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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儿!”
无涯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终也是收不住容轩迈出的脚步。
撞开卧房的木门,空荡的室内只听得到自己的喘息声,一袭红袍在空荡得房间里胡乱转着,却再也看不到那身熟悉的水蓝了。
他走了。
走得那样急,只言片语都不曾留下,连一点给容轩留下的信物都没有。
容轩坐在地上,想起之前自己对他说的话。
任谁听了那样的逐客令,都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吧。
明明是他背叛自己在先,是自己宽宏大量既往不咎放了他一条生路。
可为什么心里揪得难受。
他是回了容都,还是真的投奔了黎司?
作者有话要说:
第45章 牵扯
容轩失魂落魄地跌坐在颜都卧房,着急赶来的无涯迈步进来,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下了然。
“我,没想他走的……我真的……”
无涯没有说话,只轻轻抱起容轩,容轩倒在他怀里,什么都不再想了。
和鬼决讲起颜都的事情,鬼决一脸惊诧。也是了,此事换做谁都会惊诧,世代忠良,为容氏肝脑涂地死而后已的颜家,会出了一位叛臣。
“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颜将军可曾亲口承认了?”鬼决不信道。
容轩摇了摇头:“他连解释都不曾有过。”
“颜都的密信里说了什么?”无涯问道。
容轩皱眉回忆:“黎司,是黎司。黎司的手下,将千字帛一事散布临都五国,容都内已是出现了各国的探子。竟然连……月见国和永安城都派了人手。”
“黎司这是要干吗。”鬼决疑惑道,容轩目光沉沉地看向他,鬼决顿时语塞,心里大致明白了黎司的用意。
五国之中,相比之下比较有能力抗衡景国的就是容国。容国位南,多江河,将士们都善水性。景国若是想要强攻,只有两条路,一是翻过天泽山,二是取道卫国。天泽山高耸连绵,没有人指引的话在天泽山中迷路的可能性极大,景国侯虽是好战莽撞的性子,但也清楚这不是一桩好买卖,弄不好损兵折将的,还未曾交战就元气大伤。与此相较,卫国兵力较弱,取道卫国便可以长驱直入进入容国腹地,这也是为什么连年来卫国与景国战火不断的原因。
而入了容国,景国将士首先的挑战就是他们不识水性。
容国虽然兵力敌不过景国,但仍有颜家誓死守护,朝中更是有林楼之、北贺连这样的将军坐镇。直接在容境交锋,景国铁骑就算勇猛,一时半会儿也不见得能够占到什么好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余下的临都四国统统针对容国。
四国虽然不会齐心协力,但为了独占千字帛,各国定会无所不用其极,足以很大程度上各自消磨容国国力兵力,如此一来,景国士兵不善水性一事便影响不会太大,至少不会是决胜关键。等到容国气息将尽的时候,余下三国自然不可能敌得过景国,被景国吞并也是迟早的事情。
“好一个坐收渔翁之利的景国侯。”容轩冷言道,“只是不知道此消息是否可信。毕竟这只是一种猜测。如果是黎司的话,行事恐怕不会只取一个方法。只是近来都没有收到敏姐姐的书信,也不知道容都现在究竟如何。颜都这条消息,也只能信其有不能信起无了。”
听着容轩分析,鬼决不禁咋舌。
不愧是上古风氏的后人,如今容家的嫡子,眼前这个看似柔弱,随时需要人保护的容世子,心思之缜密,虑事之周全简直难以想象。
想到此处鬼决不禁心中喜忧参半,心里暗暗开始有些相信那位月见国老者的话。
容轩可能,真的是风墨。
……
“无涯,我有事问你。”
正在写字的无涯停下手中的毛笔定睛看他。
“怎么了?”
