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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不畏艰险,拱手告辞。
宇文皓又道:“月儿务必保求自身平安,万不可以身涉险,否则……”
月儿嫌她啰嗦,抢言道:“否则我怎对得起你姐姐。好啦,知道了,婆婆妈妈的还让不让走?!”
明月日夜兼程,没合过一眼,宿过一眠,所幸北方之雪出发之时已停,太阳照晒,雪化冰融,行至江岸转乘航船一路东南,节省了许多工夫,策马至钱塘城时,正值开城,等不得城门大开,从门缝里疾驰而过,唬得门官一跳,后面直骂。跑将至周府之时,明月猛地凿门,门丁一打开,问了公子寝房何处,直闯进去。
房中宗铭仍睡着,只听踹门之声“哐啷”作响,披了衣裳赶紧去开,一把被来人推进屋里,按在椅上。
宗铭看愣在那,嘴里念叨,“我莫不是在做梦?”
明月气上来,骂他傻,抬手一个巴掌拍上去。
宗铭方醒悟真是月儿,惊喜道:“你怎来了?阿皓呢?”忙着往门外扒看。
月儿急道:“她等着你救急呢!”掏出锦囊甩给他。
宗铭拆信读道:“宗铭吾兄,妹需七千万两白银急用,廿二日前务必送至洛阳邑。妹亲自去接,届时再详述实情。遥拜恭谢。麟凤。”
自去年初秋明皓一行走后,再杳无音信,只听说北鍖定国公主复位,摄理朝政,实掌大权,毕竟不知她过的到底如何,今儿见这信,必是万分紧急,怎敢耽误,宗铭抹了把脸,收拾衣冠鞋袜,遣小厮将明家各大钱庄当铺掌柜招至明记酒楼议事,领了月儿随便用了点饭,填填肚子,赶着出门去。
周尚书早朝毕了回府,才下轿,就见着儿子与一女子踏门出府,连个招呼都顾不得与自己打,再看那女子模样仿佛原明府的大丫头月儿,嘀咕着:“大清早见了鬼不成……”
毓霞宫书房之内,程明俊展开北鍖疆土地图,战略要地皆一一标注,向宇文皓分析道:“燕州,朔州,并州,晋中,衡州,济州六镇大军各自起兵,宇文烈与宇文戟所在之处仍不甚清楚,好在当下,六镇各怀鬼胎,皆不愿合兵,朝廷已集结南方六镇大军于一统,虽看起来,敌我兵力相差无几,然我合众而敌分散,我齐心而敌异心,我方有利。”
宇文皓指着一处,道:“济州于京畿最近,此处需密切监控,仔细防御,万不可有一时马虎。”程明俊点头称是。
太监门口禀道:“公主,程大人,明尚宫回来了。”
明月推门进来,兄妹两人一喜,见她几日赶路下来倦容满面,看着招人心疼。
宇文皓忙拉她坐下歇息,亲手奉上茶,“可见着宗铭了?”
明月咕嘟着喝茶解渴,程明俊心急催道:“赶紧说。”
明月抛给他一个白眼儿,放下茶盏,“你想渴死我么?”吼得程明俊心里一颤,不敢言声。
宇文皓生怕义兄没脸,嗔月儿闹脾气不分场合,又道让自己与炎儿惯坏了。
明月道:“放心,都办好了。”
又低声与宇文皓说:“我才知道咱家多有钱,七千万两的雪花银锭子,整点了一宿。宗铭这家伙,看着花花公子似的,做起生意来真有一手,现下咱家生意比以前还旺呢!”
程明俊又催道:“当下表弟行至何处了?”
明月又是一气,“阿皓还没急,你急什么?别的事儿不见你这么急。”
宇文皓自然心知她说那别的事儿是何事,桌下暗拽兄长衣袖,程明俊自知理亏,只得忍住不与她吵。
“一路上来,很不容易。宗铭想着水路最快,打算乘了船沿海而行,可偏北方战事一起,进不得黄河,又只能转上陆路,我骑马先回来报信儿,宗铭他们日夜没停,明晨就可到达洛阳城南官道隘口。”
宇文皓多日来挂念之事终了了,庆幸自己当初所托之人不负己望,又向程明俊谢道程记镖局鼎力相助。
周宗铭等押解千万银两停靠隘口之时正值清晨,东方阳光灿然升起。朝霞之中,只见宇文皓,程明俊领千人队伍皆作便衣,驰马前来相接。
宇文皓执鞭下马,一袭素洁男装,金簪挽发,白玉抹额,令宗铭恍惚似回当年,跑上前拥住她,唤着:“阿皓,你可知我多惦记你。”
宇文皓亦回应抱他,笑答:“二哥,阿皓也想你。”
程明俊走上前,结义兄妹三人之手紧紧相握,真道是:“结交在相知,何必骨肉亲。”
明月不打扰他们叙旧,令便衣御林军将装满银两的大箱接过手来,陪同送至户部衙门点齐入库备用。
宗铭道:“我怕筹措不及,将几家银庄快掏空了,掌柜们急红了眼,我只得将你亲笔书信与他们看过,才肯罢休。”
宇文皓禁不住言谢,“难为你了。”
明俊代她解释道:“二弟不知,宇文烈老贼打着公主弄权,牝鸡晨鸣的借口,率河北六镇起兵谋反,三妹只待你银子一到,便要领兵亲征平叛。”
宗铭气骂道:“这老贼害得阿皓还不够惨么,真想将他剐了泄恨!”
