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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妖记-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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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惦念担心,并没怎么害怕。
  他抬手掩上我的风帽,“我将那些上古之兽有形质身打散后,它们只能以混沌精气留存,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依凭万物依存之法聚敛可用之质来复元有形之身。也不知你何处有所不同,竟能无视精气无形,不仅能随意踏进他们灵气质中,亦能眼见他们精气之身。”
  “我?”
  我疑惑大增,想起火正三也曾说下奇怪之言,忍不住打断他问道,“我怎会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难道连你也不清楚么?”
  他摇了头,认真而疑惑道,“你的确是不一样,许是就因不一样,解浮生才提前下了狠手。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也想不明白,毕竟阿宁以前……”
  他乍然顿口,小心觑过眼来。
  知晓他怕我顾忌阿宁,会心生不快,可眼下临此紧要关头,我怎会胡闹,急道,“她怎样?”
  他轻吸一口气,见我并没有什么气恼表现,才道,“阿宁生于混沌之心,因我贪妄作祟,害阿宁从沉睡之中醒来,尚未化形存在,已受下许多伤害。我那时心念濒死,将她带回冷寂渊中,不过是想以死后身质还她化形,倒不想因此结下了更深的孽缘。”
  孽缘么?
  我昏昏作想,壁画记述隐约而来,翻遍其中,也未能发觉阿宁的丁点儿的踪迹可寻,想不分明地问他道,“是那时,她…念上了你么……”
  “是。”他轻然而来的叹息之中,愧疚大过了怜惜,自嘲道,“只可惜,那个时候,我只顾自我之事,并未察觉阿宁于我已有此心此念,以至于后来做下诸多错事,不仅搅乱天地本则,更是连累万物皆不得安宁。”
  他忽地冷笑了一下,“可笑我还不自觉自己所做之事,是何等难缠难解。”
  这笑极冷慑人,像是他把自己恨到了极处,若非还有什么未了之事拉扯着他,大抵是早已不愿活了。
  意识到他是如此大恨自己,我既是怕,又是心疼。
  “她为化解我所造下的因果恶事,强行化身护持混沌世间平衡之后便再没了踪迹。漫长的时日之中,我一直在找她,历经过许多不甘与失望,可我还是没找到她。我不仅找不到她,也还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我与她之间究竟该求得如何一个平衡,方能抵达彼此的心念完全,更不明白她为何会…为何会念上那样的我,一个天地万物之间最为罪恶的我……”
  似是打开了心底最不可触及的深藏禁忌,他很痛苦。
  痛苦搅得他苦不堪言又不能摆脱,迷惘的双眸透过眼线暗藏,急切地窜出乍裂耀光,像是要透过我见到阿宁,不解地呢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也要如那些人…如阿宁……何苦念上我…我有什么好……有什么值得……”
  见他难解痛苦,我亦是痛苦不堪,不仅因他宿命一般的难解之言,更因他言语中的挣扎迷惘。
  难忍心涩地踮起脚尖将他抱住,以贴近心口的姿态让他明白,我本不过是先动心念之人,本就在两心平衡之中倾下身心更深,如何还会去计较到底是因了什么缘由方至于此。
  “念上了,那那就是念上了,哪有什么可以分明清楚的因由。你若能想个明白,怎会在那般为久的时日中都未能求个明白?无非是因你早已动下心念入局,才不能以观棋之身看得清而又想得明白罢。”
  他急切喘气,隐隐有了哭腔,我眼角生涩,忙压了声气道,“世间本就是有无相对,没什么对错可言。依你先时之言,居以人,以人心度之,局以妖,则以妖惑不解。她是她,你亦是你。你和她,彼此错开了命运,却笃信了自我之心,一错一对,正是平衡。不平衡的,不过是所求所得并未及至本心之欲的不甘心罢了。与我,或许将来可留下的,也正是这一份不甘心,可那又能如何?还不是要去面对,去承受自己做下的因果?”
  “因果?”
  他抬起头,惶急的眸中更是不解,渐渐又似理解地撇开头,自嘲低喃,“是了,俱都是因我做错因,方才造就此下局,都是我,都是我……”
  纷乱中,他推开我,猛又挣回头来,阻止我靠近地冷冽道,“是因是果,我都不该再去强求,你也不必因了我的不甘心而错付心意,毕竟我所在意的,始终都是阿宁,并不是你!”
