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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你的嘴,”无涯的语气凝霜,“你这样的声音,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
女子抽搐着喘息变得越来越困难,娇花般的容貌变得青紫难看。
“他容轩能……给的……我只有给得更多……更好……咳……你为什么……”
“你自己心里明白。”
无涯手掌骤然一松,女子摔落在地,不住地咳嗽。
“从前我就说过,不要擅自越矩做事,”无涯道,“所以你也不要妄图从我这里奢求什么。”
“呵哈哈……”女子声音略微有些沙哑,看着无涯的眼中尽是嘲讽,“你们两个人,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容轩他就是死,也是我的人。”
女子支起身子,一脸怜悯而又不甘的表情,看着无涯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
“他若不是容世子,尚且还有可能有这一说……”
未完的语境,引得无涯偏头看向女子,女子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
“你怎么知道那小世子,来日,会不会为了他的江山,亲手杀了你?”
无涯不动声色地听她讲完这一席话,面无波澜地离开了树林,身后断断续续传来女子的笑声,笑得凄厉而嘲讽。
远方的天地间,正开始泛红,一点点透出刺目的白光来。
……
“爷,您回来了。”看见无涯回来了,杨青热着张脸凑上去。
无涯回到城中时,天边已经全白了。万源客栈里坐着好些个住客在喝茶吃早饭,与自己昨晚带着容轩来时完全不一样的景象,热闹和气。
无涯问:“天字间的那位公子,可醒了?”
“没呢,”杨青道,“楼上一直安稳着,没什么动静。”
无涯微微颔首,转身向楼上走去。
夜里厮杀的那身血衣被弃在郊野,入城之后,无涯去了一间成衣店,点选了一件同是霜色的长袍衣衫,正想问一句能不能赊账,就看见那成衣店的掌柜缩在柜台后哆哆嗦嗦地对无涯挥了挥手说这身衣服送你。
无涯正在纳闷,转头就看到店中镜子里自己脸上尚未洗净的血迹,顿时恍然,回过身去指着墙上另一套茜红色的锦纱衣衫道:“替我把这身包起来。”随后提着包袱一脸悠然地走出了成衣店。
推门进去,屋内仍是安静得很。无涯轻声走进去,透过纱帐看到容轩穿着亵衣似乎正坐在那儿,心中微微一宽。
“轩儿,醒了?”
纱帐中的人微微一偏头过来,没有应答。
无涯放下手中的包袱,靠近床边,轻轻撩开纱帐。
休息了一晚的容轩脸色还是有些许苍白,神色依旧不怎么精神,看起来脆弱得像是轻轻一触就会破碎。
无涯牵过他的手,容轩没有反抗,进而曲起胳膊把他揽入怀中。容轩自有的香气和温度渐渐漫开,让无涯感到极为安心。
怀里的人很是安静,一直没有言语。
“轩儿,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什么?”
容轩轻轻从无涯怀中起来,一双眼睛似乎已经安静得不能更过,如同平静的湖水一般,没有一丝波澜。
容轩捧起无涯的脸,仔细端详起来,眼中有些茫然。
无涯揽住他的腰道:“怎么,不认识了?”
看着容轩的样子,无涯心疼地浅笑一声,轻轻捏过容轩的下巴双唇就要吻上去。
“你是谁?”
霜衣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
“你为什么叫我轩儿?”
第56章 遗忘
无涯的手依然捏着容轩的下巴,袖长的手指僵直着,双眼愕然地看着容轩,干笑一声道:
“轩儿?”
容轩愣住,似乎心存不解,眯起眼睛看了无涯一会儿,随后纤弱的手腕一挥,打开无涯捏着自己下巴的手,一脸傲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本世子的寝殿,岂是你这般闲杂人等能够随意进出的?”
无涯盯着容轩的眼睛,那双自己看过无数遍的眼睛,正透着自己从未见过的神采。
高傲,蔑视,轻浮,拒人千里之外又似乎谁都能容下。
混合了太多,反而看不真切情绪。让无涯心惊的是,其中包含着的一丝陌生。
“你……不记得我了?”无涯试探着问道。
容轩眨了眨眼睛,露出一脸觉得好笑的表情。
“怎么,因你长得好看些,我就该记住了?”
