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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溪基本上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她问:“张锋说要给打胎钱?那魏紫雨真的没钱打胎啊?”
钟梨一愣,把自己的钱摊开了,说:“这些够吗?”
杨子溪道:“差不多吧,不过魏紫雨肯定不会收的。”
钟梨一想也是,然后说:“我们把钱偷偷放在老大包里吧,不要告诉她。”
杨子溪叹了口气,说:“放吧,我也放六百。”她不太知道这个时候打胎的价格,不过打完之后还得养,这点钱可能刚刚够。
刚刚放完钱,魏紫雨就回来了。钟梨惊魂未定,生怕被发现了,脸色有点不对。
魏紫雨笑了笑,说:“怎么了,你俩做什么了?”
杨子溪忙道:“刚刚张锋好像打电话过来了,我们听到是他就挂电话了。”
魏紫雨“哦”了一声。
她们吃完甜品之后就分手了,杨子溪和钟梨另外拦了一辆的士,继续之前被打断的回家之路。
钟梨把自己所有的钱都给魏紫雨了,全身上下只有一块六毛钱,下车的时候特别不好意思对杨子溪道:“长江啊,的士钱我下周再给你,我现在没钱了……”
杨子溪摆了摆手,说:“十几块钱,算了吧,你快回去。”
钟梨表情却很严肃道:“那不行,要算清楚的,星期一吃午饭的时候给你!”
杨子溪笑了笑,也就随她去了。
她把东西全部放到家里之后,就去了舒伯伯家。
舒伯伯跟杨永生意上有些来往,私交也不错。都十几年的朋友了,因此两家都很熟悉了。舒伯伯家有个小姑娘,今年刚刚上初一,跟杨子溪差了三天。经常跟在杨子溪后面叫姐姐,杨子溪玩什么她就玩什么,似乎很崇拜杨子溪。
今年杨子溪突然“发奋”考了全市最好的学校里最好的班,杨永很是高兴了一番,经常对着熟人吹嘘。听说小姑娘被杨子溪激励了,跟舒伯伯宣誓呢:我一定要跟杨子溪姐姐一样考上一中!
小姑娘小学成绩不怎么样,立下雄心壮志之后舒伯伯很高兴,一直说要请杨子溪来吃饭,树立树立榜样。
这不,竖立榜样的时候就来了。
经历了吃甜品、回家放东西、换衣服等一系列事情之后,杨子溪到舒伯伯家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差不多踩着饭点到的。
一去小姑娘就缠上她了,冲上来给了杨子溪一个拥抱,道:“小溪姐姐!”
杨子溪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梦雪你作业写完了没有?”
舒梦雪小脸一扬,特别自信道:“写完了!肯定全对了,小溪姐姐你要看吗?”
舒伯伯笑着道:“又不是你自己写的,得瑟什么。”
杨子溪问好:“舒伯伯好。”
舒伯伯笑了笑,对杨子溪解释道:“最近给梦雪找了一个家教,她自己写完之后家教检查了一遍,全部都给改了。”他又对着舒梦雪道:“家教姐姐还在吧,你怎么就下来了?”
舒梦雪大叫:“我不管我不管,就是我写的!小溪姐姐来给我检查一下嘛!看我有没有写错!”都被家教检查过了,肯定不会有错了。小姑娘这样明显只是想炫耀一下。
舒伯伯笑道:“小溪给她看看吧,顺便看看那个家教水平怎么样。”
舒梦雪拉着杨子溪去了书房,迫不及待把练习册拿出来给杨子溪看:“小溪姐姐,你看!”
杨子溪翻开看了看,初一数学十分简单,想来家教也不会看漏。她翻完之后摸了摸舒梦雪的头,道:“梦雪真棒!”
舒梦雪吐了吐舌头,说:“其实我写错了一半……都是家教姐姐帮我改的,她现在去上厕所了,我就下去看看,结果你就来了!”
杨子溪随口问:“家教姐姐没烦你啊?你错一半我肯定就不教了。”
舒梦雪说:“家教姐姐才不会!她人好好的,还给了我小星星。”她小心翼翼地翻开课本,从里面拿出一个彩条纸折的星星。
星星本来应该是鼓起来的,正好是饱满的五角星。可舒梦雪把它压在书里,就变成了宽宽扁扁的正五边形。
“你怎么这么放啊,鼓起来啊。”杨子溪说,同时手上用力,想把那颗星星恢复原状。
舒梦雪连忙小心翼翼地抢过来,说:“不要!那样就不好保存了!”她把那颗星星慢慢拆开给杨子溪看,说:“家教姐姐还写了字的。”
彩条纸慢慢展开,折痕明显又规律,展开到最后的时候,白色的那一面写了一行字:【0是自然数。】杨子溪看到就要喷了,原来家教姐姐来的这一手啊!
