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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凤站直身子，扯出一个笑容“没事，就，中午了，没找着你，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顾扬掀着眼皮子懒懒的看着她，“想吃你，给吃吗？”
李海凤脸一红，低头抠桌角“那怎么吃啊……”
“什么？”顾扬没听清楚，身子往前倾了倾，还想说什么，会议室的门却被推开了。
女秘书大概也是找了很久才找上来的，推开门的时候还在喘气，她神色有些慌张“顾总，上面来人了，正在您办公室等着呢”。
顾扬挑了挑眉，上面？局里的人吧。她也不急，“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女秘书走后，李海凤扭头去看顾扬，却见她正盯着另一侧的画板看，她也看了过去，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有图有字，这是什么？
顾扬看了会，觉得没什么意义，起身就打算走，谁知刚迈出一步，眼前就突然黑了一下，身体差点没站稳，幸好及时撑住了桌子。
李海凤见状赶紧过去扶她“怎么了？”。
顾扬闭着眼摆摆手“血糖低，没事”。
缓了一会，顾扬才睁开眼，见李海凤一脸担心，她笑了笑“这种事情很常见的，你坐的时间久了也会这样”。
李海凤看她恢复过来才松了口气“是不是太累了？”。
顾扬摇摇头“这几年一直这样，习惯了”。
在心里叹了口气，李海凤把桌上散乱的文件收拾了一下，和顾扬出了会议室。
李海凤跑过去按电梯，顾扬跟在她后面，心里暗暗思索，她这种情况并不多，除了在家里那一次，这是第二次了。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这阵子事情多，累着了也说不定。
从电梯里出来，顾扬有点无奈的想，该来的还是会来。
总裁办公室里，身穿深灰西装的中年男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手中正翻着一本杂志，在王冰第n次往门那儿看的时候，终于看到顾扬走了进来。
“赵局”
中年男人放下杂志，看了顾扬一眼“顾总”。
顾扬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了下来，王冰对李海凤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带上门出去了。
“报纸顾总还没来得及看吧？”男人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我对你一直都非常信任，可是这次事情闹得不小，上面收到消息，直接否决了这次合作，项目不会终止，我们还会另外找人再谈”。
顾扬沉默半晌，才慢声道“这次失误是我疏忽了，对此我表示歉意，但是有一点我想有必要澄清，在建筑材料和人力上，我们没有吝啬一丝一毫，至少这么多年来，京九地产在国内各个开发商中从来都是排在最前端的，无论是居民住房还是商业街区的建设”。
“行了，以前没有是以前的事，现在报纸新闻上满世界都是你们房产的质量问题，至于是你们内部没有处理好还是下面工程队出了差错，最终负责人都是你，我这次来当然也不是听你解释的，合同是上头单方面终止的，你们自己也正好借这件事反思一下”男人说完，起身理了理西装上衣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王冰在门外犹豫了好一会，才敲门进来。
“几个没谈成？”顾扬靠在沙发里问道。
“七个”
顾扬笑了一声，双腿交叠敲在茶几上，手撑着额角“没关系，过了这一阵就好了，大不了等两年，咱们又不是除了房产就没别的了，电子，医疗，箱包服饰，餐饮，珠宝，这些也够了，实在不行，还有娱乐行业，你顾总有的是钱，投资电影电视剧才几个钱，回本还快”。
王冰摇摇头“就算没有房产，我们顾氏在国内依然是龙头企业，顾总可别丧气，至于投资电影，您还是省省吧”。
顾扬手指敲敲额头“这样也好，我能消停一段时间，在非洲的时候老陈还给我提他儿子要做网游，正好我也凑凑热闹，还有那什么健身房，反正我在外界看来就是个杂食性动物，也不差这点，京九这块找几个人继续想办法解决，不管签没签合同，一点都不能给我放松”。
