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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恶意被肆无忌惮的放出,哪怕是死,也要炀君策一同陪葬。
因为我所仰慕、所憧憬的师尊,从来不是个善良到愚蠢的人啊。只要告诉他那些被隐瞒的事实,我知道师尊能推测出真相。
离别的最后时刻,我能做的不过是将自己的心念彻底掩埋,让我和师尊以师徒之名别离。“师尊你曾说过,待流玉之器铸成便要我离开不工山,永世不得再回,现在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往后,希望您能对炀君策多加提防,莫要让他奸计得逞。徒儿已经不能继续站在你身边了。徒儿拜别师尊。请师尊好好保重。”
我跪在师尊面前,三叩首,想来这该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一叩谢过师尊多年养育教导之恩,此生不复忘;二叩弟子不肖,犯下大错,重罪难返,唯有一死为报;三叩今日之后,烨尘锈便不复存在,师恩难报,此后生离死别,于我生离,于他死别。
踉跄着离开不工山,其实我还是有些不甘心,然而有些事连我自己都想不明白,或者说不愿去想明白。我果然是个懦弱的人啊,连自己的心念都不敢面对。
还未出不工山的地界,我便已经半身铁化,随处找了棵树,背靠着坐下。我不禁感慨,想不到我一生与铁为伍,最后竟连自己也要化作一块铁。嗯,文理有序,坚实莫折,很不错的材质嘛。哈!不知道我的尸体被带回不工山后,师尊会怎么处理,如果能炼作神器陪伴在师尊身侧,也算是圆了我当初一生不离不弃的誓言吧。
我想过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迷蒙间,仿佛回到了多年前,我孑然一身,身负血仇,来到不工山,拜入师尊门下。后来呢,我究竟是什么时候察觉了自己的内心开始躲着师尊,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亲近小师妹?太久了,我已经不记得了。
原来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师兄……”
恩?唤我的是小师妹,哦,说是师尊要收回他交给我的残册。她眼中的算计真是让人不喜,铸造之术,靠的从来不是他人的秘籍传授,可惜她从来不懂。不过想到当年对小师妹的亏欠,我便把残册交给小师妹,希望她能好好照顾师尊,继承师尊的技艺吧,毕竟小师妹的天赋不比炀君策差呢。
说起来我的铸术早就超脱了师尊的束缚,我为师尊锻造的那柄神器可谓是我此生的巅峰之作之一呢,不知道复活后,师尊能不能看出来我的身份。恩,算了,还是不要的好吧,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
“抱歉,以前我答应你的事我已经无法完成,以后我只能抱歉了。”不知道是对谁说,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重影。巍峨的身影似是和眼前的人影重叠。
“其实,你从来不欠我什么,因为锻云衣此生追求的,从来就不是平凡的日子,你放心的去吧。”欠么,还是我欠你的吧,其实我也一直骗了你呢,抱歉我从来不曾爱过你,或许唯有想和你隐居这点是真的。
迷蒙中我陷入了黑暗,一如曾经我初到此世。只是这一次我还能不能那么幸运呢?秋水啊,你再不来,我可是真的要去仙山了啊。
“自此之后,你端坐在尊位之上,而我只在地狱仰望。愿来生红尘缘尽,黄泉不见。”脑海中不期然飘出这样的话语,才豁然发现,一切早在最初便已经注定。在我成为烨尘锈的那一刻起,命运已然驶向它既定的轨道。
这一次,师尊,此后真的是再也不见了。
☆、七
(七)
再次醒来已经是三个月后。
听说师尊早已发现了炀君策的阴谋,却还是给了他一个机会,结果被辜负了。最终师尊却只是废了他的修为,将他逐出紫宙。其实师尊一直是个护短的人啊。即便是背叛,都可以被放过。而凡是欺辱过紫宙的人,都不会被轻饶。想当初我初入师尊门下,因为灭门的事而做噩梦,师尊便暗中为我报仇。这件事我直到离开紫宙后,流浪的这些年才逐渐拼凑出事实。毕竟,师尊把我们保护得太好了啊。
我躺在床上虚软无力。秋水告诉我,因为我通知她的时间晚了些,加上要带上修雅无法神行,所以路上耽搁了时间,等到她救下我的时候,我已经几乎全身铁化。再加上我之前一直刻意压制毒素,锈毒浸入骨髓,耗费了许多时间才堪堪拔除。因此,毒素对身体造成的损伤无法避免,我至少要再修养半年才能恢复七成的功体,而剩余三成是彻底失去无法恢复了。
我说,我不在意。
真的,已经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了。我曾经那么拼命习武,锻炼铸术,不过是求一份能够自保,甚至能够保护我所在乎之人的能力。而现在,我所求的一切,能得到的早已有了,而求不得的永远得不到。那么拼命还有什么意义?
