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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已经微微张开了嘴——下一秒,他的理智微弱地挣扎了一下。
就好像有一柄大锤沉重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凌涧青狠狠地皱起了眉,朝后仰了仰脖子,所有的理智都回笼了,他张开嘴大口地喘息了几声,刚才的那个挣扎虽然短暂,但是却让他觉得异常疲惫,他现在甚至连动手指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只想要闭起眼睛。
但是他自己也清楚,自己这样的状态是非常危险的,刚才要不是谢临竹来叫他,他很可能就像别的患者一样继续睡下去了,而这一次如果再睡着的话,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因此他逼着自己清醒,甚至逼着自己闻那个恶臭的味道。
然而这股恶臭闻多了,他竟然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清醒,不像刚才那样迟钝了,甚至这股恶臭在久了之后转变成了一丝清香。
谢临竹却完全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内凌涧青已经又从鬼门关来回了一次,只是觉得他突然就喘起来了非常奇怪,而且脸色也更加差劲了,谢临竹有点急了,催促道:“你倒是快点吃啊。”
这会儿这药丸对于凌涧青来说已经从恶臭渐渐变淡了,而且刚才那股让他产生食欲的香气也淡了很多,至少不至于让他再失去理智了,这下他彻底相信了谢临竹拿在手里的那个丹药不是凡品了。
他张开嘴,将丹药吞进了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根本不用水冲服,凌涧青只觉得一股凉意从他的嘴里一路向下,延伸到了胃里,然后通到了四肢百骸,他刚才体内的那股燥热好像一下子就消下去了。
他很快就闻不到那股奇异的香气了。
丹药的效果比谢临竹想的还要好,几乎能够称得上是立竿见影,才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凌涧青刚才灰白的脸色就和平时差不多了,只是看着神色有些疲倦,还带着大病初愈的那种虚弱而已。
他就知道丹药可以发挥功效的,毕竟这是感冒发烧最常见的用药,这个丹药在天玄大陆流传了几千年,中间甚至连辅药的修改都很少,作为主药的那些药材一直都没有变过,足以说明这个丹药确实十分有效,并且能够应对近千年来各种各样的风寒。
由于凌涧青倒下了,谢临竹也没心思再去玩电脑了,基本都在照顾凌涧青,过了几天见凌涧青渐渐恢复了过来他才又打开电视机看新闻。
他反正也习惯了没有电没有网络的时代,这几天他慢吞吞地看着凌涧青的藏书,这里的文字和天玄大陆的没什么区别,虽然有些内容不太懂,但是也算知道了很多他以前从来不懂的知识。
只是这几天的脱离网络和电视,他再次看新闻的时候,感觉世界都变了个样子,屏幕上的主持人和他之前经常看到的那个并不是同一个人了,那位漂亮的女主持人的表情非常严肃:“截至今天上午十点,全国感染流感的患者已达到83。28%,患病者高烧不退、神志不清,各个医院已经没有空位,对于这个新型病毒,医院方面也没有研制出有效的解决方式,也还没有研究出这个病毒是通过什么方式传播。”
“这个流感传染性极大,但是截至统计时,还未造成人员伤亡,医院正在加快研究进度,希望大家不要恐慌,现在让我们联系一下医院方面。”主持人说完之后点了点头,画面跳转之后屏幕上出现了医院此时的情景,医院的走廊上走坐满了人,很多人都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挂盐水,他们的脸都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但是看脸色,他们的病却没有凌涧青第一天的症状严重,这让谢临竹觉得非常困惑。
记者戴着口罩拿着话筒小心地走在病人中间,对着镜头作介绍:“我现在站在a医院的住院部2楼,我们可以看到,医院已经人满为患了,据医生介绍,这里的病人至少都已经挂了三天的盐水,只是看起来病情并没有什么改善……”
他沿着走廊面对镜头倒退着往里走,一个原本闭着眼睛挂盐水的患者突然在他身后睁开了眼睛,猛地挣开手背上的针,朝着那个记者扑了过去,记者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下一秒这尖叫就变成了惨叫。
摄像显然下意识地把镜头转向了地上的记者,那个患者此时正一口咬在了记者的手臂上,任凭记者怎么反抗都没有松开嘴,记者的手臂上已经渗出了鲜血,屏幕前的谢临竹看见这场景简直吓懵了,下一刻电视上的画面就切回了演播室,主持人白着一张脸僵硬地转换了话题。
☆、第四章
谢临竹简直被吓坏了,赶紧跑到凌涧青那边给他描述了一下新闻,听完之后凌涧青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打了好几次都是忙音,电视上讲到一半的新闻突然变了,女主持人白着脸对着镜头说:“现在插播一则新闻,根据国外记者传回的消息,国外的医院在刚才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故,而发病人数已经增加到了几百人,如果家里有类似病人的请进行隔离,警方将尽力为大家提供帮助,近期内请大家不要出门,我们会尽快作出反应,请大家不要恐慌。”
怎么可能不恐慌?
