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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而来的风携着大海,兴起了黑蓝色的浪花,重重的拍碎在岩石上,腾开了无数四溅的泡沫。
顾佐穿着蓝白交加的燕尾服,白色的外套在风中猎猎做响。
他抬头仰望着天空,黑瞳里映着蓝色大海和悠悠白云,黑发无声无息地飘动。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单薄的身影仿佛隔绝了别人的靠近。
“少爷”,别的佣人推三阻四,最终还是作为管家的杰尼走到顾佐的不远处,低声道,“少爷,安排的老师到了”。
顾佐回过神,点点头,“我知道了”。
无论是笑容的弧度,还是步伐的大小,都已经在这半个月里被磨练的更加趋于完美然而。每个仆人都清楚,这个少爷,是从被弱小的大清来的,却再不敢将先前的不屑摆在面上。
从社会的底层慢慢爬起来的顾佐一向敏感,尤其是别人传达出的异样眼光。
对于那一些说着闲言碎语的人,以为他不太懂英文,在刘不在的时候总是很放肆。
顾佐慢慢走回他的房间,路过庭院,有几个人佣人还站在烈日底下,面如死灰。
他眨了眨眼,走到佣人们的面前,“有人动了哦?”
闻言,看管佣人们的教官一个鞭子毫不留情的抽向了正在擦汗的佣人,其余被波及到的人连带着一起被罚。
顾佐一一审视过佣人们曾经有过嘲讽的脸,都在海边烈日的暴晒下变成咸鱼脸。
“教官,麻烦你了”,顾佐微笑的朝执鞭人点点头,离开了。
杰尼跟在的他的身后,不发一言,他已经不敢小看这个刚来不久的主人。
整天上课的日子很难熬,晚餐后,面对下班的刘,顾佐更需要小心翼翼,生怕一个说错,引起他的猜疑。
毕竟刘对顾佐的记忆,都是虚构的,也许某一些和事实有出入。
顾佐为了在黑执事的世界里生活下去,也在努力的熟悉各种各样的礼仪。
“今天哥哥不回来么?”,顾佐接过杰尼管家递过来的电话。
“抱歉,有一些事,今明天都不一定能赶回来。”
电话那头是刘的声音。
“没事”,顾佐表示理解,又和刘说了几句后挂掉了电话。
吃过晚饭,顾佐让杰尼安排了马车送自己去市区。
“九点”,顾佐指指身后的店,“在这里等我”。
看着马夫领命后离去,顾佐随即微笑了起来,总算有闲情可以逛一逛了。
十九世纪的英国还是比较保守的,八点一过,大多数的商店都开始打烊了。整个街道慢慢的开始静谧了下来,路灯散发出浅黄色的光,在夜幕中星光点点。
向远处延伸的小巷,在夜幕的笼罩中,像一幅油画似的,带着一份清冷典雅的意味。
饶有兴致的前行,却淬不及防的身边有一扇门突然打开。
一个女子撞在了顾佐的怀里,他低头轻声的询问,“女士,你怎么了?需要帮忙么?”。
“救…救…”,女子抬起了头,她的眼睛已经睁大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瞳孔中茫然一片,忽然间她喷出一口鲜血,将顾佐的胸前沾满血色。
“你…”,顾佐的话一顿,女子轰然倒地,她的肚子已经被整个破开,流了一地的血,有一些蜿蜒的血肉还残留在伤口处。
虽然还不到让顾佐呕吐的程度,但是这种惨不忍睹的手段也让他别过了眼。
一个脚步声啪嗒啪嗒的走进,顾佐抬起头,却是从头到脚都被血沾满的执事。
执事身后出现了一名红色短发的女性,几缕垂荡的碎发配着她艳丽的容颜,加之奇特的中尖刘海,风姿绰约。看来,那位女士真的是很喜欢红色,连身穿的华服、靴子都是红色的。
“啊…”,女士看到地上倒着的残肢血尸,尖叫了起来,顺势倒在了执事的身上。
“不是…我…做的”,执事颤抖的双手,慢慢抱住了头,迷茫的眼神在镜片后一闪而过。
“是么?”,顾佐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不应该出门,“那位装晕的女士,晕得还不够逼真…”,而且跑过来时的眼神太过于镇定。
忽然一个声音在顾佐的脑海里响起,“黑执事开膛手杰克隐藏剧情启动,杀掉boss红夫人与执事格雷尔获得……”
顾佐已经不在意那些声音到底在说什么,原本装晕的红夫人已经站了起来,“哎呀呀~可惜了,本来还想放过你的,看来~~不行呢~~格~雷~尔~”。
呆头呆脑的执事瞬间发出诡异的笑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工具袋,“红夫人,男人可没有子|宫哦?”