这次醒来之后,虽说摆脱了必死的天命,然而烨尘锈这个身份在江湖已经是死人。不知为何,我始终觉得兴致乏乏,似乎对万物都失去了兴味。我知道这样不好,却无法控制自己。因此,为了治疗效果,阿归在我的药中加入了分量不轻的镇定剂之类的药物,每天十二个时辰我至少有十个时辰在昏睡。
这一睡,便是浑浑噩噩的半年。哪怕半年后,我大致康复后,也无心江湖事,连素来喜欢的锻造也打不起精神,时不时一发呆就是半天。每一次拿起铸造锤,我便会想起当初师尊谆谆教诲的情景,不由心底隐恸。所以我错过了一件事,令我此后后悔不已。
师尊的死讯传来的时候已经是事发后多日,也是因为这件事,大家才发现唐绝被异识侵染。听到消息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了,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之前明明说过,钜王安全退隐,不会有事的。
不,不对,因为有了我们这些变数,剧情早已经不在可靠,我居然忽略了这一点。是我太自欺欺人了,心底一阵自责。
此时的我脑中一片混乱全然忘记了,我们是无法真正干涉天命运行的,所谓改变不过欺天瞒世之法。
这一刻,我无比憎恶唐绝,憎恶异识,更憎恶的却是我自己。我甚至有那么一刻想过,当初如果我没有救过唐绝便好了,或者我给予的不是黑玄手,师尊是不是就不会遭遇厄运。
【密聊】你悄悄地对暮流瑕说:唐绝被异识侵袭,你是玉菩提的传人,应当有办法扫除异识?大战·异识,求T。
【密聊】暮流瑕悄悄地对你说:好。
【系统】暮流瑕加入队伍
【密聊】你悄悄地对缥缈月说:唐绝被异识侵袭,大战·异识,求DPS。
【密聊】缥缈月悄悄地对你说:小鱼干……
【密聊】你悄悄地对缥缈月说:一筐!
【密聊】缥缈月悄悄地对你说:成交!
【系统】缥缈月加入队伍
【密聊】你悄悄地对天地归说:唐绝被异识侵袭,大战·异识,求奶妈。
【密聊】龙兮游悄悄地对你说:唐绝杀了刀猿剑狼了吗?
【密聊】你悄悄地对龙兮游说:他杀了师尊!
【密聊】龙兮游悄悄地对你说:如果没有的话组我,有也请组我。
【系统】龙兮游加入队伍。
【队聊】龙兮游:唐绝没对不动城的人出手吧素还真那家伙可记仇的很。
【队聊】烨尘锈:据说他杀了刀猿。
【队聊】龙兮游:唐绝我救不了你了,你安心的去吧。
【队聊】缥缈月:没杀刀猿。只是困在陷阱里了。
【队聊】暮流瑕:只要不反抗,我可以把异识抠出来。
【队聊】烨尘锈:所以先揍一顿再说吧。等会儿靠近了,直接加仇杀。
算起来,我和穿越到唐绝身上的小伙伴,在穿越前还算是好友,他的双手也是我接上的,想不到居然会有这般互相算计一天。不过我并非君子,以多围少,又算得了什么呢。不管唐绝究竟是被异识操纵还是别的,单凭他杀了师尊这一点,便足以让我意难平。若非知晓师尊只是诈死,绝非只是围攻一顿,挖出异识这么简单。呵,我果然不是个好人。
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师尊诈死?我这么大张旗鼓地找人报复,知晓剧情的亲友大约都能猜出我想做什么。烨尘锈已经是死人,而钜王未死之事,我也不会大肆宣扬,那些所谓的剧情限制也就没有关系了。
【队聊】缥缈月:我看到他了,在我前方七十余尺。
【队聊】烨尘锈:我拦着右边。
【队聊】龙兮游:那我去左边。
【队聊】暮流瑕:他后侧交给我。
【队聊】烨尘锈:3。2。1。上。
我该庆幸霹雳世界的力量和剑三系统不兼容,所以异识不能清晰地看到系统的存在,哪怕它能影响附体之人的意识,窥探他们的记忆,知晓我们之间有隐秘的联系方式。这场仗打得异常顺利,阿幽也顺利地将异识从唐绝脑子里抠出来。
【队聊】:所以说,明明我一个人就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要来这么多人?
