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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饮了两大碗。
月儿见他这副认真样子,不禁一笑,脸庞霎时如花盛开,看得明俊一痴。
明皓借势起哄道:“程兄真好本事,月儿都不曾笑给我看呢。”
月儿羞着啐她,“和你这没良心的人有什么可笑,哪比人家程公子这样有心。”
宗铭见他二人半天相处就生了些情意出来,也起哄道:“表哥,何不一展才华,就以明月为题,赋词一首赠与佳人。”
明皓笑道:“快拿纸笔来。”
程明俊瞧着月儿,探问:“姑娘可否借在下芳名一用?”
明月摆出生来头一遭的小女儿姿态,含羞收颌,微微点头,“荣幸之至。”
叶晓凡暗下结论,看来月儿和这位程帅哥有戏了,恋爱中的女人会变得温柔许多,对大家不妨都是好事,呵呵……
程明俊不用纸笔,命人将宝剑拿来,大口痛饮美酒,醉意更浓,诗意正兴,挥剑指向皓月明空,吟道:“剑锋挥指,揽天阙,思量着倾城笑。”
随即舞起醉剑,和着念奴娇的韵,接着唱:“纵贯天涯,犹恨道,昭惠别离故土。但见朝夕,花明柳暗,只作化飞燕。凭栏豪气,访佳人夜开宴。”
提起酒壶猛一灌,尽数饮下,把那空壶一丢,剑锋一转,一个跃步腾空,掠过花丛,摘下一朵红英与月儿斜插耳鬓,又唱道:“把盏独畅当歌,解风流烂漫,凌霄壮志,感叹俗尘,藏宝镜,终未平醉中意。”
声调又转轻柔,似有绵绵情意诉说,续又歌道:“少掩红妆,断肠说当年,绝情湖畔,情丝仍在,绕缠着冷明月。”
明俊才华横溢,众人皆起身鼓掌大声叫好。
明月将头歪倒一侧,暗影中,红霞早飞了一脸。
第二十七章
月儿斟满酒杯,踱步到明俊面前,“程公子,真是锦绣才华,这词好美。”
一双明目闪现星光,程明俊受宠若惊的接过酒杯,亦凝视着月儿。
明皓明炎从不见月儿这般温柔过,明俊又是两眼的桃花,两人相视一笑,把他俩比作牛郎见了织女,臊的月儿追着姐姐喊打,众人愈加大笑着逗他们。
唯叶晓凡悄悄走了,漫步到回廊下,坐着远眺,孤寂萧然的瘦影映在地上,化作一叶华泽。
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晓凡不必回头也知那是明皓。
明皓坐在她身旁,柔声问道:“凡儿想什么?”
晓凡把头靠在廊柱上,眼神深邃,仿佛耳语般说:“想起一首诗。”
阿皓不料晓凡也会吟诗,问道:“什么诗,可否吟于我听听?”
晓凡扭头看她,“是我家乡的诗,风格和你们这里的大不相同。”
阿皓更加好奇,“这样更好,必是新鲜的很,凡儿快些念来。”
晓凡浅笑着走至庭院中,抬头望月,月光尽洒在她身上,似月宫的寂寞嫦娥。晓凡轻启玉齿,饱含着无限遐想追思,轻柔念道: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不是清泉,
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话音未落,一阵夜风吹来,晓凡衣裙飘荡,皎月星辉透过纱衣散发朦胧的光,恰如广寒宫的仙子欲飞升而去。
阿皓一阵错觉,真以为她要飞去,慌了神跑上前,一把将凡儿拽到怀里,紧紧搂着,俊眉拧成结,嘶哑着嗓子,哀求般诉说:“凡儿,别走,别走……”
晓凡愣住,搞不懂阿皓怎跟孩子似的抽泣,轻拍她的背,劝慰道:“我不走,我不走,你别急嘛。”
明皓挺起身看着凡儿紧张的表情,寻问道:“凡儿答应我,永远别离开我好吗?”
叶晓凡笑她乱想,深情允诺,“傻阿皓,我不会离开你。”
遂拉了明皓面朝月亮,举起右手起誓,“我叶晓凡不管回到未来还是留在现在,都不离开明皓。永生永世只愿和明皓天长地久,月神作证。”
明皓亦学她样子,举起右手,“月神在上,我明皓发誓永生永世非叶晓凡不娶不嫁。”
晓凡含泪望穿了寥茫夜空,向着苍天呐喊:“爸爸,妈妈,对不起,宽恕女儿的不孝吧。女儿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女儿再也不回去啦!爸妈,祝福我吧!!”
