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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雪君微微有些羞涩,将头埋在洛尘封的怀里也不说话,趁机偷听他胸膛里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只闻洛尘封一声叹息,“说来我这做父亲的真不称职,他长这么大了却没有好好陪过他。”
“他不会怪你的。”颜雪君低声道。
“我知道。”低头在颜雪君额上吻了一下,“孩子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
“真的?”颜雪君直起身,目光迫切:“叫什么?”
洛尘封道:“离儿取离宫之意,是你出生长大的地方。他就叫拂儿,取拂风山庄首字,那是你我初识的地方,男孩女孩皆可。”
颜雪君想了一下:“那就叫拂儿吧,听你的。”
洛尘封笑了笑,伸手刮了刮颜雪君挺直的鼻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只要你不再离开我,以后我都听你的。”
洛尘封瞬间一滞,顿了半晌,勉强扯出一抹笑:“好,我记住了,不可反悔。”
“嗯,不反悔。”
夜晚的时候,洛尘封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壶酒,斟满了两只白玉酒杯,端着走到了颜雪君面前。
颜雪君懒懒的靠在榻上,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洛尘封将一只酒杯递到了颜雪君手中,用自己端着酒杯的手臂挽住了他端酒的手,问:“雪君,听说过合卺酒吗?”
颜雪君心间微微一颤,木纳地点了点头。
洛尘封一脸正色带着些沉重:“今夜没有芙蓉帐,没有绯菊衣,也没有龙凤喜烛,可愿意与夫君饮了这杯合卺酒?”
不知道洛尘封要干什么,可颜雪君还是不可抑制的心跳飞速,原来所谓的洞房花烛竟是这种奇怪的感觉。
两手想交,同饮了杯中酒,琼浆玉液顺着喉咙流进了心田,缓缓蔓延至四肢百骸,所到之处百花盛开。
颜雪君觉得自己醉了,醉倒在了洛尘封亲手灌溉的百花间,唯愿长醉不醒。
他们一同躺在碧空下,百花间,洛尘封用柔软的唇蹭着自己的脸颊,在耳畔低低道:“喝了这杯合卺酒,你我夫妻便合二为一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即便是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尉迟决独自在房中喝着闷酒,身后房门砰的一响有人影闪了进来。
尉迟决没有回头,身后那人也没有动静,各自沉默。
许久许久,那人才道:“希望你遵守诺言照顾好他。”
尉迟决,手指转动着酒杯,漫不经心地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爱护他,哪怕是一点磕碰也不会让他受。”
“他不能吃辣,劳烦叮嘱厨房给他做的菜别放辣椒。”
“我记住了,放心吧。”
“他喜欢吃你院里的葡萄,记得让人每天给他摘一些,但别让他吃太多,他肚子会受不了。”
“恩,知道了。”
“他不喜欢吃味道奇怪的水果,你一定……”
“洛公子,再不走天就要亮了。”
顿了许久,失魂落魄的抬起了双手,“告辞!”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不出那惆怅,我要死了~~~~(>_<)~~~~
☆、他不能丢下我
更深露重,一席寒意钻进被窝,颜雪君本能的想要将身侧的人抱紧,却是一空,不由睁开了眼。触到尉迟决满含笑意的目光,颜雪君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洛尘封呢?”
尉迟决也站起了身,柔声道:“干嘛起这么急,来,我扶你!”
大脑沉重异常,颜雪君一手扶额,一手揪住了尉迟决的衣袖:“我问你,洛尘封呢?”
一声叹息,“他走了。”
颜雪君心下一片冰凉,早该想到那杯酒有问题的,可惜自己一听到‘合卺酒’就兴奋得跟个傻瓜似的什么都不不顾了。
“你要去哪儿?”见颜雪君下了床榻就要往外冲,尉迟决一把拽住了他。
“我去找他,他不能丢下我。”平静的语气透着无限的凄凉。
尉迟决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低声劝慰道:“他昨夜就走了,你追不上他的。听我一句劝,安心把孩子生下来,生下来我带你去找他。”
颜雪君依旧固执的往外冲,“不,我等不了那么久,我要和他一起回去,我要陪在他身边。”
尉迟决妒火怒火齐窜,猛地将颜雪君甩到榻上,顺势栖身压住,咬牙道:“那混蛋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追着赶着去送死?我实话告诉你,他如今是废人一个了,洛无殇在京城眼巴巴等着他回去,好送他一家老小上路,你回去也只有死路一条!”
