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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笙眨了眨眼,醉醺醺地笑了声,走上前,嘴里说着:“我好想你,今晚翻你牌子。”
待他走到鸿钧身边,鸿钧伸手抓住他意图摸自己脸的手腕,淡淡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扶笙眉毛皱着:“你轻点,我手疼。”鸿钧便放开她,扶笙揉了揉发红的手腕说:“都说了想你了还这么凶——”说完撇撇嘴:“这么凶像个母老虎,不找你玩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身后鸿钧淡淡地声音响起:“你要找谁玩?”
扶笙停住脚步,一脸迷茫,他似是想了想才吐出一个名字:“鸿钧……?”
身后的鸿钧嘴唇微动,说:“给我进来。”
扶笙说:“不,你好凶,我要去找鸿钧!”
“我就是鸿钧。”银眸的圣者这么说。
扶笙转头看他,眸子氤氲,面若桃花,他睫毛颤了颤,说:“你……不是鸿钧,他很温柔。”
鸿钧嘴唇微抿,银色的浓密睫毛掩盖不住同色的瞳孔,他沉默一瞬,终是放软了声音:“我等了你很久。可你终究未曾回来过。”
扶笙看他不复之前冷漠的样子,踌躇了下,又走了回去:“等我?等我做什么?”
鸿钧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带他进了殿内,这次手劲很轻,扶笙只要微微用力就能挣开,似乎认为鸿钧没有用力,便觉得没了危险,任由鸿钧把自己牵了进去。
鸿钧没有说话,扶笙好奇地左右看看,然后伸手抓住鸿钧的一缕银发玩…弄。似乎玩上了瘾,知道坐在床榻上他也不松手。
鸿钧把那缕银发扯了回来,扶笙不开心地又抓了回去,鸿钧又扯回来,扶笙再次抓回去,一来二去鸿钧便随他了,扶笙一人玩得不亦乐乎。看着傻乎乎的扶笙,鸿钧眉头一皱:“为什么这么没有节制?”
扶笙此时醉得不行,哪里知道他说的什么,只是看了鸿钧一眼便不再理他,之后一个后仰躺在床上。
他手里还拽着鸿钧的头发,鸿钧被这么扯了下,身子微倾,却没有因此生扶笙的气。
只是一会儿,扶笙便睡死过去。
鸿钧将扶笙抱起,让他的头置于自己腿上,白皙完美的手缓缓抚摸着扶笙的头发,半晌说:“送你的礼物喜欢么?”
长长的银发垂下,与扶笙如墨青丝纠缠,鸿钧也不在意,他一下下的扶着扶笙的头发,像是抚摸疼爱的幼子。
睡梦中的扶笙哼唧了一声,鸿钧侧耳聆听,没听见他哼唧什么,然后见他烦躁地扯着领子。鸿钧微微一晒。
鸿钧其实并不是那么细心的人,因为他从来不需要去照顾谁。见扶笙似乎很热的样子,鸿钧伸手为他褪了衣物。许久以前,枕在他腿上的少年是那般桀骜,神采飞扬地要求他为其更衣。
能这般指示他的,恐怕就只有这个入了魔还胆大包天地在洪荒晃悠的麒麟之主了。
看着枕在他腿上,全身赤…裸的扶笙,鸿钧伸手扯了个毯子盖在扶笙身上。
下一刻。扶笙便嘟囔着踢开身上的毯子。
鸿钧又给他盖上。扶笙又踢开了毯子。
鸿钧如是又给他盖了数次皆被扶笙提到了一边。鸿钧微微一笑觉得醉成这样的扶笙别有一番趣味,于是锲而不舍地给他盖毯子,扶笙终是被这般骚扰搞得睡不下去,瞪大了眼睛一脸凶狠。
鸿钧淡笑的嘴角顿了顿和他对视。
那双瞪大了的暗红色眼睛睁了一会儿最终迷迷糊糊地又闭上了。
——难得的和谐。
鸿钧玉白莹润的指腹在扶笙面上暧昧地划过,有那么一瞬,他甚至生出想把这张脸毁了的想法,只要这张脸变得丑陋骇人,他便再也不用担心这个调皮的孩子招惹别人。
鸿钧静静地看着扶笙,像是要将他刻在眼里。
鸿钧不知道此时他是该高兴还是愤怒。修炼至他这个地步,感情已是淡薄到了一定境界。可似乎这无所畏惧的麒麟总是会挑动他的情绪。鸿钧自知如今他陷入情障中已是无法解脱,他从不是一个大方的人,他是圣人又不是圣人。既然已经把他拖进了深渊,他又怎能容忍这个人轻易脱身?可恨这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让他险些无法容忍的事。
鸿钧不会生气么?不,他比谁都睚眦必报。但每每想要惩罚之时,看到那人之时,那股怒火就像是被一盆水浇灭一般,只余屡屡轻烟。他无奈,无措,无法。
一夜过去,晨曦中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鸿钧靠着背后的墙,银色如瀑长发倾泻在床榻上,银白的睫毛微垂,他面色平淡若水,不带有一丝烟火气息,让人一见便心生不可亵渎之意。
当扶笙艰难地睁开双眼,目光便撞入那片银色的浩瀚宇宙中。
——鸿钧……?
