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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许久的张将军更加恐惧起来,就是眼前的人,刚才面无表情的踩断了他五根手指。
君长宁被一关就是三天,每天除了吃饭的时候会有人送了饭菜进来,不然就是解决三急问题都是在房间内的恭桶,这样一来屋子里头的味道自然不好闻,君长宁没有抱怨的权利,该吃的时候使劲吃,该睡的时候也尽量睡,好歹将自己的体力维持住,至于下毒什么的,他都是人家砧板上的鱼肉,真要打算动手的话,他哪有摆脱的可能。
这天起来的时候,君长宁却觉得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第一个让他觉得异常就是守在门口的那两名死士。虽然死士是号称面部表情稀缺的一群人,但在君长宁的眼中,还是很能辨别出一些细微的差别来。就像是现在,眼前两人的身体明显比前几天放松了许多,并不如一开始的那么警惕。
君长宁暗暗想着,是不是因为自己过于乖巧的缘故,让这些人放松警惕了。但一想又觉得不应该,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把他放在眼中,不然的话也不会关在这里就不再管了,现在这样的状况,难道是外头的事情发生了变化,他们的目的即将达成,所以对君长宁便不再那么重视了。
君长宁的猜测其实没错,这边的死士跟燕弘已经达成了交易,今天两边就要交换人质,这次之后君长宁自然就没有了用处。而他们带出去的人却是一个易容之后的男人,在要人质的时候,他们甚至还打算捅燕弘一刀,送了这两人都上西天。
外头的任务不管成功与否,君长宁的存在就不再那么重要,所以门外的死士才会放松下来。君长宁并不知道这一点,否则的话会更加的担心!而门外这时候却有了声响,却见一个略显干瘦的男人走了过来,门前两位死士对他颇为尊敬,那男人推开门进来,瞧见君长宁便眼前一亮,露出几分垂涎来。
君长宁心中一个咯噔,暗道这世道不会男人都搞基去了吧,刚刚发现燕弘对自己有几分意思,又来一个垂涎他美色的。想着君长宁脸上不由露出几分不耐来,那男人却浑不介意,哈哈笑道:“怪不得那几个小兔崽子说比天香楼的头牌还要好看,现在一瞧,君大人这位状元郎果然不负盛名。”
“你是什么人?”君长宁脸色微微一变,握紧了拳头。
那人却像是没看见君长宁的紧张,笑着靠近了一些,眼睛从他身上的血色扫过,眼神却是更加的炙热:“反正你马上也要命丧黄泉,不如先便宜了我,在死之前也能领略一番鱼水之欢。”
“你要杀了我?”君长宁眼神一冷,心中转过一个主意,却是坐直了身体,直勾勾的看向那人。
那凤眼略过的身材明显晃到了男人,他似乎更加急切了一些,大概因为马上就要处决了眼前的人,他倒是并不在意的说道:“人没用了,自然就该死了。”
君长宁猜测着他们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不然没有达到目的怎么可能直接杀了自己。看着那男人想要靠近,似乎又有些忌惮的模样,忽然嘴角溢开一个笑容,刹那间真有花开千万的风采,那男人看得也是微微一怔,便听见那状元郎勾唇说道:“若是我从了你,是否可以留下我一条命来。”
男人眼神微微一闪,暗道先把人弄到手再说,这样的好货色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又是个读书人状元郎,还是个大小官儿呢,要是能弄到手一辈子都值了,至于上面的吩咐,等上过了他再把人杀了,难道这位还能把自己怎么样不成,嘴上便只是哄骗道:“那是自然,只要状元郎把我服侍的舒坦了,我便放你走如何。”
君长宁照旧带着勾人的笑容,凤眼在这个时候十分好使,偶尔的挑眉都带着千万的魅人,那男人显然有些入迷,心中倒是生起来几分舍不得,想着这状元郎要是听话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留下来,只要他自己关在家中日日操弄,几年之后腻味了再杀了了事,谁还能知道他什么时候死的。