容轩说罢,屈着胳膊斜卧下,头颈微微扬起,墨黑的头发披散在肩上,他径自勾起一缕把玩着,完全不理会无涯满目的骇然。
看到无涯依旧愣在床边,忍不住笑了起来,眉宇间满是无奈。
“退下吧。”容轩道,“昨夜你服侍得很好,本世子现下身子有些倦乏,没心思陪你,去流芡那儿领赏钱去。”
“你说什么?”无涯轻皱起眉头。
容轩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坐起身子来,水杏眼上两道眉毛微微皱起。
“你不是本世子昨夜传来临幸的么?”
“什……?!”无涯咋舌,忙按住容轩的肩膀,语速略快地问道,“容轩,你到底怎么了?”
“竟敢直呼本世子的名讳……你好大的胆子……”容轩怒目圆睁,“流芡!流芡!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宠给我拉出去!流芡!”
容轩推阻着无涯靠近的身子,一边大声呼喊着流芡的名字,许久不曾听到回应之后,他看向周围,一脸陌生地看着客房四周,神色这才开始有些慌张起来。
“这不是我的寝殿……这是哪儿?”
无涯愣了一愣道:“这里是景都,景都城西的万源客栈。”
容轩一脸的不相信,猛地推开无涯,光着脚跳下床四处慌乱地走着,周围找不到半分自己熟悉的摆设。他发疯般地推开客房的门,冲了出去,无涯紧随其后,看到容轩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忽然顿住了脚步,环顾了周围满满的景国样式的装饰后,似乎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一样,双脚一步一步不可置信地往回挪动,一脸惊恐地跑回房间,在无涯用蛮力闯进房间后才把门关上。
容轩揪住无涯的衣襟压低声音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
“我是……无涯啊……”
容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
无涯轻轻握住容轩的拳头,轻轻拆开,随后顺势单膝跪在地上。
“臣下靖无涯,是世子殿下的近身侍卫。”
“怎么可能,”容轩松开无涯嗤笑道,“本世子哪来的侍卫。”
无涯反扣住容轩的手腕,容轩登时反抗起来,却是挣脱不了。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无涯将他拉近了逼问道,“昨夜你扑在我怀中不听地喊着我的名字却认不出我,今日竟然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哼,”容轩冷笑一声,极为不屑地瞥了一眼无涯,“与本世子联床夜寐之人多了去了,难道我还需一一记住不成?”
无涯心里一沉。
这人不是容轩。
眼前这人,分明和容轩一模一样的音容笑貌,但性子却和容轩没有丝毫相同之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昨夜他还口口声声喊着自己的名字,倒在自己怀中哭得无助,今日一醒过来,如何能连自己都不记得了?
容轩撇下无涯,逛着脚在客房中走来走去,最后又绕回无涯跟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之后轻笑了一声,径自回了床塌边坐下。
“替我更衣。”
十足的命令口吻。
冰冷,傲然。
无涯没有再问什么,沉默着走到包袱边,拆开包袱,取出那一身茜红的长袍衣衫,端着走到容轩身边准备替他换上。
容轩瞥了一眼那身衣服,笑道:“我的喜好你到是打听得清楚。”
说罢他屈指向无涯勾了勾,无涯侧耳轻轻俯身下去。
容轩轻言一句:“赏你的。”随后抬起胳膊环上无涯的脖颈,柔软的唇再自然不过地贴合上无涯。无涯身子一颤,想要直起身来,反而被容轩搂得更紧。容轩的舌轻巧地探入无涯口中,主动在无涯的唇齿间摸索着,缠上软舌之后吻的更是忘情。
无涯睁眼看他,容轩半睁的眼中一半乖巧一半放纵,唯独没有丝毫情意。