回声穿越在碧水之间,穿越在时空之中,拨乱了年华,荡漾在心田。
第二十八章
夜渐深了。
炎儿支着下巴百无聊赖的出神,身旁的宗铭醉倒在桌上,睡死过去打着鼾。程明俊兴致勃勃的给月儿讲前些年随父出海押镖所历之奇闻怪事,月儿投入的听着,满心崇拜。
夜风萧瑟,山中阴气重,管家程恩提醒主子时辰过了子时,少爷小姐们都倦了。庭院中夜宴的众人这才听了劝散去,各自回房补眠。
明皓哪里睡得着,索性出屋,在小院里驻足,独赏静夜山色,见晓凡那边仍亮着灯,便去敲门。
屋内,叶晓凡靠在床头,手里把玩着一个带链环儿的小玩意儿,忽而听着敲门声,应声去开,只穿着衾衣布鞋的明皓便现在眼前。
晓凡让她进来,复插上门销,见那人儿呆站着,笑道:“坐床上吧,还舒服自在些。”
明皓自然高兴,待晓凡爬上床躺在里面,自己也脱鞋上去,侧躺着看着她傻笑,瞧见晓凡手里玩着东西,问道:“玩着什么?也给我玩玩?”
晓凡笑答:“指南针而已,”便递到明皓手里。
明皓玩得爱不释手,把指南针晃来晃去,那红色的指针总指向一个奇怪的符号。“这个作何意思?”
晓凡笑她小孩子般好奇,手边指着边说:“呐,这个念NORTH,代表北方。对面那个念SOUTH,代表南方。”
“啥?臊死?还能羞死人的么”
晓凡一听差点笑喷了血,整个身子都蜷到阿皓身上直颤,“哈哈哈哈,阿皓,你太逗了!真有才!”
明皓又露了怯,低头不语,晓凡见她窘样,煞有意思,问道:“阿皓,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明皓老实回答:“过俩月便是二十岁生辰了。”
晓凡吓得猛抬起身子,捧起明皓的小脸儿,不可思议的喊道,“啊?你说什么?你还不到二十?!”
明皓举着被捏瘪的俊脸使劲儿点了点头。
叶晓凡掐算着她俩年龄之差,按周岁明皓才十八岁,而自己……晓凡大失所望,盘腿坐起来,长叹一声,“啊……没天理啊。”
明皓亦坐起来,笑问:“凡儿可是记起芳龄了”
晓凡心想压根儿就没忘过,白她一眼,“我都大四毕业了,你说我几岁?”
“什么叫大四?”
晓凡看她如无害的小兔儿,搞恶的坏水又积到脑子里,嘿嘿的笑,“想知道么?”
“嗯!”
“想知道就让我欺负欺负。”
“啊?怎么欺负?”
晓凡脸颊微微一红,把明皓摁倒,呵着气轻声道:“就这么欺负……”小嘴儿吻上明皓的嫩唇。
从未品尝过的亲密让明皓羞赤紧张得全身僵直,手抓着床幔,不知所措。
亲够了,晓凡满足的抬起头,身下人娇嫩模样简直在诱人犯罪。
晓凡捡起仅存的理智,问道:“阿皓,你会嫌我大吗?”
明皓不加思索,“自然不会。”
“若比你大四岁呢。”
明皓仍不变声色,“也不会。”
说罢,捧起晓凡的脸颊,满目爱意的说道:“即便你是修行千年的白狐,我也不会嫌你。”
“呸,你才是狐狸精。”晓凡羞着啐她。
二人皆是一笑。
明皓复拉了凡儿搂在怀里,舒服的躺着,“凡儿,你可否告诉我那天为什么恼我?我哪做的不好么?我定改的。”
晓凡敛了笑容,眼神黯淡,手指卷着阿皓的秀发玩儿,思索良久才问道:“阿皓,你和炎儿可是有情?”
明皓早料到必与炎儿有关,坚定的说:“如若有情,亦是姐妹之情,凡儿自当放宽心。”
晓凡气她不诚实,转过脸去,语气尽是幽怨的质问:“即只有姐妹之情,那为何要……要和炎儿做那种事?!”
明皓糊涂了,“哪种事?”
