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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知道小和尚这个样子是装的,闻春湘的心也不由的美了起来。
那些魔修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小和尚的确是很吸引人的注意力。
对于魔修来说,这样带着忧郁和禁欲佛修气质的修士,哪怕长的不好看也足够引人注目,何况小和尚本来就好看呢?
闻春湘再度感叹了一声自己眼光好下手早,笑着握住谢征鸿的手,“你怎么出来了?这里的阵法还挺麻烦的,你没有受伤吧。”
谢征鸿疑惑的摇摇头,“我一路走过来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然后就出来了。只是觉得有点太过顺利,所以就在等着你。怎么,这里面有什么攻击在么?”
闻春湘敢打赌,小和尚说这话起码有一半是出自真心的。
他怎么就忘记了小和尚那逆天的好运气。这烟雨锁灵阵锁的是这么一整座大山,山脉自有灵智,这些天生天养的灵物在面对小和尚这样自带功德和气运的人或多或少还是会有些感应的,它们会攻击小和尚才是怪事。
不行,外面还有人看着。
闻春湘心里急转,连忙作势急匆匆的伸手捂住了谢征鸿的嘴。
“嘘,你身上的那件佛宝一定要藏好知道么?”
谢征鸿很快反应过来,眼神里有些慌张,但还是很快平静了下来。
演的和真的一样。
小和尚真上道!
闻春湘正要感叹一番,然后身体顿时僵硬了下来,抬头看看谢征鸿,谢征鸿已经微微低下头,凑的这么近只能看见他的睫毛和微微泛红的脸颊。
……等等,刚才舔了一下他手心的人是小和尚没有错的吧。
闻春湘看着自己捂着谢征鸿嘴唇的手,继续捂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你们出来的倒是挺快,是我输了。”妙空门的那个魔修及时出现,张口说道。
闻春湘顺势将手放了下来,只觉得手心烫的不行。
再看谢征鸿,却是一脸淡然模样。
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幅画。
“阁下有何见教?”谢征鸿上前两步,慢声问道。
“不敢当。”妙空门的魔修摆摆手,“我也并非没有眼色之人,原本我以为你们好欺负,现在看来却不尽然。之前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包涵。”说完,他便将几枚储物戒指拿了出来,递到两人面前。
闻春湘和谢征鸿两人狐疑着检查了一番,发现没有问题这才收下。
“这人倒是有几分机智。”屏风外的几名魔修赞弹性的点点头,“能屈能伸,也通过了试炼,倒是个好苗子。”
龚子轩静静的观察了一番,看向于泽和夜蓝夜紫等人问道,“你们觉得是五个人去好还是六个人去好?”
“只要不拖后腿,人数无所谓。”于泽耸耸肩,随口回到。
“妾身倒是觉得,这位妙空门的魔修似乎不打算深入下去了呢,倒是个惜命的。”夜紫观察了一番,下了结论。
龚子轩点了点头,“看样子,的确如此。”
果然,接下来这位妙空门的魔修就表示他不愿意再掺和下去,将东西还给两人就飞速的离开了。
他相助闻春湘和谢征鸿也不过是为了还清师门的恩情,他可不想白白去送死。
“虽然没能好好揍他一顿,不过和这胆小鬼也没有什么好打的。”闻春湘伸伸懒腰道,“再过会儿,想必就会有修士过来找我们了。”
谢征鸿安静的等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闻春湘。
真是一对合拍的双修道侣。
哪怕隔着屏风,也能察觉到这两人的深厚情谊。
“嘿,倒是情深意重,在魔修之中倒是少见!”夜蓝一直没有怎么说话,如今见了这两人的表现,终于忍不住讥讽道,“只是不知道到了性命攸关之时,又是怎样的场景?”
