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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辰还不想穿衣服?”宗政久寒拿过了宝辰的衣袍,然后坐到了床边,见小家伙扭头不瞧自己,便放下了衣袍,双手摸上了他光裸的身躯,配合着手中的动作,语带暧昧地问道。
“谁不想穿衣服!”闻言,宝辰差点跳起来,他一把甩开在自己身上乱摸的咸猪手,扯过了衣袍扔给了宗政久寒,霸道地下了命令:“给爷更衣!”
“好。”宗政久寒说完,就起身弯腰伺候儿子更衣了。突然,他微微笑了笑,想到,自己应该是良国历史上,第一个被儿子命令,并且做的很顺手很开心的皇帝了。
“你笑什么?”宝辰不知道宗政久寒这会儿心里在想什么,见他笑得莫名其妙,便出口问道。
“宝辰连笑都不许朕笑吗?”宗政久寒一边给他穿衣,一边问道。
“不许!父王是宝辰的,宝辰说不许就不许!”宝辰哼哼着昂起了下巴,那副傲慢的模样,宗政久寒却是爱极了。
“好好,不许。”宗政久寒低头给宝辰系腰带,他的口气带着绝对的宠溺,让宝辰忍不住沉浸其中。
“父王,宝辰好爱你。”宝辰突然抱住了宗政久寒的脖子,耍赖皮似的将自己整个人都挂在了身上,他亲吻了一下男人的侧颈。
“我也爱你。”宗政久寒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回了一句,他不知道宝辰是不是像自己那么爱他一样地爱着自己,但只要他知道,宝辰爱着他,也只爱他,这就足够了。
小酒儿只有三岁,所以粘宝辰粘得很紧,何湘一没有看紧,他就会抡着小短腿跑到宝辰的脚边,哭着要抱抱。如果这时候宗政久寒在场,他一定会将这个只知道装哭博宝辰怜爱的臭小子给扔出去。
这天一早,宗政久寒就在南书房召见了众位武将,商量关于朝着南面再次拓宽疆土的事情,何湘李毅两人自然也参与其中。小酒儿一没有了何湘的管制,就高兴地跑到了轩辕殿,见他最爱的爹爹正在阳光下小憩,就乖巧地放慢了脚步,悄悄地走了过去。
宝辰躺在微微摇晃的躺椅上,小酒儿靠近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对于小酒儿这样的懂事,他的心里很欣慰,他是真的将这个孩子当作儿子一般在疼。
小酒儿坐到了一边的小板凳上,小心翼翼地趴在了自家爹爹的大腿上,闭上了双眼。
宝辰微愣,然后勾唇笑了,他睁开眼睛,用大手拍了拍儿子的后脑勺,道:“要不要到爹爹身上来睡会儿?”
“小酒儿要!”小酒儿立马睁开了双眼,他欢呼一声,动作麻利地爬上了宝辰的大腿,然后乖乖地趴在了他的胸膛上,像是以往一般,用胖乎乎的小手拍拍宝辰的胸膛,找了自己喜欢的位置睡了起来。
春花落尽的桃树下,两父子纷纷进入了梦乡。
想起昨天答应了去看宗政水月的,宝辰在醒来后,见儿子也跟着醒了过来,便提议道:“爹爹带小酒儿去找小姑姑好不好?”