凡儿气结,“还装傻,你说哪种事?!就是……就是……你们叫做‘行房’的那种事!”
明皓着实吓了一懵,“这怎么可能!我和她是清白的,你莫要听别人胡吣,我,我,我还是处子之身呢。再说……两个女子如何做那种事……”
明皓搂过晓凡肩膀,却见那人儿正笑的奸,“我说呢,刚才亲吻,你笨成那样,原来你还是个清白的小姑娘啊,我可赚到咯。呵呵。”
明皓臊的什么似的,被她欺负了,多少有些不甘,问道:“那凡儿你呢?”
晓凡不曾想她会问得这么直接,一时不敢回答,结巴着:“我,我,我……若我不是处子之身了,阿皓会嫌弃我?”
“不会,当然不会,你别恼,就当我吹了阵风,什么都没说。”
晓凡见她如此真诚善良,自己若蒙骗了她,岂不是罪过,不如干脆实情以告,反倒心里轻松。“阿皓,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明皓诚恳的点头。
晓凡稍正了正身,回忆道:“我的前任恋人是个女子。我们是同一所大学的同班同学,相识后我们相恋了。爸妈非常反对我们之间的爱情,他们当然更愿意我找一个优秀的男子结为连理。但是,我执着着不肯让步,那时候和爸妈闹得真的很僵,逼得他们没了办法,只得由了我。之后的日子过得很甜蜜。我们日日黏在一起,不管不顾,放肆的挥霍自己的青春和爱情,直到有一天她认识了我的闺密,谢莉莉。莉莉是个可爱的女孩儿,性格温柔,就好似炎儿那样。莉莉俘获了她的心,她离开我,投入了莉莉的怀抱。我失去了爱人,也失去了闺蜜。可是,我现在一点都不恨她们,因为如果没有她们的抛弃,我就不会遇到你。阿皓,你才是天命注定要与我相伴终生的人。”
凡儿泪光闪烁的看着明皓,明皓将她紧紧抱住,似是给她力量,要她坚强。
晓凡续又说:“阿皓,我不是处子,我的纯洁给了以前的那个人……对不起,你会嫌弃我吧?”泪潸潸的落下,湿了明皓的衣襟。
明皓心疼的给她拭去泪,“傻凡儿,我怎会嫌弃你。我的心里对你只有爱意。”
晓凡鼻子一酸,头贴在明皓的颈子上,娇滴滴的说道:“我也爱你。”
明皓吻了吻她的脸颊,磁石般的嗓音,伏在晓凡耳边轻语,“凡儿,你可知,你是第一个吻我的人……”
怀里的晓凡被困意征服,用最后的意识听到明皓的坦白,得意的笑笑,神思渐远,进入梦乡。
明皓拉起锦被盖上,与至爱之人相拥而眠。
第二十九章
山间薄雾散尽,朝阳在山之际,炎儿月儿梳洗装扮好了,去正堂屋喊明皓起床,叫了好几声也不见应,一推门,门竟开了。
明皓人不在,屋内床榻被褥井然,伸手一探,被褥内冰凉一片,转眼看衣架上,明皓的衣裳有序的搭着,炎儿思量这人一大早跑出去玩儿也不换好衣服的,怎的可能?
正纳闷,月儿一语破的,“我看她昨晚压根儿就没睡在这儿。”
炎儿不明白,“不睡这还能睡山上去?”
“哼,依我看,怕不是在隔壁吧。”
炎儿这才醒悟,赶紧拉了月儿去敲隔壁的门,“叶姑娘,可醒了?姑娘可见着阿皓了?”
不一会儿工夫,屋里传来下床穿鞋的声音,脚步声渐近,门销拉出,门吱呀而开,炎月二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开门的真是明皓,再看这人衾衣的领口大敞着,肚兜儿也松了,半耷拉着挂在脖上,青丝散着,女态尽露。
明皓一张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们起得好早,我还困着。”
此刻炎月姐妹哪还有闲情问早,气的只想揍她。
炎儿一把将她推回屋里,月儿带上门插上门销。俩人再一看床榻之上,赫然躺着衾衣凌乱的叶晓凡。
明炎气满了肺,骂道:“阿皓,你怎么能,怎么能和一个姑娘家行这苟且之事!”
明皓无辜的很,百口莫辩,“我们啥也没做,真的。”
月儿恨的牙痒,啐道:“我呸,人还在那躺着呢!你这无情无义的狠心人,和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