他一怔,一时有些迷茫,竟忘记了起身。
“你醒了。”鸿钧开口。他的声音平淡,清冷,完美的音色此刻在扶笙的耳中确如惊雷一般。
“……我醒了。”扶笙只觉额头青筋在跳广场舞。原本醉酒得厉害就导致头晕目眩,太阳穴刺刺的疼,结果一睁眼就看到鸿钧,他头就更疼了。疼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是枕在鸿钧腿上,顿时有一种恨不得立刻撞墙去的冲动。他迅速起身,毯子随之从身上滑了下去,然后眼前一阵眩晕,晃了晃脑袋,问:“我怎么会在这?”问完才发现毯子下的自己竟是裸着的,他脸色微变,瞪圆了眼睛:“我的衣服……”
鸿钧见他这个反应只是淡淡道:“你醉了,便来了紫霄宫。昨日你浑身燥热,我便帮你脱去了衣物。”
扶笙敏锐地发现对方在“来”这个字眼上顿了顿,想来昨日到底是“来”还是“闯”这个问题上要打一个重重的问号。他暗骂帝俊死小鸟,要不是被他灌醉了自己怎么会做了这样的蠢事,他本就与鸿钧关系尴尬,这回又酒醉误事搞得没法收场。怨愤帝俊中的扶笙却条件反射忽略了,为什么醉了后,哪里后没去,反而是来了紫霄宫?
他越发不自在,几乎不敢看鸿钧的眼睛,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便抿了抿唇,囫囵道:“昨日……麻烦了,多谢。我就先行回去了。”说完拿起床上的衣服就下了榻迅速地穿了起来。
他本是全身赤…裸,此刻背对着鸿钧,只觉得手脚僵硬,便觉得原本穿着就不太简单的衣服如今更难穿了。
身后发出窸窣地声响,鸿钧竟是下了榻,从背后帮他整理刚刚套上去的里衣。扶笙手指一顿,听得身后一声平淡的声音说:“那日也是这般,你让我为你更衣。”
扶笙不自觉地将指尖陷入了手心,留下月牙印记。
“可待我合道后寻你,你却不愿了。”鸿钧语气很平淡,像是诉说着平常琐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对道祖先生森森的爱!
卧槽我是那么想立刻把他上了上了上了!
爱他就要上了他!!
本文十五万字了!刷了我的创作字数史!
爱妃们不要吝啬评论啊那都是更新的动力!
☆、第 46 章
明明还是他们两个人,也是同一个地方,却与过去迥然不同。
物是人非,也不过如此。
扶笙垂着眼,将衣服穿戴好。
不错。他承认,直到现在,也一直对鸿钧怀有异样情愫。不是亲情,不是友情,不是雏鸟情节。
若说这种情绪最强烈的,其实不是最初的一见钟情,不是失去记忆后的水乳…交融,不是记忆断层时的相互抚…慰,而是如今的“完整无缺”。太多的感情在交叠之时碰撞的火花让他无法抑制。或许当初答应和罗睺在一起时不过是一时气愤做下了冲动的选择,但如今他已是骑虎难下。
罗睺很好,他不愿辜负。
因此,扶笙只是沉默片刻说:“罗睺还在魔界等我。”一句话已是包含了许多。他如今和罗睺在一起。他已经入魔。他们很好。这般的拒绝已经是扶笙尽量委婉的说法,在鸿钧面前,他始终是忐忑无力的。
鸿钧陷入沉默,诡异压抑地气氛让扶笙几乎不敢迈出一步,片刻后,却听鸿钧淡淡地问:“我呢。我又等了你多久?”
