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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轩大叫:“这几日都不见你怎么理我,大白天的你忽然来什么劲?”
“是你说要用自己来换我这幅画的。”无涯阴险道。
“我的意思是亲一下!不是做一下!没看见我指的是嘴吗!”
“怎么办,我只看到你指了自己。”无不调戏的口吻。
“我不喜欢……呃!”
容轩从没觉得无涯这么让他有压迫感,刚想反抗,颈上便游来一个温软的东西,沿着脖颈到耳根,埋下一串酥痒,容轩不由地浑身一紧。无涯听到他不匀的气息,含着他的耳垂轻轻啃咬,逼得容轩泄出一声轻吟。
无涯凑在耳边轻问:“还想说不喜欢么。”
“……不喜欢……”一句反抗,说得有气无力,反倒更像是在撒娇了。
看着无涯一脸魅笑,容轩觉得自己好像是栽到一个大坑里去了。
一开始只是觉得,这个人身手不错,长得又极是好看,心里有些波澜,有些喜欢。他既然无主,那便收在身边,就算来日用不上,光是这样貌看着也舒服。
原想着他是个不好男色之人,言语行为偶尔挑逗着,看他各种脸色应对着也是种乐趣,哪怕有一日真是从了自己,也该是个任凭自己摆布的人。谁曾想交心之后,竟是自己被他吃得死死的,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偶尔还忍不住要去揣测自己在他心里有几分几两,他待自己与旁人又有何不同,满怀小女子心思的为了他心里各种猜想,平白无故生出许多的期待来。
比起无涯,自己宫里的人都是更亲近颜都一些的,而一提起无涯,宫里的人也总是敬畏大于亲近,毕竟战场外的颜都性子温和,又极有耐心,不是平日里一脸冰霜寡言少语的无涯能比的。
寡言少语?容轩从来不觉得无涯寡言。有时候被他说的自己一句话也顶不回去。流芡常说,这是将军待您特别。许是特别在这儿了……他原是,因为对着的人是自己,才这么爱笑的么。
这样想着,心里一阵悸动,容轩忍不住扭头看他,对上了无涯越凑越近的脸,带着些水色的薄唇就快要贴上自己的,心中不禁叹道终究是反抗不了,既然此生都要交付给他了,又何必介意这一两回,于是干脆闭上眼任他摆布。
见容轩忽然放松了,无涯的行径也更是放肆了起来,指尖轻轻挑开衣襟,抚在容轩胸前轻轻揉捏,唇锋轻触,正要深入,屋外忽然传来一阵翅膀扇动的声响,无涯脸色一凝,在容轩唇上轻轻一吻,放开他起身走了出去。
容轩看到他的脸色,心里的第一反应是,这一次大概是要黄了,不禁有点恨起忽然飞过来的那只鹰隼,随即又忍不住暗骂道,怎么的,自己现在是在期待无涯吗,臭不要脸的呸呸呸。
容轩起身拉好被无涯半解的衣襟,正在好奇那鹰隼到底是带了什么非看不可得消息,就听到门外游廊上,无涯传来一阵自嘲的冷笑声。容轩心里有些讶异,忙出门去找无涯。
游廊上一只鹰隼立在廊檐,目光炯炯,带着十分的戾气和灵气。
无涯站在廊前,手中揉着新到的信件,浑身颤抖,似乎怒不可遏,全然没了方才和容轩调笑时轻松的姿态。容轩心里一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能让一贯冷静的无涯激动成这样的事,必定是坏到极点了。
容轩犹豫着把手扶上无涯的肩膀,却是被他转身错过了,手悬在半空中,讪讪收回。
“出什么事了?”
无涯没有在听他讲话,直直地盯着前方,薄唇紧抿,眼中一片飞雪。
“这才是你的目的,就是想要困住我,让我离不开你不得不来求你?哼。你休想让我听凭你的摆布。”
“无涯?”容轩轻轻叫他,无涯却依旧没有反应。
容轩看着无涯,心里莫名地有些害怕。
“无……无涯,你别吓我……”
他从未见过无涯如此戾气逼人的样子,目光冷得能将人冻住,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仿佛从未见过一样,陌生而可怕。
容轩伸手捧住无涯的脸仔细端详,一脸担忧。
无涯忽然回过神来,抓住容轩的手腕问道:“怎么了?”
