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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让那些承包商坐牢，那些钱也回不来了，京九这次让顾扬赔了多少，李海凤也多多少少知道些，小的项目顾扬不肯接，大的一个接不到，竞标从来没有停止过，而她也一直没有做出声明，这样，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顾扬一觉睡到下午两点，李海凤给她做好午餐，眼巴巴的瞅着她吃饭，心里突然有好多话想对她说。
顾扬喝了口汤，看也没看她一眼“天天看不烦吗？我正吃饭呢”。
“顾总，实在不行开个新闻发布会吧，就算是承包商从里面捞了油水，那也是因为我们疏忽才造成的后果，如果你开致歉声明，情况一定会有好转的”李海凤认真的盯着她说。
顾扬哼了一声，“言情小说看多了吧李助理，这样要是能解决你顾总早干了”。
李海凤给她夹了些青菜，继续说“这和小说没关系，我想过了，等开了发布会，就让从经理先把各个竞标放一放，先接一些小项目，毕竟是我们有错在先，要想打动那些人，就得有诚意，如果真是有人故意买通那些承包商陷害我们，你就更不应该给上面局里的人杠”。
顾扬放下筷子看着她“然后呢？”
“总之就是不能让那些人得逞，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伏低，我前几天刚整理了几份前几年国内其他十几家房企的招标情况，他们这些都是公开的，没什么价值，但是有一家曾经也出过类似的事情”。
“你说的是合川企业吧”顾扬皱眉想了想“他们和我们的情况不太一样，也就是个写字楼而已，而且还没建完”。
李海凤急道“顾总，你就是太自信了，这样不行，你到底有没有和从经理好好谈过？”
“哎我说你今天怎么回事？还教训起我来了”顾扬瞪眼，本来心情就不太好，眼下李海凤又有想造反的举动。
“我没有……就是这几天整理这些东西，你又……亏了那么多，我，我就是想帮帮你嘛”李海凤低着头，有点委屈“我也不想这么没用的啊，公司现在是多事之秋，而我又整天像个闲人一样，我”
“行了行了别说了，你烦不烦，你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其他的事不要多管，不够添乱的”顾扬戳戳米饭，也没了继续吃的欲…望。
吃完饭李海凤在厨房洗碗，顾扬在外面打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她都多少天没有好好休息了，白天不能清闲，就连晚上也总是加班到深夜。
王冰回来后就和李海凤做了交接，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这几天并没有出什么意外，反而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
其中有一份就是周一例会是她做的会议纪要，不仅写的非常详细，最后还有她自己的一些想法和建议，而这些都是没有提出来的，现在都交给了她。
李海凤觉得那天和顾扬说的都白搭了，于是就另匿了一份报告给王冰，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找不到其他更合适可以继续做下去的方法。
总裁办公室里，周围一片静谧，顾扬翻着手里的文件，半个小时过去了，她一句话都没有。
王冰面色沉重“上面消息下来了，这次t市的土地招标，我们又没中”。
“中标的是哪家？”
“京源地产”
顾扬抬头，望向王冰的目光清冽冰凉“京源地产？”。
“瑞尔旗下的”
果然！
顾扬扔掉手里的文件，上次北京的那个项目他们因为庄华的质量问题被撤回，随后不知道许非凡使了什么法子给抢了去，可是这次招标企业里，并没有听说她掺和啊？
“顾总？”王冰见顾扬不说话，不由叫了她一声。
“你准备一下，立刻召集公司所有高层，还有京九一些大项目的负责人，我们开个大会”顾扬面色严肃道。
“会议内容是什么？”王冰问。
“我们的下一步计划”
没说京九，那就是整个公司了，王冰领命，带上门出去了。
顾扬盯着电脑屏幕，想起前天李海凤给她说过的话，她思考再三，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实在不行，就从头再来。不过京九做了这么多年，岂能因为这些事就倒下。
