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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铃声响起来了,杜宇危襟正坐等着老师来。杨子溪随意往旁边看了一眼,晏海清的位置还是空着的。然而下一秒晏海清就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坐下了。
常易转了过去。
晏海清一边喘气一边问:“你周末要抄作业么?”
杨子溪侧头看她。
晏海清的气喘顺了一点,说:“要抄的话,去老地方吧。”
杨子溪没说话了。
从常易那里传过来一张纸条:【你知不知道有同性恋?】。
对于晏海清的邀请,杨子溪犹豫过。
说实话,都一周了她还没摸索明白对方的路数,在自诩“成熟与睿智”的杨子溪看来这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小丫头竟然比自己道行还深?
所以她决定去赴这场鸿门宴,看在没人陪她过周末的份上。而所谓的老地方,应该就是晏海清打工的咖啡馆了。
杨子溪带着作业出现的时候,石尧特别吃惊,嘻嘻哈哈过来点单,在杨子溪看菜单的时候问:“你又来跟踪钟梨啊?”
杨子溪横了他一眼,说:“我有这么无聊?我来做作业的。松饼和茉香奶茶来一份。”
“有钱啊朋友,啧啧啧,奢侈!”石尧调侃了两句就去柜台下单了。
晏海清不一会儿带着一叠卷子出现了,她坐在杨子溪的对面,把卷子朝向杨子溪,然后双手推过去:“喏。”
杨子溪拿起那叠卷子,翻了翻,马上就惊叹了:“你昨天晚上做的啊?太快了吧?”
尖子班老师没命似地布置作业,一科两张。六科加起来十二张,晏海清竟然全写完了,战斗力不容小觑。
晏海清黑眼圈很深,点了点头,说:“那我走了。”
杨子溪叫住她:“诶。”
晏海清起身的动作做到一半,顿在空中,问:“什么事?”
杨子溪眯起眼,打量着她,半天蹦出来一句:“你腰带没系好。”
晏海清一愣,索性站起来。反手摸了摸自己后背,发现真的散开了,于是一边系蝴蝶结一边慢吞吞地道:“谢谢。”
杨子溪又说:“你是同性恋吗?”
晏海清愣了愣,眼里全是惊讶,没有说话。
杨子溪再次追问:“你为什么把作业借我抄?”
这两个问题相继而出,似乎在暗示其中有什么因果关系。
晏海清听完转身就走。
杨子溪看着晏海清有些愤怒的背影,乐不可支。
“同性恋”这个因素,她其实根本没有考虑过。不过常易的八卦帮她打开了思路。即使存在于小纸条上的简短对话最终不欢而散。
【你知不知道有同性恋?】
【知道啊,同性恋挺普遍的吧,就是不太容易?】【你不觉得恶心吗?我一想就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敢想象有同性恋在我周围,好恶心啊,被喜欢上了怎么办?】【放心,同性恋不会喜欢你的。自己高兴就好。】杨子溪不知道常易说的是谁,不过看话语间的暗示,应该是个女同。杨子溪在课上就在琢磨,晏海清该不是喜欢自己吧?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从咖啡馆之后晏海清对自己大献殷勤,如果是喜欢的话,还真说得通。不过自己哪里招她喜欢了?
很快又被自己否定。晏海清确切无误是直的,否则无法解释抢陆阳文的行为。
“为什么抢陆阳文”和“为什么对自己献殷勤”像是两个互斥的命题,解决一个就不能解决另一个。她算是因前一个问题而死,因此下意识抵制“晏海清喜欢自己”的答案,后一个便成了无头悬案。
她觉得小女孩才十五岁,玩不出什么花样。既然人家要玩鸿门宴,那就来吧。也正好探探路,也许能搞清楚晏海清到底是怎么了。
所以她开玩笑似地用那个问题挑衅晏海清。
然后晏海清被气走了,杨子溪就开心地笑了。你看,对方肯定不喜欢自己。
过了一会儿,石尧端着杨子溪点的东西上了。他坐在杨子溪的对面,说:“你哪里是写作业的,明明是来抄作业的好不好,鄙视。”
杨子溪看向石尧,喝了一口奶茶道:“你们店的服务员都可以随便坐在客人位啊?”
石尧没理这话茬,随便从那叠卷子里抽出一张,说:“晏海清字挺好看吧,抄的时候特别爽,感觉自己字都变好看了。”
杨子溪一边抄一边说:“是啊,就是英语好像不太好,有错的。不过她为什么要把作业给我抄?”