“我才要问你怎了吧?!”容轩忍不住吼道。
忽然之间气成那样,连喊你的名字都没有反应,问了又什么都不说,这是存心设定好要让我着急死吗。
无涯看着他眉目一弯,一扫刚才的怒气,笑得和煦:“别担心。”
“到底出了什么事。”
“被原先就料到的事乱了手脚罢了。”
“原先就料到的?”容轩道,“那怎么还能乱了手脚。”
无涯轻轻环住容轩:“原是想到了,只是不愿相信。如今……不信都不行了。”
“到底发生了……”
“轩儿。”
无涯打断容轩的问话,轻轻抬手把容轩的头按在自己肩上。
“有你在身边,真是太好了。”
……
“你的意思是,颜都他可以自由进出景王宫?”
容轩点点头。
容轩把那天夜里跟踪颜都的事告诉了无涯,原本是不想说的,到头来还是觉得能有人一起商量会更好一些。听到容轩说颜都可以自由出入景王宫,无涯也吃了一惊。
“那你有没有看见,跟颜都见面的是谁?”
“没有,我只看到他进了王宫,然后就回来了。”容轩声音小了下去,无涯轻轻握住容轩的手,如同一剂安慰。
“你记得那天你问我凭什么信他吗。”容轩忽然问道,“那时候我答得没有半分犹豫,可是现在……”
无涯低下头,没有接话。
“无涯,你说我到底凭什么呢。”
一阵沉默。屋内静得能够听到烛火的燃烧声。
无涯让容轩再仔细回想一遍从天泽山回王宫后发生的事情,毕竟千字帛一事是在那之后泄露的风声。
容轩极其绘声绘色地重现了回王宫后发生的一切,无涯一开始还耐心地听着,听着听着就实在忍不住打断了:“轩儿,我要听的是重点,不是你们回宫之后颜都他怎么诱拐你。像颜都在我不在的时候曾经偷偷抱着你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告诉我的好。颜都伤才好了没多久,我实在不忍心再把他打成重伤。”
“看你吃醋是我的人生乐趣。”
“不要把你的乐趣建立在我的吃醋之上。”
“我是在委婉地提醒你好不好。”
无涯笑得无奈:“太委婉了,我还要留着智商一会儿处理事情,不如你直接点怎么样?”
容轩坐直了身子,眼神一飘:“我比你更容易……所以你……也离他远一点。”
“我和雪衣离得很近么?”
“你们也没有离得很远啊。”
无涯明显无奈了,正想着该怎么让这个小公子消停下来,他又忽然自行炸毛。
“你看你看!”容轩拧起眉毛,“我连是谁都还没说你就自行代入了雪衣,你这算是承认了是吗。”
无涯身子往后一靠,无语地看着容轩,一言不发,直到把容轩看得浑身不自在。
“这里总共就我们四个人,难道你要我相信你在吃你自己的醋?还是说,你觉得,我有可能会和颜都走得很近?”
听到后面半句,容轩不自觉地脑补了一个画面,然后整个人都不对了。
“那什么,我们继续。”容轩干咳一声,“对了,简言……简言死了。”
“谁?”
“简言,我宫里一个和流芡关系很好的宫人。”
无涯隐约想起了之前在世子宫中,常跟着流芡的那个低眉顺眼的宫人。
“是他,怎么会。”
“我不知道。”容轩想起了那间充满了血腥气息的房子,脸色有些难看,“流芡一直和他亲如兄弟,他一死,最受打击的就是流芡。虽然他总是装着没事,我知道他总是在介意的。日后你见到他,避开简言一事就好……无涯?无涯?”
无涯忽然回过神来。
“在想什么呢?有哪里觉得不对了?”
“没有,”无涯浅浅一笑,“你继续。”
容轩觉得无涯有些奇怪。仔细回想起来,无涯刚到容王宫的时候,负责准备荒废了几年的侍卫房并带他进去的,就是简言,也许多少有些交情。忽然听到他人的死讯,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平静才奇怪。
又絮絮叨叨讲了许久,上至容王身体不适要容轩监国,下至某日宫人走路的时候平白无故绊了一脚超级好笑,事无巨细都讲了一通。无涯觉得,凭容轩的口才,不去说书真的是太可惜了,于是笑道:“轩儿,我知道黎司到底是为什么要你进宫了。”
“为什么?”
