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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也看着这张脸这双眼睛,此刻的流川没有平时看着他的温和,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就着阳光周身围绕着火焰。黑色的眼,更像黑色的火焰,燃起灼人的热度,阳光投进这双眼,耀眼得刺目。
就是这双比太阳更耀眼的眼睛!他就是要这双眼睛里只印着他的影子!
这眼里的光就像钥匙,回忆的匣终于打开!
“仙道,你怎么了?”流川一把扶着摇摇欲坠的仙道,语气中是不容置疑的关切。
“枫!枫!枫!”仙道低着头,叫着这心心念念的名。
“我在!你哪里不舒服?”流川一只手捏着仙道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脸上是仙道绝不会错认的慌张神情。
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看着眼前人的瞳孔中又一次印出了自己的身影,仙道再也忍不住,紧紧地将流川拥入怀中。
“枫,我都记起来了!”
那一年,16岁的仙道和15岁的流川,披着夕阳在海边的小球场把球直打到星空璀璨。
仙道先停下来,他说,今天先到这里吧,已经连球都看不见啦。
于是流川一言不发地走向球场,从包里取出两瓶运动饮料,递给仙道一瓶,依旧一言不发地仰头喝了起来。
流川,你今天究竟为什么突然来找我打球?仙道看着沉默得不寻常的流川,开口问道,语气中不免有一丝关切的意味。
安西教练说我还不如你。流川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鼻音,就像小孩子闹别扭。
全国大赛上还有比你更强的人吗?流川看着仙道,眼角眉梢都带着倔强。
你不自己去确认吗?仙道好笑地反问,我都没去过全国大赛诶。
当然。流川认真地看着仙道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等我回来,打败你。
你呀,说话不要大喘气啦,会有歧义的。仙道的心在前一秒提了起来下一秒落到地上。
?流川不解地看着仙道。
你呀。仙道轻轻地笑了笑,更靠近一些,看着流川的眼睛。流川,你知道吗,你的眼睛里盛着最火热的阳光,却又有最璀璨的星光,漂亮得无与伦比啊。
不准说漂亮,白痴!
好的,那就说美丽。仙道狡黠地笑,慢慢凑过去在那双最特别的眼睛上落下轻轻一吻,我等你回来。
要等你回来,看那双眼里印着我的影子。仙道心里说。
有川介司今日早早将“歇业”的牌子挂了出去,此时身后店里还坐着河合麻理、仙道、流川、彦一。
今天他们算是尝到“惊喜”的滋味——先被仙道彰惊到了,然后是狂喜,彦一甚至又用掉了一包纸巾。
狂喜之后镇定下来,他们需要再消化吸收顺便商量下后面的事——毕竟这个大乌龙还要影响到“零”的工作。
说好的摇滚歌手,突然又变回了理发师。
有川介司破天荒在流川面前抽烟,看他皱起眉毛就先发制人:“流川啊流川,既然你一开始就知道是阿彰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们!”
“我说了。”流川眉毛一挑,长手一伸就把烟夺了过来灭掉。
众人无语。
是他们一厢情愿地作了解读,谁想到流川表达的一直就是字面意思。
“那你明知道我们误会了,为什么不解释一下呢?还有,明明衣着服饰都不对,为什么你能认出是他?”河合麻理问流川,这也是知道真相时他们几个人最大的疑惑。
“……”
“喂,不说话几个意思啊?”有川跳脚了。就算是老板折磨他的好奇心他也不想客气。
流川撇了撇嘴扭过头不去看有川,仙道看到流川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枫是懒得解释,你们知道的,他向来都懒得说话。”仙道摆了摆手将话接了过去。
“这么大的事也能懒得解释,流川也太……太任性了吧。”彦一迎着流川冷冽的目光磕磕巴巴地批判完就赶紧低头。
“他是觉得如果我自己想不起来,说再多也是徒劳。”仙道目光如水看着流川,“而且那种情况下,能活着在身边就足够了。是不是,枫?”仙道的声音低沉略带磁性,温柔得像寒冬的煦日。
流川不情不愿地点头,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因为不好意思亲口说出“活着在身边”这种肉麻话。
“那流川怎么能一下子就认出学长你?那时学长头部受伤绷带绑得几乎脸都看不清了。”彦一此时恢复活力,正掏出小本子写个不停,仿佛回到了给流川做球员专访的时刻。
“他说是因为指纹。当时他看到了病床上的我的手。”仙道只看了彦一一眼,目光又胶着在流川身上。
看着几个人依旧一脸茫然的神色,流川也不多话,他抓着仙道的手摊开,又示意彦一打开自己的手掌,“看指纹。”
仙道的大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但是这双好看的手和彦一比起来,明显的掌纹和指纹都异常淡,尤其拇指和食指的指纹,几乎看不见了。
有川恍然,也打开自己的手,一样几不可见的指纹:“我知道了,因为我们一直会接触那些化学产品,指纹都被腐蚀了。”
“而零的手,是一双弹贝斯的手,手指上有茧。”想起零,仙道的声音又低了几分,同时刻他就看到流川白皙的手伸过来,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安抚地捏了捏,心里又不免庆幸,自己终究还是幸运的。
☆、那家店Your Barber
“为什么那天零会和你对调了衣服?”