红夫人双手环胸,“我是医生,我知道的比你更清楚,别啰嗦快点动手吧”。
执事格雷尔一伸手,工具袋便打开了,等到工具袋落地的时候,他已经抽出了其中一把手术刀向顾佐冲了过来,眼中射出的视线犀利到近乎凶狠,“你也不错呢~让我用血色帮你画一个美美的妆吧~!!”
好快的速度!!顾佐看到瞬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执事,下意识的想侧过身去。
格雷尔手一挥,顾佐便被极大的力道一震,跌倒在地。
“既然看到了,那你就~去~死~吧~”,格雷尔笑了,手中刀快速地向顾佐的心脏刺去。
雾气弥漫的黑夜,顾佐眼睁睁看着一把刀直落而来,同时他的指尖也触碰到了什么东西,下一秒他就拿了起来向格雷尔砸了过去。
视线被扰乱,格雷尔的手偏了一下,刺进了顾佐的肩膀。
被刺中的地方传来一阵阵的钝痛,但是顾佐已经顾不上那么多,捂着肩滚到了一边。
意料之外的是,执事格雷尔并没有再一次下手,因为突然出现的两个人。
夏尔和赛巴斯跑了过来,最先看见的便是跌坐在地上少年,墨色发丝紧贴耳际,只露一张清俊端雅的侧脸。一缕缕的血色从他搭在肩上的指间和渗出,将华服染成了淡红色。然后才看到了执事格雷尔和站在他身后的红夫人
‘分明我们守着,没有人可以过去…算了,先不要管那个人’,夏尔的注意力放在了红夫人身上。
顾佐眯起眼,只能看见隐约出现的两个人影,似乎又是一个执事,和通风报信的小男孩么?还带着眼罩,看来英国贫民的生活也不好过啊……顾佐一边想着,一边踉踉跄跄的站起身,靠着墙壁,尽量往角落里挪去。
两个执事对面对站着说出了让人震惊的话,格雷尔是鉴于人与神之间的……死神?
顾佐连忙看了眼格雷尔,黑暗中后者的表情不真切,但是想起刚才格雷尔发出的笑声,似乎是这么回事。
格雷尔一转身,扎起的黑发散落了下来,变成了不逊于红夫人的飘逸红发,转身完毕的他已经画好了浓妆,正在带着假眼睫毛。
还是好快的速度,顾佐感叹了下,只是腮红涂得太红了一点,粉底液也没有涂匀,而且啊…上睫毛粘得那么长,下睫毛却不粘,不觉得很奇怪么?
就在顾佐正在纠结要不要等会点拨一下格雷尔化妆真经的时候,格雷尔又语出惊人,将唤作赛巴斯的执事称作恶魔。
被顾佐认为通风报信的小男孩,上前了一步,说出了怀疑红夫人和其执事是开膛手杰克的理由。
小男孩的脸,顾佐依旧看不清楚,只是他往前一站,那种自身流露出的气势……看来他是恶魔执事的主人吧,没有理由的,顾佐就是这么认为。
顾佐肩上的疼痛有增无减,借着两方人马彼此对峙发出的声音,他一咬牙,将刀拔了出来。打斗声掩盖了他急促的喘息声,撕下自己的衣物堵在流血的地方,做了紧急处理后他缩在角落里稍作休息。
格雷尔不知从何处拿出了锯子,声音吵得令休息的顾佐耳膜剧痛,可是他转过头一看,发现被红夫人持匕首胁迫的小男孩已经不知何时退到了他的附近。
为了不被发现,顾佐又更加靠近墙角了。
“像你这样的…没有出生就好了!!”,红夫人的话响彻了整个小巷,如果没有出生就好了、如果没有你该多好……红夫人的身影渐渐和黑发少妇的影子重叠,顾佐已经不自觉的咬紧了下唇。
红夫人的匕首向小男孩刺去,这样的画面在顾佐的眼中宛如缓慢的一幕,恍惚之间他似乎看见了无视自己的挣扎将湿毛巾盖在自己脸上的少妇,也和现在的红夫人拥有同样的表情。
哐当!顾佐拿着拔出的手术刀挡在了红夫人的前面,呼、呼……他的呼吸十分沉重,手术刀早就因为脱力而飞了出去,不远处的锯子声依旧震动着他的耳朵。
很奇怪,顾佐的心跳异常紊乱,实际上却是十分冷静,“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应该出生的生命”,声音清冷而优雅,仿佛来自心底最深处的呢喃。
是的,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不应该出生的生命,即使注定别无出路的贫穷,即使注定别无选择的遗弃……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觉得前面的顾佐好强大【掩面】
第4章 第四章
赛巴斯蓦地双手用力,硬生生地从格雷尔的纠缠中抽身,挡在了夏尔的前面,而代价,是整个手臂。
