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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要塌了。
我做了什么?
我他妈都做了些什么?!
将明看着依然在熟睡的伏秋,一秒一卡地反应过来——
我上了一个把我养大的人。
后悔已经晚了,只能想想事到如今要怎么解释,虽说昨晚两个人都是自愿的,但是伏秋喝了酒,而自己是清醒的!
步入青春期没多久的少年,血气方刚的,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两分任性,三分放纵,再加上五分的把持不住,事情就成了这样。
你说他怎么就这么急?慢慢地一天一天表达心意不好么?非得来这么一下,俩个人以后怎么自处?
他今天还要上学,没时间先向伏秋解释了,只得先去学校,这一天正好想想该怎么办。
这一整天将明的心里都挺慌的,上下窜来窜去地没着落,跟人说话的表情只能用“强颜欢笑”这个词来形容。
一天过得着实煎熬,但熬到放学了,又希望这一天能在长一点,他还没想好怎么办呢。
但是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将明只能晃悠着尽量磨蹭到家。
实在想象不出伏秋对这件事是什么反应,毕竟自己还没来得及试探,就把不该干的都干完了,连点儿前期的参考资料都没有!
还真是挺失败的。
站在家门口,拿着钥匙犹豫了半天,最终一咬牙,开了门。
伏秋没在家。
最坏的情况——伏秋一气之下抛下他走了。
这情况他不是没想过,但是他心里还是相信伏秋不会这样做。
怎么说自己也是他最宝贵的东西不是。
可惜再宝贵,也只是个东西。
将明自嘲地笑笑。
其实他现在仍是不相信的,伏秋可能只是正好出去散心,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但是,这么多年,伏秋没有一次在他回家的时候不在,他从来不会出去散心,他只会闷在家里。
将明平静地走进卧室看看,没人,又到书房放下书包,再走进厨房,做晚饭。
这一刻他突然就决定了,再见到伏秋的时候,就明确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不管对方是什么态度,他不能就这么混过去。
毕竟还是挺大逆不道的。
哎。
然而这一等,就是好几天。
将明慌了。
其实伏秋没将明这么纠结,他就是单纯地不知道该拿将明怎么办。
照理说应该愤怒吧,他却没什么感觉,就是……没什么感觉。
第二天醒来脑子里还是挺空的,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原本就知道将明对他的那点儿小心思,而且接受的也特别自然,顺溜得都有点让他不知所措了。
那天干出那档子事儿,说到底也不是将明一个人的错,甚至这到底算不算错,伏秋都有点搞不清。
伏秋猛地觉得自己很迷茫。
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对一件事不知道持什么态度,什么都不知道,他都觉得自己白活这么多年了。
突然就特别想骂人,想打架。
于是他起身出门,蓬头垢面地去找人干架。
又来到这片森林,又是二话不说就放火,又是那名小仙愤怒地还击。
“你昨天刚来过,今天又上门挑衅,到底是要干什么?!”小仙对于随意破坏树木的妖实在压不住怒火。
伏秋笑眯眯道:“来找你玩儿啊!”他原本不太喜欢逗人,但是这小仙板着脸的正经样就特别惹人逗他。
要不说伏秋任性呢,这一架足足打了三天三夜,累了歇一下,歇完再继续,到后来两个人都忘了刚开始为什么要打了,伏秋也把将明的事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小仙也是个倔性子,火气被人撩起来就没完没了了,最后还是伏秋先反应过来,这才停了战。
“草,”伏秋躺在地上闷声笑了半天,“要说这世界上最智障的,我认第二,也就你敢认第一了。”
小仙只冷哼了一声,表示不屑与他这种人为伍。
不打架了,心静下来,那些烦人的事儿又回到脑子里。
伏秋从杂乱的树枝枯叶中望出去,看着湛蓝的虚空,神情迷惘又怔忡。
“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的?”
“为什么会有喜欢一个人这种东西呢?”
伏秋这样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样的程度会被锁码?