宇文皓担心南溟那边,拜托宗铭道:“我还有一后顾之忧。北鍖内战一起,南部守备空虚。我虽知成帝不喜征战,只怕义父那边不知我处实情,撺掇成帝趁机兴兵。二十年来,北鍖所占南溟三郡一直不还,义父常怀憾在心。宗铭,你告诉周世伯,千万阻了南溟朝廷起兵。如若实在阻不下来,你便将我之事尽数禀明义父,但千万别提凡儿坠崖失踪,只说……她在我身边,我们伉俪情深,幸福美满,凡儿日夜思念义父,待宇文烈之乱平定,我便带她回钱塘看望他老人家。日后待我寻到了凡儿,再亲自去与他解释罢。”说着,手里又不自觉攥起荷包,神色黯然。
周宗铭不想这么许久过去,阿皓还沉迷其中,假作幻想,刚要去劝,被明俊偷偷摇头阻止。
宇文皓眼珠含泪,默默念着:“凡儿吾妻,你究竟在何处啊……”
平坦苍茫的北方平原大地,高墙铁城之外,一场大战方才告罄,横尸遍野,将旗歪倒,不堪狼藉。宇文皓披着银甲,战袍上斑斑血迹红莲火般绽放,麒麟剑刃血痕未干。
她与身侧骏马之上的程明俊说道:“打扫战场,不论敌我之军,但凡北鍖兵士,皆按国殇之礼下葬。”
明俊遵谕,瞭望济州城荒凉死气之色,眯着眼,疑惑道:“半年内,咱们扫平燕州,衡州,朔州,济州四大藩镇,却始终不见宇文老贼踪迹,真是奇怪……”
宇文皓自战甲中掏出与妻结发的荷包,怜惜着穗子上沾染了些许鲜血,生怕玷污它的圣洁,用手擦着,“涂炭生灵,宇文烈之罪过,亦是我之罪过。”
阿皓不忍再看这惨烈沙场,驾马转身,命道:“回营。”
第一百零六章(现)
叶晓凡如木偶般平躺床边,初升的阳光刺伤了她的眼睛,双手无力的捂脸,“阿皓,为什么最近越来越少梦到你了?你在做什么……顾不得来我的梦里……”
正在苦恼中,手机短信提示音滴滴直响。
来信人:莉莉。
………“晓凡,今天晚上圈里有聚餐,叫上SNOW一起来。不许找借口推脱!”
叶晓凡感谢密友总想尽办法,拉自己走出房间,活跃业余生活。她说:“晓凡,我要帮你重新爱上现实,抛弃过去,找回属于自己的快乐。”
手指灵动回复:
………“好吧,但是不能太晚,今晚我还有别的事。”
上班的地铁上,报站的电子女声从喇叭里传出:“前方停车站,浙南大学……”
晓凡忍耐着拥挤的车厢,低头看下手机,八点三十分,SNOW应该醒了吧,拨通了她的手机号码……
八点三十分的SNOW躺在酒店的豪华大床上疲倦的赖床,一通电话惊扰了她的晨梦。
“喂……谁啊?”慵懒而低沉的嗓音。
“SNOW,我是晓凡。今天晚上圈里有聚餐,老地方,莉莉让我叫你一起去。”小鸟般甜美清脆的声音宛如早晨明媚的阳光。
SNOW一下苏醒过来, “好!我陪你去。你下班的时候,我去浙南接你。拜拜。”
一早就有好事发生,SNOW脸上不自觉的微笑,竟隐约还有些羞涩。拿掉身侧女人伏在她*上的手,从毛毯下走出来,一*不挂,高挑的身材毕露无遗,赤着脚走进洗手间。
MARY被那通电话扰醒,靠在床头,修长红甲摸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点燃,吐出一口弥漫浑浊的烟雾,回味昨晚的激*。
“和你那位女老师小情人,还挺热乎的嘛。”MARY转过脸,赤**体的趴在床上,欣赏着SNOW在朦胧玻璃浴房内洗去*爱后的痕迹。她保养的很好,年过不惑,乍看起来却只有三十几岁的样子,*过胸,巨*搭在床单上,无尽色*。
“最近好像你老爸没找过你。”勉强找点话题。
SNOW披着浴巾,擦着黑亮长发走出来,“他去参加省厅级干部学习,顾不上。”
MARY懒懒的灭掉烟,从沙发上一堆混杂的衣物中,翻出SNOW的背包,又打开自己的名贵皮包,随手抓了一厚叠百元大钞,认真的一张一张塞进SNOW的钱包里。
SNOW擦干头发,点燃香烟,吞云吐雾。“干吗这么麻烦,打卡里不就得了。”
“真搞不懂你,有个有钱有权的老爸,却跑出来干这行,给老女人当床伴,很刺激吗?真是一对冤家父女。”MARY无奈的摇头,难以理解。
SNOW冷冷哼了一声,又猛吸一大口。“今天团里有排练,我不能总请假不去。我得走了。”
拿过烟灰缸,熄灭烟蒂,走到沙发前,拨拉着自己的衣服。
MARY妖娆丰腴的玉臂搭住她的肩膀。“上次,你把给我的演奏会门票送给了你小情人,这笔账怎么算?”
