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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面上来往不可以,但是眉来眼去,暗通曲款总可以吧!英国公一直暗中支持颜老爷子行走在漫漫复仇路上,在图穷匕见的最后时刻,合力将杨阁老势力连根拔起,哪怕是杨阁老还有肃王和楚王两个皇子外孙呢,却也从此再无翻身之力了。
英国公有两嫡一庶,共三个儿子,嫡长子张络在十八岁那年立为世子,次年成亲,娶的是门当户对成国公朱家的嫡长女;庶子排行老三,也是成了亲的,如今家里只有嫡女张莹以及嫡次子五少爷张溶尚未婚配。
其实首先看上的睡莲的,是英国公太夫人,当年因她的一句无心之失,使得颜大小姐丢了性命,她心里一直放不下,常年吃斋念佛也消除不了内心的愧疚。
当睡莲相貌酷似其大姑姑的传言出去后,英国公太夫人夜不能寐,她有意教导孙女张莹与睡莲交好,总想借着机会补偿点什么,幸好张莹和睡莲也对上了脾气,一来二往的做了闺中好友,张莹有时也邀请睡莲、姚知芳等人去英国公府聚会。
英国公夫人睿智的目光在这群少女中寻找着未来的幺儿媳妇:
姚知芳个性憨直,开朗明艳,单是看着她的笑容就觉得很舒服,美中不足的就是有些娇气,这也难怪,她母亲姚二夫人薛氏出身安顺伯府,最是个泼辣爽利人,把姚二爷管的死死的。
可自己幺儿性子打小倔强好强,因知自己将来肯定继承不了爵位,幺儿读书习武两不误,堪称燕京勋贵世家子弟的楷模,发誓要闯出自己一片天地。
这样的性格,肯定是个不服媳妇管的,若娶了姚知芳进门,将来遇事意见不合,三天两头吵架怎么办?
……英国公夫人将这些燕京闺秀们按照个性、门第、品貌等等标准一一筛过,挑了几个中意的人选说给婆婆太夫人听。
太夫人听到睡莲的名字,一下子就中意了,英国公夫人对那段往事心知肚明,那里不知婆婆的心意?恐怕选中睡莲大半是处于补偿心理吧。
婚姻是两个家族的事,接下来就是如何向颜府暗示心意,按照常理而言,首选应该是颜府五夫人杨氏,可是这一位是继母,而且从外头传出的风声来看,应该和睡莲这个继女冲突颇多,再说了,英国公夫人也瞧不上杨氏那副市侩的气度,不屑与之结交太深。
于是,英国公夫人就太夫人的意思透露给了丈夫英国公,英国公也觉得这门亲事不错,颜家在文官家族中是比较有影响力的,子弟在科举中大多都有建树,将来入朝为官,数十年资历熬下来,又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英国公借着一次宴请,和颜五爷说了结亲的意思,嫡长女的婚姻大事非同小可,颜五爷不敢当面应下,托词了几句,回到家后,立刻去松鹤堂和颜老太太说了英国公府的意思——颜五爷根本就没有和杨氏商量的打算。
颜老太太有些犹豫,这毕竟颜家结亲对象首选是和自己差不多的书香门第,借着姻亲在文官集团形成盘根交错之势,比如嫡长女宁壁嫁的是武昌府王家;嫡长子宁瑾娶的是南京国子监祭酒梅家的嫡次女;青莲嫁的燕京张家;宁佑娶的鸿胪寺左少卿宋家嫡女;连兼祧莫氏一房的嫡长子宁祥娶的也是福建书香府邸韦家。
颜家只有两门姻亲是和勋贵世家结亲,第一就是颜五爷的继室杨氏,可事实证明,这门亲事的结果,无论是颜五爷,还是颜老太太,都很不满意。
然后就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的庶出七少爷宁珂,宁珂救了“意外”落水的魏国公府嫡小姐徐汐,成就这门传奇的姻缘。成亲后这小两口三天两头吵架,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正因有这两门失败的婚姻在前,令颜五爷和颜老太太对和勋贵结亲之事都有些踌躇,过年走亲访友的时候,泰宁侯太夫人也透露出想为去年认祖归宗的五少爷陈灏结亲的意思。
陈灏曾经是颜氏家族养子,也是颜五爷的得意门生,正儿八经科举考出来的探花郎,而且太夫人的意思,是将来会力保陈灏继承泰宁侯的爵位,睡莲就是泰宁侯夫人了。
