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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
「耶?」阿离傻眼。
「十一年前皇家试练场上,我败给了蒙古世子,但他却赢了。我从未像当时那麽不甘心过,於是我下定决心,有朝一日,也要让莫朝遥尝到和我当年一样的不甘心和挫败感。但是……即使我抢了他的江山,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实在不懂要怎样才算真正打败他……」
「不会吧,他不过只抢了你一次风头而已,你就记恨这麽多年……」阿离打断水悠痕未讲完的话,小声嘀咕著,心想这世上怎麽会有这麽小心眼的人。况且胜败乃兵家常事,水悠痕堂堂将军竟然不懂,再加上那个时候大家还都是小孩子,不应该这麽认真才对呀。
「不要随便打断我说话。」水悠痕压低声音,听得出一丝怒气。
「好,你说你说。」阿离急忙变乖。
水悠痕瞪了他一眼,又道:「但是现在,我却找到另一个方法让他尝到不甘心的滋味。」
「什麽呀?」阿离查觉到水悠痕目光好像变得越来越不友善了,并且还有点发绿,就好像……恶狼一样?
「就是,把你也抢到手。」说著,水悠痕性感十足的舌头,又向阿离唇边伸去。
「哇!」阿离被吓到了,一声大叫,急忙伸手抵开水悠痕,不让他继续靠近,「你不觉得这样很无聊吗?为了你无聊的复仇,我竟然要献出自己的身体!」
「哪儿来这麽多废话。」水悠痕也不耐烦了,拉开阿离的手,打算霸王硬上弓。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门外响起争吵之声。那嘈杂之中,阿离仿佛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像是……像是……荣义郡主?!
然而情势却不容阿离分心,他必须一心一意应付水悠痕的进攻才行。因为刚刚才望了门边一眼,他的衣服就被扒下来大半。
「哥!」
正在危机之时,只听门边传来一声大吼,荣义郡主已经破门而入,身後还跟著花容月貌两名婢女。而水悠痕那些负责看门的侍卫,每个人脸上都印著一个赤红的掌印,不用想,那一定是被荣义郡主掴耳光掴出来的。
──总算得救了。
阿离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谢过荣义郡主的到来。
「哥!」荣义郡主提著裙角,快步向水悠痕床边冲来,「听说你抓了宫外的人回来!」
「芙蓉,出去!」水悠痕叫著荣义郡主的名字,气势逼人地指著门外,不准她再靠近半步。
「哥!」
「出去!」
「可是哥……」
「我叫你出去听见没有!」
水悠痕劈头盖脸吼了过去,荣义郡主终於安静了,呆呆立在原地。
水悠痕不说话,荣义郡主也不说话,房间中气氛一下变得压抑起来,好像笼罩上了一片沈沈的阴云似的,让人喘不过气。
过了好久,荣义郡主才慢慢转身向门边走去,但不料她刚刚走出两步,就突然停住,背对水悠痕道:「哥……荣义听到有人报信,说你今天带回来的这个人并不安全。」
──不安全?
水悠痕冷笑,瞥了身下阿离一眼。看不出他到底有哪点不安全。
正在这时,荣义郡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只见她缓缓转过身,嘴角竟突然浮现出一丝笑容,「哥是用蛊术让那个人进宫的吧?可是荣义听说,那个人身上的蛊毒早就破了……」
话只说到这里,水悠痕的脸色瞬间改变。且不说荣义郡主如何知道蛊毒一事,她竟然可以一口说出蛊毒被破?实在不可思议。
水悠痕认真起来,低头再望阿离,一把拉下他挡在肩上伤口的衣服,竟发现伤口果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纱布!