“好!”小酒儿也很喜欢宗政水月,听宝辰说要带他去找小姑姑,便将小脑袋点得更拨浪鼓似的。
宗政水月已经不住在西三所了,宗政久寒登基后,她就请旨和她的母妃住在了一起,娘俩的小日子过得倒是很不错,至少不用担心太后会来利用或者加害她们母女了。
容太妃乌库氏和庄太妃李氏的关系很好,刚刚走到宫殿前,就听见了里头两个女人的欢笑声,她们似乎在聊什么有趣的话题。
“太子殿下驾到--小殿下驾到--”随着门口太监的唱名声,里面的众人就瞧见了一身红衣的宝辰抱着可爱的小娃娃走进了大门。
院子里有四人,乌库氏,李氏,宗政水月和宗政绵德,他们见宝辰进来,忙起身迎接,冲得最快的,要数宗政水月,这小妮子自从和小酒儿玩到一起去了,就抛弃了宝辰,对小酒儿爱不释手起来。
小酒儿也很喜欢宗政水月的怀抱,于是,这两人抱在了一起,带着乌库氏和李氏两人一道进了里屋去玩,里屋有许多宗政水月小时候的玩具。
宝辰微笑着看着小酒儿离开自己的视线,然后在宗政绵德的身边坐了下来。
“怎么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宝辰坐下后,扭头问道。
“是皇上宣召,我才进的宫,回来的时候顺道就来了这里。”宗政绵德笑了笑,他没说,他是去了轩辕殿里边的小院子的,他见宝辰和小酒儿睡得很香甜,就没有出声了。
“哦,商量得怎么样,父王到现在都没有回去呢。”宝辰只是随便问问,不过这种事情,他问了也没关系,反正就算是政事,宗政久寒也不会去隐瞒。
“已经商量得差不多了,只差最后决定由谁做主将南征。皇上与何湘李毅两人正在商议。”宗政绵德说着,伸手理了理宝辰被风吹乱的头发,他看着宝辰还显稚嫩的小脸,感叹了一句:“宝儿还小,可二哥哥却已经老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二哥哥没有老,是变成熟了。”这句话,可是真心的。曾经吊儿郎当的少年,仅仅过了一年,就好像成长了数岁似的,变得这般的成熟稳重,那隐隐的煞气和铁血仿佛他时刻都穿着一身染血的盔甲似的。
“呵呵,是这样吗?”宗政绵德摸了摸自己今早上刚刚剃过的下巴,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
“宝儿,我想问个问题,当然你不说也行。”宗政绵德沉默了一阵,突然出了声。
“问吧,我还能瞒着你吗?”宝辰笑着给自己和宗政绵德倒了杯清茶。
“你喜欢的那个人,是……宗政久寒吗?”宗政绵德见过宗政久寒看着宝辰背影时那深情的眼神,也见过宗政久寒对着宝辰低声细语地哄宠,更见过宝辰对宗政久寒那一份谁都无法代替的依赖,这些情景汇聚在自己的脑海中,就形成了这样的结论,那个宝辰喜欢着的男人,就是宗政久寒。
宝辰没有任何迟疑,他点了点头,觉得宗政绵德有资格,有权力知道这点,就像平素一样。
“可他是--”
“他不是。”宝辰劫下了宗政绵德的话,他看着对面的人不敢相信的双眼,笑道:“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我其实是平城成亲王的庶子。”
“原来是这样。”宗政绵德的脖子有些僵硬,但他还是点了点头,随意苦涩地笑了:“宝儿,我多么不希望你承认,你喜欢他。”
“对不起。”宝辰觉得,自己除了这三个字,再也说不了其他的字。
“不。”宗政绵德摇了摇头,他说道:“你不用说对不起,因为你没有对不起我。爱情,并不是付出就能得到回报的。并不是我爱你,你就一定要爱我,我付出的感情,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所以,你不必对我说抱歉,我只希望,你别因此排斥我就好了。”
“二哥哥……”
“别说,宝儿,别说。”宗政绵德咬住自己口腔内壁的肉,让疼痛止住自己的泪水,他吸口气说道:“宝儿,二哥哥很喜欢,很喜欢你,喜欢到再也无法喜欢别人,所以,别劝二哥哥去喜欢别人,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那都是狗屁,真的喜欢上了,哪里是说放得下就放得下的呢?”
第二天,宗政绵德就主动请缨,要求出征南平,他的理由是,他对南疆一带最是熟悉,他的领兵能力虽还比不上李毅,可也是极为出众的。
早朝的大殿上,宗政绵德跪在殿中央,他单膝跪地,昂头看着座上的宗政久寒,开口掷地有声,最后,他微微低下头,轻笑了一下,道:“而且,微臣小时,曾经对太子殿下说过,微臣定会为他开疆辟土!”
这最后的一句话,引起了朝堂上,众臣的小声议论,宗政久寒面色阴晴不定,他知道宗政绵德喜欢宝辰,他不愿意却也没办法,毕竟即使他是皇帝,也不能左右他人的感情。
最后,宗政久寒还是同意了宗政绵德的请缨。
这一天是初秋,凉风送爽,吹走了夏日的燥热。
皇城之下,数万兵马整装待发,那骑马在最前头的红袍青甲的男人扭头看着城楼之上同样穿着红袍的少年,握紧了手中的长枪,他狠狠朝着天空一举,高呼一声:“太子殿下,等微臣凯旋而归!”
