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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出了青陵台,乌行云才敢瞅着子折夏玉削一般的侧颜,小声道,“要去人一楼么,哪里有上好的房间,上好的美酒,还有…上好的…姑娘!”
子折夏定了步子,斜撩了眼,望着一挺没个几两胸的乌行云,似笑非笑地道,“丫头,乌云然的坟在哪?”
“啊?”乌行云讶然,看着子折夏万分认真的态势,摸了摸鼻子,不敢说谎,“降红阁的规矩,是送回降红阁中了。”
“哦,那好,下次你回去的时候,记得看看乌云然的坟空了没空。”子折夏倦然一笑,勾着一抹莫测的笑往前走,“领路。”
乌行云站在原地,望着悠然而走的子折夏,以及在驴背上抿唇而笑的道姑娘,聪明的脑袋从未有过的挫败,冲上去横在子折夏身前,张开双臂拦道,“你什么意思?”
子折夏抱住了小臂,气定神闲地道,“我的意思是,若乌云然听见你这些话,只怕气得要从坟里跳出来,拎着你的耳朵好好教训你!”
乌云然这下子明白了,敢情子折夏还是个骂人不带脏字的主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硬气道,“我本要好酒好菜招待你们,甚至还遣了听话的丫头伺候你们,你们倒不识趣,那这后面的事儿,咱们也说不下去,你们啊,也别来求我!”
“你怎知我们要求你?”子折夏扬了扬眉。
乌行云咧咧嘴,笑得笃定,指着身后的青陵台道,“这地方,不是常人能进出的地方,你们既然敢在里面随意吆喝,定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然而据我所知道的来讲,无非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事来。既然扯上这件事,那你们担的麻烦就大了。”
她撩撩眼,瞅着道姑娘道,“敢搬出师祖秦四的名号,你们本事也不小,又敢在人一楼明目张胆地现身,无非是要引起乌门的注意,加之微生长孙两家和朝廷疏远,两厢一合,只可能是你们惹上了不该惹的麻烦,想要借我们乌门与之对抗,对也不对?”
子折夏终于正视了眼,还未说话,驴背上的道姑娘先笑了声。
“折夏眼光不错,这小丫头懂几分事。”侧眼对乌行云道,“丫头,你不是最爱钱么?你不舍得花自个儿的钱,一直暗中倒腾地下的钱,这事儿你娘怕是还不知道吧?不若,我这个祖师爷替你传传信?”
“你敢!”乌行云绷紧了一张俏脸,凤眼眯长,“且不论你的身份如何,单凭你敢在我娘面前嚼舌头,我就能让你们在天下哪儿都躲不了安生!”
“是么?”道姑娘笑笑,拂了一下道髻的青色发带,深浅莫测道,“我若躲进了这身后的青陵台,你看我安生不安生?”
“你!”乌行云脸色涨红,咬牙切齿地说不出话来。
“丫头,你本事不小,脑袋也聪明,更见过许多世面,什么唬人的话该说,什么不该说,怎么就在我们面前失了方寸?还是说,你本就没了方寸?”道姑娘在驴背上悠悠然,一甩发带,扬了扬下颚,“若想发个安生财,不妨日后跟着祖师爷如何?”
乌行云气得浑身发抖,小臂一甩,拂袖怒道,“只要你能证明你是秦四的尊身,让我听你的,不无不可,但若证明不了,就别想安生!欺了我乌门的人,没几个有好下场!”
“那挺容易的,过几日,我们要下青陵台墓葬一观,你也是地下倒腾惯了的,不妨一起来如何?”道姑娘顺了顺驴老爷的毛发,这犟驴子舒服地哼了哼。
乌行云情知自己中了激将法,可事到临头,也骑虎难下,一跺脚,哼道,“来就来,谁怕谁!我就不信到了地下,有谁还能斗得过我来!”
言罢,甩了手,转身走道,“小爷我既然在人一楼给你们备好了地方,有胆子的,就别说不来!”
道姑娘摇摇头,与妖精对望了一眼,小声道,“这小丫头果真是你说的不服输。”
妖精笑,倦然道,“不服输才好。”
道姑娘挽唇,趴在驴老爷背上,趁机在妖精脸上捏了一把,妖精横了一眼过来,“身上的伤还没好,就燥了?”
“是燥了,不若去那人一楼歇一歇?”
道姑娘赖在驴背上,懒懒道,“你说我是秦时欢,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还学那什么谲商步青丝引的,可别告诉我只是在他们面前糊弄糊弄罢了?”
