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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儿见阿皓又愣在那处,问道:“莫不是还想着破江陵一事?”
明皓回了神,笑,“什么也瞒不住你。”
晓凡拿来梳子沾了清水,为皓儿理顺如瀑黑发,“阿皓可知汉末枭雄曹孟德?”
“自然知道。”
晓凡引着她想来,“你可知曹操称雄北方最重要的是哪一仗?”
明皓眼睛转了一转,猜道:“我以为是官渡一战对袁绍大军。”
凡儿笑道,“这便是了。当年官渡之战,曹操以少胜多,靠的便是用人不疑,采纳了许攸的献计。”
明皓眼中一亮,思索一番,说道:“那袁绍粮草囤积乌巢,恰这时,许攸投奔曹操,献策轻兵奇袭乌巢,烧其辎重。曹操励士死战,大破袁军,将其粮草烧尽。袁军前线闻得乌巢被破,军心动摇,大军遂溃。”
晓凡瞧她开窍的模样,笑道:“正是。阿皓何不建议元帅仿那奇袭乌巢之策?”
明皓脸色却一沉,“只是北鍖粮草尽数安置城中,细作亦难以靠近,如何探得?”
凡儿转念想来,提示她,“你不是有那几个保镖护法吗?他们各个都是高手。”
又道:“明儿找机会引他们出来,如若肯帮,可确定为友,若不肯帮,恐怕他们接近你另有目的,不得不防。”
明皓望着晓凡,满是惊喜爱意,搂了她在怀,“凡儿真是冰雪聪明,我明皓何德何能今生娶你为妻。”
晓凡撅着嘴,娇气的责她,“你没向人家求婚,人家也还没答应呢。”
明皓不解,“咱们有了肌肤之亲床第之事,还有不嫁的道理?”
晓凡嗔道:“你年纪小小怎却这般迂腐,那事儿与婚事自是两茬。”
明皓赔着笑,“想来定是你家乡规矩,我也不好坏了的。如何求婚,你教我。”
晓凡见她当真,故意逗她,“我们家乡求婚都是男子对女子,哪有女子对女子的……不如阿皓送件信物给我。”
明皓笑着应了,起身从旁边小桌上取来一根翡翠碧玉簪子,将晓凡长发挽起,插在发髻之间,“这簪子本是娘为着我下月及冠之礼,着巧匠用整块翡翠雕琢而成,爹爹却嫌太女气,便不准用,另做了别的。这簪子我甚是喜欢,今儿送了你做信物如何?”
晓凡笑她一遇□□便傻得没一点心机,如此贵重的物件就这样送了,抬手摘下要还。
明皓忙阻拦,脸凑到凡儿耳边,轻声慢语,“娘子,你带着这玉簪真美……”
说着,把右手伸下水中,轻抚凡儿的胸……
晓凡煞风景的狠拧了下她背,疼得皓儿松了偷袭那粉嫩肉团的爪子。
凡儿羞着脸,骂道:“受了伤还这般急色,喂不饱的小狼。”
晓凡催了明皓站起身,待擦干了身子,穿妥了肚兜中衣,两人爬上榻,放了幔帐,备受相思之苦的小情人嘤嘤私语,相拥而眠。
明炎明月惦记着翌日阿皓又回军打仗,大早起的便忙乎着,要为她补上南溟女孩儿最看重的七夕节,做乞巧的糖果子。晓凡新鲜的很,与她们一起和着面团。明炎明月扒头看去,竟不知凡儿摆弄了些什么怪东西。
凡儿一一指与她们看,“呐,这个是海星,那个是小章鱼,还有这个是小天使,我最喜欢的。”
明月捧着细细的琢磨,“什么是小天使啊……分明是只狗儿。”
凡儿脸一拉,不悦道:“你们懂什么,小天使是我家乡最可爱的东西。”抢下拿回来,接着捏。
胡乱的弄了一堆,皆放油锅炸成金黄颜色,晓凡忍着烫,放嘴里一尝,乐道:“还是我的小天使最好吃。”
明炎明月一寒,真是不可理喻。
凡儿想起霍大叔,便装了些果子在手帕中送去前衙,让月儿陪着自己,又在她耳旁密语几句,明月扑哧笑道:“如此更是有趣。”
二人说笑着行至回廊,劈头碰见那姓段的。
那厮的侍从见两个女子不知个让路,呵斥道:“哪来的侍婢,见着侯爷还不行礼避让!”
明月才不示弱,见正是那调戏明皓的无耻之徒,满脸的怒气,讽道:“哪来的侯爷,我怎见不着。方才似有狗吠,少夫人,可听见?”