“好”
“对了，承包商那怎么回事儿，负责人呢？”顾扬自己都很惊奇可以这样冷静的问出这个问题，如果不是这群人，她又怎么会面对这样尴尬的局面。
王冰面色一沉“我进来就是想和顾总说这件事”。
顾扬坐直了看她“别告诉我携款私逃了，这种戏码是不是有点狗血？”。
王冰慎重的点点头“一点儿没错，跑了”。
顾扬愣了一会，然后笑了起来“这好事儿啊”。
王冰：“……”
“你想啊，他们逃了不就证明他们有罪么，王冰，像这种事情，其实上面的人心里门儿清，但是耐不住舆论压力，这也是我对着赵局生不起气来的原因，即便你和他解释清楚了又能怎么样呢，在外边儿老百姓眼里，你这房子质量有问题，就是危楼，没人管你是谁把它建成这样的，就好像老百姓买了房也不管最后的钱落谁手里一样”顿了顿，她又道“即便把人抓回来对我们帮助也不大，但是至少可以帮我们洗白一点，毕竟比起偷工减料，安全检查没做好罪名是要轻很多的”。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顾扬给自己接了杯水，心情已经好了不少“这次和政…府的合作算是玩完了，不过没关系，我们有钱为什么非要扒着政…府，每年不仅要上高额税务，年底还要挨个儿送礼，谈不成也罢”。
王冰认真的想了想，顾扬说的没错，想通了这都不是事儿，她浮起一个笑容“顾总分析的是”。
顾扬喝了口水“你车修好没，这几天一直见你打车回去”。
王冰笑道“修倒是修好了，只不过现在天凉了，早上刚起床容易犯困，懒得开了，打车挺方便”。
顾扬想到每天比她早起一个小时的李海凤，不禁笑了笑“找个助理真不错，给做饭给开车，无聊了还能解解闷儿”。
王冰：“……”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明明说的很正经的话题，为什么要提到李助理，还无聊了拿人家解闷儿，你能告诉我怎么个解法吗？
自从李海凤开始和王冰一起参加公司各个会议，秘书部的不少人都产生了一些危机感，这是要提拔李助理吗？虽然她们之间也会有勾心斗角，但是李助理真的好好啊，每次都给她们带好吃的，有时候自己做了汤或者卤味什么的，都不会落了她们的，这可要如何是好啊？
李海凤可不知道大家心里那点小九九，自从看到顾扬‘血糖低’导致头晕眼黑的一幕，她这几天一直都在做各种补身体的汤和食物。
顾扬说是血糖低，李海凤却觉得她是工作太累造成的，今天又做了老鸭汤，除了顾扬那一份，她又打包了好几份，分给总裁办的人。
几个秘书感激的不得了，心说李助理跟着顾总和王秘书，不仅没有恃宠而骄，反而对她们这么好，简直暖心又暖胃，上次的红枣乌鸡汤她们还记忆深刻。
李海凤一边做会议记录报告，一边打了两个喷嚏“冰冰姐，前天那个报告里面我写错了几个字，本来记着的，后来给忘了，你帮我改了吗？”。
王冰正在刷微博，最近监…狱风云里面又添新人了，她挺纳闷的，嗑…药就算了，守着家里这么个漂亮老婆，竟然还敢出去piao，到底是家花不如野花香。
“你刚说什么？”
李海凤无奈，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哦，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你做的报告，帮我写的计划书都是直接送到顾总那的，错别字？”王冰终于抬起了头。
李海凤心虚的看她一眼，“打错了，没来得及改”。
王冰瞪她一眼“下不为例，幸好顾总没提，你现在这方面工作都是我带着的，千万不能再出任何差错，知道吗？”
李海凤忙点头“知道知道，下次一定不会再犯”。
王冰低头继续刷微博，想了想，还是私聊顾扬，问问她对于李海凤写的东西的看法，有没有什么意见，她也好及时提醒，毕竟当时是顾扬说的，李海凤的工作由她指导，完成结果则是直接交到顾扬手里，这么久了，她倒是一直没听顾扬说过李海凤工作上的问题。
顾扬回复很快，意思简单明了‘凑合’。
凑合是什么意思，王冰看到她没说不好，还是松了口气。
至于顾扬到底怎么想的，她嘴上没说，其实李海凤让她挺意外的，平时看着迷迷瞪瞪还缺心眼儿，工作上是真没让她操心。
陈冲原本给顾扬打电话是因为新闻闹得太厉害了，结果顾扬心情挺好，还给他说起他儿子做网游的事，意思就是如果他儿子愿意做，她就愿意投资，不过这次她不会做甩手掌柜，游戏的内容设计她都会参加。