男人有些猴急的靠近过去,君长宁微微一笑,伸手勾住男人的下巴,忽然把他的脸拉到了身前,那男人色授魂与,哪里会反抗,撅着嘴巴就要亲过去,君长宁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手指却滑到男人颈部,在他反应之前狠狠按了下去,咯噔一声,那男人再无声息的倒在了床上。君长宁擦了擦手,心中闪过一丝恶心,自己居然沦落到□脱身的地步。
要说这一招还是当初君老爷千万个不放心儿子出门,想尽办法给他找各种防身的手段,其中就有一些近身搏斗的时候可以使用的,这一招可以直接要了别人的性命,但一般情况下可不容易做到,也是这个男人色胆包天,也不想想他怎么可能为了生存而委身人下。
解决了这一个,外头却还有两个,君长宁可不觉得自己手无寸铁可以从那两个壮汉手中逃走,想了想便把那男人的衣服拔了下来套在身上,居然还让他找到了江湖必备的石灰粉和一些不知名的毒药,大概也是这男人用来防身的,现在倒是都便宜了君长宁。
穿戴整齐之后,君长宁才发现自己的身形跟那个男人居然还差不多,当下压低了脑袋准备走出去,那两个死士见那身衣服出来便要低头行礼,刹那间君长宁将那些石灰粉毒粉直接撒了出去,抢过那人的刀一人一下给解决了,也顾不得一身狼狈走进院子,大概大部分人手都被带走对付燕弘,院子里头倒是静悄悄的。
君长宁十分小心,要是这时候被人发现的话,他可只有死路一条。等找到马厩才松了口气,拉过一匹马直接骑了上去,等出了门却也不知这里是哪里,只好找了一个方向快马而去,又想到那男人的话,不知道这些人准备了什么手段对付燕弘,心中不由有些牵挂。
君长宁却不知道,在他离开院子后不久,燕弘的人马便找到了这个据点。虽然这些人用易容术替代了君长宁,但燕弘若是连相识十多年的君长宁都分不清的话,那份情感也是虚假的可以。所以理所当然的,死士们失败了,付出的是一批人的性命,但等他们找到地方的时候,却不见了君长宁的身影。
69、世外桃源
君长宁觉得眼前有些发晕;甩了甩头才恍然想到,自己似乎骑马逃离那个地方,半路上却倒霉催的遇到了逃窜的死士;想当然的;他怎么可能是那群死士的对手;又知道这次再落到他们手中的话;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便拼了命冲了过去,好死不死的被逼的落到江中,君长宁不是旱鸭子,但这时候寒冷湍急的江水也差点要了他命。
如果不是抓住了一根浮木;他恐怕真的已经葬身江中,果然古代官场处处有风险;学会游泳也是非常有必要的。君长宁自娱自乐的想着,好不容易顺着水流到了岸上,浑身的衣服简直要结成冰了,再抬头看见的景象,却让他觉得自己恐怕还在梦中。
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山口潜行始隈隩,山开旷望旋平陆。遥看一处攒云树,近入千家散花竹。
眼前正是桃花源的景象,只是现在的桃花换成了梅花,下面也并没有违反季节的芳草,只是在白雪的映衬下,梅花的端方美丽更显得有几分不同。而远远的村庄炊烟袅袅,也让君长宁看到了希望。
求生的本能战胜了冻僵的身体,君长宁不知道这时候自己居然还可以走得动路,一步步挪着,攀着梅花的枝干往里头走,在看见远远一道人影的时候,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倒了下去。
那边的几个孩子听见这边的动静,似乎也吓了一大跳,走近一看居然是个人,当下大喊起来:“爹,娘,有人要死啦!“
听见孩子们的叫喊,里头几人跑了出来,瞧见倒在地上的人也顾不得其他,伸手将他扶了起来,摸了摸还有气就松了口气,毕竟这才是年头,要是村门口死了个人的话,那可是要晦气一整年的。
不得不感谢这是个好时候,村里人就算不乐意惹麻烦,但也不可能放任人在眼前死了,尤其还是年头的时候。更何况君长宁容貌出众,看起来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尤其是身上的衣裳打扮看着倒像是富贵人家,看看状况倒像是不小心落水的,村长便站出来说道:“先把人带回去再说,有事情等他醒来再谈。”
这时候的村子里,村长的话可比以后村干部的话管用多了,果然村长一发话,原本有几个不乐意沾手的也闭了嘴,商量了一番,把人抬到了村里头黄寡妇的家中,虽然是个寡妇,但黄寡妇已经七十多岁,但是没有那么多的忌讳,再说她家也就她一个人,地方大可以放人,再说村里人也有自己的主意,黄寡妇命硬,这人要是个不好的,也碍不着她。