SNOW逢场作戏的搂住她的腰,盯着她那对奶牛般的**看。“你不是懒得见我爸吗?”
MARY红唇一歪,“切~,他毕竟是我表姐夫。就算当年他对不起我姐,也不至于一辈子不见面吧。再说,表姨给外甥女的演出捧个场,有错吗?”
“别跟我提当年的事了,行吗?”SNOW眼神冷却下来。
MARY知道自己说了最不该说的话,一耸肩,“my fault;sorry。”
“陪你小情人吃完晚饭,还来找我吧。今晚我老公不在,我给你留门。”MARY覆上SNOW的*,轻轻揉着,*诱她。
SNOW双手捧起这张酷似母亲年轻时的成熟美颜,戏谑的说:“最近你是不是赶在更年期之前发*呢。昨天晚上你要到半夜,我胳膊都酸。今晚还来,你想废了我的右手吗?”
MARY一愣,转而大笑,娇嗔的说:“死小孩儿。”
贪恋的看着SNOW穿好衣服,鞋子,长发随意梳了个松散的马尾,抱起机车头盔,又是一副清爽自然的文艺范儿。
SNOW把一付车钥匙扔给她,“你帮我把车开回你家吧。我骑机车去接晓凡。”
MARY接过来,逗她,“开到我家就是我的了。”
SNOW背好包,开门出去,“随便,反正那老头给我买什么我都不稀罕。拜了。”
MARY拎着CRV的车钥匙晃晃,无可奈何,“表姐,看你生的这个小冤家。”
第一百零七章(现)
历史与考古学院办公室中,打印机沙沙的工作着。叶晓凡坐在电脑前,仔细的将文件打印成稿。厚厚的十几页,装订成册,再套好塑料文件夹,封皮上,宋体大字:“断崖山北鍖古墓课题组申请书。”
沉沉吸口气,镇定下紧张的情绪,叶晓凡走到何教授面前,郑重的把申请书递给他。“何老师,麻烦您把这个转交给院长。”
何教授戴上眼镜,严肃的看了封皮,又翻开,浏览审阅着具体内容。“晓凡啊,这个课题……被通过的可能性很小。”
他欣赏晓凡的认真执着,但是自从去年因为叶晓凡坠崖失踪的事故,这个课题就被搁置了。
晓凡抿了抿嘴唇,坐下来,坦诚的说:“我知道因为我的失踪,它成了最不受领导欢迎的课题。但是,我现在已经平安回来,而且过去一年了。何老师您也说过,北鍖皇后墓如果考古成功,将会成为轰动全国史学界的成就,中国元明时期的断代可能从此要被改写!我认为这个课题十分有价值!”
何教授头疼着晓凡的执拗,再次跟她解释,“不是咱们学院现在不想挖掘北鍖墓,而是现在省里对古墓发掘这块卡得很紧,就目前的文物保护水平来看,往往不能把墓葬的原始状态完整的保存下来,边发掘边破坏的现象十分严重。我想你也不愿意给这座古墓造成任何影响吧。”
晓凡点点头,思考了一会,坚持的说:“咱们打开地宫后,进去勘测,如果实在不符合发掘条件,可以把封土重新合拢。至少能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人的墓,搜索到尽可能多有价值的信息。”
想来不无道理,何教授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