看了看桌上的手机，顾扬想了想还是拿起来拨了个号。
“爷爷”
“哟，怎么想起来给我这老头子打电话了？”电话那头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顾扬划拉了几下鼠标，点开财经页面“没事，就是想给您道个歉，这次京九的事，我没有处理好”。
“哈哈，这事你得给你爸说，反正我是不管了，一把年纪了也就不操心了，你们自己瞎折腾吧”。
每次打电话都是这样，顾扬无奈“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和您说一声，我尽量做好”。
“尽量？顾扬啊，无论做任何事，都不要用尽量这个词，你外公也和你说过吧？要拼尽全力，你还年轻，得拼啊。”
“……我明白”
那头叹了口气“明白就好，也别怪爷爷啰嗦，凡事啊，都做好最坏的打算，别松气，否则会输得体无完肤，让人啃的骨头都不剩的。赢了是就是经验，输了，可就是教训喽”。
教训？顾扬笑着摇摇头，她前些年受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多吗？可是这次……她打算试一试。
李海凤，我姑且信你这一次，要是效果不理想……顾总，可真要对你不客气了。
☆、第42章
本不想在程婕的生日宴上提这些事，但顾扬也担心过后自己会太忙两人见不上面，这么些年来，她头一次在自己这个朋友面前开不了口。
“你今晚有心事？”程婕望着大厅里的人；心情还算不错。
顾扬撑着护栏，最近已经开始降温；天也越来越凉，而她的心底更是没有丁点儿的温度“我们这么多年过来了，阿婕，我不和你拐弯抹角；许非凡拿敏敏要挟我”。
程婕晃了晃杯中的红酒，轻轻笑了出来“我就知道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得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东西我会让人送到你手上；不管我有没有看过；我全部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对不起，是我不好”
对于顾扬少见的歉意态度，程婕倒觉得不自在“没什么好道歉的；咱俩什么交情；不过话说回来，是我看错人了，早知现在，当初怎么就信了刘敏敏，更不应该小看了许非凡”。
说起许非凡，顾扬下意识的皱眉，有些事她不愿意和人提，再好的朋友都不愿意，因为她觉得不耻。总有一天，她会把自己在许非凡那里受到所有屈辱，通通反击回去。
已经收到顾扬准备开发布会的消息，李海凤简直受宠若惊，其实这个提议也不止她一个人想过，别人当时也有上报的，只不过顾扬没有听进去而已。是因为那天中午她说过的话吗？李海凤心里小小的开心了一下，不管是不是，听进去总是好的。
“李海凤，你确定不回家了？”晚饭过后，顾扬窝在沙发里看焦点访谈，李海凤坐在旁边给她刷一号店买东西。
“嗯，不回了”
顾扬的视线从电视屏幕上挪到她身上“那正好，下周我开发布会，你和王冰帮我出去办件事”。
李海凤抬起头有些惊讶“我和冰冰姐？那谁留下来帮你？”。
“这边我会安排好的，你不用担心，s市有个大单子，这件事目前还没有人知道，公司里也没有传开消息，我怕有其他意外，所以只让你和王冰去，你的任务就是陪着她，具体怎么做，她会告诉你”顾扬脸上的表情严肃又认真“这次是我们翻身的好机会”。
“那，有把握拿下吗？”李海凤小心问道。
顾扬转着遥控器面无表情“没把握不会只让你们两个去，也不妨告诉你，其实和那边已经洽谈好了，去了就是走个形式而已，我们的目的，就是给某些人来个措手不及”。
李海凤似懂非懂，却又忍不住关心另一个问题，她走了，她怎么办？
“顾总，现在天凉了，家里也能多备些菜了，那我回头就多买些回来吧，你除了应酬也就别在外面吃了，回家做个饭其实也没多少时间的”。
顾扬原本在想着其他事情，而李海凤的一番话，又把她拉回了现实。
自从和父母分开，这些年她都是一个人，商场上波云诡谲，每一个接触的是人是鬼她都需谨慎提防，带着目的的那些丑陋嘴脸见的太多了。
直到有一天，那个女孩带着刚出校园以及还未褪去的青涩站在了她面前，一双眼睛清澈明亮。惧怕而又崇敬的喊她：顾总。
