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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吧?再说,这可是她的家。她咬着牙,一点点向着那棺材走近,鼓足勇气仔细看了起来。棺材是纯黑的颜色,也不知究竟在这里放了多久,里头又有没有尸体,棺身上雕着奇形怪状的纹路,似字非字,似图非图,倒有些肖似先前在禁地石棺上看到的符文。她大着胆子伸指在棺材上敲了敲,沉闷的笃笃声很快传来,手电再一抬,她看到棺盖上却放着一本厚厚的黑皮书。不知为何直觉就不太敢碰那本书,唐小软压下好奇心,绕过棺材又向前走了两步,一个同样黑色的书桌很快出现在眼前。书桌上放着一盏小小的煤油灯,灯旁边是一支她熟悉的钢笔,是爸爸的钢笔,她心情沉重,拈了钢笔看一眼,又放了回去,一低头,却发现钢笔旁边一个古旧的相框被到倒扣在桌面上。她将相册翻了过来,手电打上去细细一看,却是四个年轻人在一个残旧的小二楼前的合影,左数第一个就是她的父亲唐勤之,其余三人却都不认识了。
唐小软在照片上父亲的脸上轻轻抚了抚,将相框又放了回去,正要回身离开,一抬头却见棺材后面的墙上似乎是挂着一幅画。她将手电打上去,画上画的竟是一个白衣女子,站在一片漆黑的森林里,头戴一顶毡帽,侧脸被夜色遮去了一般,也看不清眼睛,可饶是如此,她高挺笔直的鼻梁和弧度优美的唇形,仍能看出是个灵秀的漂亮女子。唐小软拉开椅子坐了下去,手电照着那幅画静静看了半晌,脑中却只是想着,椅子的扶手都磨得残旧了,如是看来,爸爸也曾多次就这样坐在椅子上,静静望着墙上这幅画吧?这幅画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呢?就算是多么不世出的美女,看了这么多年也早看腻了吧,而且,为什么要将画像挂在棺材的后面?难道这画中女子却是爸爸认识的人?会是谁呢?心头突突一跳,她几乎是立刻站起身来,妈妈?妈妈?!会是她吗?那个因为生她难产而死的可怜女人,她的妈妈……会是她吗?
椅子被她忽然一撞,砰一声便倒在了地上,于这静夜中制造出一声悚然的巨响,她也顾不得了,三两步绕过棺材冲到画像前想要看个清楚。谁料这么近地望了过去,她却瞬间吓得尖叫一声,面前的画上哪里还是什么白衣女子,分明是一个黑衣的巫女!那巫女生着一张惨白如纸的脸,眼角留着血泪,枯骨般的手指笔直地向前伸着,仿佛随时会破画而出掐住面前人的咽喉!更遑论她身上还缠绕着好几条毒蛇,脚下哪里还是刚才看到的飘逸白袍,分明是森森的白骨!唐小软吓得连连后退,一个不慎撞在了棺材上,她本能地挥手想要稳住身体,却啪一声将压在棺盖上的黑皮书给挥到了地上。时间与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在那黑皮书落地的一瞬间,唐小软一颗心几乎跳出胸腔而去,直觉告诉她必须将那本书捡起来重新放回棺盖上去,可就在她弯腰捡起书的瞬间,“呵呵……”耳边蓦地一凉,竟仿佛是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她耳畔幽幽一笑!“谁?!”唐小软猛地转身,手电对着身前四周一顿乱晃,“谁在笑?!”
那笑声却只一声便止,屋中又归于平静,仿佛一切只不过是她幻听。她抓着手电慢慢向着阶梯处后退,才一动脚——“咯吱……咯吱……”一阵类似尖锐的指甲在木头板上抓挠的摩擦声忽然幽幽响起,在这黑暗的房间里尤其毛骨悚然。唐小软干咽了一口,后背上已然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意,眼底、耳畔俱仿佛被冷风幽幽拂过,手臂上更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是……鬼?还是……僵尸啊?不会是和那画像上的女人一样的僵尸吧……
仿佛是过去了很久,又或许只不过短短的十几秒,轻笑声,抓挠声,甚至冷风拂过耳畔的轻声,唐小软只觉过去了一个世纪那样久远,恐惧如影随形,简直要把自己逼疯了,脑子里明明不断地下着指令:快跑,跑上阶梯就好了,把地板重新盖好把这一切恐怖的东西都继续掩埋起来!可一双腿却仿佛灌入了沉铅,她根本动不了!额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下去,她几乎能听到它们滴落在地板上的瑟瑟声。
万般的沉寂中。
忽然。“叮铃铃……叮铃铃……”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铃声。
唐小软心头一震——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我对不起女三,您还得等小软糖撞完鬼… …
ps主要我都是看大纲说话的,下次再也不预告了,再预告打手!