凡儿配合着,飞给那厮个大白眼,“好狗不挡路。”
姓段的气得直哆嗦,“哪里来的野妇,你骂谁是狗?!”
明月晓凡才懒得理他,趾高气昂的从那色鬼身旁横着过去。
晓凡回头一个冷笑,“死基佬!”
姓段的抖着手指着她,“你骂本侯什么?死什么?”
明月看了晓凡,放肆的大笑,“诶,那个什么侯爷,此乃我家明二爷的夫人,我劝你死了那色心贼胆吧。哈哈哈。”
只见月儿与凡儿笑闹着走开,姓段的愤怒至极,又不敢把丑事宣扬出来,忍着气骂了侍从几句,疾步走了。
第四十八章
朝廷三道急令,命前沿大军攻打江陵,霍彪正为没得妙计发愁,只怪那成帝也太急功近利了些。
叶晓凡掂着乞巧果子一步跨进门来,亲切的问候,“干爸,早啊。”
霍彪见了新认来的干闺女,顿时烦愁尽散了去,笑着答应。
晓凡拽了老将军坐在太师椅上,把炸果子一个个喂给他吃。
霍彪在南溟无儿无女,夫人已病逝数年,许久没感受过如此承欢膝下之乐,幸福的与晓凡又说又笑,老顽童般。
叶晓凡想他必定想家,与他介绍着杭州三十年来的变化,哪拆了哪盖了,怎么着繁荣起来。
霍彪赞叹道:“我走那年,刚开始搞改革开放,谁想到这么多年了,变化竟是翻天地覆。你们这些孩子是赶上好时候啦。”
晓凡笑道:“可不是,现在都怕出门,人多车多,直堵得人心燥。”
霍帅又道:“殊不知我那家还在那里吗?”
凡儿哪知道,见勾得他思乡情切,只好劝慰了一番,自己心里亦是难过,稍坐了坐即领着月儿告辞。
二女穿过后面厅堂花园之际,趁月儿不备,一个蒙面人嗖的跳将出来,捂住晓凡的嘴巴,抱住她。月儿吓得花容失色,惊声尖叫救命!
只见刺客掏出一把尖刀借势便要向凡儿捅去,徐达飞快越过屋顶跳将下来,剑锋顶住那人脊背,低声喝道:“放开叶姑娘。”
那人缓缓放手,转过身来,摘下面纱,露出本来面目。
徐达看清了眼前人不落凡俗的凤眼龙眉,大吃一惊,“公……公……公子!”
明皓收了匕首,莞尔一笑,“义士,对不住了,为请您现身,在下只得演了出苦肉计。”
徐达拱手拜了拜,客气道:“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公子只管吩咐。”
明皓爽朗一笑,“义士果然豪爽。随在下正厅一叙可好?”
徐达应着,众人一同回了跨院。
明皓坐于正位,顺手抄了把金面玉坠儿的折扇,不紧不慢的扇着,与徐达让座。徐达心知尊卑有别,哪肯坐,明皓又让了半天,方得请他坐下,明炎又奉上茶点。
明皓踱步上前,致谢道:“先生先后两次救我,尤其这回在下沙场蒙伤,多亏了先生给我府中送信,家人才得及时赶到,救我于危难。”
徐达干笑一声,心里发颤,掂量着她如何得知自己飞鸽与廖先生送信一事。
尚在纳闷,但见明皓神色一变,正色道:“义士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受在下一拜!”说着,左膝一弯便要单膝跪地。
徐达吓得断了筋儿般,不假思索的噗通一声,脑门儿点地的行了个叩首大礼,惶恐喊道:“属下怎敢受您跪拜!”
明皓歪着嘴一笑,站起身,眯起眼睛说道:“义士自称属下,不知你上头那人是谁?”
徐达知道上了当,兜了嘴,尴尬之余又是干笑一声。
明皓也不急于逼他,切入正题,“在下知道义士必有难言之隐情,也不好再问。如今我遇一难题,不知义士可否一助?”
徐达仍跪着,应道:“公子天赋贵胄,不假时日必是凤鸣九天,能为公子效力乃在下三生荣幸。”
明皓伸手便要扶了他手,拉他起来,怎料徐达手一抽,巧妙避开,自行平了身。
明皓心里一个惊诧,却没露声色,背过去定了定神,转身又道:“在下请义士潜入江陵城中,偷来梁王在江陵的城防布局,弄清存积粮草的仓储位置,不知义士能助我一臂之力否?”
徐达想来自己堂弟正是梁王书判,文书图案应皆由他保管,借来一阅并非难事,便痛快应了,承诺不过明晚必奉于尊驾前。
随后,徐达道不宜久留,拱手告辞,飞身而去。
明皓仰望徐达轻功飞影消失天际,倒吸一口凉气,对炎月和晓凡道:“此人竟知我是女子!”