再多看这字两秒,杨子溪觉得字体有些熟悉,清秀又整齐,像是晏海清的。她心里一顿,问舒梦雪:“家教姐姐叫什么?多大了?”
“我也不知道,很年轻的样子,长得跟小溪姐姐一样好看!”舒梦雪道。
舒梦雪话音刚落,书房门就开了。
杨子溪回头去看,惊讶道:“晏海清?”
晏海清也愣了愣,“嗯。”
她没问杨子溪为什么在这里,也没解释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而是直接走到舒梦雪身边,道:“还有什么作业没有写吗?”
晏海清低头看着舒梦雪,除了最开始的对视之外,她看也没有朝杨子溪那边看一眼,只顾着看舒梦雪。
杨子溪觉得奇怪,盯着晏海清看。虽然自己跟对方不算特别铁,但也不至于连招呼也不打。她以为她们俩关系已经缓和一些了。
舒梦雪摇了摇头,回答:“没有啦!你明天还来吗?”
晏海清说:“明天应该不来了吧。”
杨子溪说:“十一不休息吗?”
晏海清没有回答杨子溪,而是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对舒梦雪说:“我下周再来。”
舒梦雪还没有说话,杨子溪反倒先问了,“下周什么时候?”
晏海清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对舒梦雪道:“再见。”然后慢慢地走出了书房。
舒梦雪说:“家教姐姐,你教我英语吗?”
晏海清也没回答。
杨子溪跟着晏海清出去,看见晏海清礼貌地对舒伯伯告别,然后出了大门。杨子溪扔下一句“她是我同学,我去送送她”,也出去了。
晏海清一出大门就飞快地跑起来。杨子溪一愣,也跟在后面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魔怔,非要追上对方。
反正身体已经自动冲出去了。
杨子溪跑得没有晏海清快,眼看着晏海清越来越远,她大叫:“晏海清!”
晏海清反而跑得更快了。
杨子溪只得捂着肚子更加卖力地追,她正在心里感叹晏海清竟然这么快的时候,就摔了一跤。
……疼。
杨子溪从来不知道随便摔一跤竟然能这么疼,有种骨头都要刺出来的撕裂感。她坐在地上揉着脚,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突然面前出现了一个人,晏海清抿着唇蹲下来,手伸了伸又停了下来,垂在膝盖前,一副想看看杨子溪伤况又不敢的样子。她小声问:“你还好吧……”
杨子溪泪眼婆娑地仰头看晏海清,声音也软绵绵的:“疼……”
晏海清更加愧疚了,说:“对不起……”这件事其实跟她没有关系,但是她认为要是自己不跑的话,杨子溪也就不会摔了。
杨子溪眨了眨眼,睫毛像小刷子一样,把本来含在眼睛里将流未流的眼泪抖落下来了。她问晏海清:“你为什么要跑?”
第18章 脚踝
为什么跑?
晏海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小心翼翼捞起杨子溪的长裙,查看了一番脚踝,最后得出结论:“你脚肿了,还能走吗?”
杨子溪本来没有觉得有多痛,听晏海清说了之后自己也看了看,果不其然,脚踝上肿了一个包。她心里哀叹:果然就不该装模作样,你看,报应来了吧。
晏海清站起来,把手伸过去,说:“先站起来,我带你回去。”
杨子溪抓着晏海清的手费力地站起来,才发现原来那只脚已经肿到不能走路的地步了。她试着走了两步,钻心的疼痛便从脚上传了来。
杨子溪娇气的很,当即大声表示:“我不能走了!”