“零那时压力很大,他从没想过他过去那点事情会发酵到如此地步。直到有人跟踪他,威胁他的时候,他害怕了,来找我商量。”仙道轻轻地叙述着当时。
零急匆匆地来到店里,告诉仙道自己那天又被人跟踪。仙道联系了河合麻理,经纪公司其实已经报警,然而没有确切的证据警方也无能为力。河合能做的也只是提醒零自己小心。
仙道发现零的心里压力太大已经频临崩溃,担心他的弦绷得太紧断掉之后不知会做出什么傻事,仙道决定暂时先让零和自己交换身份,等他找到那个威胁零的人再说——最近零的公演也因为舆论而暂停了。
那天仙道将零先带回自己的公寓,两个人换装得当后出门,上路以后零发现有车跟着他们,也许是那瞬间的刺激令他压抑了许久的压力一下子爆发了出来,零开始飚车发泄,即使甩脱对方之后也不肯停,最终酿成惨祸。
事情总要有个收尾,河合麻理赶回了公司,还不知要怎么和老板解释这奇葩的事件。
彦一眼巴巴地看着仙道,不论有川介司怎么暗示就是不愿意走,想着终于见到失联已久的学长,总想要多说些话。
流川冷冷地扔下一句“去买东西”就跨出了店门,丢下了他们几个。
彦一免不了开口就问当初为什么会失踪,有川在店里也三年了从没听说过仙道的过去,也竖起耳朵光明正大地偷听。
高中去了神奈川,让从小黏着仙道的弟弟已然不爽,仙道答应了高中毕业大学就会回来东京。而零也没有想到,哥哥回来东京家里的第一天竟然是坦白自己有个同性恋人。保守的父母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父亲情急之下口不择言直接将仙道赶出了家门。
一个人不知道走了多久,抬头便望见了这家不抬起眼的理发店,一位大叔靠着门口一辆拉风的机车抽烟。
大叔看着仙道的朝天发乐不可支,像个找到新玩具的小朋友,笑着说要在他的店里主打这个发型。仙道也笑,好像还没有人这么欣赏他那酷帅的发型,收获最多的总是吐槽他头发太嚣张的。一见如故的两个人,就这么聊得愉快。仙道知道大叔的梦想是骑着他的“宝马”去周游世界。他笑着打趣,都没几个客人的店究竟要存多久的钱才能实现梦想呢。大叔乐,我啊都攒了几十年了。但是没关系,岁月给我留下的只是更多的钱,我的梦想可还好好地留在这里。大叔点点胸口。
大叔听说仙道被家里赶出来,他没问为什么反而先乐了起来。哎呀,大叔我可不是幸灾乐祸呀,我就是高兴我的梦想要实现了。等我把店丢给你,我就能抛下这个负担无忧无虑地去环游世界啦。
于是仙道就莫名其妙又顺理成章地留在大叔的店里,没多久大叔就拍拍屁股骑着他的宝贝哈雷追着太阳跑远了,而仙道也毫不客气地把店名改成了“流光彰影”。
“哇塞,那大叔好酷啊。”彦一语带崇拜,“后来没回来了?”