可是考虑到泰宁侯府水太深,人家现任泰宁侯那里肯乖乖把爵位让给侄儿?等到了夺爵之时,鹿死谁手很难说,为此赔进去一个最重要的嫡女,好像有些不值得,如果是庶女倒也可以答应,而泰宁侯太夫人很明显不能接受庶女。
当然,如果泰宁侯府那边局势明朗化一些,颜府也会考虑考虑。
从目前而言,英国公府的优势要比泰宁侯府要明显,不过尽管如此,颜老太太和颜五爷最后还是谨慎的决定先看看,和英国公府那边多走动走动,颜五爷要对张溶的品行、以及将来的前途等等做个全面的评估。
英国公太夫人得到这个含含糊糊的答复,也没觉得意外,儿女亲家本来就是要多相看相看才能定下来,睡莲毕竟还没有及笄呢。
睡莲的婚姻如同一场精准的博弈游戏,颜老太太和颜五爷患得患失,权衡利弊,睡莲的幸福并不在考虑之列,家族的利益才是主项。
这个消息通过彩屏传到睡莲耳朵里,睡莲偷偷和柳氏说了,柳氏有些歉意的看着睡莲,道:“原本你的亲事我也能说上话的,可是自从我忤逆老太太的意思,定下宁佑的亲事之后,老太太对我疏远了许多,很多事情都不再听我意见,我担心弄巧成拙,所以——。”
“婶娘莫要自责。”睡莲打断道:“所谓世事无常,人都有无奈,不能为的事情,何况婶娘对我的好已经够多了。”
“再说了,英国公府这门亲事也不算坏。”睡莲开解道,表现出轻松的模样来。
“唉。”柳氏长叹一声,当初因自己关心则乱,一口气斩断儿子懵懂的情丝,为此付出的代价实在惨重,失去了颜老太太的倚重,她能为睡莲做的越来越少了。
一旁摆弄盆景的张嬷嬷说道:“我会注意英国公府那边的消息,暗地打探那位嫡次子的品貌,若那人徒有其名,实则是个不堪之人,哼,成一门亲事难,毁一门亲事容易。”
“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虽然英国公府一直以来风评还不错,可也不能保证一条藤上结的都是好果子。”柳氏顿首道:“目前也只得如此,你做事干净点,别留下幌子被人觉察到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英国公府和颜府走动频繁,很快有人坐不住了。
泰宁侯府,借着回娘家的机会,陈穗急切说道:“祖母,哥哥已经快二十五岁了,如今颜府那边迟迟不给个准信,咱们不能总是这样等着,上次孙女说的永顺伯府六小姐薛惠——?”
“当然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永顺伯府那边你先兜着,我记得薛惠和睡莲同岁,再等一年都无妨的。”泰宁侯太夫人喝着参茶,她何尝不着急,目前和泰宁侯府内部成了僵局,如果陈灏得到不爵位,颜府那里舍得以嫡女相许?得想个法子,扶陈灏上位……。
有人比泰宁侯太夫人消息更为灵通,西城一个不起眼的小院落里,容嬷嬷也有些着急,说了颜府和英国公的来往频繁,恐怕睡莲要定亲的消息。
容嬷嬷虽然已经离开颜府荣养了,可是留下了不少眼线,她服侍了颜老太太一辈子,对老太太的想法几乎了如指掌,所以她最后说道:“老太太很谨慎,估计暂时定不下来,可是英国公府……。”
容氏长叹了一声,对于一个已经改嫁的生母而言,她不能左右儿子的亲事,可她还是是希望儿子能早日成家,儿子已经这个年纪了,同龄人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自己儿子还要继续等下去吗?等来等去,怕是一场空啊!
陈灏眉头紧蹙,那个送他青花瓷砚的小女孩,已经长成了他喜欢的模样,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燕京某酒馆包间,许三爷听到探子打听的消息,心下陷入沉思:怎么办呢?自己现在攒下的功劳,还不够得到圣上赐婚的荣耀,难道还能指望哥哥永定侯上门提亲,简直就是笑话!
不管怎么样,先把肥莲和英国公府的亲事搅合黄了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各方人等虎视眈眈,其实说真心话,英国公府这门亲事真的很不错。
图为古代各种发髻,有读者要求贴上来
142恨嫁品莲好事将近,隔间三女各有心思
这厢睡莲的亲事正在不温不火的互相试探之中;而那厢颜渣爹最大的心理包袱——品莲的婚事终于有了眉目!