闻言石尧瞪大了眼睛,用一种“你这都不知道”的眼神看着杨子溪,说:“她没跟你说?”
杨子溪一愣,“没。”
石尧说:“封口费啊。上次你来了之后不是说要告诉老师么?后来她一直缠着我问什么把柄,怕你真的告诉老师她兼职的事情。我跟她说好几遍你不会,她都不信,我就只好说你想抄她作业咯。结果都借你抄了她还什么都没说啊?”
啊,结果是这样!
石尧的这番话补全了晏海清的行为动机,原来把英语报纸送到眼前是这么一出呢?就是封口费?我对你好了所以你不能告密?可晏海清不说,杨子溪也不可能想得通,根本不可能知道她的想法嘛。小女孩真是迂回又不坦率,一点也不可爱的性格呢。
杨子溪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我都抄了一个星期了。”
原来上周抢着带路送餐、欲言又止统统是为了这个,还有那句莫名其妙的“你讨厌我吗”,估计也是在探自己的口风,讨厌的话更有可能告密吧。
这么说来,请吃饭也是为了封口?可惜自己拒绝了,才不得不扛着自己的冷脸把英语报纸递过来给自己抄。
这么一想,晏海清也挺能忍的。杨子溪福至心灵地读懂了晏海清的行为模式,觉得对方要是真的做到这样也是够难的,毕竟自己态度真的是差到爆啊,刚刚还说了那种话。
杨子溪说:“那你跟她说,我知道了,我不会告密的。”
果然不可能是因为喜欢自己。杨子溪解开了困扰她许久的疑惑,此刻心情好得不得了。
石尧好奇:“你怎么不自己跟她说,你们俩一个班的嘛。”
杨子溪笑了笑,说:“她现在肯定很讨厌我。”毕竟被诬陷是同性恋了嘛。
石尧虽然摸不着头脑,还是站了起来打算继续工作。
就在这时,杨子溪却眼尖瞥见门口有人进来了。
她拉了石尧一下,问:“门口是不是钟梨和渣男?”
石尧顺势看向门口,笃定道:“是钟梨。”
第9章 抖腿
在确定是钟梨的同时,石尧还默默嘀咕了一句:“钟梨谈恋爱啊?”
杨子溪一边把头压低,试图不被发现,一边问:“他们经常来?”
“上周日也来了,一直坐到了我们打烊。”石尧摇了摇头,回答。
杨子溪“哦”了一声,放石尧忙活去了。她眯着眼看着他们坐在了上次的座位上,钟梨还是背对她。杨子溪这次没有再试图靠近钟梨,那边的相处状况她基本上弄清楚了,去听只会更怄气。
钟梨上一世折在了这个人手上,被骗了五千来块钱。那时候杨子溪也不懂,还以为钟梨真的找到了真命天子,很是为钟梨高兴了一番。
杨子溪带着开挂一般的记忆回来,自然是怎么看这个人都不爽。可同时她也知道,对恋爱中的女人直说“你交往的这个人多么渣”,是不能把人拉回来的。
说白了,得让钟梨自己注意到。不过方案还要再斟酌。
杨子溪一边吃吃喝喝,一边抄作业,不时抬头看那边的进展。
那边聊了一会儿似乎发生了争执。钟梨拍了拍桌子,又把头转向窗外,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
钟梨马上站了起来,杨子溪以为钟梨一言不合要离开了,谁知钟梨脚步一转,去了柜台,跟石尧说了几句话。
石尧挠了挠脑袋,做了一个很为难的表情,然后钟梨又回到自己的座位。
杨子溪伸长的脖子看,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会被抓个正着。
钟梨不知道杨子溪也在这里,双目相对的时候明显有一些尴尬。是钟梨先移开目光,然后回到座位上,一把抓住渣男就跑出了咖啡馆,留下了一个懵逼的杨子溪,咖啡杯还端在手上,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喝。
石尧从收银台那里追了出来,站在门口叫道:“钟梨!你还没给钱!”
叫了两声他放弃了,一脸郁闷地走进来。
晏海清隔空对他道:“你要垫钱么?”声音不算小,所以杨子溪听得清清楚楚。她转头去看,晏海清正抱着一个托盘,看起来很关心这件事情。
看到杨子溪看她,晏海清明显把托盘抱得更紧了些。
防范啊……
杨子溪笑了笑,转头对着石尧招了招手。“哎,他们多少钱没给?”