“啊,定期会有明信片。他可是要把前几十年的路都补上呢,没有那么快回来啦。”仙道笑,看向有川,“你和那大叔有点像呢。”
“什么?你是因为这种破理由聘用我这个帅大叔的?”有川认识彦一不久,已经被彦一叫得自称“大叔”了。
“还有一个原因,你的纹身很酷。”仙道笑得不着边际。
“学长的脑洞果然凡人都无法理解。”彦一一脸崇拜地看着无厘头的仙道。
“枫,大叔当初收留我时,他说,‘人生就像赛车道,有些弯你转得太快或太慢都会冲出跑道,只要没有退赛,就能回到跑道。’如今小零却提前退赛了。”仙道将脸埋在流川的肩窝,有些哽咽,刚才的嬉笑也好平静也罢不过是惯常的面具。
流川不会安慰人,那些什么“人都走了就不要难过”的话他更是说不出口,只是用力将他搂得更紧些。
流川内心有些自私地想,幸运的是你活着。他无法想象没有仙道彰的流川枫的人生,大概永远找不回那条赛道。
此时的两个人已回到公寓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只是彼此靠着坐着,偶尔说两句话,更多的时候只是静静享受这久违的重逢。
“枫,你的刘海又长了。”
“嗯。”
流川也没想到,当初年少时的一句玩笑话,竟然真得让仙道选了这个行业。
“其实遇到大叔也是碰巧的,那时我也不知该去哪里呢。”仙道坐直抬手执起流川的一缕头发,一圈圈绕在手指上,松开再绕上,玩的不亦乐乎。
“还记得吗?那时打完球我们总是先回我家洗澡休息,有时候你还留宿。”仙道笑玻Р'地回忆着过往,那时他隐约察觉自己对流川的好感,却又没有点破,两个人就这么留着一丝暧昧地相处。
“嗯。”流川顺势把头靠过去。
“你呀,真是懒得可以。洗完澡不吹头发也就算了,明明刘海都快把眼睛都藏起来了也懒得去剪,真不知道你打球时怎么看东西的。”
“有你。”
“可不是多亏有我。你来我家,给你做饭,帮你吹头发,把床让给你,最后连你的头发都是我剪。”
“现在,我也有做饭。”
那时的仙道彰开玩笑说他这个理发师可贵了,要流川枫给钱。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15岁的流川翻了个白眼一脸蛮横。
勉为其难收下了你这条命吧,你这辈子可变成我的啦。16岁的仙道笑得开心。
那就剪一辈子头发。流川干脆地回嘴。
“大叔说我愿意的话可以留下,我就想,给你剪一辈子头发,也不错呢。”
小剧场1:
彦一:学长,你为什么会当理发师啊,很违和啊。
仙道:因为……(转头看流川,压低音量)那家伙太懒了。
流川:白痴,说我什么坏话!
仙道:(嬉皮笑脸)我说要给枫剪一辈子头发。
流川:……
仙道:这可是枫你自己说的。
仙道:诶,害羞也不能打人啊……
小剧场2:
仙道被赶出家门,被大叔收留。
大叔开导他:人生就像一条赛车道,总有些弯很难转好。你现在只是碰到个急转弯而已。
仙道把流川介绍给大叔。
大叔很吃惊:他就是那个急转弯?嗯,难怪你冲出了跑道也不肯停。
仙道把自己车祸失忆的经历告诉了大叔。
大叔表示淡定:阿彰,你是个好车手了。这么急的发夹弯你也过得很好嘛!
(摔!什么鬼!乱入的大叔……)
小剧场3:
仙道(疑惑):河合小姐,你之前究竟是怎么和公司解释的?他们竟然能接受一个“既不会弹又不会唱”的歌手?
河合麻理(笃定):我和老板说,从心理学来看,由于出事之前你正处在极大的社会压力之下,潜意识对于此前的一切产生了排斥感,因此在头部受伤后潜意识里选择性遗忘了这些技能。
仙道(惊讶):这都能信?
河合麻理(白眼):不仅信了,还特同情。不然你以为你日子怎么会那么好过。
仙道(思考):那后来怎么办?
河合麻理(摊手):还没想好,让我回去翻下心理学。
小剧场4:
仙道:枫,你真的是从指纹认出我的吗?
流川:不然?
仙道: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