银子改了。
诸事在成亲的三天前尘埃落定,吉日的前一天富来便在哥儿家里过,第二天早上才迎着晨光回到家,等吉时一到在门口迎着哥儿上门。
张小柳第一次在这里看人成亲,当天早早的过去,全程围观了这场喜事。看着被围在中间喜气洋洋又莫名觉得还带着稚气的新人,心里不禁感叹果然还是太早婚了。
这里的人娶亲倒是没有诸多礼节,新人入门给爹么敬茶之后就在厅堂里挨个认亲,收下亲戚的见面礼。大半个时辰之后大顺么么就带着他们穿梭在客人中,让新人与客人打成一片,也预示着以后他们说话做事可以独当一面,与村里人交往不再是孩子的身份。
办喜事着实是个苦累活,待来吃酒的人渐渐散去,张小柳看着大顺么么满脸的倦意,主动留下来收拾善后。这一忙直到天都黑下来,又被留下来吃过晚饭,才真正得空舒一口气回家里去。
赵正则和小麦小松知道他帮忙了一天,也不打扰,让他早早就去歇着了。这一觉睡到天亮,直到门外传来福来喊他的声音才起来。
“福来,怎么这么早?”张小柳在屋内束好头发才走出来,如今屋子大了,几人都有各自的空间,梳镜也一应俱全。
今日是富来成亲第二天,新人要祭神,奉茶。福来作为弟弟,也该在家里与哥么么见面才是。
“还早呢,辰时都快要过去了。”福来已经在门厅里等了他好一会儿,听了他的话不由地瞪起了眼。
“咦,这么晚了?”张小柳有些意外,虽然平日里只要没什么事做,他都是睡到自然醒。但这里的自然醒通常也是在卯时。
“我在家里吃过早饭才出来的。”福来一看就知道他睡迷糊了,也不禁羡慕。要是自己睡过卯时,么么非得数落一顿不说。就是哥么么,今天清晨也是卯时三刻就起来了。
“那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先去洗漱一下。”张小柳习惯了每天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漱,便朝福来道。
“好吧,你可要快些。”福来生生憋住了要说的话,数着天井里的石板。
张小柳先去厨房里打水,这一看才知道今天果然太晚了。小麦已经去了学堂,锅里还热着留给他的稀饭。外面隐隐能听到赵正则带着小松在劈柴的声音,看来他们也已经吃过了。想到这里,顿时有些惭愧起来。自从生病过后他是越发懒散了,赵正则和小麦都抢先把活干完了,他现在起得越来越晚,他们也不会留活给他做。
因为福来在外面等着,他赶紧先清理一遍自己,然后端着稀饭出去与福来说话。
“有什么事值得你急急忙忙跑过来?”在家里的时候张小柳向来也不拘束,随手搬了张凳子坐在福来旁边。
“哎,我以为你也对我哥么么很好奇呢,这才赶早来你家的。”福来听了他的话就皱起眉头,想当初哥么么家的人来相看,他们在外面踮着脚尖也看不到。他想着过来分享,谁知道张小柳竟然一点也不好奇。
“昨天吃酒的时候不就看见了吗?你哥么么长得挺俊的,你还没看够麽?”稀饭大概已经放了一段时间,这时候温温的正适合吃。张小柳一口气就喝下半碗,才接过福来的话。
“看是早就看过啦,我是说他的性子——你昨天与他说话了吗?”福来摆了摆手道。
“没有啊,哪里说得上。”新人首先都是招呼长辈,他虽然得了好几个笑脸,可还真没正经与李氏说上话。
“哈哈,今天早上他就给我们做早饭了——吃茶的时候还给我送了这个呢!”他抬起手挑出原本藏在内衫里的银锁,喜滋滋地说。
张小柳看了失笑,难怪看他今天心情不错,与前几日的低落判若两人。还真是个孩子呢,喜忧形于色,也容易满足。
“你哥么么出手也挺大方的,怎么,现在不怕他虐待你了吧?”似乎在上个月的某一天,一直盼着李氏进门的福来也不知打哪听了别家的事,竟然也开始担心进门的哥么么是个不好相处的,还苦着脸来找张小柳。现下也正是拿了他之前的事来打趣他。
“我就随口一说,可没真的担心过。我也不跟着哥哥吃饭,他能虐待得了我?”福来仰起头,大声地说。
给弟弟就送了银锁,在乡下里也算大手笔了。何况给爹么的礼肯定不比这个轻,想来李氏也是个有心的。
“总之你现在放心啦,我看他脾气也不错,以后家里也有人帮你干活了。”昨日新人也不轻松,可是李氏自始至终都是微微笑着,张小柳看了几次也很有好感。
“可不是,早上他就把我从厨房里赶出来……哎呀不跟你说了,他还说要去洗衣呢,么么要是知道我跑来玩把活儿都留给他,非得骂我不可。”福来一拍脑袋,原本是想过来与柳哥儿说几句话就走的,谁知等了他一会儿就忘记了。
“快去吧,中午有空叫上你哥么么一起来玩。”平日里有事做时这样来去匆匆也不奇怪,张小柳也不挽留他,听他说完之后就急匆匆地走出去了。
☆、第6 3章 冬收
立了秋;再小一齐楸。
