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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乎似熔岩。瞬间从冰寒之地转移到温暖泉水中,品尝者通身舒畅,好像天使在耳边吟诵圣歌。
但和白德霖的大型糕点相比,它们显得简陋。白德霖把握十足,笑吟吟介绍典故:“古欧洲某小国有个童话:君王很宝贝他家独生女儿。一天下了场大雨,地面积水,水中泛着泡泡,”白德霖特意描述场景,不然排水系统发达的都市的居民无从得知,“公主喜欢水泡,便请求国王用水泡做成头饰,给她佩戴。”
大多数评委没听过这故事,好奇:“当时水泡不能被抓取吧?”现代科技能瞬间凝固气化状态,长久保存,但古代落后。
“不能。国王召集工匠,威胁做不出就得死。最老的工匠答应了,禀告公主:‘我来做花环,但我分不清水泡的好坏,希望您亲自选择。’公主手一碰,水泡就破灭。一整天后她厌倦了,也成熟了,遂放弃。”
评委打量着蛋糕:“花边为水波,盛装公主身旁有水泡,面包是花环?”见白德霖颔首,他们拿起小勺,却无处下口:“精美得像艺术珍品,不忍破坏。”
白德霖忍俊不禁:“我随时可以重做,请。”
评委们罪恶的爪子伸向公主裙底。上等奶油绵软而不腻歪,甜度恰到好处,色素分布均匀,吃惯了裱花的评委都很享受。很快裙子被分食完,隐约可见上身肌肤,一男评委忽然大惊失色:“娃娃光/裸着,真的要吃掉抹胸吗?”
好问题!评委们面面相觑。使用模型绝非罕见,但要么娃娃被裹上布,要么供私人宴会。直播节目肯定有未成年观众,又不能不吃,如何处理?摄像机被临时转开。
白德霖却不慌:“您吃到就知道了。”
评委半信半疑地戳破一点奶油,恍然发觉:
它是个男孩子!没、有、胸!“这模型够奇葩。”
白德霖也无奈:“批量订购出纰漏,但厂家倒闭,干脆将就用了。脸漂亮嘛。”
评委们想笑,扭曲着脸朝嘴里塞面包。椰蓉的清香充斥唇舌,面包酥脆又有韧劲,难能可贵的是,不掉哪怕一丁点碎屑。可惜仅五只,手慢的眼睁睁看别人拿走了所有。
最后除了一碟留给特别评委的,组合被基本扫光,娃娃被脚朝下放在桌上。评委们沉思着给分:事关甜点师资格,从最客观角度……
白德霖屏息凝神盯住屏幕:92分!比上次低,发挥略失常。难保薛舞比他高,但无所谓了,看命运。他下台,挨个摸摸有些失望的霍怀、莉西和白鲁的头。意外频出,怪不了谁。
霍怀任他折腾头顶,末了靠近他问:“拉契的药副作用?”
近得能感受到霍怀吐息,白德霖下意识后退,拉大距离:“不是。纯粹体虚,滋补下就好。”心跳加速。
“霍怀买食材,煲汤交给我;白鲁喂哥哥。”莉西干练地分配任务。照顾人她最拿手,从前在厄姆星做管家助手的时候,被大肆夸奖。
“白鲁太小……”
忧心的白鲁正欲反驳,眼珠一转,附议:“虽然我想帮忙,举不动保温盒。霍叔叔有空,他喂!”
莉西不傻,顺着改口:“霍怀喂也成。”
白德霖既有甜滋滋的期待又有不服气:你们胳膊肘往哪里拐?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霍怀了?我不会和……
“E组,薛舞作品,姜饼屋。”饱含朝气的女声传遍全场,“灵感来源为古欧洲童话。一个贫穷家庭丢弃了孩子们,他们拼命在森林中寻找出路。他们看见了一座由糖果制成的小屋,饿极了就拆掉屋子吃了起来。居住于此的女巫将他们擒获,准备养胖了吃人肉。”
在群众惊呼声中,薛舞讲完了故事:“孩子们中的妹妹伺机将女巫推进了滚烫炉灶,救出了哥哥。这款饼干就是糖果屋的模仿作。”就在她以为天要亡她时,她猛然想起睡梦中曾经听长辈念过童话。意识朦胧,但她竟然记住了大概。思绪源源不绝,她得意地笑了:白德霖,看我不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她简要在纸上描摹出房屋,将稀有的姜浓缩汁、红糖、蜜乳混合,再倒入黄油溶液和蛋液搅拌。面团被擀成极薄的片状,用小叉扎出小孔。再费好大力气打发粘稠的糖霜,作胶水,仔细黏合每一个精细部件。
烟囱、屋顶、底座、门,甚至有低矮院墙,这座小屋像模像样。它覆盖着层细密白雪,由洒落的糖霜粉模拟,精致无匹。薛舞矜持地听评委们的赞美,仿佛能预见白德霖的惨败。
一个评委拆下块姜饼,嘴里嚼了嚼,眉头却皱了起来。他看看同僚,神色相似,不解而惊愕。“这……调味出差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娃娃:“平胸也是女孩子!没人权!要正义!”
