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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揣失落,推着疲惫的身子,晓凡披上衣服,光着脚来到窗边,推开窗子看去,成片的文竹被朝露洗过透着绿,梁上燕子正哺育幼鸟,肃静与寂寞让她看着出了神。
晓凡坐到书案前,看到明皓写在纸上的一句留言,默默念道:“凡儿,等我回来娶你。”几滴清泪跌落纸面,晕开一片……
瑾儿推门进来,只见晓凡愣在那里,满眼的泪。“姑娘怎不去送送爷……爷今儿可精神了,披着皇后娘娘下赐的银光战甲,威武的很呢。”
见晓凡似没听着,知她心里正难受,瑾儿也不敢多说,放下洗漱的物事,腾出手收拾凌乱的床榻,只见褥上一小摊血迹赫然鲜亮,唬了她一跳,问道:“姑娘来了月事?”
晓凡仍出着神,蚊子般声音答道:“没啊……”
瑾儿年纪虽不大,但也通了些人事,试探着问晓凡:“姑娘,昨夜二爷可是在您这住下了?”
晓凡望向瑾儿,低头含笑。
“哎呀,奴婢恭喜姑娘和咱家二爷喜结连理,待爷回来您且得催着早点迎娶您过了门。以后奴婢要叫您少夫人了!”高兴着朝晓凡正经八百的行了屈膝礼。
晓凡看着,不觉好笑,暗中思量,傻瑾儿,你可不知那处子之血根本是你家爷的。
瑾儿见晓凡露了笑模样,略放心了些,眉飞色舞的学着早晨给明皓明炎送行的盛况,连明后都凤驾亲临,那场面如何如何,晓凡不去多可惜云云……
晓凡被瓜燥的麻烦,待她将床榻收拾了干净,哄了她找别人玩去,又窝回床上补觉。
禁地堂屋里,廖峰端坐椅上,下属们正立面前,等着示下。
廖峰冲着那为首的吩咐道:“徐统领,给我这里留下两个人,其他人你都带到前线去,务必暗中保护公主周全,不可有任何差池。至于北鍖是胜是负,尔等勿需多管。切记不可在公主前暴露了身份,亦不可擅自对梁王有所动作,如今尚不是咱们露脸的时候。”
徐达应声遵命,吩咐两个手下听候先生差遣,自己领着其余人陆续退出,飞身越墙而去。
廖峰招呼了那两人过来,起身踱步,心中盘算了片刻,说道:“近日来,公主身边多了个姓叶的丫头,府里皆传那女子是公主从断崖山带回来养病的,此事有些蹊跷,若真是公主为自己寻了个玩伴儿也就罢了,只怕……”
说道此处他稍做思索的顿了顿,那两手下见状,亦猜测道:“先生是说,只怕是梁王派来的细作,来探虚实的?”
廖峰鼻音嗯了一声,点点头,那手下又道:“应该不会,梁王那边尚不知公主遗珠南溟之事,且王爷再三嘱咐下属们干系重大,务必死守秘密,违令者当即处死。依在下看,先生必是多虑了。”
廖峰哼了哼,冷言道:“还是谨慎些好。你二人去打听下那女子的底细,盯紧她,若真没什么特别,倒无所谓。如有嫌疑,就一不做二不休,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懂吗?”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一起抱腕应道“属下遵命,”不再多言闪身走了。
廖峰转向那一墙牌位,自言自语,“兄弟们,廖某就要为你们报仇了!”
第三十八章
南溟大军疾行三日,抵达惠阳边塞,正是南溟与北鍖交战拉锯之处。霍元帅久闻明皓大名,今次收为麾下,本嫌她参军为将居然还带个丫头在身边伺候,很是不满,然则观察了一路,这后生果然不是凡俗的纨绔子弟,那明皓时时有礼,逊和自恭,体谅下士,尊承前辈,虽长得女人模样,行为做派却慷慨大度,潇洒倜傥,贵气自然而生。元帅得空与她谈论兵法,老少二人十分投机,明皓常常对答如流,间或还谈些个人见地,深得元帅欣赏器重,相形之下,比那只会夸夸其谈的永济侯不知强了多少倍。
霍元帅将惠阳府衙征为大将军府邸,正堂上各将聚齐,肃立两侧,霍彪令全军休整,明日一早洒酒祭旗,奔袭襄阳,命明皓、段昭义为前锋,各令一万精兵,攻襄阳东西两门,另两将领一万军士为援,攻下城门后,霍帅亲领大军入城巷战,力求一举拿下襄阳,搓搓北鍖敌军的士气。各将领了令牌,抱腕遵命,悉数退出,霍彪唯留下了明皓。
霍彪道:“明将军,明日一战全看东门战事,你可明白?”