那黄寡妇倒是并无怨言,她年轻的时候死了丈夫孩子,家里头光秃秃的一个人,要是别的村子的话,这样的人肯定是要赶回去娘家的。但这个村子的老人做事公平,还是将她家的地留着给她,平时也多有照顾,所以才能安安稳稳活到现在。等给那孩子换了干净的衣服,黄寡妇才发现这孩子长得不是一般的好看,又想着自家儿子去世的时候,似乎也是这么点大,对着床上的人倒是多出几分怜惜来。
君长宁连番的受伤,对他的身体影响自然很大,当晚就开始发起高烧来,黄寡妇想尽了办法也没能将温度退下去,眼看着人都要不行了,只好大晚上的去求了村长。村长瞧着她送过来的一块玉佩,想着那人肯定是个富贵人家的子弟,咬了咬牙将自己珍藏了许多年的人参拿了出来,到底还是将他一条命救了回来。
这些凶险远在他方的燕弘是不知道的,单单一直找不到那人就足够他提心吊胆的,等抓到那几个作乱的死士,知道君长宁居然落入江中,燕弘更是悲痛交加,心恨自己当初不干不脆,明明已经割舍不下,偏偏还要装作大方放他离开,如果当时他派人将君长宁追回去,那人怎么会遭受这般的罪。
这时候的江水冰冷刺骨,君长宁身上还带着伤,能有几分生机。燕弘阻止自己去想这些,随身带着的人马已经沿着江水开始地毯式的搜索,但却一直都没有那人的消息。燕弘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可笑,这辈子刚开始的时候,世界上只有一个母妃全心为他,而母妃过世之后,又只有一个长宁真心待他,如果连长宁都离开的话,他竟是要一个人孤零零的活下去吗,那时候就算是得到了再多,又有什么意义。
燕弘忽然想到母妃离去的前一晚,那个端庄温婉的女人,最后放不下的也只有他而已。缠绵病榻多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话,她恐怕也不愿意继续为了王妃的位置,跟那些女人斗智斗勇了吧。而那时候,她留下最后的话,不是让他去争夺世子的位置,为她争一口气,而是为他安排好一条稳妥的路,只想要他平安的活下去而已。
如果不是皇帝的命令,如今他是不是还该留在青山书院,跟长宁做着同窗好友,或许等长宁出仕之后,还能给他当一个师爷也说不定,而十郎也不会因为自己而受到那些人的打击,落到这般的下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燕弘绝对不会接受所谓的失踪,在这段时间内,他几乎无法合眼,只要闭上眼睛,他就会看到长宁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一声狼狈的死去,连尸体都无人收敛。甚至会被野兽一点点啃食。那样的场景像是一条毒蛇,一直潜伏在燕弘的心中,让他日夜不安宁。
“将军,这般做太冒险了,还是属下来吧。”听见燕将军居然打算亲自跳入江中,随着江流的方向寻找君长宁可能上岸的地方,下属武将都是面面相觑。要知道江流的方向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这样做是有一定可能找到那位君大人,但更多的可能是连这一个下去的人也一起消失了。
燕弘只是抿了抿嘴,看着滚滚江流却并不畏惧,不成功便成仁,以往听着男女殉情的事情,他只觉得好笑,一个人怎么会因为那些虚无的情感而白白的付出性命,现在他却有些明白了。即使找不到也要顺着他走过的道路继续下去吗,燕弘接过旁边人的酒囊,狠狠的灌了几口,淡淡说道:“若是三个月后我没有回来,便想上报朝廷说我死在边疆了吧。”
武将们脸色都是大变,但却阻止不了燕弘的打算,其中一人倒是鼓起勇气想要打晕了燕将军带回去,却被他提前发现,反倒是被打晕了丢在旁边。燕弘手中握着一块浮木,看了看跟着他一路的将士,叹了口气,到底是遵从了心底最深处的渴望。朝着江中毫无畏惧的一跃而下。
君长宁慢悠悠醒过来的时候,就闻到屋子里浓郁的米香味道,他下意识的□一声,感受到一身清爽便知道自己一定是得救了,还真是命大!眼皮子还是很重,但比起在冰冷江水中的感觉可好了许多,那边黄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