扶笙怔住。
鸿钧的语气很淡,他向来喜欢把疑问句以陈述句地语气说出口,扶笙已经习惯了他的交流方式,可当鸿钧说出这句话时,扶笙却是只觉喉咙被堵塞般,无言以对。
陡然间,扶笙觉得自己很任性。
说实话,扶笙自己都觉得,鸿钧会和自己在一起很不可思议。他一直觉得鸿钧就是那种无情无欲,冷眼旁观世界的那类局外人,大…BOSS。当初主动接近的也是扶笙,那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妄图把这朵高岭之花摘下来。
最终他成功了。
如今他却负了。
为什么呢?是什么让他们如今变成这种僵局?扶笙想了想。
约莫着,大概是怕了。鸿钧合道之后代表的不再仅仅是他一个人,鸿钧是鸿钧,鸿钧又是天道,天道的代行者是鸿钧,可天道又不是鸿钧。现在看来是没什么变化,但扶笙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他怕有一天,不得不在重要的东西与鸿钧之间二选一,那种必须做出选择的感觉很糟糕。他什么都不想失去,什么都想拥有。
——所以他做了个决定,与其等那一天的到来,不如先把这个选择扼杀在萌芽状态。
胆小鬼。
他这么想着。
错得并非只是鸿钧,扶笙也有其中的问题,他以为自己坚决地做出了最为合适的决定,但到头来才发现,根本不行。
无数次告诉自己不可以,无数次强迫自己不允许,可扶笙就是忍不住,控制不住不去想他,控制不住不去爱他。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小丑,坚持到最后才发现所有人都以一种让他恐惧的了然、嘲弄看着他。
事到如今,他误了自己,误了鸿钧,也误了罗睺。
“你想要生辰礼物,我记得。”
“你不喜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便不提。”
“你想如何便如何。”
“为何,不等我?”
鸿钧语气淡淡,质问在他口中仿佛只是平常的聊天。脑中一片乱麻,扶笙红着眼扭头看鸿钧,他觉得自己要疯了,想压抑心绪却无济于事:“你是高高在上的道祖,想要什么没有?不,在你看来,一切都是浮云,你什么都不在意,什么对你来说都是无所谓的!我不过想要平平静静地,安安稳稳地,我放弃了,我知错了,为什么还要缠着我?你要我怎么办?!舍弃一切跟你在一起?你知道什么叫物是人非什么叫承诺么?”
噼里啪啦一段话下来,鸿钧银色的眸子定定地看他,只有微微收缩的瞳孔能表达出他此刻的惊讶。像是一个封闭的水桶,被捅出一个洞之后水便肆无忌惮地喷涌而出。
扶笙说:“龙凤大劫前我追求你你不给我回应,我放下自尊一次次地试图感动你相信你是有情的,可你让我一次次失望甚至于绝望。你可知我也是会难过的?后来我失忆后你接受我,为何要封印我们之间的那段曾经?你把我当做什么?你若不想我继续粘着你大可说出来,你那番做法可有想过我的感受?!不错,是我先找你求爱,可这不代表我没有自尊可以随便你玩弄!”
“你让我等你,我为何要等你?在你把我们的曾经当做垃圾舍弃了之后我们有什么关系么?不过是互相慰藉寂寞空虚的可怜人罢了。我是等你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还是一辈子?”
迟来的发泄让他难以自持,这样不正常,疯癫的自己才是真实。真实是他始终是恨着这个人的。
恨鸿钧的无所谓,恨自己的不争气。
“……”鸿钧微微垂眼,他总是这般不擅长辩解的。纵然有林林总总地原因,但他总是开不了口。
或许扶笙是期待他的解释的,可鸿钧给扶笙的,总是沉默。扶笙恹恹地挥了挥手,仿佛在挥别万千愁绪,他眉眼间是满满的疲倦:“你始终是那个高高在上众生仰慕的道祖。我想要的,却仅仅是只属于我一人的鸿钧。”他顿了顿看着鸿钧,一字一顿:“可你给不了。是么?”
说完,扶笙意欲离开。袖口一紧,被鸿钧拉住了衣襟。扶笙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鸿钧缓缓道:“我都知道。是我忽略了你的想法。我想要为我的疏忽去弥补。你接受么?”
被攥住的袖口紧绷着瘦削的小臂,扶笙几乎能够感受到对方紧握的力度。风水轮流转,鸿钧就像是惧怕被遗弃的孩子般的举动让扶笙心中涌起一阵报复成功的痛快。痛快过后又觉得世事无常满满地苦涩,最后尽皆归于无悲无喜的沉寂。
“鸿钧,我们……已经没有以后了。你明白么?”扶笙轻声说:“放手吧。我该去妖族做正事了。”究竟是想让对方主动放手,还是舍不得,恐怕他自己也分不清了。
鸿钧说:“你说我给不了,若我变成只是你一人的鸿钧,你可会回头。”
扶笙只觉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