尉迟决这一甩委实过重了,颜雪君腹中顿时剧痛,捂住腹部皱紧了眉头。
许久不见他说话,尉迟决方觉不妥,起身一看不禁大骇。
“来人,快来人。”尉迟决险些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侍女听到叫唤走了进来,看到床上地上那一片殷红也是吓了一跳:“宫主,这是……”
“快去叫大夫!快去!”尉迟决扯着嗓子喊了出来。
尉迟决盯着颜雪君不敢碰不敢摸,慌乱的叫着他的名字,无尽悔恨。
颜雪君只是紧紧拽着尉迟决的衣袖,眸光凄厉,像是怨怪又像是求救。
尉迟决连忙握住了他的手,声线抖得厉害,“大夫很快就来了,孩子不会有事的。”
“放—我—走。”颜雪君却是说了这么一句。
尉迟决心里满不是滋味,这人为了洛尘封连命都不顾了,可又不敢刺激他,“好好好,我明天就带你去找洛尘封,明天就带你去!”
得到肯定的答复,颜雪君终是完完全全昏了过去。尉迟决搂住了他,心里哀戚,“如果我是洛尘封,就算此刻死了也是甘愿的。”
大夫来了,前前后后忙了一夜,总算把颜雪君腹中的孩儿保了下来。对尉迟决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刺激不得怀孕的人,尤其是怀孕的男人。
尉迟决是万分悲切,怎么就爱上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碰不得丢不得!
颜雪君是三日后醒来的,一醒就找洛尘封,情绪是分外激动,怎么哄也没用。尉迟决万般无奈之下,让大夫在安胎药里加了些许安神的迷药,让颜雪君迷迷糊糊就这么睡了一个多月。
一个月后,传来了洛无殇被俘的消息,西域十万大军也损失了两三万。
尉迟决匆匆赶回王族与父王商议对策,不曾想前脚刚踏进王族大殿,后脚颜雪君就跟了进来,却是被人绑进来的。
看着他顶着个规模不小的肚子被人推搡着进来,尉迟决瞬间就红了眼:“父王,你这是干什么?”
尉迟天麟坐在大殿的最高处,面色阴沉:“无殇出征前对本王说过,他将洛尘封和他的夫人扣留在天魔宫让你看管。你倒好,无殇上阵杀敌,你却偷偷放跑了洛尘封,还天天守在这女人床边不离不弃,你到底是何居心?”
颜雪君样貌本就生得雌雄莫辨,一头黑发遮住了大半的脸,加之这七八个月大的肚子,也难怪尉迟天麟没有认出颜雪君是男子。可大殿上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尉迟决又不好说出实情,吞吞吐吐半晌,尉迟天麟只当他是心有愧疚,一阵大怒将尉迟决锁了起来。
尉迟决大叫‘不可’,西域王哪肯听他半句,命人休书给月国皇帝,若想要他儿媳孙子就拿洛无殇来换。
如此一说尉迟决倒是冷静了下来,颜雪君总归是洛尘封的人,也是唯一能换回洛无殇的筹码,只是想到此生与颜雪君无缘,心还是分外的疼。
半月后玉门关外。
月国精兵使臣来了好几百,尉迟决一眼就认出了站在最首的几个人,月国皇后、太子、公主。这几个人他数月前在月国皇宫见过,看来他们的确很重视洛尘封的这位王妃。洛尘封却不在其中,这是何故?
洛无殇倒也不是很狼狈,只是脖子上卡着个夹板,双手套在夹板中,典型的一副不甘心的模样。
再看颜雪君,一身雪白的连帽披风,帽檐下那双夺人心魄的眼睛一个一个仔细搜寻着洛尘封的身影,脸色越来越白。
西域的护卫守着颜雪君,月国的护卫守着洛无殇,双方开始交换。
到底是要分别了,尉迟决心似针扎,蓦地抓住了颜雪君的手,“雪君……”
‘别走’这两个字到底没有说出口,眼睁睁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人生本没有后悔药,可尉迟决还是悔恨得发疯,如果他早些将他寻回来,比洛尘封更早遇见他,就不会是今天这般结局。
尉迟决的心底仿佛有什么流失了,眼睛不自觉的蒙上了水雾。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说:“洛尘封死了就好了,他死了你就是我尉迟决的人了!”