明皓谦逊立于一旁,答道:“末将明白,东门乃敌军防备森严之处,重兵把守,且有北鍖龙虎之将宇文戟亲领,难度确实大些。”
霍彪深锁眉头,“正是,这宇文戟乃北鍖皇室子弟,号称百战不败,将军明日可有把握?”
明皓垂首抱腕,“末将不才,定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霍彪见她甚有信心,心中宽慰许多,又说了些鼓励的话,明皓便退了出来。走至回廊转角之处,只见段侯爷笑意满面的等着明皓。
明皓见礼,“侯爷。”
段昭义笑道:“诶,在这军营之中,你我都是大帅麾下之将,就不必拘泥于俗礼了。”
这段昭义近三十的年纪,其父为先帝堂兄,遂承袭了侯爵,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可这厮欺男霸女之事,钱塘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明皓一向烦她,常刻意躲着,今日却无奈被逮个正着。
姓段的将明皓扶起,细细端详明皓相貌,真是惊为天人,不禁感叹,“早听闻明府公子生得天仙下凡,今儿细看了,果然胜于天仙啊。”
明皓见他色相,心中十分不悦,别过头去,也不应话。
姓段的讨了个没意思,又瞧见明皓手中宝剑,借故问道:“将军这宝剑真是稀罕之物,可否借本侯一阅?”
明皓抬手将剑递给他,段昭义一笑,伸手不接那剑,却将明皓的手握住,来回的抚摸,一脸猥亵,“宝剑果真要配佳人才顺眼。”
明皓如触了雷般,将手一缩,怒目圆睁,瞪着那厮,道:“侯爷请自重!”
姓段的亦是一怒,狠狠哼了一句,“不识抬举!”转身拂袖而去。
明炎正在明皓房中收拾衣物,明皓一脚把门踹开,铁青着脸,把宝剑放在木架上,扯下战甲,换了便衣,坐在床上闷气。
明炎赶紧关门,问道:“怎着了,气成这样。”
明皓看看明炎欲说又羞于开口,“还不是那个段侯爷。”
明炎心中猜出几分,乐道:“怎得又让那厮占了便宜?”
明皓嗯了一声,只见明炎倒笑了,又气又窘,“你还笑!”
明炎敛了笑意,坐在一旁,拉着她袖子,“别气了,日后能躲就躲,躲不了也别跟他客气,谁不知那厮是男女通吃的好色胚子,家里俊男美女多得快装不下了,你好歹是国舅爷,他就算有这心,也没这胆儿啊。他这般恶啧,咱还怕他不成。”
明皓点点头应了,明炎方放下心来。这几日明炎与她同吃同住,晚上亦睡在一屋,夜里起来与阿皓盖被时,不想瞧见她肩膀、胸上的斑斑红印,又记起临行那夜阿皓在听月小筑留宿的事儿,心中自然明了。虽有千万个不痛快,却也只能忍了,悄声回到自己榻上,独自叹气流泪罢了。
第三十九章
沙场上,南溟左翼军抵达襄阳东门,摆开阵势,秩序井然,“明”字号战旗招展舞动,将士们各个精神饱满,握紧兵器,几欲前冲。
明皓骑着高头白马,手持稀世宝剑,下令击鼓叫战。鼓声震天,却见浮桥吊下,城门打开,一人驰马而出。
那人长得膘肥体壮,双手握着铁链流星大铜锤,一脸横肉,行到阵前,傲慢至极,喊道:“谁胆敢来叫阵?!报上名来!”
明皓示意参军,参军受令厉声回他:“尔算何人,且叫你们将军应战!”
那厮听罢,气得胡子歪了,怒道:“哼!不自量力!”
两腿一蹬马肚子,向明皓冲来,明皓拔出宝剑,架马上前,二人短兵相接之时,明皓一提气,施展轻功,从马上飞起,临于空中,一剑砍向那厮右手臂,不待那厮反应,手臂瞬间断成两截,掉在地上,鲜血四溅而出。
明皓轻轻一点他的马头,复又稳坐于坐骑之上。那厮疼的大叫,仓惶逃回城内。
南溟将士看傻了眼,这般轻功,如此利剑,三两下就断人手臂,何等厉害,顿时军心大振,军中惊叹欢呼之声不绝。
宇文戟站在城门楼上,惊了一头汗,心想这是什么人物,遂亲自出城迎战,明皓亦骑马走近。
宇文戟端详明皓,一时弄不清这人是男是女,又不知怎的觉得此人特别面善,开口道:“我乃北鍖晋王、龙虎上将宇文戟,来者何人?”