宝辰就站在城楼上,他听着宗政绵德这一声呼喊,轻声道:“二哥哥是个傻瓜。”他侧头拿起了一边的古筝,双手在琴弦上调试了一下,而后轻身一跃,坐到了城墙之上,将古筝搁在自己的腿上,不一会儿,清亮的嗓音随着一首低缓的曲子响彻了整个天空。
“君欲守土复开疆,血犹热,志四方。我为君擦拭缨枪,为君披戎装。君道莫笑醉沙场,看九州,烽烟扬。我唱战歌送君往,高唱……我,高歌送君行,掌中弓虽冷,鲜血犹是滚烫。且,为君倾此杯,愿君此行归来踏凯旋……”
宗政绵德没再转身,他听着这首曲子,吃吃地笑了。这首曲子是他昨夜给宝辰看的,他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的时候就想,如果宝辰是自己的妻子,在自己要出征的时候,来城楼唱一曲,那他一定会拼尽全力去战斗,只为了能够回家看一看他……
“宝儿,我自不会让你等个五年十年的。宝儿,你等着,二哥哥一定会实现承诺,凯旋归来。宝儿,让二哥哥为你,征战天下,哪怕是戎马一生,也要你做这金樽大陆的主人!”宗政绵德握紧了双拳,在心底这样发誓。
就跟在宗政绵德身后的一名蓝衣黑甲的将领也回头看了看宝辰,他叫祝迪,从宗政绵德上战场打仗开始就跟着他了,也算是宗政绵德的好友之一,所以他对宗政绵德的感情还是有些清楚的。
他看着陷入感情的旋窝中,无法自拔的大将军王,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竟然闪过了这样一句话--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等众人远去,宗政久寒穿着一身黑衣走到了宝辰的身后,他将儿子抱了下来,有些吃味地说道:“朕在平城时,率兵抗敌,你怎么不唱给朕听?”
“我昨晚才知道的曲子。”宝辰撇了撇嘴,看着宗政久寒依旧一脸怨气,只得说道:“父王,这是我欠下的债,我只能尽力补偿,因为你知道,我已经完完全全是你的了。”
这句话,让宗政久寒的脸色好了很多,他乘着大家不注意,亲了宝辰的额头一口,然后搂着他离开了城楼。
宗政绵德,便宜你了!
宗政久寒回头瞥了远处的大军一眼,心里这样愤愤说道。
------题外话------
呼呼,上来了~
不知道为啥,我第一次听《闻战》这首歌的时候,就哭了,并不怎么强烈的哭泣,但就是心中发苦,然后哭了出来。
正文 074◆ 朕有继承人
南疆地带,气温普遍偏高,一天的浴血奋战后,将士们就脱下了护命的盔甲,围坐在篝火旁,大口喝着酒,啃着肉,嘻嘻哈哈地互相聊了起来。
依然是一身红袍的宗政绵德坐在忽闪的篝火旁,火焰的光芒在他艳丽妖娆的脸上跳动着,他用白纱布慢慢缠住了自己受伤的左臂,一边对身旁的军医还有祝迪等人说道:“本王手臂受伤的事情,不准传出去。”
“这手伤得并不怎么严重,传出去了也没事,这几个小国还飞不出咱们的手心。”祝迪以为宗政绵德是担心会动摇军心,便宽慰了一句。
“不。”宗政绵德摇了摇头,他说道:“别传出去就是了。”他来之前宝辰就和他说过,一滴血都不准流,如今他食言了,自然就不能让宝辰知道。
祝迪听了就没再劝了,他知道宗政绵德的个性,一旦他不笑的时候说的话,那一定就是说一不二的命令,任何人都违背不得,
“让将士们好好休息,黎明的时候,我们还要去突袭一次。”宗政绵德甩了甩自己受伤的手臂,觉得并无大碍后,对身边的人吩咐道。
长夜无聊,祝迪的性子也有些闹,不太闲的住,他砸吧了一下嘴,有些八卦地靠近了正闭目养神的宗政绵德,问道:“王爷,您这么喜欢太子殿下,那您打算怎么办啊?”他的思想倒是挺开放的,不过是男人喜欢男人罢了,这也没什么。
宗政绵德睁开双眼,斜了身侧的人一眼,扯唇给了一个冷笑:“你倒是管起本王的事情来了?”
“诶,王爷您别生气啊,末将这不是随便问问的嘛!”祝迪知道宗政绵德其实没有生气,便继续笑着问道:“说说呗,末将现在无聊得紧呢!”
宗政绵德转过头,他看着不远处跳跃不停的篝火,半响才开了口:“本王能怎么办?他不是本王可以得到的。”
“那倒也是,那可是太子殿下。”祝迪摸了摸下巴,他只以为宗政绵德的意思是,他想得到的人是太子,这个身份太过尊贵,宗政绵德没法用武力强取豪夺。
祝迪见宗政绵德有些消沉,便道:“不过王爷您也别放弃了,您看,您都为他准备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