要指望着田地收成吃饭;村里人几乎终年都是忙碌的。除了地里的庄稼隔三岔五的要除草引水春种夏收,还得兼顾着家里头鸡鸭猪狗;屯柴割草。偶尔闲下来,便是坐在家门前打个盹;或者走家串户说个话儿通通消息。
等富来成亲的热闹劲过去;心急的人家就开始频频往田地里头张望了。冬收时分最先有人做的事是收薯藤;因为长了几个月,地下的红薯早已经成型。这时候地上的薯藤早几天或迟几天收割影响都不大;趁早收了正好可以避开赶收稻谷时的忙乱。
对于田地里的活,张小柳向来是先看别家的动静;其次才看自家田里的情况,差不太远就收了。这个冬天也不例外;眼看稻谷还差几天成色,他赶紧带着赵正则把地里的薯藤都割了挑回来。这时候地下的红薯反而不着急,除非要空出地来种菜,还可以让它在地里过冬。
等薯藤晒干,把天井打扫干净了准备晒谷子,村里已经有半数人家开始收谷子了。两人也便赶不上歇一天,也往水田里去了。
这时候白天愈来愈短,卯时三四刻起来天还未大亮。
“柳哥儿,我先去田里了,你晚点再过来。”路还不太看得清,赵正则就准备出门了,朝着屋里喊了一声。走到田里去也要一刻钟,那时候雾也能散开了。
如今小麦还要去学堂,只能在早上帮忙做点稀饭,洗衣服。张小柳就把前一天收回来的谷子在天井里摊平了晒开,然后去旧屋里喂了鸡,把扁担麻袋等东西准备好,每日忙完这些至少要比赵正则晚了半个时辰。
夏收要抢着时间收是为了接着夏种,冬收之后虽然不再种水稻等主要作物了,但是田地里同样也空闲不下来的。这时候在田里种上菜,刚好赶上过年时候吃。
“哥哥,要不今日我不去学堂了,跟你们去地里吧?”小麦也起来了,看了看天色有些犹豫。
今日已经是他们收谷子的第三天,只要赶一赶,就能把全部谷子都收回来了。昨晚张小柳就说过,所以小麦才想去帮一把。
“说什么傻话,我们收不完明天不是还能接着做?就是下点雨也不要紧。”张小柳倒也不觉得少上一天学堂有什么要紧,但家里的田地不多,何况小麦年纪小小也干不了多少活。
小麦看他神情轻松,才不再坚持,道:“那我去做饭。”
“小麦,下午回来的时候先把小松带回来,也就别去田里找我们了,把天井里的谷子扫起来就行。”有了天井,晒东西果然方便多了,至少谷子里不会掺着泥。
“我知道了。”小麦答应着往厨房里走去。
前后十天,别家还在忙活时,张小柳他们已经把东西尽数收了回来。不过这也并非因为他们的速度最快,而是他们的地太少了。
“啊,累死了。阿正,明年我们也买一头牛吧!”最重要的活做完了,整个人也松懈下来。张小柳揉了揉肩膀,苦不堪言。虽然谷子已经是两个人一起抬,但是也被压得腰都直不起来。每到这个时候,就特别羡慕那些赶着牛拉着车的人家。
“好啊,等过了年,咱们也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小牛,牵一头回来。”赵正则虽然也累,但还是在一旁把装着谷子的麻袋扎好口子。张小柳的主意,他向来是附和的。更何况他现在手里有了银子,也不用考虑其他问题。
“你就跟着我胡说吧,咱们家里才多少地呢,种十年也收不回买牛的钱……”在这里买牛可不容易,家里有一头牛可以抵得上几个大男人的劳动力。一般买得起牛的都是比较殷实的人家,那也是家里打眼的财产了。就是买一头一年的小牛,动辄也要十两银子往上。
“那我们也再买些地好了……你又不喜欢吃掺着红薯的饭,咱们的大米不够吃。”赵正则认真想了想他的话,建议道。
“买牛又买地?你挖到银箱了?”张小柳瞪大眼,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今年虽然赚了一笔钱,可是盖房子和请人吃酒就花了十两,家里的物件全是新的,加上去镇上添置的平日里厨房用的东西,零零碎碎也花了五六两。反正到最后卖灵芝得来的钱是花完了,现在他手上也只有酿酒的那点钱。在村里来说肯定不少,但是他还得捂着,要真是有个什么大事,才算有个依仗。
不过赵正则性子内敛,是从不信口开河的。他想想不对,又问:“你上次雕的降魔佛,王师傅帮你卖了多少钱?”赵正则如今只偶尔在赶集的时候还去香袭阁看看,王师傅也在张掌柜手里看过他的降魔佛,后来便给了他一张图纸,让他再雕一个,连木材也是从香袭阁拿来的,据说是有人求做的。
张小柳也看过一眼那张图纸,一个身穿袈裟面目凶恶的僧人在前面走,两侧有两个小鬼执伞、剑相随。至于木材他看不出来,但是入手沉,颜色黑亮,想来也不是平常能得到的。
赵正则闻言咧嘴一笑,降魔佛买了之后他回来时倒是想说,可是柳哥儿不问,单单找他说好像又太刻意了。这时候听他问起,才道:“师傅给了我五十两。”他也见过王师傅雕的降魔佛,比自己雕的要生动得多。可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