「荣义还听说,蛊毒不会随血液流入全身,只会停留在伤口本来的位置。所以只要割去那一小块毒肉,蛊毒便不再存在。」
「你……」
水悠痕瞪著阿离,知道上当。只见阿离『呵呵』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水悠痕心脏打去。那里是东云翔瑞教给他的乳根穴,只有手指点点就能造成心脏麻痹,现在阿离用尽全力一掌击去,猝不及防。水悠痕竟被他打得口吐鲜血。
阿离乘胜追击,使出一招擒拿手。一手扭住水悠痕手腕,一手抓住他的肩头,把水悠痕死死按在床上。
水悠痕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蓦然抬头,只见荣义郡主的两名婢女已经慢慢阖上房门。
「荣义……」水悠痕望著荣义郡主古怪的笑脸,心中一阵恐慌。而仔细看看荣义身後的那两名婢女,才突然发现她们好像比以前高了不少,不由更加猜疑。
「你们到底是谁?」水悠痕瞪著花容月貌,咬牙问道。
「哥……别生气嘛……」荣义郡主走到床边,安抚道,「你看,我带表哥来见你了。」
水悠痕突然呆住,因为荣义郡主的表哥只有一个!
只见花容慢慢走近,揭去头上多余的装饰,抬起脸来──果然就是莫朝遥!
而另一个,水悠痕目光向一旁的月貌移去。
只见月貌也抬起头来,眉眼渐渐清晰,竟也是水悠痕熟识的一人!
「凤梨?」水悠痕僵硬地念出这个名字。
他们竟然全都混入皇宫来了!不用多问,一定是荣义郡主帮了他们不少忙。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水悠痕已经被绑成了拷问状态,扔在床上。而阿离和莫朝遥一人找来一张板凳坐著,荣义郡主和凤梨立在他们两人身後。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水悠痕问。
「你不要心急,我们还要再等一个人。」莫朝遥笑眯眯的,接过荣义郡主递过来的茶。
「皇表哥……」荣义郡主嗲声道,「为什麽这麽久不回宫,荣义还以为你出事了。」
「呵呵,荣义。」莫朝遥干笑著,指了指一旁的凤梨道,「你现在不应该叫我皇表哥,而应该叫他皇表哥了。」
「什麽?」荣义郡主不屑地冷哼一声,看都不看凤梨一眼,「他怎麽可能是我表哥?」
「他是珍妃的孩子呀。」阿离给荣义郡主解释。
「胡说!珍妃的孩子早就死了!」荣义郡主对阿离也凶巴巴的,看来她只对莫朝遥有好脸色,「就算他是珍妃的孩子,又怎麽会姓『凤』?怎麽会跑到凤家去的?」
「这个……」阿离也答不上来,只得向莫朝遥投去了寻求帮助的眼神。
然而莫朝遥却淡然一笑,看了看床上被绑成粽子似的的水悠痕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平息香火堂的叛乱和遇见凤梨是同一年?」
水悠痕只用一声冷哼作为回答。
莫朝遥不但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还格外有礼道:「这麽说来,你学会香火堂的蛊术也应该是在同一年了?」
水悠痕还是一声冷哼。
「跟他那麽多废话干什麽?问重点。」阿离有点听不下去了。
「这就是重点。」莫朝遥坚持己见,继续道,「你会学蛊术,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不过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大概是十年前受到什麽事情刺激,才突然想用蛊术迷惑某人,套出一些自己想知道的内情吧?」
莫朝遥说到这里,房间中一下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用惊讶的目光望著他,包括水悠痕在内。
於是莫朝遥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点明道:「十年前你遇见了凤梨,发现他身上的白莲胎记。继而联想到『心生白莲,帝王之相』的民间流言,於是你把凤梨留在身边。一开始也许只是为了有朝一日对付我做准备,但是渐渐,随著你对凤梨身世的调查,你发现了其中惊人的内幕。香火堂的蛊术,恐怕就是为了调查而学的吧?你用蛊术迷惑最有可能知道凤梨身世的人,而凤息颜归去多年,那麽这个人,只有可能是凤夫人──也就是凤梨的养母。」
莫朝遥一席话後,众人都呆住了,就连阿离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荣义郡主更是吃惊得捂住了嘴,把凤梨又重新打量了好几遍。
水悠痕很快恢复镇定,冷笑几声,阴沈沈地望著莫朝遥道:「你果然是个人才。」