明皓一眯眼,“我乃护国大元帅麾下左将军明皓。”
宇文戟暗中琢磨,没听说过啊,何时南溟有了这样人物,到底深浅不如一试,大声吼道:“无名小辈,敢来此撒野!”
宇文戟上去一刀劈下,明皓闪身躲开,挥剑指向宇文戟软肋之处,速度奇快,宇文戟躲闪不及,肋骨被削了一剑,吃疼的喊,明皓自知马上作战并非她的强项,又是几剑逼了宇文戟下马,两人过招,刀光剑影,宇文戟渐处下风,明皓出剑太快,令他应招不下,只几个合会即败下阵来,窜上马背疾驰回城。
明皓宝剑一挥,下令攻城。南溟士兵倍受鼓舞,一鼓作气势如虎,冲过护城河,架起高梯,前仆后继向城墙攻去。宇文戟急令弓箭手排阵放箭,南溟攻城一时受阻,军士们纷纷掉下高梯。明皓令军士排成队列,头者高举盾牌,后者相继掩其身后,一步步向上爬去。
明皓持着轻功率先飞越城门之上,挥剑砍倒一排弓箭手,弓箭长龙打开缺口,南溟士兵趁机一举攻上城楼,城楼守兵见状,一起攻向明皓,明皓施展绝世剑法,以一当十,斩伤无数,宇文戟从未见过此等猛将,武功惊世了得,在侍卫掩护下弃城而逃。
北鍖士兵见主将逃遁,大乱阵脚,南溟士兵一举击溃东门,杀入城中,北鍖军士或逃或降或被俘,巷战之中,段昭义方攻破西门,两军会合,待霍元帅率大军进城之时,战事已基本告罄。
第四十章
七夕节,南溟都城一片欢闹景象,不只为着节日,更为前线大败北鍖,收复襄阳。
明后一早便派了内侍到明府报喜,凌晨收到塘报,襄阳大捷,左将军明皓居首功,皇帝下诏嘉奖。
明府上下张灯结彩,喜作一团,明夫人在佛堂里烧香上供,跪谢菩萨保佑。瑾儿鸟儿似的飞回听月小筑,晓凡正坐在廊子下绣那“一箭穿心”。
“姑娘,姑娘,”瑾儿跑得直喘气。
晓凡笑道:“跑什么,瞧你急的。”
瑾儿一屁股坐到廊子台儿上,脸上笑开了花,“能不急嘛,姑娘您大喜啦。”
晓凡自嘲一笑,“我能有什么喜事?”
瑾儿惊奇道:“姑娘还不知道?咱家爷在前线立了大功,皇上颁旨褒奖,老爷刚进宫谢恩去啦。”
晓凡听了亦是一喜,又忙问道:“那阿皓何时能回来?”
瑾儿挠挠头,想了片刻,道:“这……奴婢就不知了,现在胜着,估计这回朝廷肯定不会议和,仗还得接着打吧……”
晓凡微微叹口气,盯着那绣架子,甚是失望,“我不稀罕她立什么功,只盼着她能早日平安回来就好。”
瑾儿见她不悦,连忙哄着,“姑娘,今儿是七夕,您晚上不出去逛灯会的么”
晓凡忽才记起来,“呵呵。是呢,今天是情人节啊,”
瑾儿一愣,“是乞巧节,不是情人节。”
晓凡笑了,解释道:“在我们那叫情人节,是要和自己的恋人一起过的……”
又是沉默,晓凡一针一线的绣着,心里满是明皓。
瑾儿见冷了场,又道:“姑娘,我们这待嫁的女子在这天都要买个蜡纸做的莲花灯,花瓣子里插上乞巧的签子,放到江里,让它随波飘走,心意便能实现,姑娘何不去放个莲花灯,愿二爷早日得胜回来。”
晓凡听来有趣,可只自己形只影单,难免无聊寂寞,又没了兴致。
主婢二人正聊着,明月走进小筑,手里捧着油炸的糖果子,走到跟前儿,垂着头,踌躇了一阵才道:“这是我做的乞巧果子,送你尝尝。”
瑾儿接过来,见着那果子各个金黄,又形象各异,灵巧精致,遂夸道:“月姐姐手真巧,看着便觉得香呢。”
月儿难得一笑,咬着下嘴唇,似是要说什么,却不开口。
凡儿见她这样做难,必有事相求,又碍于日常斗嘴惯了,一时说不出口,因先开了口,“月儿可有事找我?”
月儿含羞问道:“姑娘今晚去逛灯会吗?”
晓凡听了,心里思量着月儿必是想去那灯会,如今阿皓不在,明月毕竟是个丫鬟,没主子示下,她怎出得去,想着自己一人总是没什么意思,何不与她做伴儿,“我一人去,既不识路,二来无趣,月儿可乐意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