妖精斜过眉来,“秦时欢的于此起家,承百年下来,又为连初晓一身比拟天地的剑法融合贯通,你怎么也得有点儿把握才好,毕竟,我们不能全然依靠别人,知己知彼,日后陷得深了,也好脱身出来。”
道姑娘这才彻底闹了个明白,忍不住勾了勾妖精牵着缰绳的手,笑意泯然地不说话,满眼满心的都是佩服之意。
妖精得意地挑挑眉,“好了,乖乖歇一会儿,到了人一楼,有得你惹我掉眼泪的惩罚。”
道姑娘霎时苦了脸,早就知道妖精不是个善茬儿,至此刻,又把这个想法认识的深了一些,于是不敢再说话,脑子里面,却不能自已地滩成了涟漪难休的祸水来。
☆、呃,鬼(上)
众生必死,死必归士,人所归为鬼。
一人窄宽的甬道里,四个白麻轻衣的影子无声地飘着,他们脸上戴了一张纸白的面具,眼睛挖开,鼻子也挖开,只有那嘴唇,挑了红红的细线,勾到了耳际。
面具血红的流苏系带过了耳际,搭在了身前。长发简单挽了塌髻,血红的发带顺挽而下,腰间的博带也染了红。
他们飘得无声,只以为没了脚,可往下看看,原来鞋履,也都血红血红的。
甬道仅一人高,每隔三丈便有灯台,除却影子飘过带来的空气涌动,灯芯晃也不晃。
一条影子在灯台面前晃了晃脑袋,转头和身后的影子道,“啧啧,还雨渐耳呢,定是你家的相士着人打造来辟邪镇鬼的……可你们看,比起墓下的鬼,我们不是更像鬼么?”
“乌行云,若非尊你乌门少主的身份,我铁定把你这张嘴缝起来。”
越栖月冷声冷气,这丫头自打从上面下来就没歇过嘴,从墓穴开口处的不合理一路捡捡挑来,简直让人炸起毛的想敲她。可她倒好,浑然不自觉,越说越来兴致,这会子指着两个老头子摆弄了数十年的格局物件儿,又叨扰上了。
“那你倒是缝啊?”
乌行云挑衅一笑,歪过头,望着后面的两个人,“嘿,祖师爷,你们说是我这法子好呢,还是这无甚用处的什么急急如律令来的好?”
道姑娘与妖精牵着手,微错身形地走在最后,好笑地摇摇头,“我可算明白你先时的意思了。”
到了人一楼,上了三楼,果真有布置精致的房间和适宜的酒食,子折夏寥寥看过一眼,径直将道姑娘抱入了屏风后面,见浴桶已上满了温水,便将道姑娘剥了干净给泡上,美其名曰,宜于药性散发。
道姑娘知她说的在理,不闹腾地不说话,只挨挨缠上了妖精的手,够来绕去地意有所指。
情·事上,妖精自来主动一些,道姑娘好容易献了殷勤,哪还能有个把持?妖精眼眉妖妖娆娆地化了,缠上了道姑娘。
等着道姑娘迷迷糊糊地醒了那么一瞬,才发觉妖精早已踏进了桶中,整个儿把她给压在了边缘,抵死抵死地欺上了。
意识断断续续的,心尖儿的疼也一阵一阵的,道姑娘蹙着眉,夹着妖精的腰,紧紧地贴着妖精,细声细气地吸着破碎的低吟。
“那越栖月…为何要下毒……”
妖精怀身一僵,指尖停下来,道姑娘不满,咬了咬妖精的耳朵,委屈道,“若她对你有心,不用让我知道,但若她下次再敢欺我,我会自己讨回来,用不着你出面。你既然不想说,那她的身份如何,于你的纠缠又如何,我也只问这一次,以后不会去想,也不会再问,你我之间,从来不需要由他人来证明什么,折夏你明白么?”