三人大为诧异。
晓凡回忆细节,想到了什么,说道:“方才你去扶他手,他却躲开了。”
明炎明月也醒悟了,“他在顾忌男女有别之嫌。”
明皓点点头,“这人到底什么来路?”
且说那徐统领一时不敢耽搁,快马加鞭赶赴江陵城下,趁着无月阴天的夜色,换上黑衣,凭着轻功,平步青云般踏着百尺城墙翻进城中,左躲右闪,逃过巡城兵的视线,落在梁王所驻府衙屋顶上。等了个把时辰,才见堂弟徐书判奉了命出来,往房里走去。
徐书判抬脚进屋,舒展下疲惫的胳膊,带上门插了门闩,一回身竟见徐达矗立屋中,“堂兄?你怎在此地?这些日子你去哪了?”
徐达大喘口气,毫不客气的坐到桌旁,端起半碗凉茶咕咚喝下。
待解了渴,抹抹嘴,徐达诉道:“为韩王跑趟差,不便和你细说。我这正乱麻一团,少问这那没用的。”
徐书判近年追随梁王,与兄长各事其主,但兄弟情义自比天高,知道堂兄奉命之事定然机密,便再也不问。
徐达歇息够了,与弟说道:“此城的城防布局图纸可在你手上?”
书判回道:“正是。”
徐达放下心来,“那便好,拿来给为兄看看。”
书判自腰间取钥匙开柜,翻开檀木匣子,取出图纸铺于案上。
徐达掌灯过去,备好笔墨白纸,仔细照着样子描绘一番复制了一张,将原本复还给弟弟,又用毛笔沾了朱砂往粮草储藏之处做了标记,小心叠好收到怀里。
徐书判疑问道:“哥哥这是作何?”
徐达沉着气,一通嘱咐,“今夜之事你定要守口如瓶。若过几日江陵城中内乱,南溟来袭,你放聪明点,婶娘只你一个独子,别顾着愚忠,能溜便溜,逃命要紧。你可记下?”
徐书判回道:“哥哥放心,我自知梁王不是善类,对他不过尽人臣之责,做好分内之职罢了。明哲保身的道理,小弟还是懂的。”
徐达宽慰了些许,又啰嗦几句,翻窗出去,遁藏于夜色之中。
第四十九章
府衙正堂,明皓销假回营,同袍将士拱手问候,明皓一一还礼。
陈杰、张昌二人看她伤复回来,不见倦色,脸上倒添了些光彩,坏笑着打趣道:“哎呀,咱就没明老弟这么有福,受了伤也没个贴心人儿疼。”
张昌接过茬儿,嘿嘿笑着,“说得及是。明皓,你家娘子千里赴边关救你,真谓奇女子。啥时候把弟妹带来给咱们瞧瞧,藏起来何等小气。”
众将随着起哄附和,皆道要明皓携夫人请他们喝酒吃肉。
明皓抹不开面子,只得羞着脸应付,“我和凡儿还未成亲,待得胜还家,定请各位兄长吃我俩的喜酒。”
众将哪能答应,又是一哄而起,非得让明皓当下拉人出来相看。
明皓正被闹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听一声咳嗽,卫士洪亮着嗓门,禀道:“大元帅到!”
众人立刻收敛了,分立两侧,拱手鞠躬候驾。
霍彪虎步跨入,端坐正堂高匾之下,令道:“众将平身。”
霍帅见正立左侧的明皓,和蔼的寒暄,“明将军回营啦。”
明皓又是一礼,应道:“末将不才,抗敌不利,请元帅降罪。”
大帅嚯嚯笑笑,“此番失利非将军之过,本帅心知肚明,将军勿须太过自责。”
明皓又谢霍帅宽谅之恩,说罢,从袖中取出一图献于元帅桌案上,“此乃江陵城防图,请元帅过目。”
霍彪与众将皆是惊讶,聚齐看去,确实如此,且那屯粮仓储位置标得甚是清楚。
霍彪赞道:“将军好手段。”
明皓指于众将,“诸位请看,梁王大帐设于江陵府衙之中,此处戒备势必森严。粮仓分为东西两处,亦是重兵把守。北鍖兵力倍强于我,强攻不得,只可智取。”
霍帅长出口气,嗯一声没了下文。
明皓看来,便提示道:“元帅何不仿那官渡之战火烧乌巢之策。”
陈张等将附议,“此计甚好。”
霍彪离开大红桌案,踱了几步,考虑道:“秘密潜入城中,放火烧粮,趁乱本帅亲率大军于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