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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子 风流子-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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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瑛快来看看,可还喜欢?”见季颂回来,容惶立刻献宝一样的把它们递到季颂手上。
  “像极了。”季颂打量着手上的草编,笑容暖了这寒冷秋日。这些草编不过是廉价到货郎都不愿意卖的东西,可季颂偏偏像得到了什么宝贝把它护的和眼珠子一样。
  直到回了卧房季颂也没放手,寻了半天才寻了个好地方把这两个草编摆放上去。在一堆名贵的瓷器玉饰中夹着两个草编显得十分怪异,偏偏又有种说不出的意趣。
  季颂两人
  正说着话,就见梁伯领着一个小厮走了进来。看着装这人并不是王府的人,这人容惶是不熟悉的,可是季颂倒是熟悉的很。
  “季富?”季颂有些意外季家的下人怎么会找上门来,毕竟自从他在太后口里得到真相后一直未回过季府。父亲也一直未联系过他,没想过今日父亲竟然会派人来王府。
  季颂仔细想了想,觉得除了他娘亲的忌日外父亲也没其它由头派人上府里来找他了。
  果然季福就是为了十日后季颂娘亲的忌日来请他的,纵使季颂对季容再寒心可是娘亲的忌日他也总得回去。
  答复了季府的来人后,季颂也安静下来。母亲去世时他还小,记忆都有些零碎。只记得母亲身体不好但是总是会哄他给他讲故事的美丽女子,也记得她曾给过他饴糖。可是他关于母亲的记忆太少,甚至连不成串。
  怕容惶去季府会受气,季颂直接拒绝了他想跟去的提议。哪怕容惶耍赖缠磨他也没有松口,到最后容惶也只能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  榜单被轮空。所以自己玩咯~么么哒,蟹蟹懒癌大兄弟的手榴弹,还有阿夜的地雷~

  ☆、决裂

  因为正巧赶上休沐,所以第二天季颂直接带好祭品就一个人去了季府。
  季颂娘亲死后被葬入季家的祖坟,因为季家祖上就是京城人士所以祖坟也建在京城不远的地方。
  季容见季颂来了,也只是点了点头就当先领着季寅上了马车。季颂顿了顿,和季弘一起上了第二辆马车。
  因着升官了的缘故季弘最近神色不错,上了马车后也主动和季颂说起话。只是季颂心里正乱的和一团乱麻一样,自然没心情搭理季弘只在季弘话音落下后敷衍几句。
  圣上有意在死前处理掉容惶这个隐患,天子的屠刀已经举起却不知何时会落下。季颂只恨自己太过无用在朝野上并无什么作为,没什么好法子解决这问题。
  就在季颂晃神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几人下车也并未说话,只是沉默的往深处走着。经过一座座季家先人坟冢后,最后的便是季颂娘亲的坟冢。
  许是因为近半年未曾来打扫,坟前荒草已疯长的有人小腿那么长了。和季家其它被下人打扫过的坟茔比显得荒凉许多,季颂不发一言默默的清理杂草。全部收拾好后,季弘和季颂就跪在坟前摆好上供的食物烧起纸钱。季容就牵着季寅在一旁看着,季寅也难得乖巧的不出声。
  “你们先回马车,我和季颂有事要说。”季容在季弘季颂面前习惯冷面,只是这次他语气冷漠甚至对季寅神情也并未和缓几分,这就有些奇怪了。
  “是。父亲。”季弘颔首应是,看了眼季颂就听话的牵着季寅的手离开了。
  “你可还怪为父不顾你男儿尊严将你嫁进启王府?”