莫朝遥笑道:「好了,我也说了这麽多话,现在就由水将军……哦,不,应该是由皇上你来说说,当年你从凤夫人口中,到底问出了什麽内情?」
水悠痕冷笑起来,问道:「你真想知道?」
莫朝遥点头回答道:「真的想了很久了。」
水悠痕道:「我怕吓到你。」
莫朝遥摇头道:「我有心理准备。」
其余三人皆是一脸不解的表情,目光在莫朝遥和水悠痕身上望来望去,越来越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麽。
这时水悠痕轻咳几声,终於说出:「你,莫朝遥,其实应该姓『凤』──你是凤息颜的亲身孩子。」
这就是二十一年前『狸猫换太子』中最关键、也是想不到的一个内情。
「什麽?!」
阿离、凤梨、荣义郡主三个人、六只眼睛,全都齐齐冻结在莫朝遥脸上。
然而莫朝遥倒是一脸平和,低头呷一口茶,悠然道:「果然如此呀。」
二十一年前。
太後和珍妃同时怀孕,珍妃为怕皇後对自己和自己腹中胎儿狠下毒手,於是提出到寺庙休养。在庙中,珍妃先诞下皇子,她知道如果被皇後知道,这孩子一定保不住,所以诈称流产,把小皇子交给聂元贞送走。
但皇後党人对聂元贞穷追不舍,灭了聂家。聂元贞走投无路之下诈降,把小皇子藏起来,然後在乡野买了一名出生不久的男婴,谎称是珍妃所生,将此男婴交给皇後处置。
这个无辜的婴儿,就是当年皇後交给珍妃看的死婴。
那之後,珍妃以为自己的孩子已死,从此心如死灰、一病不起。但皇後却知道那婴儿是假的,只是故意装作被骗,使聂元贞麻痹大意。所以皇後根本没有放弃对聂元贞的追捕,只不过行动更加隐秘罢了。
而凤息颜,就是当年负责追捕聂元贞和小皇子的侍卫之一。
他从聂元贞手中抢到真太子,但却无法狠下杀手。因为珍妃曾经有恩於凤家,他无法眼睁睁看著珍妃的孩子走上死路。正巧凤息颜自己的妻子也诞下一名男婴不久,於是他和妻子商量,把他们自己的孩子,当作珍妃的皇子,交给皇後处置。
凤夫人虽然不舍,但却明白『受人之恩,涌泉想报』的道理,於是忍泪答应凤息颜抱走他们自己的孩子。
那时候凤家夫妇都以为那孩子难逃一死,但谁知太後竟把假皇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养大。
凤息颜本以为自己把孩子送上一条死路,做梦也想不到,他们凤家的孩子不但没死,反而被封为太子,後来又继承了皇位,君临天下!成为熹襄王朝的第九代君王,也就是──莫朝遥。
而凤息颜自己,则成为小太子身边一名教授骑射的师傅。他守著那个巨大的秘密,看著莫朝遥一天天长大。他本是他的亲生父亲,但他却只能叫他『皇上』,他明明就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但却隔著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而真正的太子则在凤家长大,取名凤梨。
为了怕日後事情败露,凤夫人带著凤梨回到中州故乡。十一年前,凤息颜被斩首,尸体送回中州。那是凤家最悲惨的一段时期,他们失去了生活支柱,只得依靠典卖家产为生。但一年之後,香火堂的叛乱使中州也大受其害,凤梨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遇见了水悠痕。
水悠痕救了凤家,但却带走了凤梨。从那以後,凤梨一直死心塌地地跟在水悠痕身边。凤夫人从小教他『有恩报恩』,而水悠痕在凤梨心中,却慢慢由救凤家於水火之中的恩人,变成了爱慕之人。
而皇後,虽然没有被聂元贞的『狸猫换太子』之计瞒住,但却没有发现凤息颜的『狸猫换太子』。所以皇後到现在还以为,莫朝遥是珍妃的亲生孩子,而想不到他根本没有一点熹襄王朝的血统。
水悠痕讲完这个长长的故事,房间中的众人都低头沈默著,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怎麽?这样就被吓傻了?」水悠痕冷笑著,逼视莫朝遥道,「我还有一个更震惊的消息,你要不要听?只是不知道这次,你还有没有心理准备?」
莫朝遥抬起头来,不说话。
「还有啊?」阿离拍拍胸口,他怕自己承受不了。
水悠痕笑道:「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皇後为什麽不让自己的孩子当皇帝,而要把珍妃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养大?」
莫朝遥道:「因为懂得『狸猫换太子』的人,可不仅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