那天颜渣爹下了衙门;莫夫人心急火燎的请颜渣爹去东轩阁序话。
原来还是莫夫人的亲哥哥淮南伯托付妻子安宁公主做的媒;对方是游驸马的儿子游大少。
不过,这位游大少虽然是驸马的亲儿子,也是嫡出;但是并不是永嘉公子的亲子。
这是为何?难道这位游驸马风流成性;胆子大破天;敢给公主戴“绿帽”;公主被迫认在名下做
嫡子了?
非也非也;游骏马实在是个有福气的人;本来他十七岁就成了亲,原配死于难产;生下游大少之后撒手去了,游驸马后来在春闱中了榜眼,被先帝看中,不顾他鳏夫的身份,下旨命其尚了永嘉公主。
人生得意的事情,“升官发财死老婆”、“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被游驸马全占了。
游驸马和永嘉公主后来也有了一子一女,只是这位游大少虽然三岁起就养在永嘉公主府,和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一起长大,但并非公主亲生,名字不在皇室宗谱之内,所以婚配之事和宗人府无关。
都说后妈无情,这位永嘉公主还算厚道,游大少十八岁时,永嘉公主出面给他说了金乡侯府庶支的嫡女做媳妇,以游大少一个白身、文不成武不就、又得不到皇室恩泽的境况,这真的算是一门很不错的亲事了。
游大少成亲四年,和其父一样,早早成了鳏夫,只不过游驸马是“升官发财死老婆”,这位游大少只剩下“死老婆”一项。
游驸马少不得又求永嘉公主给儿子再找个媳妇,永嘉公主只得再次张罗继子的婚事,恰好这时安宁公主也为外甥女品莲的婚事搞的焦头烂额,两个异母姐妹一拍即合,就起了结亲的念头。
其实说实话,无论是游大少,还是品莲,这两个人都不算是良配,可恰好这两个公主都不太上心,只求交差,能说的过去就成。
“你——你怎么舍得要品莲去做填房继室?!”颜渣爹怒不可止,拂袖就要走,品莲虽然已经成了恨嫁女,可是至始至终,品莲都是颜渣爹的心头宝贝,他向来是瞧不起填房继室。
莫夫人忙拦住了,“老爷!您至少听妾身把话说完啊!”
“游大少虽然成亲四年,可是原配体弱多病,并没有留下子嗣,后来抬举了一个通房做妾,可是也没有生下一男半女。”
“所以品莲嫁过去虽然是填房,可是和原配差不多,安宁公主说了,永嘉公主那边的聘礼还有婚礼排场,肯定不会比以前的原配差。”
这样一说,颜渣爹才停住了脚步,他仔细琢磨了一会,迟疑问道:“那游大少至今没有子嗣,会不会——有什么隐疾?”
莫夫人道:“妾身打听过了,游大少身体很康健,以前的原配也曾有孕,只是身体太差没能保住胎儿。侍妾一直无孕,怕是喝了避子汤,不允许庶子生在嫡子之前的缘故。”
莫夫人泪眼婆罗,“老爷,咱们的品莲已经过了十九岁生日了,实在不能再等下去,这门亲事妾身和哥哥都觉得还可以,老爷——老爷您就答应了吧,虽说继室的名声不好听,可——可也没有了其他法子。”
颜渣爹缓缓坐回黄花梨玫瑰椅上,许久都没有说话,莫夫人也没有出言催促,相伴多年,她深知枕边人习性,他紧锁的眉头和绷紧的嘴唇,显示出他正在痛苦的思索着,可是他的双手松弛的垂在腰间,已经说明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而这个选择是显而易见的,时至今日,莫夫人对自己这一房的处境已经有了清醒的认识,以前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已经烟消云散了。
纵使她娘家已经起复、哥哥承袭淮南伯爵位;纵使她摇身一变从妾侍变成堂堂正正的,有四品诰命身份的夫人;纵使她亲生的二子一女在族谱里记成了嫡出。
可是,残酷的现实给她浇上了一盆又一盆的冷水:
燕京贵妇圈里,她始终都是边缘人,无法进入核心,那些个迎奉她、与她有些来往的夫人们,连她自己都瞧不起!而真正家世好、有影响力的夫人们,安宁公主最多只能帮忙引荐一二,可她也瞧出对方的冷淡,自己硬贴过去,得到是只是虚伪的敷衍,或者干脆碰一鼻子灰。
唉,这些也倒罢了,横竖关上门过日子,少出去走动便是,可是儿女们的好亲事那有主动找上门来的?
为了孩子,莫夫人几乎豁出去这张脸皮,可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