作者菌:“辣么可爱一定是男孩纸,乖( *^_^* )”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薛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并非初出茅庐,这种低级错误她怎么会犯?顾不得高冷形象,她连声请求:“让我尝尝。”
有评委递了碟和叉给她,她夹起一块送进嘴里,辛辣感直冲脑海,半天缓过劲来,满嘴甜得发齁,绝对谈不上好吃。她面色惨白,辩解:“姜品种特殊,就是这味道。”
评委怜悯地摇头。姜确实稀有,但他们都尝过,骗不了人。屏幕上分数相当低,71,注定了薛舞才是惨败者。
这时主持者清清嗓子:“欢迎复赛的特殊评委,御厨纪璜!”
群众们哗然,御厨啊!统领总统府一干优秀厨役,何等荣誉。看背手踱步而出的男子气宇轩昂,厨艺协会真下了番功夫邀请。
纪璜先行客套:“抱歉来迟。”
主持者堆笑:“您能来是我们的荣幸。”
纪璜走到脸上毫无血色的薛舞身边,捻起姜饼闻了闻,又抬手欲吃。
“别!”薛舞猛然打掉他的手。点心落地,沾满灰尘。
纪璜做手势止住非议,慢慢道:“你姜浓缩汁和红糖都添加过多,破坏了比例。”
“我知道!”薛舞崩溃地哭出声,她后悔依赖经验,没用迷你秤称量,“有什么用呢?我输了,丢了资格,还让整个联邦耻笑……”
“没有。”纪璜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摄像仪被关掉了。白德霖也不会乱说,对吗?”
白德霖急忙称是。他觉得纪璜和薛舞的关系不一般,暗自惊诧。
薛舞勉强抹了抹泪珠,向评委和主持者各鞠一躬,又转向台下群众。不等她开口,他们就嚷道:“美女放宽心!”“细节我们不会透露。”
难保有人违背承诺,但薛舞还是轻松了点。她咬住下唇:“我要回家。”
“我们回家。”纪璜似乎笑了,不管比赛后续,径直带薛舞离开了。
白德霖震惊了。他永远严肃的师傅,和傲娇女薛舞?是恋人?师傅而立之年,和薛舞相差十余岁,俗称老牛吃嫩草?怪不得师傅多年未结婚,徒弟们打趣都冷眼回应,原来有这等癖好……
霍怀安慰满眼复杂的白德霖:“师傅大不中留。”
白德霖哭笑不得:“有你这样乱套用古语的?”
他失落感强烈。当初测试天赋值不高,但师傅执意收下他,他非常感激。师兄弟们挤兑他,也是师傅默默地拉他们出去一顿教导。明面上不显,师傅其实最偏爱他。如今被曾经的对手抢走独占,他怎么都无法释怀。
霍怀凑到白德霖眼前:“回神,领奖章啦。”别想他,想我!
白德霖习惯性微笑,却看清霍怀嘴角有粒食物残渣。他顿时躲得老远,怒道:“擦干净!”
霍怀委屈,随手一抹,又凑上前。白德霖站起身就想跑:人手有数以亿计的细菌,霍怀还嫌不够多。此时未穿防护服,无法自动清洁,他才不要!