  季容见季颂只看着他娘亲的墓碑,半天都不开口。这才主动开口,打破沉默。
  “未曾,儿子现在过得很好。”季颂低头回答,语气坦然。
  “过得好?我早就叫你莫要和容惶牵扯太深,可你是如何做的,每日小女儿一样情态简直让你娘亲蒙羞。”
  季容冷冷反问,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嘲讽。或者说季容压根并没有隐藏自己心思的意思。
  “父亲既然也知男子嫁人足以让先人蒙羞,又为何主动与圣上谈及此事。莫不是父亲现在想要告诉儿子,儿子嫁人一事和父亲没半点关系?”季颂抬头诘问,目光比这秋风还要冷。如果容惶现在在这儿会很惊讶发现这样的神情的季颂是他从没见过的。
  “是为父向圣上提及此时的,可你知道为父为什么将你嫁给启王吗?那是因为启王其人不思皇恩意图谋反,其罪可诛。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如今是你报答君恩的时候了。”
  季容提到容惶时,语气厌恶好似谈论什么脏东西。
  “父亲莫要忘了……启王被圣上诛杀,我也难逃罪责。”
  虽然皇室宗亲犯事不可能诛九族,可是季颂却肯定会被连坐的。如今这事被他父亲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哪怕季颂早就对他父亲心寒,如今听到这话也依旧齿冷。
  “放心,你既然是为圣上尽忠,到时候大理寺定会轻判你的。”季容听季颂态度有松动的意思,便心存安抚的意图放缓了语气。
  “父亲既然说启王心思不正有谋反的意图。那可有证据?”季颂皱起眉眼里满满的嘲讽,容惶若是会谋反恐怕猪都会飞上天了。
  “证据自然是会有的,不过事在人为。”季容从袖子里拿出几封信未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显而易见。
  “儿子在父亲眼里可是只有这点作用了?”
  季颂接过信,不顾季容僵硬的神情冷笑着将其撕碎。他之所以拒绝季容不止是因为他爱慕容惶的缘故,更是因为他所认识的容惶的确没反心。“季颂读了这些年的书,还不至于读到狗肚子里去。儿子虽不成才但无论如何都做不出诬赖人的龌龊事。”季颂甚至气的身体都发抖了,从未想过他的父亲会让他做这样的事。
  他幼时也曾以为季容为他如此费心思请名师是因着对他的父子情,直到有一天他拿着被先生夸奖的字去找季容。才听到季容和他刚娶的新妇说这般作为不过是怕百姓背后议论他苛待亡妻之子,他是决计不在意这个孩子的。
  当年季颂还小听不懂季容这话里意思,等季颂年纪大些后懂不懂得这话也就不重要了。季容要的不过是成全自己名声,从来不是什么父慈子孝。
  “好好好!我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忤逆不孝不忠不义,你这样还对得起你母亲吗!当着你娘亲坟前你也敢胡言乱语,既然如此那我季容就没你这儿子。省得你闹出祸事再牵连家里。”
  季颂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刺的季容气急败坏,丝毫没有一朝大员的气度。
  “若是娘亲知道父亲的作为恐怕更会羞愧吧。”季颂在季容提起他娘亲后,神情更加冰冷冷。
  “好!好!那便在你娘亲坟前立誓,你我父子今生缘散。”
  季容没想到季颂油盐不进,只能出言威逼。
  “如此,断了也好。”季颂深深看了季容一眼,跪地朝着墓碑磕了三次头。就站了起来,似乎在等着季容接下来的动作。
  “我季家再没有你这样的逆子。”季容说完这句话后就拂袖而去,当真果断的很。
  “娘亲,我已经和季府划清界限了。若是有一天儿子因为容惶遭了不测,也不会牵连到季府了。”季容走后,季颂又在柳氏墓停留片刻才离开。
  季容的马车早就离开,不曾停下等他。季颂愣了一下笑了笑,只好徒步走回去。季颂背影挺的笔直。像那道路旁的竹子。
  季颂走了几个时辰才走回王府,所幸回府的一路上未遇见几个人也并未遇到什么麻烦。
  容惶在王府早就等的和园子里的蚱蜢一样,坐立不安。来来回回不停走着,想派人去季府接人又想起季颂的话犹豫停下来。如此反复好几次,容惶终于下定决心离府亲自去季府接人。可容惶刚走出王府大门,就听到下人喊道王君回来了。
  这是一个平凡的秋日午后,天空还有些灰蒙蒙的。
  季颂看着急匆匆就要上马车却因为自己出现而停下动作的容惶,不知怎么就觉得没那么冷了。
  “臣回来了。”季颂如往常一样笑着,哪怕容惶永远不会知道这个上午他失去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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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诗

  