“城主,这两人似乎是有意参加大斗的,您看……?”几个魔修上前,小心翼翼的询问龚子轩到。
除了那三人之外,屏风里其他参加的修士已经全部陨落,这两人又是双修道侣,只要控制了一个,不怕另一个不听话。对于魔修们来说,这样一个有着明显弱点的人才更好掌控。只是这两人的来历还有些不清不楚,需要好好查查。
龚子轩沉思了片刻,“若是三位没有异议的话,不如就他们两人罢。”
于泽自然是没有什么话好说的,夜蓝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夜紫给拦住了。
“既然城主看好他们两人,妾身和夫君两人绝无二话。”夜紫柔柔一笑,她的半边脸看上去柔美无限,却衬托的另外半张脸越发的狰狞。
“那就派人去接他们到城中来。”龚子轩随口吩咐道。
闻春湘和谢征鸿被夷鹿城的修士一路带到了大厅,像模像样的和龚子轩等人见了一面。
龚子轩说了一些场面话,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便特意为这两人安排了一间洞府安置了下来,还送了各种魔器丹药炉鼎仆人什么的,手笔不可谓不大。
谢征鸿两人也没有多说什么,一一接下应了,基本算是在这夷鹿城里稳了下来。
至于那屏风的事,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人提起过一个字。
夜蓝和夜紫两人回到自己的洞府,再也没有了人前的相敬如宾,相反两人之间的气场还显得分外冷漠起来。
“哟,你莫不是看上那么两个魔佛了?”夜蓝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你可别忘了,我们身上的术法诅咒只能让我们两人呆在一起。若是不再它侵蚀我们整张脸之前去除掉,我们都只能化作枯骨而死。”
当年他们两人合伙谋杀掌门之时,本已经是计划好了的,谁知道中途出了差错,那掌门不但没死,还施展了魔夜门里只有少数几个人才懂得的术法。他和夜紫两人只能相互采补才能暂时延缓魔气侵蚀他们的速度,原本相爱的两人也在这日积月累中变得怨恨起对方来。
如今他们见了闻春湘和谢征鸿之间的柔情蜜意,哪里还忍得住内心的杀意所谓魔修,便是抛弃一切道德束缚,随心所欲。往往前期进展奇快,没有什么道心受阻之说。可慢慢到了后来,魔修往往都会被自己的欲望和杂念所控制,最后沦为人人喊打的魔头。要么被天雷劈死,要么自己得罪了人被打杀。只有少数几个人才能从这样的杂念中走出来,登顶魔尊魔皇之位。
仙修从一开始就少走了许多弯路,少时就倡导清心少欲,到了后期飞升之时,哪怕失败了也有一定几率兵解成散仙。但魔修却不同,要么直接飞升魔界,要么被天雷劈的半点都不剩。从未有魔修兵解的说法,散仙长存,却从未有过散魔之说。
因此在修真界里,越修到后面,仙修大能的数量比同等级的魔修大能的数量要多。
可顶尖的一部分,却是不分轩轾,偶尔甚至反倒是魔修越发出色。
“你急什么,你没发现城主对那两人十分满意么?”夜紫完全不将夜蓝的话放在眼中,“再过二十年,我们都要去那大斗中一决生死,如今你就算将这两人杀了又有作用?接下来的二十年,你还能找到比他们更加适合的人选陪我们一起去大比么?”
“你还漏了一点没说。”夜蓝冷笑了一声,“在屏风外,我们可都听得清清楚楚。那温鸿身上还有一件什么佛宝,正是那佛宝让他避开了所有攻击,顺顺利利的就通过了试炼。佛门传承无数,能够净化魔气的东西数不胜数,若是那温鸿身上的佛宝能够解除我们身上的诅咒,那魔夜门就再也找不到我们,你我也能分开,再也不用相看两生厌了。”
“城主没说,城里的长老也没有说,于泽也没有说,我们两个人何必去做这样一个出头鸟?”夜紫婉言回答道,“他们两人起码还得在这城主府里呆上二十年,你以为这二十年那些人会什么都不做么?”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谢征鸿和闻春湘两人走到龚子轩为他们安置的洞府的途中之时,受到了无数怀揣着各种恶意的视线的打量。
现在夷鹿城里,几乎人人都知道城中新来了一对魔佛道侣,会在二十年后代替夷鹿城里参加大比。
魔佛的数量本来就不算多,而且还成了道侣的更是罕见。加上两人姿色出众,想要不引起注意都难。
修士之中大多没有什么真爱可言。
往往一对双修道侣各有各的侍妾炉鼎,结为道侣纯粹是因为修为受阻,体质合适。仙修之中尚且如此,魔修更是肆无忌惮。在闻春湘和谢征鸿两人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魔修开始盘算着要不要去勾搭一下了。
难道两个魔佛,还能指望他们情比金坚么?