这可有意思了，陈冲高兴的合不拢嘴，直说好，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李海凤听说顾扬要做游戏，还是个人投资，和公司没有关系，她觉得好玩“游戏里面的文案和故事主线顾总打算自己来吗？”她记得王冰是这么说的。
顾扬划拉着平板“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现在整体大架构都还没有出来，不急”。突然她拉了拉李海凤的胳膊“你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李海凤赶紧凑了过去，瞪大眼好奇的看着她，压低声音问道“什么秘密？”。
顾扬把她又往身边拉了拉，贴着她耳朵说“我投资了一部电影”。
“什么？！”李海凤叫了一声，顾扬捂住了她的嘴，虽然办公室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李海凤拍开顾扬的手“顾总不是说永远不碰这个吗？”。
顾扬伸手捏捏她的鼻子“心里痒痒，这部电影导演演员全部都是新人，我和一个朋友一起投资的，没多少钱，我告诉你李海凤，不许和任何人说，王冰也不可以”。
李海凤茫然的点点头，赶紧又问“那，万一你外公知道了呢？”。
“没人说他怎么会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呀”李海凤不解。
顾扬推推她那金丝框眼镜，笑眯眯道“我喜欢告诉你”。
“咚咚咚”门外韩雅楠敲了几下门，自报姓名“韩雅楠”
顾扬恢复一本正经的脸，“进来吧”。
韩雅楠抱着几个文件夹走了进来，“喏，这是几个方案，我这关反正是过了，你过目一下吧”。
☆、第33章
要说解气；韩雅楠现在的确很解气；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想装不知道都难；微博话题上一片房地产开发商喝老百姓血的段子。不过让人意外的是；骂京九地产的不多，顾氏更没有人提，反倒一大群人全逮着政…府不放。
对顾扬再有意见，现在韩雅楠也是顾氏的一员，她没接触过地产这块，此刻见顾扬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和她想象中烦躁不安，抓耳挠腮的形象相差甚远，她不禁有点郁闷“你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至少开个新闻发布会解释一下吧”。
顾扬喝了口李海凤给她泡的茶；对韩雅楠抬抬手“你喝吗？”。
韩雅楠盯着她半晌；在她对面坐下；认真道“顾总，我知道你很厉害；但人自大过头了是会吃亏的”。
“那你说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外面报纸满天飞，而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喝茶，至少也该稍微愁一下吧”。
顾扬哼了一声“愁？愁就能解决问题吗？负责庄华的承包商还有他们下面的工程队都是合作了很多次的，谁知道突然发生这种事”。
“你们当时如果真要检查到位，难道还会让他们得逞，说到底还是你们不负责任，再说了，你们房产商坑人坑的还不够多吗？”
顾扬皱了皱眉“你一口一个你们，不呛我你心里不舒坦是不是？”。
韩雅楠撇过头没说话。
顾扬弹了弹手里的文件夹“这个方案没问题，以后你看可以直接过了就行，不用来找我”。
“哦”
“还有事吗？”
韩雅楠指了指茶几上放着的另外两个文件夹“这是上个月和北京那边签的几批医疗器械，时间赶得比较紧，现在才腾出时间告诉你”。
西江月主要做的就是美容医疗，各个spa会馆几乎遍布全国各地，另外医疗器械方面也一直在做，并且在国内有一定的知名度。能并购西江月，就算翻一倍的资金收购顾扬也是乐意的，这真是块大肥肉。
“北京那边的医院还是什么？”顾扬问。
“除了四家医院，部…队上也要订购一批，费用不算多。但前些日子股票跌的比较厉害，目前资金可能有点周转不过来，所以……”
顾扬失笑“感情你是来给我要钱的啊”。
“我……”
“现在西江月纳入了顾氏旗下，要是没有呢？韩小姐，你打算怎么办？”
顾扬眼里满满都是嘲讽，韩雅楠气不过又不能拿她怎么样，冷声道“是啊，我现在不是来求你了么”。
想到最近一段时间能清闲些，顾扬身上的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