晏海清小声道:“有这么严重?”她蹲下身再次检查脚踝,杨子溪身体没了倚仗,不能保持平衡,只能单手撑着晏海清的肩膀。
对方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肩膀却很有力。
杨子溪穿着坡跟凉鞋,跑步的时候正是因为没踩稳才摔了的。现在光是单脚站立就很吃力了,她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一只脚上,又借着手臂传导了一半到晏海清身上。
杨子溪以为晏海清只是看一看,谁知道脚踝上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
——晏海清正在轻轻地触碰,以便确认伤势。
杨子溪几乎是第一次被别人接触到这个地方,一时间觉得别扭得不行,她把受伤了的那只脚往后挪了挪,说:“你先站起来……”
晏海清说:“你别动啊。”她的手不依不饶跟进,把肿起来的部分全部描摹了一遍,才道:“还好,不是很严重。勉强还能走。”
晏海清抬起受伤的那只脚,慢慢帮杨子溪把鞋子脱了下来。她把鞋后跟勾在小指上,随后站起来,牵起着杨子溪的手绕过她的脖子,顺势把杨子溪架了起来。“你把另一只鞋子脱了吧。”
杨子溪一愣,突兀道:“你干什么!”
脚上似乎还传来晏海清手的触感,眼下对方却已经钻到了自己胳膊下,这些变化似乎都只是一瞬间发生的,杨子溪还没反应过来,事情似乎就已经成了定局。她对这种肢体接触还不习惯。
晏海清说:“送你回舒梦雪家里,你不是不能走了么?”说这话的时候晏海清带着某种颇为奇妙的表情,似乎搞不懂对方为什么这么大惊小怪。
杨子溪“哦”了一声,想着坡跟凉鞋实在是很碍事,于是慢慢地把另一只也脱了。晏海清又弯腰捡起来,跟先前一只勾在一起。
杨子溪一只胳膊挂在晏海清的脖子上,杨子溪几乎全是靠着晏海清驾着自己走。她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追出来。她问:“晏海清,你在给舒梦雪做家教啊?”
晏海清“嗯”了一声,说:“我还搬过尸体。”
杨子溪特别诧异,迷茫道:“……啊?”
晏海清又接着说:“把胳膊一抬往脖子上一围,然后拖着走就可以了。尸体没力气,脚都在地上挪的。”
杨子溪想到那个画面特别恶寒,也没去思考晏海清为什么会去做那种事情。她脚下顿了顿,试图把手拿下来,就听见晏海清接着道:“你一动我还以为你诈尸了呢。”
晏海清甚至把杨子溪的胳膊重新往上抬了抬。
杨子溪这才知道,原来晏海清是打趣自己完全不用力。她沉默了一下,想起自己见到晏海清的时候,不是在教室就是在打工,似乎永远都是一副忙碌而上进的状态。杨子溪过了一会儿问:“你是不是很缺钱?”
晏海清没说话,架着杨子溪又走了一会儿。就在杨子溪认为对方不会再回答的时候,晏海清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是不是旅游去了,和钟梨一起?”
今天的晏海清似乎思维特别跳脱,打趣完杨子溪又问了这么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杨子溪茫然应道:“对啊,今天刚刚回来,怎么了?”
晏海清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说:“我放假之前听你说了,没想到你现在就回来了。”
说话间晏海清已经架着杨子溪到了舒伯伯家里,舒梦雪站在门口左顾右盼,见到两个人回来了很开心地叫道:“家教姐姐!小溪姐姐!”
杨子溪低声呸了一声,说:“小崽子才跟你玩了半天,就已经把你放我前面了。”
晏海清轻轻地笑了一下,说:“你吃醋啊?”
这个笑容清淡又纯粹,似乎展颜之后就要消失,杨子溪恰巧捕捉到了绽放的那一瞬间,心想:原来跟上一世那张照片完全不一样,晏海清是这么清秀而好看的人啊。
待到两人走近,舒梦雪才发现杨子溪似乎脚不太方便,她夸张问:“小溪姐姐你怎么了!”
杨子溪斜睨了晏海清一眼,说:“跟家教姐姐打了一架,我打输了。”
晏海清抿了抿嘴唇,奇迹般地没有反驳。她把杨子溪交给舒梦雪,说:“你把她带进去吧,我走了。”
晏海清把鞋子放在地上,第一次没摆放整齐,然后又挪了挪,确认规规整整之后才直起腰了。
大概真的是处女座?
杨子溪一愣,问晏海清:“马上就要吃饭了,你不留下来吃晚饭吗?”
晏海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再次飞快地跑开,在视线里越来越远。杨子溪看着晏海清的背影,马尾辫不要命似的疯甩,看着挺有趣的。
也不知道晏海清回去之后,头发会不会乱。
可看着这背影,杨子溪也同样想起来了一件事情:晏海清七扯八拐,还是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