☆、命案
原本将明正为伏秋几天没回来但自己又不知道该去哪找的事失魂落魄着进了教室,突然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
“你说什么?”将明有点不敢置信。
“是真的!”詹沐道,“今天早上尸体还在的,我也去看了,不知道是谁,肯定不是我们年级的,但是死相很像那种被人吸干了精气的样子……”
吸干精气。
这个词让将明眼前一阵发黑,心里闪过一个猜想。
不过他马上否定了,伏秋不会的,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见过伏秋杀人,也没传出这种死相离奇的人。
这是第一次。
这么多年都没这样过,总不会因为被人上了就突然这么干。
将明回到自己位置上,拿出纸笔。
不是说狐狸精是在做…爱的时候会趁机吸干人的精血么,那自己怎么还好好的?
但要说这个,伏秋还真不怎么像一只狐狸精……
将明一边这么胡思乱想着,一边在草稿纸上随手画着,几条线勾勒出一只毛很蓬松的小狐狸,细长的凤眼透着妩媚。
那要不是伏秋干的,可能是他同行,比如那只蛇妖?
将明皱皱眉,蛇妖会吸人精气吗?
这他还真不太确定。
现在是早自修时间,老师没进来,但是教室里挺安静的,将明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揉成团,手轻轻一勾,纸团无声地砸在不远处的詹沐脑袋上。
詹沐回头,将明指了指地上的纸团,示意他捡起来看。
——你对这事儿怎么看?
詹沐想了一会儿,也在纸上写了一会儿,把纸团扔回来。
——我看着是真挺像电视里拍的那种被妖精吸干了的样儿,但这也太不科学了。
将明瞥了一眼,叹了口气,他怎么会想着问詹沐的,但他还是继续写下去了。
——所有种类的妖都能吸人精气吗?
——不知道,你问这个干嘛?还有你这小狐狸画的不错。
啧,就知道不能指望这个没心眼儿的。
——随便问问,送你了。
詹沐鄙视地看了将明一眼,他们很多聊天的废纸都在他那儿。
将明又想了一会儿,没什么头绪,索性也不管了。
虽说在一个学校的人就这么诡异的死了让人挺有危机感,但是再紧张也没什么用,防不住什么。
好像因为这一事件,大家的心情都挺不高涨,这一天教室里包括整个走廊里,都没什么太大的声音,下课也都没像平时那样闹哄哄地聊天。
也不知道学校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放学回家的路上,将明一路上都是跑着走的,伏秋失踪这几天都是这样,但是到了门口又会停下来。
他这几天反复想着一个问题,伏秋要真是再也不回来了,他该怎么办?
伏秋早晚会回去,回他该回的地方,这他是知道的,但他以前从来没想过让伏秋回去的契机是什么。
也许这就是那个契机了,虽然挺让人哭笑不得的,但是也不能说没有可能。
换成将明他自己,被自己看着长大的人上了,估计也是挺难面对的。
虽然想的内容都挺不积极的,将明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每次开门的时候都会期待。
那十几年如一日,或坐或卧,大多数时间手里都不离一瓶酸奶的身影,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
“伏秋?”将明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个坐在沙发前垫子上的身影。
伏秋斜眼瞥了瞥他,松开嘴里的吸管道:“回来啦?”
伏秋看起来一切如常,这让将明原本在心里想好的台词有点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有点愣愣地换了鞋,然后走到伏秋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了。
原本伏秋这样,将明完全可以顺着他的话不提那天的事,这样大家都相安无事地继续过日子,但将明觉得自己不能这么不负责任,让伏秋纵容自己的任性。
他沉默了一会儿,挑了个看起来不那么直接的问题:“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以前那个树林,记得吗?你被一只小妖抓进去的那个。”伏秋那遥控器换了台。
将明看着伏秋的后脑勺,忍住去摸一把的冲动,问:“去那里做什么?”
“那里有个小仙,我找他玩儿。”
“小仙?”将明的眉毛挑起来,下意识问道:“男的女的?”
