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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梦想能成真吗?
突然,窗帘飘向他身后。咦?有风吗?为何他感觉不到?才正在怀疑,一双柔荑已遮住了他的眼。凌南一阵惊喜,她竟然在家!转身,她已遁入窗帘里,那厚重的窗帘隐藏了她的身躯。他立刻尾随而至,找到了她的身影。娇羞的脸庞,低低的浅笑,这是他一辈子都放不开的女人。
抬起她的下颚,他吻上了她。他爱她的体香,爱她的美;爱她的性情,爱她的一切。他忘情的吸取她的芬芳,从昨夜至今,她几乎把他逼疯。
她身上厚重的休闲服,阻挡了他与她之间的贴合,他不自觉的将手探进衣服里,抚触那柔软的肌肤,并热情的吻着她的颈项。
桑雅没有反抗。她双手埋进凌南的发丝里,享受着他给予的一切。
“好了,”一记拉保险栓及警告的声音传进他俩耳里,凌南的嘴正凑在桑雅的颈窝里。“不要有任何的动作,不要发出任何会使我惊吓的声音,别忘了我手中正拿着一把枪。哼!私闯人民宅,也不先打听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老太婆,你去把史蒂文给叫来。”
门开了又关,凌南僵着脸,正要动作。
“别、别动!小心我在你身上轰个大洞。”管家张伯冷冷的警告。
桑雅只能维持原来的动作被凌南搂在怀里,整张脸如虾子般的通红。
天!她待会儿怎么见人?她的衣衫不整,而凌南的手还放在她的……她的……
又听见开门关门声,史蒂文备战的走进来,一只手握着手枪,另一手粗鲁的拉开窗帘。
“我的天!老爷,你怎么会在家里?”三张嘴同时叫着,六只眼免费看到了一幕养眼镜头。
凌南抬起头,放开手,拉下桑雅的衣服,她害羞的埋在他的胸膛里,不肯出来,他改搂着她。
“这是我家,还记得吧?现在可不可以拿开那两只该死的黑管了?”
“是。”
史蒂文收起手枪,但西方人的个性,使他脸部的表情开始发笑,而管家则是惶恐极了。
“老爷,您怎么不出声?”管家呐呐的问。
“你不是警告我了吗?而且我也怕我的声音会‘惊吓’到你那双不稳的手。现在,”他转身瞪向史蒂文。
“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再笑了,我付你大把的薪水,是让你来嘲笑老板的吗?”
史蒂文的嘴咧得更大了,凌南认命的叹了一口气,想想自己的糗样,嘴角也露出了微笑。“不麻烦的话,请在你离开之前,再把窗帘拉上,行吗?”
“当然。”史蒂文满口答应,然后有如升旗典礼般,双手开始拉上窗帘。
四周又安静下来,他们又回到帘幕里。
凌南吻吻桑雅的发丝,桑雅先是低低的笑起来,而后改为大笑,这反应牵动了凌南,他也开始跟着笑。
她真的是开心的笑,他想;他真的是开心的笑,她也想。
“走,晚上我们到外面吃吧,我订了一家不错的餐厅。”
“嗯。”桑雅点头答应,想着刚刚的模事,她的脸又红了。
凌南忍不住又亲了亲她,幻想如果刚刚他俩没有中断,现在会进行到什么度?该死的管家……不,不能怪管家的谨慎,自己的确不曾这么早回来过。因为这里已经有了牵引他回来的源头了。
“你在想什么?”桑雅问。
我爱你。凌南在心中默默的说道,却不敢说出口。
“我在想谁先换好衣服谁就可以开车。”他说完,就放开她先往楼上冲。
桑雅尖叫一声随即跟了上去。她早领有驾照,但凌南一直不准她碰车。
“哎哟!”她跌坐在楼梯边。
“怎么啦?”凌南急急的回身下楼,扶起她。“有没有受伤?”
桑雅对他扮个鬼脸,“你上当了!”然后冲上楼,锁上房门。
她迅速的换衣服,不理会凌南的敲门。
十五分钟后,坐在驾驶座上的桑雅及旁边胆战心惊的凌南……他的手紧握车窗下的手把,关节甚至泛白。
桑雅拍开他另一只握着手煞车的手。“嘿!别紧张,难道你不觉得你这副模样有些伤人吗?”
