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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身都麻了,冷得牙直磕碜。抖了抖袍子上的雨水,我准备缩回手。(我那是怕病了没药治……)突然发现头顶的雨点都被隔开了,我抬头,看见的便是一把素净的油纸伞撑在头顶。
那伞上绘着翠竹,不密不浓,是浅淡的墨色。半面空着,不仅不显突兀反而让人觉得清新雅致。我回头望着身后的人浅笑,收回袍子准备披回身上。他却出手阻挡,接过袍子搭在胳膊上,另一只手撑着伞,长袖滑到肘部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来。那裘是紫色,各种华贵高雅。
我盯着他的眼轻唤:“洛晨,你是来接我的吗?”
他点头,拉过我的手。注意,悲剧来了。
他把那把淡雅的伞放在花坛边,纸伞遮蔽之下连同那绿菊在内有一大片花被保护了起来。而我瞬间石化掉的身体也在骤然加大的雨帘之下冷得不停发抖起来。他一手拿着我的袍子一手牵着我,十分淡定的往内阁走。路程不远也不近,若是跑一跑大概5分钟就可以到的。我看着身旁表情温雅闲情踱步的洛晨差点没一口老血喷涌而亡。
大哥,我知道你是天人之姿,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是我不是啊……你难道不觉得咱俩现在这种行为简直是蠢到无药可救了吗?试问这世间除了那脑袋被水淹了一次又一次的林黛玉会干葬花那种蠢事之外还有谁会在大雨天把伞留给花自己淋雨回家还TM悠哉悠哉的散步啊……我猜你就是林黛玉她家的远方亲戚……
他对这雨当真是毫不在意的,脚步轻缓而平稳,本来可以用极快的速度奔完的路程,他牵着我足足走了一刻钟。进了大堂我差点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形还没稳住呢他就替我解起了里衣。我一惊,忙按住他的手,警惕的问他:“你干嘛?”
他有些吃惊,表情却没有改变:“你衣服全湿 透了,我帮你脱掉。”
好吧,我头顶的黑线又滑了下来。不管你是有多坚信我是男人,我TM穿了就是穿了,这由不得你更由不得我。原谅我无法接受一男人为我脱衣服,量你再天人之姿正人君子不行就是不行! (至于小香,嘿嘿,有点觉得他还小,看了也无所谓……)
我摇了摇头,语气尽量温和:“我自己来就好了,洛晨你也换了去吧。”他盯着我看,目光里满是探寻。我咽了咽口水,不自然的低下头。他轻轻应了一声便转身进了那放满夜明珠的屋子。珠帘轻碰,发出阵阵脆响。我嘘了口气,上楼回房换衣服。
哎,搬来这边居然没把小香带过来,真是失策啊失策。天知道我每次换衣服洗澡淌了多少鼻血。这身体,怎么说呢,光是看着就让人起兽性。(表骂我……)话说之前似乎把胸膛主动露 给洛晨看过。额……现在想想都是唇干舌燥懊恼不已。
早知他只是单纯的想和我和衣而卧就不干那 丢脸的事了。
我望着铜镜里的妖媚男子顾影自怜,可惜了这把子好皮相,还没有在这世间游历呢就要进宫等着人老珠黄了。话说三年不侍寝就可以放出来?好,姐就忍他个三年。尽量低调些吧。只祈求那女皇眼光更高看不上我。我拢了拢前襟,尽 量遮住身子,披了发出了房间。
雨还在下,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大堂里都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潮气。我肚子饿了,可是却不见洛晨。
我狐疑的钻进那挂着珠帘的房间,柔和的光线还是一如既往的吞吐,那些彩色夜明珠里似乎有水光流转,甚是美好。
那青棕色的筝摆在紫色的夜明珠前,低台上,古筝旁,有一抹紫色的身影。我急急的跑向他,发现他腰带散开,人却伏在地上双目紧闭,眉头微皱。我的心瞬间被提了起来。不是突发了什么急症了吧……我扶起他,颤抖着抬手探他鼻息。沉重急促还灼热异常。还好,还有气。我将手覆在他额头,滚烫的温度让我打了个激灵。发 烧了……靠!太弱了!