第二十一章 衰灯络纬啼寒素(下)
来自楼上的电话铃声,这个无比真实的声音穿透了沉闷压抑的空气钻入唐小软的耳中,将她从恐惧与迷乱中一瞬间抽离了出来。她的腿瞬间能动了,于是再不敢多逗留片刻,抓着那本黑皮书回头就跑,一口气跑上楼去。明亮的灯光让她心底一下子踏实了不少,她径直冲到客厅抓起来电话:“喂!沐姐姐,是你吗?是你吗?!”
电话那头却不见人声,反倒传来阵阵金属摩擦般的尖锐声响,就在那难听又刺耳的摩擦声中沐槿衣的声音断续却明显急促地传来:“走……孤儿院……”
“沐姐姐?沐姐姐?”唐小软呆呆地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电话挂断了。沐槿衣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可是无论她怎么费劲也没法听清她究竟说了些什么,只依稀听到孤儿院三个字。她心头一跳,孤儿院?沐姐姐是要她去孤儿院对面的小区等她?不甘心地又按了回拨,可无论她再怎么拨打沐槿衣都不再接听了,她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唐小软心中惶急,又想起沐槿衣鲜少用这样焦急的声音对自己说话,很明显这个电话就是要她逃命的吧?她只迟疑了两秒,决定听从这个警示,毕竟最近发生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连爸爸都失踪了!
她快速地回去书房里,大着胆子走过去秘道口,盖好地板砖,又费力地将小床挪回原位,耳边仿佛仍在响着刚才暗室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她不由打了个哆嗦,飞快地逃了出去。拿上钱和家里的备用手机在身上,又手忙脚乱地收了几件衣服,连同从暗室里拿出来那本黑皮书一起塞进背包里,背好背包,又拿了手电和水果刀在手上,深吸口气向门口走去。忽然,家里所有的灯集体一黯,唐小软一呆,整个人顿时陷入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境况,只隐约看到一点窗外半昏半明的路灯。停电了?还是,跳闸?无论哪种情况都是很难得才遇上的,不会这么巧吧?她正琢磨着,伸手想要拉门,蓦地听到一阵脚步声不疾不徐地传来,跟着门铃便被揿响了。
“是谁?”因为停电了,视频没法用,唐小软只好大着胆子问了一声。
“哦,我是物业的,我在巡逻看到你家楼上楼下的灯一起黯了,你家里是不是跳闸了?要帮忙吗?”一个男人的声音隔着厚厚的门板传来。
唐小软松了口气,原来是物业的保安。她嗯了一声,“你等等。”伸手便去开门。握上门把手的瞬间她停了半秒,将一边挂着的防盗链挂上了。
大门很快打开了一条缝,唐小软拿着手中的手电照过去,一眼便看到一个穿着保安制服,戴着保安帽的男人。她才要安下心来,手电灯光滑下去的瞬间,她看到了那保安穿的鞋子。不同于一般保安会穿的黑色皮鞋或者运动鞋,她看到的,是一双沾满了灰尘的靴子,那一瞬间她脑海里想到的是在太奶奶家后山训练时沐槿衣对她说过的话:“就是要你穿着登山靴跑步,否则在山上你还能穿什么?”一句话,让她穿着厚实的登山靴跑了一个月。此刻她一眼看到那保安的靴子便认出是一双登山靴,哪有穿着登山靴巡逻的保安?!唐小软心头一颤,暗叫不好,下意识地便抬手推门,谁料对面那人反应更比她快,一脚踢了进来,卡在了门缝里,然后一只大手便猛力地拍在了门上。
多亏唐小软开门时就留了个心眼,绑了防盗链,那男人这一拍才没能拍开大门。眼看着门是没法关上了,唐小软关掉手电掉头就跑,正听到身后男人劈开防盗链的声音,她心知多停留半秒钟就得完蛋,黑暗中凭着直觉冲向了楼梯的位置,猫着腰便直冲二楼而去。
大门被撞开了,凌乱而沉重的几处脚步声嘈杂不休,蓦地里响起一个男人干哑的嗓音:“抓活的!不准开枪!”