“你……认识黎司么。”容轩走到他身边,红衣袅袅。
“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只是忽然想起来来找你的那日,殷十三不是认出你了么。”容轩自己说着,又挥手打断,“也是,无涯公子,他认识你也不奇怪。”
无涯轻笑道:“不算认识,也不算不认识。我曾经坏了黎司在景都的几笔买卖,有些牵扯罢了。黎司很少自己出面,他的事,基本上都是殷十三在替他做着。有一次被殷十三打伤了腿,被带回他府上有幸见过一回,只是他带着铁面,看不真实容貌。”
“能把事情交给殷十三来办,看来这殷十三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黎司手下,没有无用之徒。更不用说是殷十三这样的心腹了。”
容轩心道,那他还真是看得起自己,之前请自己和颜都去喝茶也用到了心腹。
“殷十三似乎身手了得的样子,之前把颜都都打伤了。”
无涯摇摇头:“殷十三身手不见得在颜都之上,只是他为人阴险,行事毒辣,可以说为了达到目的是无所不用其极,黎司交给他的任务基本上都会按时完成。加上他又是死心塌地跟着黎司,黎司自然越发看中他。”
“死心塌地……么。”
不经意间就想到那个已经离开了的人。
“往后,打算怎么办。”无涯的话打断了容轩的思路。
容轩叹了口气道:“定是要回容国了。我是一国世子,这时候呆在景国,不仅危险,而且,太不负责。”
“嗯。”
容轩本来等着无涯说一句“那我们明天启程,我和你一起回去”之类的,没想到他轻声答了一句,就没了下文。如同自己上一次提起要回容国,无涯也是这样暧昧的态度。
“在担心你的友人?”容轩问道。
无涯回了回神,浅笑了一下:“略。”
下失心散的毒娘子想必是深爱无涯友人的,不然也不会用这种无奈的办法留住心上人。如此想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太过担心的必要,但转念一想,一个善于用毒的人,若是发起火来,恐怕也不会手下留情。
容轩不禁想,这友人到底和无涯是什么关系?发小?生死兄弟?还是亲兄弟?
从没听无涯讲起过自己有兄弟在世,他似乎是个独子,或者说靖家死得只剩他了,那么有这么个交心交命的生死兄弟也没什么奇怪的。但是他从来不说,连半句形容都不曾听他提起过,这真的是好兄弟么?
“无涯,跟我回去好么。”
无涯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
“那毒娘子想来是用了真心的,虽然……方法极端了些,但至少有她在你友人身边,暂时还不会有危险……”
无涯抬起头来,原先带着几分温柔的眼神里一片冰霜。
“真心?”无涯道,“连你也这么认为吗。”
最后一句似乎是在问容轩,又好像是在问自己。
“她至少……”
“这种不考虑别人感受的束缚,也能算是真心吗?”无涯问道,“你也这么觉得吗,轩儿?”
“我……”
容轩隐隐觉得,无涯跟自己说的好像不是同一件事情,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过话语。
“可是……我得回容国……这件事我一个人做不成,我需要你。”
无涯转过身去,依旧是长久的静默。
容轩握了握拳头,他实在不想,对无涯施压君臣之礼,胁迫他跟自己回去。
……
无涯因为常走江湖的缘故,山庄内有一处药房,一直以来身受刀伤剑创的都是自己医治。鬼决在药房里四处翻找着,竟然也找到了几味不曾见过的草药。药房的案桌内放着一本医书,没有注明作者。除了常见的药方以外,有许许多多都是从未见过的配药方法。手法大胆,是普通的医者不敢擅自动用的配方,但确实有普通药方难以企及的药效,让人不得不佩服这本医书的著者。
鬼决翻看着,不禁觉得这字迹有些熟悉。
“怎么,天泽山上日日与药草作伴还不知足,到了这里还是潜心于此么。”
鬼决看了看手中的书,又看了看走进药房了的雪衣,问道:“这是你写的?”
雪衣绕到药柜前,捏出一小撮干草药细细闻着,听到鬼决问他,他笑出声来。
“难为你还认得出我的笔迹。”
鬼决暗叹一声,看着那医书道:“你的手法依旧大胆出奇。”
雪衣顿了一顿,兀自查看着药柜里的药草。鬼决绕到他身边静静看着他,欲言又止。
“挡着我了。”
雪衣是在跟鬼决说话,眼睛却没有看着鬼决。鬼决没有让开,只是静静地站着看他,雪衣也不催,绕开他就走,似乎懒怠和他搭话。
“雪衣!”
鬼决叫住他。
“失心散……真的就无药可解了吗?”