  季容说要和季颂脱离父子关系,那便是真的决心要和他脱离关系。回了季府后,季容便将季家族老们请来,当着族老们的面写下断绝父子关系的书信。又将季颂的名字从季家族谱中划去,以示季氏一族从此以后与季颂再无任何关系。季颂生前的祸福荣辱与季氏再无半点关系,季颂死后亦不得葬入祖坟。
  纵使族老们觉得季颂素有才名保不准以后会有飞黄腾达的时候,季容没必要和他闹的这么僵。族老有心阻止,却无奈季容是季家族长又是季家威势最大的。到底最后讪讪的点头同意,没有人再替季颂说话。
  季容的信被送到启王府的时候,季颂正被容惶堵在房间里督灌了一碗姜汤,又被容惶给披了层大棉被。让季颂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只是哪怕准备这样周全容惶依旧担心季颂受寒,毕竟这天虽然没到寒冬腊月却也已经凉的很了。
  “啧啧,怎么本王一时没跟紧,青瑛你就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啊。”容惶摇头打量着季颂脸色,语气依旧轻松带着笑意。只是容惶面上却并不见笑意了,神情比平时多了几分认真。
  容惶也没问季颂为何没跟着季府马车一起回来,也没问他是否是和季容吵了起来。有些疤痕哪怕已经快要愈合了,可是只要你触碰它它还是会隐隐作痛。旧伤尚且如此,更何况季颂的伤口现在还是鲜血淋漓的。
  “臣无事,殿下不用太在意。”季颂摇了摇头,觉得容惶实在小题大做了些。
  可不得不说因为容惶这一番折腾,季颂身上寒意消了不少。
  “王爷,这是季府派人送来的信。”这时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王府的下人正拿着书信等候在门外。
  “拿进来吧。”
  容惶没出声只是用一种很感兴趣的目光打量着季颂,倒是季颂面上神情不变开口叫下人把信拿进来。
  季颂拆开信封,信上的内容果然和他所猜测的一样申明季颂和季氏已经断绝关系了。连族谱上都不留他的名字,这意味着季氏从此再无季颂此人。
  季颂看完后刚想把信收起来扔了,结果一个没留神就被容惶从身后抢走了信。抢过信后容惶拍了拍季颂的头顶安抚住他,就坐季颂旁边开始看起这信上内容。
  越看到后面容惶脸色越差,看到最后容惶那脸色黑的几乎和平时季颂作画用的墨汁一样了。
  “王爷不必生气……”季颂开口想安慰容惶,季容和他的父子之情早就不剩分毫,写不写这封信都是一样的。
  “这亲父子倒像仇人,也不知季容怎么想的竟然让青瑛连死后都不能葬入祖坟了吗。”容惶语气平静,可面上闪过一丝阴鸷和他平时吊儿郎当的纨绔样子大不相同。
  然而不过片刻,这神情就消失不见。
  “反正臣死后是要和殿下葬在一处的,尸骨归不归祖坟也不重要了。”季颂倒是理解容惶为什么这么愤懑不平,毕竟叶落归根,没人不愿意死后葬在亲人坟墓旁边。季颂说不抑郁是不可能的,他原本还奢望季容看在他没反抗赐婚的份上,会让大哥在他死后向皇上求情收他一块尸骨葬进祖坟。只是如今看来多半是不可能了。
  季颂知道容惶一向是小孩子脾气,所以捏着他七寸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安抚住了容惶。
  “难不成要和本王一起葬皇陵?那倒不如本王陪青瑛葬到荒山野岭呢。”容惶摇了摇头,重新笑了起来。
  “不如这样,本王也给他回一封信好了。”
  容惶思来想去犹豫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好主意,迫不及待的起身走去桌案旁。下笔如有神一样写了一会儿才停下来,倒让季颂对容惶写了什么起了好奇心思。
  坊间传闻容惶身为皇子学识甚至和白丁没什么区别,大字都不识几个。气的为皇子讲课的师傅直言他蠢钝不愿教授他,甚至多次被容惶激的拂袖而去。季颂猜测实情并不是如此,若是容惶真的目不识丁他握笔的姿势不可能这么纯熟。
  只是当年容惶处境那样糟糕,念书时恐怕没少受人欺负。
  季颂刚从对容惶幼时的猜测中回过神来就见容惶停了笔,便走过去低头去看容惶纸上所写的到底是什么。这一看季颂嘴角就忍不住直抽抽,哭笑不得的念了出来。
  “季家有宝树[1]
  容姿独绝世
  是年未及冠
  白衣翩若仙
  痴念书画间”
  落款印信只有容惶二字,并无其它。
  “怎么样青瑛,本王这诗做的不错吧?”
  写的诗被念了出来,容惶咧嘴朝季颂笑了起来像是在讨夸奖。
  “王爷文采斐然,……这藏头诗作的是极为出众的。”
  纵使容惶这诗格律不对,用词也有问题。偏偏季颂就像毫无查觉一样一本正经的夸赞起容惶,这样诚恳的语气恐怕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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