他们想趁黑抓人,这反倒帮到了唐小软,她快速跑到了二楼自己卧室,将房门锁好,耳听得楼梯上已经响起了脚步声,她白着脸,快速扯下床单用水果刀割开,一撕两半,打好结,再绑在飘窗上。从这里跳下去便是后院,就不知后院有没有人埋伏,无论如何也只能赌一把了!唐小软不再耽搁,抓着床单便向院子里滑去。谁料才跳下去便觉落势被阻,她一怔,抬头望去,头顶上方一张恶狠狠的黑脸,那穿着保安服的男人两手抓住她绑的床单条,一边阴笑一边就将她向上拉去。唐小软心脏一阵狂跳,也顾不得摔到了,撒手便向院子里落去。那男人似是没料到她竟然来此一手,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扭头就跑。
唐小软运气不错,四五米的高度只是摔了个屁墩儿,也顾不得疼了,爬起身就向院外冲去,眼角余光瞄见隔壁院里的大叔正在院里抽烟,她灵机一动,扯开嗓子便喊:“余叔叔,你家进小偷了!”
老余差点被一口烟气呛到:“什么?小偷?”二话不说抄起院里铲草的铁锹便骂:“哪个龟儿子敢偷老子的东西,吃老子一锹!”
他这么一喊,他家里的灯光便纷纷亮了,两个儿子也都拿着家伙跑进了院子里,“小偷呢?小偷在哪?”
在他们闹腾的时候,唐小软已经成功地打开了后院门,仗着自己熟悉地形,撒丫子便向大道上跑去。她知道那里每天晚上都有几十个大妈在跳舞,果不其然,刚跑出几十米就看到了。大妈们正围成一个半圆形欢快地扭动着,唐小软一边发足劲奔跑一边扯开嗓子大喊:“抓贼啊,有贼啊!”
须知中国大妈们对凑热闹与管闲事这两件事的热衷是任何好战分子都无法匹敌的,唐小软这么一喊,大妈们舞也不跳了,呼啦啦地便向着唐小软围过来,真正的保安也被惊动到,推开门提溜着警棍就过来了。那几个男人没敢追来,想也是怕事情闹大,唐小软在大妈们的掩护下成功地混出了小区口,直到打上车坐进去,她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也不知道刚才是分泌了多少肾上腺素才保佑自己成功地逃了出来。她给司机报了孤儿院的地址,看车子开出去,这才拼命地在大腿上擦着掌心的汗意,使劲咬牙控制自己不再发抖。那些人,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抓她,是不是,爸爸也是被他们抓走的?她虽然成功地跑掉了,可是内心深处却是一片茫然,她甚至连自己为什么要逃都不知道。
车窗外的冷风阵阵地灌了进来,唐小软甩甩头,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冷静。孤儿院到了,她付钱下车,很快便看到沐槿衣口中所说的那个老旧的小区。穿过马路跑进小区里,按着沐槿衣的交代找到街口第一栋,二楼第一间,早餐奶的盒子放得很高,里头却没有牛奶瓶,只静静地躺着一枚钥匙。稍稍的迟疑,唐小软拿出钥匙,轻轻地打开了门。
一只脚才跨进去半步,唐小软只觉眼前一花,一个身影疾闪而过,转眼便勒住了她的脖子。她只觉喉头一阵窒痛,身体被拉进了房里,大门在身后被关上了,一把冰冷的匕首轻飘飘地便抵在了她的心口:“你是谁?”
一道女声,明显是压着嗓子说话,唐小软仿佛能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冷香萦鼻而来,她强打精神,哑声道:“我、我是唐小软。”万万也没想到这屋子里竟然会有人,且不知是敌是友,她紧张地冷汗直冒,不知该不该提沐槿衣的名字。
刚报出名字,那勒在她脖子上的力道便蓦地松去了。“你就是唐小软?”那女人微微沉吟,收回了匕首,啪一声打开了灯。
骤然被大亮的灯光一照,唐小软只觉眼前一阵发晕,赶紧抬手遮了遮眼。就在这抬手的瞬间,她依稀看到身前站着一个年轻女人,身高和沐槿衣差不多,然而和她总是一身劲装打扮不同,这女人……穿得也太妩媚了点吧。揉揉眼,再揉一揉:“你是……”
面前的女人一身淡紫色蕾丝钩花长裙,深邃的事业线差点闪瞎唐小软的眼。她微微环抱着手臂,波浪长发海藻般覆在肩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唐小软注意到她的眼睛未算很大,形状却很美,尤其她的眼神,怎么时时刻刻都像在放电似的?一不小心就被她眉眼间的媚态所摄,不禁尴尬地咳了一声。“那个,我来这里是……”
“槿槿人呢?”那女人不理会她的话,径直问道。
槿槿?唐小软怔住,是……沐槿衣?看这称呼她和沐槿衣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