雪衣转过头来看他,一双美目眼波流转。
“有,可这代价你也知道。”雪衣笑得娇媚,“除非施毒者死,否则,想都别想。就凭你这看似冷酷实则容易心软的性子,恐怕舍不得让别人死吧?”
“等等!”
见雪衣要走,鬼决忙拉住他,雪衣若如无骨的手腕被擒住,挣脱不得,冰蓝色的眸子刮起一阵风暴,挣扎着凌乱了一头秀黑的长发。
“你以为还是从前么,光靠这样抓着我我就会好好呆在你身边?”见挣脱不得,雪衣放弃挣扎,眯着狭长的眼睛一脸嘲讽地看着鬼决,“我说过的吧,如果那人不是我,鬼家我一刻都不会多留。鬼决,我分明和你清楚地说过的。”
“我也说过我会护着你,会照顾你,”鬼决言语间浸透了苦楚,“我要你等我回来,可等我从容都回来的时候,发现你还是走了,这一走就是八年。你知不知道这八年来……”
“这八年来,”雪衣打断他的话,“我过得算是春风得意,什么滋味都尝过了,什么事都见过了,什么人都有过了,自己也被不少人玩过了。”
“雪衣!”
“亏得我爹娘生得我这样一幅好皮囊,当年初到卫国的时候,我在青楼做小倌,想要上我的人简直趋之若鹜。”雪衣说着就笑了起来,好像真的在说什么开心的事情,“你是没有看到那副景象,啧啧啧……为了见我一面,一个个挤破了脑袋,甚至把名响卫都的花魁都冷在了一边。你知道花魁当时那脸色,哈哈哈哈,惨绿得像是水沟里粘滑的苔藓,哈哈哈哈……”
看着鬼决的冷漠的脸一点点扭曲起来,雪衣笑得更是快意。
“你跟我回去。”
沉默良久,鬼决冷冷放出一句话。
雪衣收起笑容,倚着药柜看他:“你们鬼家,一向认为我是个威胁。”
“我从前不会留,如今更不会回去。”雪衣道,说着把明眸半合向屋外一瞟,尽是妖媚的意味,“我要的人就在这儿,我凭什么走?”
鬼决向屋外看去,一身霜衣的靖无涯正慢步向两人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
鬼决和雪衣……嘿嘿嘿……
第46章 破裂
这几日来无涯被容轩缠得没有办法,最终还是答应了他和他一起回容国去。
“我就造你一定会汗我一起走的。”容轩笑得一脸阳光灿烂。
“你这什么怪腔调。”
“之前容国南部的地方大臣上朝的时候就这腔调,跟着学了学。”
容轩搂着无涯的脖子,小猫一样蹭了蹭,无涯身子陡然一僵,极其不自然地把扒在自己身上的容轩拎了下来。
“干吗。”自己蹭得正开心忽然被他强行拉开心里有点尴尬。
无涯红着脸别过头去,没有理他。容轩一愣,试探着伸出手指在无涯耳根后轻轻一勾,无涯的脖子立刻缩了起来。
“噗,”容轩笑起来,“无涯公子,耳根怕痒?”
无涯自己伸手拢了拢耳后的头发,依旧没有理他,容轩伸手又是一勾,无涯又缩了缩脖子,像含羞草一样。
无涯一向是以万能的形象出现出现在容轩脑中的,没有什么弱点,别人想威胁他也是不可能的。没想到平日里一脸冰霜的他会在耳根后有这种小死穴,还能把他的脸给逼红了,耳根也是粉红粉红的,极其可爱,容轩笑得蹲在地上捂着肚子。
“哈哈哈,我从前怎么不知道……”
“谁会跟你一样闲来无事蹭别人耳根?”无涯白了他一眼。
“太逗了,”容轩撑着腰站起来,企图去戳无涯的耳根未遂,被无涯伸手抓住,“以前怎么不告诉我你有这么好玩的地方。”
无涯面色微愠道:“你看你现在开心成什么样子了,还告诉你,我傻吗。”
容轩仍旧是笑着,两只手没消停地想凑去无涯耳根,无涯忍无可忍,一把拉近容轩道:“你继续笑试试看,信不信我夜里让你哭得很惨?”
“鬼决呢,鬼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