“好。”
子折夏抵起道姑娘的颚尖儿,轻轻吻上。
她喜欢这样吻道姑娘,只有这样,才能于欲海深壑的欢喜绵缠中,剖开最干净纯粹的虔诚,奉上了早将道姑娘珍重入骨的魂与魄。
她细密地吻下去,吻着吻着却想哭,欲望安静下来,她伏在道姑娘身上,就那样安安静静地望着道姑娘,眼泪酸酸涩涩地滚着。
道姑娘不说话,一点儿一点儿地抹着妖精的泪,她知道妖精一路的坚强终于崩溃。
“好折夏,无论结局如何,我总是开心过的。”
有些话,只能在心底说,开了口,那等于是给了妖精一刀,道姑娘明白的很。
纵使,这些都是她的真心话,可于喜欢保护自己的妖精来讲,无疑是否定了妖精的心,自然不能说。
妖精的泪太烫,烫得她心头发苦,她终于明白妖精唇上的苦,是怎么来的了。忽而想知道,想知道自己以前曾怎样对待过妖精,才惹得她没了心,一身的,也尽是苦。
子折夏终于睡了一个好觉,梦中再没有过往的纠缠,她安安静静地躺在道姑娘的腿面上,捋着莲青的发带,绕来绕去的。
风啊,那么和勳,人啊,也那么温柔,一切,美好的像是画。
睁开眼,是道姑娘撑着头望着自己的模样,子折夏有一瞬间的恍惚,禁不住伸了手去摸摸道姑娘的脸,确认到温华的真实,也总觉是假的。
“阿姊……”
她很多时候有种错觉,会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是秦时欢,还是那个曾在心底超越秦时欢的自己。
她喜欢叫她阿姊,而不是太过久远的那个名字。
“懒虫,太阳老高老高了……”
道姑娘握住妖精的手,贴在唇边吻了吻,笑意泯泯,浑然不显露她的担心害怕。
昨夜里,为噩梦缠绕的妖精太让人心疼,太让人害怕。
妖精倦然低吟了一声,勾着道姑娘的颈项,贴进了她的怀,娇气道,“再赖一会儿,反正没什么事。”
道姑娘随她,揽住妖精的背,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划着,划着划着,妖精忽地低低吸了一口气,勾着道姑娘的手也就紧了,人跟着埋在道姑娘的颈窝咬了一口,一个翻身,就把道姑娘压在身下了。
道姑娘的腹间抵着妖精的幽岚峡谷,全然感知到了潺潺水出,迎面望着妖精微眯的眼,勾唇笑笑,伸手拉低了妖精的颈项,苦涩纠缠的喘息中,指尖已经探到了底。
妖精一颤,含着道姑娘的舌根,紧致地不敢动,抵在道姑娘肩胛的手猛然攥紧。
颤栗阵阵卷来,妖精彻底没了力气,人越滑越下地弓起了脊背,及至仰身登峰,道姑娘就势折了她的腰,一个平缓揽下,居高临下地笑,“好折夏,可还能压了我来?”
妖精喘着气,脑子里还在空白,撩眼睨着道姑娘,压根儿不想说话。
道姑娘得意,往妖精媚态横生的眼角吻住,也不着急,她好容易折腾妖精一回,总要折尽个够本才是。
要知道妖精平日里总习惯了强势压着自己,可一旦软了下来,那是比她自己还要柔软温顺的一个人,她喜欢那样的妖精,而对强势的妖精,更多的是心疼。
妖精那么好,总不该受苦才是。
怀着这样的心,道姑娘便不想过分地折腾妖精了,唇齿的纠缠,也就更温柔了一些。
☆、呃,鬼(下)
“咦,怎地有一幅画儿……”
两人在榻上胡缠,屏风外忽地传来一声刻意拉长的调侃。提到画,道姑娘背脊都紧绷了,扣紧妖精的腰不再动。
妖精知道道姑娘对画儿的事一直心有介意,虽然解释过是为了引太子伤身之举,却还是让道姑娘心底留了疙瘩。
抵着道姑娘的下颚吻了一下,子折夏从道姑娘身上滑下来,扯过衣衫裹了自己,转过屏风打开了门。
望着一身白麻轻衣,红带红履奇怪装扮的乌行云,子折夏眸底不可见地动了动,倚着门上斜斜撩着她头上的奇怪面具,倦道,“换热水,画给我。”
多简单的命令语气!敢情还真把我当成后辈对待了?
乌行云听着子折夏情·欲难掩的沙哑音气,心底燥燥的,面上却眯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太子妃可知道长安城的画值多少钱了么?”
子折夏低低眼,望着自己还未褪尽色气粉粉的脚趾头,心下旖旎难休,倦道,“你与其花那个钱去买,不若给了我,房里我给你留个座儿,随便怎么看,成不?”
“有这么好?”
乌行云眼眸狡黠,凑近距离,一手撑着门房,一手挽画揽在身后,确有那么几分才子佳人廊下一凑的风流景致了。
只可惜,一个衣衫半掩,明显是床上刚下来的,一个奇装异服,头上歪歪斜斜挂了一个诡异的面具,血红的系带晃下来,于两人不宽的空隙里,端端衬了一个诡异一点儿的局面。
而子折夏的话,也是冰冷而肃杀的。
“眼珠儿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