【队聊】烨尘锈:饼子是喵教的,能够隐身探察,避免打草惊蛇。我的目的,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至于阿拙么,我怕我收不住手,毕竟我的功体只剩六成,所以找个奶妈救人。
【队聊】龙兮游:。。。。。。
【队聊】暮流瑕:。。。。。。
【队聊】缥缈月:。。。。。。
【队聊】唐绝:。。。。。。泥垢。
解决完唐绝的事,对于另一个凶手沉沦我本是不愿放过的。但是一来他天命未尽,我这种天命不存的人不好下手,二来阿幽拦住我说沉沦的命注定结束在赮毕钵罗手上。再三犹豫之后我终是放弃,但是我仍是不甘心地小小报复了一下。未曾料到就是这次报复,最终暴露了我的身份。
唐绝身上的异识被挖出来之后经过暮流瑕的加工,一时间倒也不曾让那些异识发现唐绝恢复正常。加上唐绝天命将尽,不久后一场诈死彻底退出台面。
但是我私下报复沉沦的行为,却让我的身份被沉沦察觉异常,并调查出了我的真正身份,将我假死的消息告知师尊。与此同时,之前异识附身唐绝时得知的我对师尊的异样感情也被一并捅出。
一段我以为已经被我斩断的缘分就这样强行续接。
☆、八
(八)
午夜三更,我来到和唐绝约好的地方。
三更已过一刻,唐绝仍没有出现。我心中不知为何略有几分烦躁,刚想着用系统给□□发段私聊。然而刚一调出系统界面,一瞥之下,右上角小地图中一个明晃晃的红点在我左侧后方,不是□□。我暗暗转头,眼角暼到一抹紫影,心脏不由一缩,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化光逃离。然而混沌中不辨方向,并且之前中毒受创,加上掩饰功体,我所用之功体不过四成,很快我便被拦下。
我强压着心底的激越,注视着眼前这个缓缓走近的熟悉身影,纵是直觉叫嚣着危险快跑,然而双腿像是灌了水银一般难以挪到。
终于他走到我身前三步,一句话击溃了我所有的防备:“尘锈,你在等谁?”
暴露了!我豁然一惊,不敢赌他是不是在诈我。略一迟疑,尚不及反应,我便受到攻击。一掌击在丹田,打散了我堪堪汇起的内力,外来的力量在经脉中盘旋,锁住了我的功体。接着,一条锁链将我的双手困缚在背后,随后,一脚踹在我的膝盖后侧,淬不及防下我跪倒在地。
抬起头,看见师尊眼中的了然,我便知道,诈不诈已经不重要了,我的反应已经给出了答案。几次想张嘴,我不知该如何解释。
明明喝下□□,本该身死的我为什么还活着,而且要易容改装?
我只是被人救了,有谁信。
半夜三更我在这荒郊野外等谁?
唐绝。
为什么要等他?
因为我们是朋友。
然而唐绝和师尊有杀身之仇,我却和他交好,我能说他只是被异识附体,并非本意么?
我只能悄然撤去易容,沉默以对。看得见,我撤去易容的那一刹那,师尊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然后一起归于沉寂。
倚墙坐下,看着眼前的事物,我暗中感叹,时隔多日,我居然再次回到这个牢笼。然而这一次什么样的言辞都无法再洗清我的罪名,何况现在师尊身边并无威胁,不需要我再去委曲求全。这一次不会有谁来私下放我出去,便是有,我也不敢再走了。
欺骗师尊,结交仇寇,在师尊眼里,我该是大逆不道,欺师犯上的孽徒吧。
此时的我除却几分突遭变故的惊惶,更多的是一种终于来了的安定。是的,从一开始我就期待着这一天吧。期待着有一天我身着易容,师尊却能在人群中将我认出来,然后说一句,回家吧。
师尊没有立刻杀我,想来今后也不会杀我,于是我没有向同修们求助。有那么一刻,我想如今即便让我死在这里我也心甘情愿了。
再次被传召,已经是月余之后,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