他的身影腾越顾佐而过,黑发随着他轻盈潇洒的翻转恣意飞扬,衬着隐现血光的细眸,面容清俊。
赛巴斯的衣摆翻动,在风中猎猎作响,受伤的手臂暴裂出的血液飞溅了顾佐一脸。
血沿着顾佐的脸蜿蜒而下,不慎抿唇而入。
“获得剧情道具恶魔之血,生命恢复速度+30%”,一个声音自动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顾佐扶上了受伤的肩,疼痛已然减轻。
不是吧…这样也行…顾佐扶额,而一声巨响将他震醒了过来,回过神他看到执事格雷尔将锯子对准了他的主人,红夫人。
从红夫人的伤口一涌而出的是走马观花般长长的胶制画面,和之前轩轩展示顾佐一生的走马灯一样。
顾佐终于开始相信,这个格雷尔,或许真的是死神,就算不是死神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红夫人倒在地上,这样严重的伤势肯定没有救了,随着走马灯快速的播放,她的眼神越来越空洞,渐渐的连最后一丝光芒都消失不见。
顾佐蹲下身,将红夫人的眼轻轻合起,但是没有任何声音响起,果然别人杀的不会有奖励么……小男孩对恶魔执事发布了继续追捕格雷尔的命令。
于是漆黑如一的夜空,锯子的响声和若有若无打斗声不绝于耳。
格雷尔的一句话,让顾佐默然心跳,“死神的锯子,可是可以锯断任何东西哦~”,那么这把锯子可以锯断死神么?
顾佐抬起头,赛巴斯将他的衣服卡进了锯子里,于是乎,锯子罢工了,而格雷尔也成了赤手空拳。
赛巴斯的身影已经快的看不见了,只是趁着月光在若有若无的闪烁,仿佛划过天空的流星。
最终一个面似猪头的人冲着顾佐和小男孩的方向飞了过来,又在中途被转移了方向。赛巴斯拿着锯子向猪头砍去,啊啊,原来那个猪头是格雷尔啊,顾佐一下子没有看出来,再眯眯眼睛,看到了掉在地上的一只长的夸张的假睫毛……嗯,是格雷尔没错。
夏尔注意到了身边的少年,此刻少年还眯着眼,仿佛要看清什么一样。清浅的黑色,淡得仿若蒙上了一层月下薄雾,这一双眼眸引起了他的注意,黑色…在英国实在是不多见。
夏尔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是东洋人么?还是中国人?如果是后者,那可不好办……还知道这么多不应该知道的东西……但是如果他听不懂……不可能,看他的衣着……
就算是一个普通人,面对这样的场景,眼神太过于澄澈了,又是一个怪人么?夏尔想着想着有一些头痛了,最近怪人特别多,比如被赛巴斯扁成猪头的格雷尔……
在顾佐的眼里,像今天这么直接看到别人死亡,并不是第一次,除去被破开肚子的女性,红夫人的死亡要来的干净利落一些,没有什么格外的痛苦。而真正让人绝望痛苦的,应该被那些禁锢了的连自尊都被踩在地上狠狠破碎的玩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感受到小男孩探究的眼神一闪而过,顾佐觉得自己貌似处在了一个尴尬的地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突如其来的剪刀,挡在了将要斩杀格雷尔的锯子前,引起了夏尔和顾佐的注意,也让顾佐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自称死神派遣协会管理科的威廉XX啊,名字太复杂,听得顾佐只记得BLAbla。只是威廉的眼镜、三七开的头路、满头的发蜡,要是再秃一点就变成毛主席了呢……顾佐眨眨看,继续关注威廉与赛巴斯之间的对话。
语速太快了,顾佐听不太懂,但是看威廉向赛巴斯低头,也许是在道歉吧。
想说什么话的格雷尔继续被威廉猛踩,啊,又一只假睫毛掉了下来,画的眼线也晕开了呢,原来死神也会买劣质化妆品。
终于有一句话顾佐听懂了,那就是威廉说了一句告辞,啊啊啊,等等,顾佐连忙站起身,由于蹲的时间过长而有一些脚步蹒跚,但是他还是尽量加快速度,跟上了威廉。
赛巴斯将锯子投掷了过来,被威廉两根手指接下,正巧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