他的衣服还湿着,额前的发紧紧贴着皮肤, 发梢还滴着水,脸颊两坨红晕,睫毛清颤,薄唇微启,热浪灼灼。我承认我挨着他滚烫的身体邪 恶了。吞了吞口水,我使劲儿拍了拍脑门,告诉自己:陆雅墨!放清醒点,你现在可是男人……
我吃力地扶起他,几乎是将他拖出房间。那紫裘在地上留下一条水路,我累得喘起了气,将他放在椅子上就坐在地上歇息起来。
他似乎很冷,不住的发抖,脸色惨白。只那颊旁的红晕却更是深了。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得给他换衣服,可是……
我再次后悔没将小香带来。又开始埋怨老天不公,你让我穿成个男人也就算了,穿成个娈童 我也没话说,谁让你是上帝呢……可是你好歹稍微人道点让我身穿吧,这魂穿最伤人心的OK?我要是身穿那多好,在这女尊世界还不要风得风要 雨得雨要美男还得美男?暂且不说那个,起码能带些云南白药啊,治跌打损伤的,还有退烧灵啊 什么的吧……到时候再不济也能开个小药铺顶着神医的帽子挥行天下嘛……
这眼前可如何是好……我看着他颤抖得厉害的身体,内心纠结挣扎犹如江涌。脱?还是不脱?这是一个问题……
终于在看到他体力不支倒向地面之后我一跃 而起。拖着他就往楼上跑。死就死吧!大不了给他换衣服时不看就是了……
结果证明我还是看了。(原谅我,不看我怎么脱呀……)光是看了他光裸的上身鼻血就没停 过。我也不敢接着往下看。闭上眼睛扯了他裤子就甩在一边,摸过被子盖在了他身上。反正湿衣 服已经脱了,再要穿就是他的事了。我可不想因为看了帅哥裸身喷鼻血而亡。这死法怎么想怎么怂。
我拿过他的紫裘,把鼻血擦干净然后就很贤妻良母的替他拿出去——扔了。没办法,我不会洗衣服……(哎……被洗衣机残害的现代女生 啊……)
再回房时就看见面色苍白脆弱的他。褐发凌散的铺在榻上,却在边沿垂下一缕,本就如玉的肌肤此刻就好像透明的一般。眉头微蹙,睫毛轻翕,鼻梁高挺,薄唇皓齿,一张一合似在梦呓。 下巴干净白皙,脖颈细嫩,锁骨清明,那肩弧线完美,竟是我也羡慕的模样。再往下……再往下就没了……(想歪的孩纸面壁去。)话说他身体不该这么弱的吧,怎么看也比我这身体结实啊,奇怪……
我无奈伸手触他前额,还很烫。讨厌的世界,连冰都很难找。只能将就着用毛巾浸了凉水拧干搭在他头上,不时还得换换。彻夜未眠,终于在清晨他的呼吸平稳下来。我也像电用完似的趴在一旁迷迷糊糊进入梦乡。哈,小洛晨,对你大姐我顶礼膜拜吧,最好再来个以身相许……
转眼三天就过去了。今天晚上是花魁争霸的开幕式。说是开幕式,也不过是些繁杂的礼数。 不想去似乎可以不去。我以照顾病中的洛晨为由推了这仪式。梅姨倒是欢喜,叮嘱我好好休息照顾洛晨,只是那雪娘临走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冰冷似乎要把人冻起来。
额……我一直很想知道那两位不过25岁的大姐姐为何要称自己“姨”啊“娘”的。难道这样听起来 比较霸气?不太像吧……
我抱着紫裘在沁宁轩四处翻寻,却始终不见洛晨的影子。这阁楼虽不很大,只我一人却又觉得空荡了,实在不怎么舒服。况且这地方还远离街市,我臆想着狼虎不禁打起了哆嗦,一声声唤也急促起来:
“洛晨,洛晨——”
良久无人应,我有些抓狂了。大哥,病人就该躺着睡觉这事你不知道?起来了就起来了嘛,好歹穿上狐裘再往外走啊。病还没好要是这冷风一扫您那娇弱的身骨板还不得散咯……
真不叫人省心,一点也不像大我一岁的男子,倒像是个七八岁的贪玩少年。我无奈了。
我拿着狐裘坐在门槛上,抬头看天。是篮墨色的夜幕,稀疏几点星,一闪一闪的倒是可爱,凉风吹过枝叶和着“哗哗”作响。我不知哪来的雅兴试了嗓子就开始唱了起来: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千万小眼睛。”
突然传来的掌声让我差点没一口呛死。我回头,便看见洛晨拍着手从内堂含笑走了出来。我 顿时觉得有些困窘,忙住口,起身递过狐裘便退到一旁。他接过,看着我,眸子映着烛光闪闪发 亮。
“小雅真是好兴致,这曲子我没听过呢,是小 雅自作的吗?”他的声音有些哑,带着些病态的低迷。我苦笑摇头,他也不再问,只转身望天。烛光柔和的托着他的影子一闪一闪煞是好看。
“小雅,你想必,是喜欢皇宫的吧?”