一步、两步,看着他渐行渐远,看着他与洛无殇交错走出属于西域的地界……
忽的瞥见洛无殇手里的匕首,在阳光下晃出一道白光。刹那之间,箭一般的飞了出去,拿匕首不偏不倚插在尉迟决胸口的位置。
洛无殇显然没有料到尉迟决会替颜雪君挡下这一刀,连连后退了数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尉迟决。尉迟决却只看着颜雪君,这种时候想到的却是: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永远记得我?
颜雪君已被洛尘奕护在了怀中,眼神哀戚,仿佛在问:“为什么?”
尉迟决递给他一剂安慰的笑,心里却在哀嚎:“老子还不想这么早死!”
颜雪君是被洛尘奕半拖半抱离开的,洛尘奕才放开他,他就一个跟头栽在了凤后的怀抱里。
“快!回驿站!”凤后急的大叫。
作者有话要说: 明后天就能完结了,希望大家给点意见和建议。
☆、最终章
大雨瓢泼,洛尘奕立在廊下盯着屋檐上的雨帘从白天看到黑夜。这雨下了多久,屋内那人就挣扎疼痛了多久。
身后的房门虚掩着,那人痛苦的声音顺着门缝传了出来。初时只是低低的呻/吟,傍晚的时候如泣如诉,再后来便只听到母后为他加油打气的声音和洛雪的哭泣声。
男人与女人总归是不同的,记得每每自己的孩子出生,从太子妃到侧妃,谁不是一番鸡飞狗跳。如今这般倒叫人除了心疼再无半丝喜悦。
洛无殇挟天子以令诸侯,洛尘封平了叛乱救了父皇和他洛尘奕,如今兄弟的爱人和孩子命悬一线他却使不出半分力,枉为人兄!
一拳砸在廊下的柱子上,洛尘奕攥紧了拳头,待他登上帝位第一件事便是要为洛尘封报仇,血洗西域。这些年顾忌兄弟情分,他对洛无殇诸多行径一忍再忍,没想到终归是养虎为患。
三更时候,雨终是停了,屋内的动静更加清晰入耳。听到那人一遍遍低声唤着洛尘封的名字,声音已经沙哑,洛尘奕的心狠狠揪了起来,如果那天掉入悬崖的是他洛尘奕,该多好!
那人世间少有的好相貌,和弟弟洛尘封亦是天造地设,奈何苍天无眼……
哭声破晓,洛尘奕从悲痛中惊醒,想要推门而入又收回了脚步,冒昧进去终究是不妥。
不一会儿,凤后的贴身侍女可遇抱着孩子走了出来,洛尘奕连忙凑了过去看孩子。不由楞了一下,那么清俊的一个人,竟然能生下这么水嫩的一个孩子。
用手指摸了摸婴儿的小脸,洛尘奕开口:“男孩么?”
可遇点了点头,道:“殿下守了一天一夜,也该回房歇歇了。”
“我没事。”洛尘奕朝门里望了望,“他……如何?”
可遇亦回头看了一眼,叹道:“公子昏过去了,只怕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洛尘封顿了顿,又问:“他问尘封的事了吗?”
可遇摇了摇头,眼眶中蕴着雾气,“公子只是痛极的时候会叫王爷的名字,可他始终没有问王爷去了哪里,想必心里也是有些预感的。”
洛尘奕心间很闷,“知道了,姑姑且去忙吧。”
李太医说颜雪君失血过多,只怕要睡上个五六日才会醒。没想到颜雪君在当天傍晚就醒了过来,当时只有洛雪一人守在房中,他醒来第一句话便是问:“洛雪,你二哥呢?”
洛雪正沉浸在他醒来的喜悦中,却叫他一句话问住。洛雪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就算她如何隐忍,那发红的眼眶还是出卖了她。
“他死了,对不对?”
洛雪猛地抬起头看向颜雪君,顿了半晌,声音颤抖:“颜哥哥……”
“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颜雪君面色平静,气息却开始紊乱。
洛雪垂首抹着眼泪,“二哥使计将大哥骗到了城外的青云山,二哥为了救大哥,掉入了……断崖。”
“尸首找到了吗?”
见洛雪摇头,颜雪君强忍住胸口的翻滚,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颜雪君面色平静,脸色却白得可怖,洛雪有些迟疑:“颜哥哥。”
颜雪君阖上了眼眸,“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出去吧。”
门刚关上,颜雪君一口猩红喷了出来,“死了?不……”
一觉醒来已经回到了云王府,窗外黄花绚烂。
对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