“我只是伤人而已,而你快吓死我身上的每一颗细胞了。”
“不要被你的沙文主义所影响,女人开车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嘲笑他,手拨到上档,一脚猛加油,另一脚却踩着煞车不放。
车子轰隆隆的作响抗议着,凌南的脸色早已发绿。
“煞车跟加油用一只脚控制就好。”他从牙缝里迸出声音,小心的提醒。
桑雅才搞清楚自己所犯的错误,她不好意思的朝凌南笑笑。“刚才那是错误的示范,我故意的。”她强辩。
凌南只能不由自主的摇头,哺哺的自语。“我是疯了,才会让你开车。”
接着他们驶出了凌家大宅。
★ ★ ★
随性的日子匆匆过了两个月。
纽约已经开始下雪,白茫茫的世界就好像置身在圣诞卡片中一般。
桑雅已窝在家里好一段时间了,纵使凌南再嘲笑她,也伤不了她的自尊。很难相信她与凌南的关系仍维持友好而不逾矩,但桑雅渐渐的开始希望他们能有不同的情况发生,她变得喜欢他的触碰,爱他对她所作的小动作及总在她不经意的时候瞄见他正痴痴的望着她。
但这该死的男人,初见时的“色胆包天”早不复见,他彬彬有礼如柳下惠,仿佛把她视为同性盟友,不敢渗人任何杂质。
回想起过去,她发觉自己已经好久不曾想起季平了,与乖乖的通话仍是固定的,安琪的日子过得也还算正常,她知道自己已放开过去。但未来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搞不清楚她对凌南的心,只知道她越来越爱他的陪伴,凌南是个完美的男人……除了有张口无遮拦,喜欢嘲讽的坏嘴之外,他的好处多得数不清。
可她……爱他吗?
她不知道。但她记起他已经好久没有亲吻她了。她怀念他的吻,几乎到达着迷的地步。可是,她又不好意思拉下脸挑逗他,天!光是想到这个念头,她就已经满脸通红。
夜晚来临,凌南与她共餐后即躲入书房。
有这么忙吗?桑雅嘀咕的想着,他是在躲她吧!因为这状况已经持续好久了。
她换上睡衣,把枕头拍打成自己喜欢的形状,埋入床里,今晚她冲动的只想要他陪她。
她转念弹跳起身,匆匆的下了床,打开角落边不常用的衣柜,拿出一件性感的桃红色丝质睡衣。这是不久前,她在莫名其妙的心情下买的,此刻,她毫不犹豫的换上它。
镜中的自己在睡衣的衬托下,变得性感无比。再下来呢?到书房去勾引他吗?想到这里,她又泄了气。没错,她没胆。
意兴阑珊的她,又爬上了床,压着棉被,趴成大字型。
她是个结过两次婚的女人,应该经验老到,怎么却这般没用?她幻想着可能会有的情景——
她走进书房,并把肩带弄掉一边,凌南从埋首的文件堆中抬头,随即便无法移开视线,然后她轻挪莲步的走过去,坐在他腿上,献上自己的香吻……
凌南回房时,桑雅就是以这副大字型睡得不省人事。
她身上穿着一件勾引他把它撕开的睡衣,看着她露出均匀的大腿、手臂、香肩,还有……他瞄向那重要的部位,又马上转开眼。
这女人是哪根筋不对了?
他犹豫再三仍向前走向她。我只是要帮她盖上被子而已。他想道。
柔嫩的肌肤促使他不自觉的伸手轻触她,沿着手臂来到她的肩、她的背,她曲线优美的臀部及赤裸裸的大腿。
从喉头逸出的声响,几乎吓着了他,他告诉自己,
不行!这一造次,不知道桑雅会不会又缩回自己的壳里?他发着抖的缩回手,用尽了所有的意志。
桑雅发出轻叹似的低吟,翻了个身。
呈现在眼前的美景让凌南开始冒汗,他着魔似的盯着她,而她则睡眼朦胧的睁开了眼。
“你终于来啦?”慵懒的对他轻笑,她的软语好似邀请。
“桑雅……”凌南让自己定住不动。
桑雅抓起他紧握成拳头的手,顺势把他拉向自己,双臂进而勾住了他的颈项。“什么都别说,我只要你吻我。”
不、不是的,凌南!你可千万别当真。他不断的警告自己:桑雅现在只是睡昏了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要是你真占有了她,明早你一定会后悔,因为她会为此而恨你一辈子的。
想到她的恨,凌南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不!他不要再看到她眼里有对他的恨意,他会受不了!他轻轻的拉开她圈在他颈项上的手。
桑雅眼里露出不解。“凌南……”
“嘘……别说了。”他亲了亲她,用了好大的意志力才离开了她。“乖乖的睡吧!”