伏秋愣了愣,然后就笑了,笑得肩膀直抽,“我靠。”
将明抿嘴无语道:“……有什么好笑的?”
伏秋突然收起了笑,面无表情地看向将明,“哎,我问你。”
将明心里一沉。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特名正言顺,上了我之后就是我的什么什么人了,能管我跟什么人在一块了是吗?”
将明看着他没说话。
其实他现在特别想回一句“就算我没上你,我难道就不能问问了吗”,但是没说出口。
他好像……没有资格了。
伏秋平静地喝了口酸奶,“你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将明看着自己搭在膝盖上的手,轻微地动了动手指,“对不起,我……”
“打算说声对不起就把这事儿翻篇了?”
将明咬着嘴唇,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严肃的伏秋,这让他浑身不自在,半晌都没说话。
漫长的沉默里,电视机的声音稍稍缓解了尴尬感。
“今日早晨六点,本市xx路上的xx高中,出了一件难以解释的命案……”
将明心中一突,抬眼看电视。
他们这地方虽小,但是处理新闻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当天的新闻当天就能播出了,当然质量也是参差不齐,还有很多猎奇新闻,不过伏秋很喜欢看这个,搞笑。
但保不准也有严重的事件出没。
屏幕上出现几张案发现场的照片,一个人躺在教学楼走廊旁的柜子边,柜子每人有一格,用来放各种杂物,铁的,带锁。
现在那个柜子有一部分的柜门损坏了,有的凹进去一块,有的掉下来一半,锁也坏了,露出里面的东西,顽强地连在柜子上随风摇曳。
将明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今天早上他一听“吸干精气”这个词儿,就忘了问问詹沐其他细节,没想到现场是这样的。
那个躺在地上的人还穿着他们学校的校服,照片挺清楚的,还从几个角度展示了受害者的脸。
皮肤不正常的干枯和皱褶一览无遗,青筋纵横,脸颊深陷,眼珠凸起,死不瞑目。
死相不太好看。
“草,我不在的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伏秋盯着电视上的照片。
听到这句话,将明突然松了口气。
“这是今天早上的事儿,我们学校的人死了,你看出来点儿什么没?”将明觉得先把刚才的事儿放一放。
伏秋紧紧蹙着眉,好一会儿才道:“这是狐妖干的。”
将明没出声。
虽然妖都是可以吸人精血的,但不是都必须得吸,对于其他种族来说,吸干一个人的精血只是弄死这个人的一种方法而已,对自身修炼没什么帮助,所以也没谁会无聊到人都死了还一个劲儿吸的,而对于狐妖来说,吸…精血是修炼必须要做的事,所以每次一有机会,就一定会吸得干干净净,反正都是死,不能浪费嘛。
以这个人表面的状态来看,估计是被吸得一滴不剩了。
将明有点佩服自己在这时候还想了一下,詹沐看到这人尸体竟然没被吓着,又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才回过神来,声音发涩,“……然后呢?”
“什么然后?”伏秋问。
“你不说是狐妖干的吗?那不是你老乡吗?还看出什么没?”
“没有了。”
俩个人之间原本不上不下的气氛因为这件事的介入而暂时恢复了正常,虽然都有点心事重重的,但至少没有不自在。
就是晚上在那个房间睡觉让将明有点犹豫。
一起吧,感觉那事儿刚过没多久,总是有点尴尬;分房吧,又有点儿太刻意了,像专门避着点儿什么似的。
正在他站在客厅犹豫的时候,伏秋已经走到卧室,他一咬牙,腆着脸跟进去,紧接着又欲盖弥彰地拿了睡衣出去。
他当然不是回自己的小房间,他只是洗个澡再回去而已。
洗完澡进了卧室,房里只开了床头灯,伏秋显然没睡着,连闭着眼装一下都没有。
将明硬着头皮走过去,掀开被子躺进去,伏秋没什么表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关灯了。”将明觉得自己的脸皮都快跟床垫一般厚了。
“嗯。”伏秋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