  我顿时僵在原地,眼瞧他明显的有心疏远,只觉天地都塌了,人在无限下落中,心骨也都僵冷起来。
  空无的手慢慢攥紧落下,根本就聚不起心底的空荡无依,想要说些什么话来阻止他的疏远,可又如何说得出一两句理据分明来?
  我怎比得上,比得上他追逐了那么久的阿宁!
  他深藏的眼锁的更深,开口而来的话轻的不像是在与我说话。
  “你也不必自弃,原是我不好,是我想不了明白……”
  我回了神,满是苦涩地想了片刻,赫然惊觉自己方才未及细想,随心而去的话竟多少合上了先生曾教下的道理,那些原本想不明白,玄而又玄的道理忽地万分通透明了起来。
  无可为念去挣扎,我苦涩道,“你不想耽搁我也罢,可我原也不想啊…也不知怎么就念上了啊……是要怪你对阿宁的在意错付与我,还是怪我自己不争气?明明我该是像恨解浮生一样地去恨你,恨你们夺我大宋江山,恨你们毁下无数人的安宁,也要恨你们蛊惑父王…可我要怎么恨你…是恨你沾惹我一场,令我再回不了头,还是该恨我自己傻……”
  眼泪攸地落下,灼烫地滑过脸颊,酸涩无奈地迎上他,他仍是暗藏不动的没有什么情绪,一阵羞恼愤恨涌上,我转身便走。
  转身就是无尽委屈,手背抹去止也止不住的眼泪,强自冷笑道,“可怜我好容易欢喜有见一场梦境大雪,却犹自梦见了是你…是你携了那青衣发带,久违一般地踏进我本不该有的梦里…那些雪啊,可真是漂亮得紧……”
  “你说什么!”他人忽地拥了过来,紧紧拥我在怀,人贴在耳际急道,“你说什么,什么梦!”
  我冷嗤生笑,掰着他紧固的手指,他却转过身来,紧紧按着我肩头,令人无法避开他紧张的视线。
  迎着他惊疑不定的眼,亲见它们窜出不可信的惊喜,我心下更是凉透。
  “我说,我在做梦。梦本不该有心,也不该有情,更不该有你之与我。梦该似先生一般,醒来是为未醒,是蝴蝶也好,是我也罢,不过是虚梦一场,做不得假,也做不了真。如若当了真,那便会分不清是蝴蝶,还是了我……如此混沌之事,真是傻子才会做……”
  “阿…折夏……”他捉住我的手,指尖的力道压疼了我。
  我忽地可怜了他,不无轻嘲地冷瞧了他道,“你瞧你,分明是要笃定坚持自来的心,何故要在我身上做下无心纷扰?你活下这么多年,自该有过大梦之境,难道就不明白我一番大梦之言,也不过是真假之外的无端虚妄,何必做了真?”
  “我没有…认为你是假的!”他急切压住我的冷嘲,眼眉俱真。
  我不知自己的梦境之言让他想起何事,好似当真以此断定我便是阿宁,好在,我并不是个愚笨之人,纵使心念与他,也不会因此全没了自己。
  他的过于认真,反令我想的更是明白,纵我此生心念与他,也比不上阿宁在他心下的份量。一阵全然无力的厌倦袭来,我不想再与他有什么难解的纠缠。
  “你是你,她是她,而我,是我。即便同临一场大梦,我们各自走的始终是不同之境。相干不相干的,皆逃不过清醒之局。巧不巧的,我先醒了,不想再混沌为梦。至于你,想要流连梦中多久,那不是我该管之事,也本是我管不了的事。旁的不明白也好,于这一点你若再是不明白不清楚,阿宁怕会彻底伤了心。她是念你至深,想你也不会辜负与她,是不是?”
  我心念已决,话也说的透彻,他该是字字明白。
  他眸底渐渐黯淡下去,萧索哀然地滑了手退开。
  手滑开,肩头的疼痛犹在,对比上心下所觉,我有些分不清是平静还是空落,眼见他冷清立定,眸底却大是清亮。
  猜不准他变化因何而来,也不想去猜,眼下已至彼此不相干的境地,还能再说些什么?