衣襟因为容轩的拉扯而被迫敞开,无涯白净结实的胸膛上附着容轩修长白皙的手,唇间的勾绊和手指的游走带来的酥。痒引得两人浑身战栗,腹下自是一片火热。
两人不知何时交缠着滚入榻中,喘息阵阵,周身的空气似乎都是灼热的。
颈,锁骨,前胸,腰腹,无一不留着无涯吻过之后的几丝银线,抬眼轻看,容轩正满是快意地看着自己,雪身香肩,墨黑发,半合的水杏眼慵懒又摄人魂魄,望进去了就舍不得出来,溺毙在其中都让人觉得心甘情愿。
容轩的双腿勾盘在无涯腰间,无涯轻抚的手一路向下,指尖摸索着正准备探入容轩身后,忽然身下之人浑身猛地一颤,整个人僵直起来。
容轩推开无涯坐起身来,亵衣半吊着挂在臂间,又一次主动地欺上无涯的唇。
“怎么,想要?”看着无涯半迷离的眸,容轩调笑道,“我不许。”
容轩下了床,拉紧了自己的衣襟,偏头冷声道:“更衣,束发。”
铜镜前映着两人的身影,一白一红,熟悉又陌生。
无涯意外地擅长束发,容轩墨黑的长发被他细心地编盘起来束在脑后,用红绸扎起,虽比不上宫女手艺的繁复,但也算精巧清爽。
容轩一袭红衣,懒懒地斜靠在长椅上,之前发现自己身在景国时的惊惧几乎一扫而光。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为了找我。”
容轩刚放进嘴中的芙蓉酥呛了满喉。
“我堂堂一个容国世子……为了找你?到景国?”容轩顿了一顿,“等等,你是景国人?”
“是。”
容轩一耸肩:“我一个容国世子怎么可能找一个景国人做男宠?”
男宠两个字说得太过自然,无涯脸色一僵,心头一痛。
“你难道不记得了?那日你在天泽山中为强人所困,我曾出手相救。”
“然后我带你回宫,一直把你留在身边?”
无涯一愣,回道:“不错。”
“之后你离开王宫,我割舍不下你,不远千里来景国找你?”
无涯微微一喜道:“正是。”
“靖公子你是不是深宫野史看多了?”
“……”
“不过说起来,我真是一点都想不起自己怎么会在景国,”容轩托腮道,顺便上下打量了一下无涯,“我也实在想不起你是谁。”
深宫里的宫人们日日的穿着千篇一律,连发式妆容也如出一辙,乍一眼看过去上千的宫人都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偶尔得了宠幸的宫女,抱着一丝丝的侥幸去帝王跟前想讨个恩宠,帝王也是容轩这般无所谓的表情,用着更加无所谓甚至有些不耐烦的表情说道:“本王记不起你是谁。”
无涯暗自苦涩一笑,大步走近容轩。
“喂,你要敢什……”
“得罪了。”
无涯抬掌在容轩颈后一击,容轩立刻昏了过去,身子一软扑了无涯满怀。无涯抱起他,急匆匆地往最近的医馆去了。
难道是忘了。
从天泽山相遇起的所有事情,他都不记得了。那他……还记得什么?
无涯暗自思忖道,临幸,男宠,没有近身侍卫,这是,颜都刚离开不久之后的容轩。
想到此处无涯不禁一阵心寒。
难不成,他忘了自己,却还记得那个一心为他的颜都吗?
医馆里的郎中看到无涯抱着容轩气势汹汹的来了,正在开方子的手一笔走歪,忙想着这两天开的方子里是不是出了什么纰漏,心里求着这人可千万别是来算账的。
年轻的郎中走到依旧昏着的容轩跟前,撩起容轩的衣袖垫了块给女子问诊时用的纱巾正准备诊脉,就听到无涯说:
“大夫,这是我家公子。”
郎中看了看容轩的脸又看了看无涯,尴尬地把纱巾揭开,双指正要搭脉,又听无涯道:
“大夫,我家公子冰肌玉骨的,你还是挡着点吧。”
郎中有些无奈地又重新把纱巾盖上,无涯又来了一句:
“大夫,隔着块纱布您真能诊得明白吗?”
郎中怒了:“这位爷,您到底想怎样?”
无涯道:“……有没有薄一点的纱巾?又能隔着又能诊得明白的……”
郎中:“……”
无涯大致和那郎中说了容轩大概的情况,那郎中问道:
“这位公子,近日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脑部受了创伤?”
无涯追问道:“大夫的意思是……”
郎中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