谢临竹都快要被这个新闻吓死了,他后悔刚才打开电视机了,凌涧青一边听着手机里的提示音,一边开始换衣服,谢临竹茫然地盯着他,完全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电话始终拨不通,凌涧青也猜出现在的确是出事了,不然他的那个朋友是不可能不接私人电话的,他干脆把手机放在了口袋里,对着谢临竹微微抬了抬下巴:“我们出去买东西。”
这还是谢临竹除了晨跑之外第一次出门,他紧紧地跟在凌涧青身后,又想到刚才那个主持人让大家不要出门,他觉得心里有点发毛,只是凌涧青明显已经下了决心,因此他虽然害怕,但还是没有反对。
凌涧青这次倒是没有靠双脚跑着出去,而是去车库开着车出门了,这一路车速都很快,从来没有使用过这种交通工具的谢临竹到了超市门口简直面如土色,赶紧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了一粒药丸压压惊。
药丸倒出来就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清香,这味道又和之前凌涧青吃的那个不太一样,带着一股让人心神安定的效果,凌涧青也忍不住深呼吸了一下,还没等他说什么,谢临竹就已经把药丸扔进嘴里嚼吧嚼吧吃下去了。
好浪费。
凌涧青忍不住感叹了一声,还没等他说话,他就听见了超市里传来的尖叫声,转头往超市门口看了过去,谢临竹正在嚼动的嘴巴突然停了下来,胖胖的手以一种不符合他的灵动稍稍一翻,转眼间就把药瓶又藏进了空间里。
谢临竹其实啥都没听见,只是看到凌涧青这么警觉的样子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这种时候他还是非常机灵的,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小心地做着警戒的表情,假装自己听见了动静,凌涧青看了他一眼:“有点不对劲,你在车里待着,我进去看看。”
他说完就下了车,迅速地关上了车门,谢临竹二话不说跟着一起下了车,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对谢临竹来说,就算是要面对电视里的那些咬人的人也比一个人坐在车里等着凌涧青要好得多。
凌涧青可能也是考虑到了谢临竹这负无穷的战斗力,看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反对的话,打开后备箱拿出了一把长刀握在手里,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谢临竹在进去之前就想象了里面的场景,但是有很多时候,现实会比最坏的想象更糟糕。
超市收银台附近一个人都没有,地上一片狼藉,散落着一些生活用品和印着超市名字的塑料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地上并没有血迹,直到跨过了收银台,谢临竹才隐约地听见了货架后面传来的求救声和尖叫声,他圆滚滚的身体下意识地往凌涧青的身后躲。
凌涧青根本就没有管他,抬脚跨过了地上的一根拖把,越过了收银台,往里面走,谢临竹有点不想进去,但是这里他唯一可以相信可以依靠的也就只有凌涧青了,这迫使谢临竹不得不压着自己的恐惧跟了上去。
他听着前面传来的惨叫还是觉得非常慌张,四下看了看,最后从地上捡起了拖把,紧紧地抱在怀里,尽管他也知道自己的战斗力真的非常渣,拖把也一点都不结实,但是这么做好歹让他有了点心理安慰。
走在前面的凌涧青回头看了一眼他,对他这个造型没有发表任何的评价,只是想着接下来要给这家伙加点训练内容,他飞快地收回了目光,握着刀柄的手又紧了紧,加快脚步朝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
走过了几排货架,声音渐渐清晰了起来,他们也终于见到了人影,几个大大的货架倒了下来,和墙壁形成了三角,外面围着几个行动迟缓的人,看着走路的样子有些奇怪。