  “我想不明白,并不代表我不愿想明白,与阿宁是,与你,亦是。眼下阙伯台还有要事需我处理,我本该早去,亦该早送你回去,难忍心念耽搁至此,已是不能再留。”
  “你有事,就该早去。”
  我终是失望,正是想侧身而走,他郑重迈前一步,开口轻沉,像是一阵风堪堪刮过耳际,将人不曾落稳的心立时卷走。
  “你切莫凉下心念,待我回来,总会与你有个说法。”
  他郑重认真,我却是想笑,可自己到底不是个过分之人,压下可怜可笑之心,淡道,“我不知你有些什么本事,也不知阙伯台那边是个什么境况,但你说过那些山魅精怪皆尽要对付你,权且…小心一些罢。”
  他怔眸紧缩,化作温软,径自踏前而来,伸手理着我衣襟,毫无芥蒂地道,“我此去不知会临个如何状况,宫里总有些令人不耐烦的人和事,我让青儿留下,论是谁见了它在你身旁,少不得会安分一些,不敢贸然惹出什么事来。”
  我没有力气去分辨他突兀而来的自然亲近是个什么意思,也是真的不愿去想,麻木敛眉任他打理衣襟,那凉寒的幽香浓郁迫来,脑子里昏沉沉的,想要即刻睡去。
  “闷的话,也不妨事,我已拦下解浮生派遣蒙城寺之人,着了可用之人去取简书,过几日就该到了。”
  他自然说着,我心头瞬间坍塌成无底的空洞,抬眉锁住那平静而自然的眼,捉取着他眸底的倒转轮廓,也不知是在看他,还是在看自己。
  满心有什么东西在隐隐作祟,可真要做出个什么清晰模样,却是怎么也描不出来的。
  分明他就在我眼前。
  我想我是真的想要把这个妖怪埋进心底深处,即便日后再不能有所牵系,也能于此刻之后将他放在心上,容得我小心珍藏。
  “时欢,我不知你真的面目,亦不知你是男是女,更不知你许多过往,可你…要信我……”
  要信我是真的念上了你。
  即便还有所谓的交易存在,我也是真的真的念上了你。
  他的手停在襟口,并不似解浮生的骨节分明,反而纤长的精致,即停即复地将领口的锦带系紧,才收正身形,迎眸平视我许久,轻声应下了。
  “我信。”
  僵冷的心终得以温暖软化,我跟身上前拥住他,平静地踮起脚尖,贴在他耳际安稳道,“那便好。”
  他安抚似地回拥我,仍是有着客气的疏离,轻道,“且等了我回来。”
  “好。”
  我应下,终究为他的疏离凉了心,正是冷淡退开要走,衣襟为他扯住,人顺势跌进他怀中被紧紧抱住,耳际温热而来的尽是他的叹然轻语。
  “等我。”
  等么?
  我还能等了几时?
  不可置否地讽刺挽唇,低眸推他道,“去罢。”
  他点头,放开了我。
  冷香从身侧消逝,我大生酸涩,追望而去,恰好迎上他回望而来的眼。
  像是细雪径直落在了心上,惊凉于心地让人魂魄归了位,我终是明白…自己,竟是怕他走的。
  一怔然的,轻轻一笑。
  他亦是一怔,眼狭掩在雪后,当真是看不清的,甚至连他何时转身,彻底走进茫茫雪夜之中,都是些不清楚的模糊朦胧。
  他仍在消失,直至那一身玄红王袍彻底消失轮廓,空落的心乍然揪做一处,痛得人不可压抑地追出半步,已是理智清醒地僵硬停下,心也就跟着僵住了。
  我不是个软弱之人,不过是容忍了自己的放纵。麻木转身,一步一走地慢慢抹去脸上的泪痕。
  

☆、卷一大梦卷之第二十五章:诛心

  醒来时,眸子转也转不动地定在锦绣帷帐上,意识仍有混沌之感。
  昨夜之事,他惊,我也惊。惊过之后,原本无奈的心,好似没了个底,只念上那一个等字。
  只是,我还能有多少时间去等上一等?
  他是个不知生了多少年的妖啊,我尚不知还能有几年可活,如何能等得住?
  正是寥寥作想,被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动,下一瞬,一个顶着糟乱青毛的脑袋撞在我下颚,我吃痛的皱眉,见是时欢身边的青毛小狐狸,一时微有眯瞪。
  它打了哈欠,晃头晃脑地甩了几甩,眨巴了眼地看看我,才一扫迷惑精亮眸子地挨过来。
  不知是不是跟在时欢身边已久的缘故,抑或是浴香浸过澡,它一身干净毛发兀自蓬松地散发了凉寒冷香,幽沁而来地令我心生了恍惚贪恋。
  顺着青毛小狐狸的毛发,见它半分不生疏地尽显讨好与亲昵,想不明白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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