这么短短几步路,闻春湘已经见到了各种各样上来勾搭他和小和尚的修士,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一拨又一拨,简直烦不胜烦。
最后闻春湘实在没忍住,几个金刚手下去,拍飞了好些个修士,若不是顾忌着小和尚在身边,恐怕这些人全部都能身死当场。如此一来,两人的名声才真正大了起来。
城中传言,那两个魔佛之中,有一个是醋坛子,多看他的道侣一眼都不行。
对此,闻春湘表示不予置评。
两人开始了深居简出的生活。
自上一次与闻春湘双修过后,谢征鸿就处在了化神巅峰的阶段,只待契机一到便可成功突破,成为合体期修士。
“譬如一切川流江河,诸水之中海为第一:此法华经亦复如是,于诸……”谢征鸿背诵的是《妙法莲华经》中的一段,主旨在于称赞,没有什么大用。但佛修就是这么死脑筋,不管这经文里到底说的什么,该背的还是背,该念的还是念。
这样的场景闻春湘少说也见了一百年,没有什么好见怪不怪的。
但自从上次双修过后,闻春湘再看见谢征鸿拨动佛珠念经的样子,就总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
两个人都没有什么深刻的感情经历,也不知道双修道侣应当如何相处,反而像是将那场双修自动忽略了一般,继续着以前的模式。虽然偶尔闻春湘也会觉得有些奇怪,但这样的相处方式无疑会让他觉得安心。
闻春湘出神了一会儿,便发现一边念经的谢征鸿不知道何时已经停了下来。
双目微闭,神态安宁,却是在入定了。
闻春湘忍不住笑了笑,像小和尚这样能够念着念着就入定的佛修还真不多。看来上次的双修,并没有让小和尚的道心蒙尘,不然,小和尚不会这么轻易的入定成功。
想到这里,闻春湘心里不由的微微紧了一下。
随手挥出几道阵法,将洞府护得牢牢的,自己却瞬间移到了阵法之外,席地而坐,在旁边为谢征鸿护起法来。
或许是小和尚在身边的感觉过于安心,又或许是这样被看做双修道侣的日子让闻春湘的心松快了不少,渐渐的,他反而能够将过往藏在记忆深处的事情挖出来再好好想想了。
谢征鸿又来了那个山谷中的房间里。
这一次,谢征鸿敢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在入定。
但是为何入定之后会看见这么一副景象,却是他暂时还无法理解的。
在玉泉洞天之时,谢征鸿就察觉到了自己身体里的一些异样。
当时那个神秘人交给自己的据说是四分之一的东西,他甚至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牢牢的被封印在他神识的最深处,逼得连气运香那般逆天的东西都挪了位置。
只是稍稍触动一番,便可和玉泉器灵打上好几天。
这样的威力,让谢征鸿没来由的觉得有些惊恐。
佛修的大乘期大能在飞升前偶尔会运用秘法,步入轮回弥补道心缺陷,期望自己飞升佛界之后能够更上一层楼的事情谢征鸿其实也有了解过一些。
不管是他手上的莲花印也好,还是后来发生的种种奇妙之事也好,都在强烈预示着什么。
哪怕谢征鸿再不注重这些外物,也不由得的想要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来的?
他以前入定的时候不如的那个空间是什么地方,偶尔见到的那个看不清面孔的和尚是谁,在梦中遇见的人又是谁,他那个梦中人给他是什么东西,他要找的又是什么东西,他和春湘前辈之间当真没有什么因果关系么?
可这些事,他却不能直接去问闻春湘。
闻春湘可以和谢征鸿说很多事情,唯独闻春湘成为魔皇之前的一些过往,只字不提。
如果说这些都可以不在意,那么在和闻春湘双修之后,谢征鸿脑海里偶尔闪过的一些关于前辈的片段,就彻底让谢征鸿重视了起来。
他很确定,他脑海里闪过的那么一两个片段,绝对不是他和前辈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但是那盆牡丹,除去大小之外,和当时在玉泉洞天里因为开花而现出原形的前辈,一模一样。
谢征鸿努力想要将脑海里的东西看的更清楚一些。
可惜这一切如同雾里看花,再怎么真切也终究隔了一层。
而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