她的助理，应当是一个精明能干，恭敬而又懂得分寸，在任何事上都不需要她操心的人才对。可她呢？哪里都是缺点，哪里，又都是优点。就是这样一个人，在这处处充满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环境里，偏偏，以一片真心如此待她。
“随你，买回来坏了可不赖我”
李海凤鼓着腮帮子瞪她“你每天做饭不就坏不了了，自己做饭卫生，你就是太懒了”。
顾扬瞥她“你最近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怎么，嫌工资太多花不完？”
又来了！顾扬虽然每次都这么说，但从来没有真的扣她工资。李海凤有恃无恐，抬抬下巴“你不会扣的，不要老拿这个吓唬我”。
顾扬嗤笑，拿起一边的手机就要拨电话，李海凤呆了呆，反应过来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去抢她的手机“别别别，顾总我错了”。
顾扬坐在沙发里，低头看着扑到她怀里的人，眯了眯眼就起了捉弄的心思，她一把擭住李海凤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揶揄道“不得了了你，这是想做什么？投怀送抱吗？”。
李海凤唰的耳根子全红了，她挣了几下没挣开，抬头对上顾扬没什么表情的脸，讨好道“投怀送抱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顾总，你弄疼我了”。
话说顾总最近这几天特别奇怪，不怎么骂她了，倒是经常板着脸，有点，有点神经质。。。好吓人啊。。。
攉着手腕什么的看起来酷炫狂霸拽，其实顾总内心也很纠结，因为她的头发太长了，她不仅攥着李海凤的手，里面还有她的头发丝，简直疼。
今晚李海凤炒的菜有点小辣，所以吃完饭小嘴特别红，顾总盯着看了会，然后默默松开了手，想起自己那天晚上偷偷亲那一下的柔软触感，她别过头僵硬道“不早了，你先去睡吧”。
睡觉？现在才几点啊？
李海凤端端正正坐好“不行，你不睡我怎么能睡，你刚刚要的东西都付款了，啊对了，你一会不是还要工作吗，我正好把你上次宴会上勾坏的礼服给你修补一下”。
顾扬嘴角抽搐，她的衣服坏了还要修？“修什么修，礼服那么多，不差这一件”。
“那怎么行……”
“那天回来我就扔垃圾桶了”顾扬淡淡说道。
李海凤：“……”还能再败家一点吗？
浴室里，李海凤很欢快的哼着爱的供养，哼着哼着就没声了，过了会她嗷的叫了一声“顾总救命！”。
顾扬正在给顾垣视频，话没说了两句就听到一声惊叫，两人的卧室离的还算近，家里又安静，所以很容易就听到了，她赶紧起身往外走。
“怎么回事？”顾扬在外面敲门。
里面李海凤低头看着一身泡沫的自己都快哭出来了“突然就没水了……”。
五分钟后……
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顾扬和顾垣说话都心不在焉的。
“姐，刚刚那个人是谁？听声音是个女的”视频里，男人穿着深色睡袍，头发湿哒哒的还滴着水。
顾扬靠在床上“李海凤，刚她屋那浴室里没水了，我就让她来我这儿洗了”。
顾垣呵呵笑了起来“你对你这个小助理还真不错”。
“你最近和任定北联系没有？”
“没有”
“为什么？”
“这还能有为什么，大家都忙，没空”
顾扬往背后塞了个枕头，认真的看着他“你别总是一副那什么的模样，还打不打算继续下去了，不打算的话我可就给你物色人了”。
“给我？”那头顾垣笑的无奈“姐，你今年都二十九了，先把你自己的事解决了再说我吧”。
关了视频，顾扬抱着电脑陷入了沉思，这时浴室里的水声也停了，她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门看。
李海凤被突然停水弄的手忙脚乱，匆忙转移之中也忘了拿睡衣，这会就裹了一块浴巾光着脚从里面出来，谁知道刚开门就对上了顾扬的视线。
真是……好尴尬。
李海凤不算瘦，属于稍微有点肉的那种女孩子，而且长得又白，刚洗完澡出来，灯光一照，皮肤水嫩嫩的还泛着光，长发湿漉漉的搭在肩膀上，模样，倒还算可口。
顾扬瞅了会就移开了视线“回去早点睡”。
李海凤点点头正要走，二凤却不知道从哪叼了个球跑了进来，见到她很是欢快，李海凤想绕过它走，谁知道它吐了球张嘴就去咬她身上的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