“他可能真的只是想找你说段书。”
“……你终于嫌我烦了是吗。”
无涯心道,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听你说话是听不腻的,”无涯扳回容轩扭开的脸,“但是轩儿,现在时间要紧。”
容轩扭了扭脖子从他手中挣脱出来。
“刚才讲到哪儿了。”
“你和颜都出宫,去了范记酒楼。”
“噢,这个范记酒楼啊……”
“跳过你们俩吃饭这一段。”
“哦。”
等容轩终于把事情又理了一遍,蜡烛已经烧掉了大半了,期间无涯不知道剪了几次烛芯。不管别人再怎么说共剪西窗烛是个多唯美的画面,总之在无涯心中已经是毁誉参半了。
“那之后,王都中泄露小道消息的人,都交由颜都处理了。”
“怎么处置?”
容轩望着那烛火摇曳,手指蜷曲起来,犹豫了许久后闭眼无奈道:“不论虚实,全部格杀。”
无涯眼睛一垂,没有多说什么。
谁都清楚,那些被格杀的人里,究竟能有几个是真正知道消息的细作,更多的,恐怕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被肃清的无辜者。为了守住秘密,宁可错杀,不能放过。残酷至此,却也别无他法。
然而就算是这样,千字帛的秘密依旧被泄露了出来。
忽然,容轩和无涯同时抬头看向彼此,一人惊恐一人怀疑。
无涯意识到容轩所想的和自己是一样的,忙拉住不寒而栗的容轩死死搂在怀中。
“不会的……不会的……”容轩声音打着颤。
心里不断抵触着,可却明白得彻底。除了他,没有人能做得到了。
容轩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
颜都负责肃清散布谣言的人,每一个人都是他亲自派人封口,除了他,再没人有机会能够保住细作的性命而不被容轩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社长大人的生日 嘛,写在这里她应该也看不到 但还是要庆祝一下
社长生日快乐哈
☆、情祸 上
一切变数都从他们回宫之后开始,如果只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
“可是……”无涯皱眉道,“颜都如果是黎司的人,殷十三应该认得他才对,不是吗。”
容轩犹豫了片刻,随之迎来的,是心底更深的恐惧。
如果他真是黎司的人,殷十三必定认得他,那么在南郊树林里那一幕,就完全成了颜都和殷十三合演的一出好戏。不对,不止那一场,从他回到自己身边起,就是一场大得不能再大的戏码。
可是为什么。
如果是为了千字帛,颜都作为下一任家主,知道的远远比自己知道的更多,他完全可以把他知道的和盘托出,何苦要兜这样一个圈子。
容轩冥思片刻,忽然心里一片清明。
他和颜都,都知道千字帛却有其物,也都知道千字帛被锁在何处。守护千字帛,容、颜两家历来的规矩是,新王即位和新任家主掌事前,由旧王和旧家主交出钥匙。
黎司想要的,就是颜都缺的那把钥匙。
“纵然他忠心于你,多一分小心也是好的。”
母后说的没错,为了家国利益,连血脉相连着皆可利用抛弃,比如卫凉,更何况是现在连忠心都无法断定的颜都。
容轩自嘲地一笑,心道,我们如何能够走到这一步呢,颜都。
脚下一软,人就要倒下去,被无涯伸手揽住。
“轩儿!”
容轩无力地抬起手:“我好累,无涯,送我回房。”
一切都清楚了。
心思太明,反而遍生哀凉。
容轩没有和颜都挑明自己的心思。心里总有一处不爽快。许是还存着一丝侥幸,想让颜都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另一用意,是想暗中观察,以便知道黎司日后还会有什么的动静。
和无涯说起这个想法的时候,容轩自己愣住了,胸腔里没来由地一阵抽痛。
容轩不禁揣测,这黎司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厉害人物。不仅能领兵打仗,还能让一向忠心的颜都背叛自己。这样才智双全的人,竟然还只是景国的公子,景国侯真是太没脑子了,这样也好,这世子之位若是轮不到他这样精明的人,对容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