他突然这样问。我不说话。明天开始,就是正选了。如果我真被选上,终是要离了他的。还有这齐琅斋,怕是再难回来了吧……
那夜有些凉,有些长,。洛晨再未说过一句话。淡雅宛如天人,是啊,高贵的天人。那么遥 远,与常人隔开。
——————————————我是小雅参加正选的分界线——————————————
我站在铜镜前无奈的看着周围忙碌的小帅哥们抚额叹息。其实不必过于打扮的,别的不说,我对这娈童小雅的外貌还是挺有自信的。话说这花魁争霸第一天是比美。从卯时开始这群孩子就忙碌了起来。小香颇有领导气质的吩咐他们忙东忙西,自己倒也不闲着,拿着一盒珠钗问我想要 哪支。其实吧,作为女生我该很喜欢这些东西的,可是……我现在TM是男的,男的好吧!要这 东西干嘛?自杀用吗?
终于在他们的一番捣鼓之下我成功的变成了个妖精。铜镜里的美人睁着一双媚人的桃花眼,睫毛浓密而纤长,微微向上翘起。一头墨色长发 虽未作任何雕饰自然垂下却也是风情万种。如画 般的眉眼,鼻梁高挺,朱唇不点自红,面含桃色,目露秋波。身形修长而纤瘦,一身青白色的袍子包裹出美好的形体,袖口镶着银边,下摆绣着墨梅。那梅枝向上攀延伸展,最后在腰间绕成一股,朵朵红梅或含苞或怒放,天然一段风情。 腰间绑着一根玉带,流苏是银色的,自腰间垂下,浮在袍子上风动便舞。
我看了看,觉得还算可以,便一再拒绝使用玉钗出了门。在这花魁争霸第五日之前,每个参赛者都是有专人服侍的,各参赛者相互却是禁足的。怕是为了防止不必要的争斗。因为毕竟那后位还是有很多崇拜者的。
我跟随着小香和那宫里派出的舍人凌罗一起往会场的方向走。这陌生的院子却是美不胜收。 花魁争霸的会场设在伏清亭,据说是这京都除了御花园外最美的地方,在我看来的确够美,够气派。比齐琅斋大了些,比钰鸢阁则是细致了些。
那些假山奇树,那些珍花异草,那汩汩流淌 叮咚作响的清泉,绕着中间那暗绿色的亭子呈扇状放射开去。亭子很大却也精致,琉璃瓦铺在顶上,四角是石麟,口含玉珠,目光灼灼,丝是活物。亭里设有违抗,石桌,石椅,都是油亮透明的石英材质的,光洒在上面随着棱角散射开来,形成一道道虹。我不禁看得有些痴了。
小香见我停步,忙拉我的衣袖,我回神,撅嘴继续走。
过了好几回长廊,终于在一处偏殿门前停了下来那凌罗将门推开,伏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小 香信心满满的看着我,点了点头。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迈步走了进去。门从身后关上。
这殿中也真是宽敞,除了正对着门的高台上的几张聊桌以外,这遍地竟再无他物。我看着那几张空脚桌,满心疑惑。不是要选吗?人呢?我无奈的挠了挠头,转身就准备出门,刚一回头就愣在了原地。门前站着无味女子,清一色的高髻,青纱长裙,每人手里拿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的字……好吧,我不认识。
我盯着五张一模一样的脸深刻表示这个世界很凌乱……话说她们从天上来的吗?
那五个女子同时开口说话了:“齐琅斋花魁候选陆雅墨,年十七,十日前出身,说的可是你?”我茫然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十分不爽。大姐,我说我没出身你信吗?
那最右边的女子上前一步,足尖轻点跃离地面,飘飞的衣袂掠过我的头顶,径直落到那高台上的中间脚桌上。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轻功?我崇拜的看着那女子发呆时其余四位也随之 飞跃上去。身形敏捷,体态轻盈。
那最先落座的女子举起牌子,一字一顿的宣告着:“经审别,过!”其他四位同时举起牌子,微 微颔首。然后我无奈了,我凌乱了,我伤心了。 这TM就过了?这么简单就过了?我是为了什么才起这么早搞了几个时辰害得觉也没睡好的啊…… 好吧,这比赛是在坑爹。
我微微伏身,努力忍住暴怒尽量显得儒雅礼貌。抬头时便有一颗彩铃朝我飞来,我下意识的接住,发现那铃竟是以琉璃做壳,珍珠做心的。 是热情的红色。
“你将这铃收好,三日后作为大赛的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