凌涧青走路的声音很轻,几乎没有任何的声音,谢临竹虽然胖,但是他毕竟在天玄大陆长大,最基本的修炼已经刻入了骨子里,他走路的动静也是和他身形不符合的轻,但是他手里的拖把却碰到了一旁的货架。
金属和木头的撞击声不算轻,前面几个围着货架的人纷纷用一种奇怪的姿势转过了头来,目光呆滞无神,脸颊泛着红色,看起来就像是在发烧,谢临竹几乎立刻就想到了电视上看到的画面,双手握紧了手里的拖把,紧紧地盯着那些人。
凌涧青左手拿下鼻梁上的眼镜,缓缓地将眼镜折好,放在了口袋里,这才抽出了他的刀,全身的肌肉在他抽出刀的过程中调节到了紧绷的状态,时刻都能够冲出去,整个人就像他手里出鞘的刀一样,有一种锋利的感觉。
货架后面的人突然就不说话了,谢临竹从货架和货物的空隙中看到那些人正躲在货架后面小心地观察着这边,他甚至还听到了有人在对着同伴说“嘘”的声音。
谢临竹觉得有点不值,这些人的行为在他看来简直不亚于恩将仇报,但是这种时候,这个念头只是在他的脑海中闪了一下就过去了,虽然现在主力是凌涧青,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他还是不敢分心。
凌涧青可就没有他这么多感慨了,他完全不在意那些人做了什么,在他看来不管原因是什么,那些人既然已经表现出了敌意,那么就是必须要打倒的敌人,而那些躲在货架后面的人,他本来就不想管他们的死活。
有凌涧青挡在前面真是一件非常安全的事情,谢临竹从头到尾就只是拿着拖把给自己制造安全感,顺便再做了一下心理建设,在他准备和自己的伙伴并肩战斗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都怪伙伴太厉害了,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凌涧青将刀侧了侧,一串血珠顺着刀身滚落下来,落在了灰色的粗糙地面上,刚才朝着他们围过来的人现在全都躺在了地上,伤口主要集中在了腿上,虽然这伤不至于丧命,但是足够让他们站不起来。
凌涧青握着刀看着那边堆叠在一起的货架,却没有往那边走,谢临竹因为刚才的事情对那些人没有什么好感,这会儿都想要转身走了,他看了看凌涧青:“我们现在要干什么?”
他本身就不是个喜欢冒险的人,相比起这种刺激到不行的生活,他更喜欢躺在家里长肉,偏偏这里这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货架后面的人开始骚动起来,谢临竹心里憋着股气,不往那边看,只是盯着凌涧青,而凌涧青看起来根本就没听到那边的动静,慢吞吞地把眼镜拿了出来,架在了鼻子上,蹲下来看了看那些受伤的人。
砍人的刀是开过刃的,看他们深可见骨的伤口就知道这些伤口有多疼,但是地上的人没有一个发出惨叫声,甚至连痛苦的表情都没有,只是直勾勾地朝着他们俩的方向看,用手撑着地面,试图朝着他们的方向挪动,无力的双腿在地上印出了一道道血痕。
这场面看起来非常可怕,谢临竹光是看着就觉得有点腿软,偏偏凌涧青没有动,他也只能憋着心里的恐慌,站在凌涧青身后没有动,双手倒是紧紧地握住了那个完全没什么用的拖把。
凌涧青蹲在了一个完全没有任何行动能力的人面前,由于失血过多,刚才那种红润的脸色早就不见了,那人此刻的脸色苍白中泛着死灰,按理说这伤势顶多让人脸色苍白,他此刻的表现已经远远超过了应有的症状了。
这非常奇怪,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
不过或许现在这些人已经不能够用常理来推测了,那些朝这边爬的人目光呆滞,看着毫无焦距,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看着诡异又可怕,就连受伤不重的人脸上也渐渐泛起了死灰色,和刚才那种高烧状态下的红润简直是天壤之别。
一个爬过来的人伸手抓住了凌涧青衣服的一角,口水从他张大的嘴里漏了出来,凌涧青却只是冷静地把目光投向了这个人,没有任何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