———
不知是不是最近经常见到晏海清的关系,杨子溪再次梦到了对方。
梦里的晏海清把头发高高地盘在脑后,坐在咖啡馆里和某人聊天聊天。
杨子溪是服务员视角,点单上单一气呵成,忙活了许久终于到晏海清那一桌的时候,她听见晏海清在问对面的白人一些关于遗产分割和公司并购的问题。
对面的金发美女看上去很职业,用中文解释了许多。说到一半的时候看了杨子溪一眼,似乎是觉得她停留的时间太长了。
杨子溪连忙拿着托盘走了,一到厨房,被大厨支使着去买菜。
杨子溪拿着美元急匆匆跑出去找菜市场,却不知道怎么地,一出咖啡馆手里的美元变成了照相机。她拿起照相机,对着橱窗处的晏海清“咔嚓”一声按下了快门。
照完这张照片,就开始哗啦啦下雨。杨子溪身上很快被淋得湿乎乎的,她死死抱着手上的相机,宁愿自己淋雨也不愿意让相机被淋湿一点点。
抱着相机闷头跑的时候,杨子溪撞到了一个人。她抬起头想说对不起,却看见穿着白衬衫和高腰裤的晏海清打着一把伞,笑着对她说:“伞还给你。”
晏海清虽然在伞下,头发和身上却依然有水珠。白衬衫被打湿了一些,妥帖地贴在皮肤上。水雾在杨子溪的视野里蒸腾,晏海清看上去不像真人。
杨子溪一愣,想问“什么叫还伞”,下一秒就醒了。
她竟然抱着笔记本就那样睡着了。笔记本磕在胸前特别难受,跟梦里面抱着照相机的感觉一样。
杨子溪揉了揉眉心,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个梦。每个细节都毫发毕现,她甚至记得那个职业女性说话的内容。
怎么会梦到晏海清呢?杨子溪躺在床上,直直地盯着天花板。
算上上次,短短一个月之内梦到两次晏海清了。她虽然对晏海清没有什么好印象,但也不至于要恨到梦里,顶多是冷暴力一番。
保持这个姿势发了一会儿呆,杨子溪突然坐起来,打开笔记本就开始搜索梦里面出现的几个专有名词。
这纯属无聊之举,却还真的搜索出了一些内容。杨子溪对照着看,发现跟梦里听到的墙角竟然对得上,甚至还不及墙角专业。
杨子溪确定自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关于经济和法律她几乎一窍不通,顶多只知道供求关系和两大法系,梦里怎么样也不会梦见这么具体且真实的说辞……
恍惚间,她竟然觉得那些可能不是梦,而是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预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梦里面的白人也一定确有其人。她去百度梦里面晏海清称呼那人的名字,结果一无所获。
遗产分割?公司并购?
再加上“富二代”的关键词组合一下,杨子溪很快在脑海里构建出一个豪门加商战的狗血故事。晏海清的身世难道这么富有毛爷爷的色彩?可从晏海清的表现来看,并不是生活在那种危机四伏步步为营的家庭里。
平常跟常易、杜宇甚至石尧说话很真诚,教杜宇做题从来不藏拙,被常易气到也会话里带刺地反驳几句。明明想求自己不要告密,却采取那么迂回的方式,要不是石尧无意间说出来只怕自己现在还不知道。
晏海清甚至还在到处打工!
总体来说,有些率真又有些包子,很平常的高中生设定。
啊……原来还是个孩子呢。那会不会有点怕自己啊?杨子溪突然想到这里,然后呵呵地傻笑了起来。
———
周一中午,十八班罕见地拖堂了。英语老师捧着卷子,在讲台上声嘶力竭:“同学们,选a啊!球类前面不加定冠词,一定不要选the!”
讲台下的人昏昏欲睡,皆是死气沉沉地盯着英语报纸。下课铃声已经响过了,大家怨声载道地听着隔壁十七班同学“还在拖堂啊~”的幸灾乐祸声之中。
杨子溪在玩笔尖,她已经看到窗外钟梨靠着栏杆在等自己了,只要英语老师一声令下,她就能立刻冲出去了。
可桌子却在抖啊抖啊,杨子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