莉西扶额,公共场合霍怀就将白德霖禁锢于怀中,不要脸。她捂住白鲁扑闪的大眼睛:“小孩子要纯洁。”
白德霖气得使擒拿术了,他浑身不舒坦。况且动手动脚作甚!人群开始注意到晋级的甜点师和某流/氓纠缠不清,他的名声要变得奇怪了。
霍怀猝不及防,抑或是故意的,被白德霖揪着手臂,掀翻到地上。白德霖手劲大,皮糙肉厚的他腰椎都疼痛。“店长你欺负人家。”嗲声嗲气。
白德霖一哆嗦:“白鲁莉西,我们走。”白鲁被抱着,朝霍怀吐了吐舌头。
白德霖刚走,霍怀就麻溜地爬起身,戴上兜帽隔绝探寻的视线。再躺着被围观者报告治安署,事情就闹大了。他一面追随白德霖的脚步,一面苦恼地想,似乎搞砸了。
深夜躺在床上,白德霖辗转反侧。薛舞有美貌、有才华,据称有背景,除了太高傲不礼貌,没啥缺点,配得上闷骚的师傅。既然师傅喜欢,就,随他去呗。徒弟们不可能陪伴师傅一生,他总会孤独的。
终于过了这道坎,天际已泛蔚蓝,光脑显示寅时,他急忙蒙上被褥睡了。霍怀?没空想。
睡眠不足,白德霖精神萎靡,吃了颗保健药丸,总算打起精神,进决赛场地。料理台被缩至五个,摄像仪固定,收录全景。
能闯进这轮的都算顶尖甜点师。A组身穿套装的女子为另一御厨徒弟,B组他朋友景田夏一郎出列,D组老前辈成名已久,E组中年男子被派至兽人国度三年、取灵感而归。
主持者对镜头声情并茂地朗诵:“联邦多亏这些栋梁,欣欣向荣……”霍怀听得无聊,背过身打瞌睡。白德霖尚在生气,不理他。
“决赛主题‘无序而有序’。”
所有人都皱眉:前两场明确限定了范围,这场抽象得令人难以下手。牵扯到哲学理论范畴了吧?莉西愁容满面,紧张地盯着白德霖。
白德霖试着发散思维,若无序和有序分别指两个方面……千百个食谱被略过,他锁定了一个,眼睛发亮。
将蛋液、细砂糖、细盐搅在一块,白德霖捧着筛子摇晃着,分三次筛入面粉,搅拌让材料充分融合。他几乎脱口而出叫霍怀拿搅拌器来,硬生生忍住了。那个意图不轨的人,他脸一红。他以为他是谁!
“店长你发热?”莉西密切关注白德霖的健康。
“不。”白德霖扯开话题,“拿一套溶解杯。”
莉西照做。黄油稍稍加热,切拌进面糊;牛奶同样。半成品呈淡黄色,等分成六份注入杯中后,它们逐渐变色:红橙黄绿蓝紫,炫彩缤纷。
溶解杯底部有固体色素,平常倒放无碍,遇液体融化。白德霖拿小勺将丝缕染色扩展到全部,成色浓郁。
平底锅内遍刷一层油,中火加热。手腕微抖,面糊沿顺时针方向覆在锅面,却不粘连。静等十秒钟,功率强大的液压灶将饼一面熨熟,表皮鼓起米粒大小气泡。炒铲灵巧地将饼翻面,防止烤糊,又消除两面温差。
白德霖估摸做六十张饼皮要累得半死,便拿出备用平底锅,让莉西学着做。刚上手莉西对翻面时间没感觉,后来一撬一个准,效率倍高。
霍怀默不作声地看着她,指望白德霖分配他工作。但白德霖一直视他为无物,他磨蹭过去,将莉西拱走,接替她的活。
“你干嘛?”白德霖急了,新手容易做废掉。
霍怀淡然地举起锅:“帮你。”
白德霖仔细瞧,面皮维持在刚好熟透的临界点。霍怀果真聪明,在观摩中掌握了诀窍。“莉西,打发奶油。”他放手给霍怀负责。
霍怀松了口气,理他就万事大吉。他属于投入某件事,就能做得完美的类型,饼皮逐渐撂成小山,一点没耽误进度。
霍怀看得出白德霖心情好转,往奶油中加香叶汁时动作轻盈。他不着痕迹地黏上来,抄起抹刀给面皮涂泡发完的奶油,白德霖没挪位置,也没阻止。
进展好极了!霍怀预计比赛结束,别扭店长就和他重归于好。和旁边料理台紧张的氛围迥异,白德霖区域平静极了,步骤被迅疾地完成着。
一层饼皮厚涂一层奶油,新一层饼皮再叠加于上。每种颜色各十层,薄如蝉翼,因此成品只手掌高度。白德霖又挤出山莓果酱,涂在鲜红色最上层,红艳艳煞是讨喜。
至此主体部分做完,摄像仪对准它猛拍。帅哥足够吸睛了,蛋糕还漂亮非常,他不直播天理难容。他不管那凶恶目光了,反正人不会真揍他。白德霖调整摆放角度,映射自然光线,让蛋糕显得最诱人。
主持者问:“能看出有序,无序体现在哪里?”
“这就做。”白德霖用隔水锅融化去脂纯可可,制作巧克力奶油。
伸粗刷进碗中,白德霖深吸一口气,蘸满奶油的刷子被提起,在蛋糕体侧面画上一条粗道子。他不收回刷子,就势拐个弯,斜斜又画出条粗道子。循环往复,留下许多棕褐色印记,凌乱地散布着。
“他让我联想到抽象派大师,”主持者慷慨激昂地赞扬,却卡壳了,“呃,反正厉害。”
白德霖笑而不语。印记覆盖彼此,他添加粗痕,直到侧面无彩色。他接着换叉子,看似随意地勾勒出细纹,实则独具美感。
众人理解他的意图了:仿树桩。纯白色奶油遮盖顶端,融化的巧克力被送进喷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