这是拒绝?桑雅从没想到凌南会拒绝她!“你不喜欢我吗?”她不相信自己的想法,忍不住脱口而问。
“不喜欢?”凌南几乎低吼。“上天为证,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那为什么……”
他摇头阻止了桑雅的疑问。“你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桑雅才要大声的反驳,凌南又制止了她。“你还没准备好,我不要你明天醒来后又恨我,这样我会崩溃的。”
这个男人正在她面前显示他的脆弱啊!这是她一直认为的强者凌南吗?
“好好睡吧!”凌南吻吻她的额头,甚至不敢再碰她的唇。
他离开了她的房。看着他孤独的背影,桑雅默然,但内心澎湃不已。
他怕她,他怕再伤害她!他怕她忆起他上次的暴力,他怕她再判他出局!
回忆一幕幕的涌现她脑海,他们的初次邂逅,她对他第一印象的眩惑;再来是她的求死,他哀求她时那语气里的绝望;还有他为她找季平,甚至不在乎自己的身分……奇怪,她为什么想不起他当初恶劣的强制闯入及他对她的暴力呢?为什么她满脑子只记得他吹着萨克斯风的专注,他是那么的帅气与令人着迷?
这就是爱吗?
天啊!她真的爱上这个男人了吗?
她有权利再爱一次吗?
那季平呢?
想到此,她突然明白季平为何不再接受她的理由了。
两行清泪慢慢的滑了下来,她终于知道季平的用意了!
如果她跟季平就这样终老,如果她从来不曾遇上凌南,那他俩或许就不会有什么遗憾了。但命运的捉弄,使得季平看清了桑雅跟着他,最终只会安于成为一个平凡的家庭主妇;而凌南却能激起她的斗志,所以,他决定不让桑雅因他而被埋没。
这就是季平啊!永远是这么的善良。
泪水不停的流,桑雅脸上却带着笑。她何其不幸,在情字的路上她竟是如此的坎坷,可她也何其有幸,爱上两个至爱她的男人!
想到此,她觉得自己现在的心境已是一片清朗,过去的种种仿如昨夜已逝的黄花,她不再留恋。对季平,她明白他们是曾经交错过的两条线,在交接点上,都为对方留下无法磨灭的回忆,此时接点已过,他们都有各自的未来在等着他们。
她对他的爱,会直到永远,她相信季平对她也是,但他们的爱升华了!对彼此,他们部已成为美丽的过去;而主宰着她未来命运的凌南,正在身边等她,等待着她去掌舵。
那夜剩余的时间里,她的情绪时高时低,时而波澜时而低潮,往事一幕幕的涌现,她时而流泪时而微笑。
不曾发出任何声响,她与夜一样的安静,谁会知道她内心正交织着复杂的情绪呢?
天亮了,她倦极而沉睡。
凌南在要出门时,走过来看见桑雅脸上残余的泪痕,他不解的轻抚她的脸颊,不懂她为何睡得几乎不省人事。
★ ★ ★
一个星期后。
凌南的车回来时,看见桑雅正在大门口闲晃。
史蒂文就在不远处守着她,凌南要司机停车,他走向桑雅。
天气寒冷干燥,他看见桑雅笑着脸迎向他。“我等你好久了。”
凌南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怎么不在屋里等?你的手冻得像冰棒。”
桑雅不在意的笑了笑,眼里闪烁着光彩,神秘的笑着。“我们别进屋,否则张伯他们又要笑我了。”
凌甫对桑雅忸怩的态度感到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