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战国元帅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见自家那一向从容稳重的孩子迅速奔出了大门。
到底是年轻啊……
笑眯眯地往自己碗里又夹了两块排骨,老人愉悦地想着。
————————————————————————————
天边暗沉沉的云层已经隐隐约约有雷光闪现。
跃上熟悉的座驾,时风随意地撩了一眼天色,风劲一爆便冲向了海面。
迎面扑来的风已经带上了些许傍晚时分才有的凉意,出门时走得急,时风难得没有戴面具,飞起的水花偶尔溅落在右眼角的暗色荆纹上,带起细碎的刺痛感,他却并不多加在意。
天空已经开始飘起了小雨,细细的雨丝落在面上,相互颤抖着聚成小小地水珠,没一会儿又被轻啸的疾风掠走。
疾驰的座驾甩开丈高的浪花,时风在渐渐暗下的天色中微微眯起了眼睛。
所谓局里局外,人们看别人多数时间总要比看自己通透。
他想了许久,终于得出那么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却已然够用。
……是为了什么?
他再一次向自己确认。
眼中浮现出豁然的笑意,周身回旋的风劲一时间鸣啸不已,惊起的水花飞离海面,又和着雨一同落下。
是因为,情不自禁……
那一条无路之路似乎在一瞬间柳暗花明。
如果他愿意把自己赔上,藏他一辈子呢?
挑起的眉角带上了些许清明的决意,银白的座驾在原地留下残影。
波特卡斯·D·艾斯,如果你还在那里的话,我要出尔反尔了。
因为关于那个放你走的决定,我后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寒假开始
☆、一场雨
雷云黑压压地遮了天,豆大的雨点倾盆而落,声势浩大地击打着汹涌的海面,晕起薄薄的一层水雾。
林间的小路被雨水冲刷得泥泞,溅起的泥水沾染了裤脚。
时不时加快的步伐泄露了一丝暗藏忐忑的期待,时风随意地伸手撩了一把搭在额前湿淋淋的发,眯着眼往前望去,再前面一些的路就可以出树林了,出了树林便是院子前的那一片草地。
路到了头。
失了树枝的遮挡,偌大的雨滴打落在身上居然都有些疼,眼前一片灰蒙蒙的,视野差到了极点,但这并不妨碍时风看清楚一个事实。
屋里没有亮灯。
心里微微沉了沉。
抿紧了唇,他沉默地盯着前方,好一会儿才再次抬步向那里走去。
——————————————————————————————————
带着泥水的脚印遍布四处,二楼上好的柚木地板也未能被放过,一个个泥印混着雨水,遍地狼藉。
客厅中央,时风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湿淋淋的发梢一滴接一滴地坠着水珠,落到肩上又立即沁入湿透了的浅色薄衫,不辨踪影。
黑色的眼珠木然地动了动,视线在空荡的四下一寸寸逡巡。
宏大的落雨声穿透玻璃窗,听起来似远又近。
很安静……
唇角扯起自嘲的弧度,时风垂了眼,慢慢走向了客厅的门。
暴雨的压迫感在门打开的一瞬间肆虐,冰凉的水汽扑面而来,时风盯着眼前狂暴的雨景不知在想些什么。
转过身,他的眼神落到了客厅的墙上。
那里挂了一个看上去相当有格调的木质画框,封在里头的画倒显得与之格格不入。
据那个人说,画的是这座岛的地图。
线条张牙舞爪,构图狂放粗犷,想来天底下大概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能看懂它。
他还记得那天,那个男人兴致勃勃地拿给他看,他也出于礼貌应声说好,谁知第二天就看到这幅“作品”被挂在了客厅的墙上,用的是他原本打算送给老爷子的红木画框,而且竟还是拿胶水黏上去的。
当时只觉得哭笑不得……
闭了闭眼睛,时风转身一步跨出门槛走进了雨幕。
门被关上了。
将那些记忆,连同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尽数留在了原地。
————————————————————————————————————
依旧是泥泞的小路和倾盆的大雨,时风慢慢地在林间走着,再不曾变换过脚步。
比起来时,他已经失去了那样做的理由。
草木间淅沥的雨声始终没有停止过,一直静静看着前方的时风,余光忽然捕捉到一抹亮色。
他停下了脚步,微微偏过头。
几米开外一颗枝桠茂密的冷杉下,体型巨大的老虎正瞪着一双铜黄色的眼睛看着他。
时风缓缓皱起了眉。
他认得它。
不仅仅是因为刚上岛时,这只野兽作为岛上食物链最顶端的存在被他杀鸡儆猴狠狠教训了一顿,还因为那个男人无聊时似乎挺喜欢作弄它。
作为软禁对象,时风当然不会对艾斯在岛上的行动一无所知,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时刻关注着,那时那个人在林间迷了路,他未必能那么快找到他。
“你来找他?”
时风往前踏了一步,低低的嗓音被盖在雨声之下,也不知能被听得几分,他知道那只老虎还挺通人性,却也没有真的指望对方能明白他在说什么。
耳朵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一身雨水的森林之王一面警惕地后退了两步,一面又冲他身后张望着。
见状,时风停下了脚步,一双眼睛暗暗沉沉地望过去,只激起了对方更多的戒备。
哂然一笑,他收回了迈出的步子,转过身的一瞬所有外露的情绪都被雨水冲刷。
时风低了低头,面无表情继续往前走。
弱不可闻的声音混进雨里。
“别等了,他走了……”
无处传递。
————————————————————————————————
时风浑身湿透地回来时,战国元帅正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看报纸。
摘下鼻梁上的眼睛,老人又是惊讶又是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孩默不作声走到近前,伸手握了握对方垂在身侧的手,触手皆是雨水的冰凉。
“阿风,出什么事……”
语义未完,面前的人忽然跪在了他面前,低垂的头看不清神色,只能看见浸湿的发一绺一绺地蔫着。
“对不起……”
明明浑身都浸透了雨水,声音却是干的。
听上去,空空荡荡的枯涸。
老人怔了一下。
他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狼狈的时候着实不多,显然,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
长辈们不可能始终陪伴在孩子身边,他家的小子更是极少让他操心,难得会有这样迷茫脆弱的时候。
睿智的目光包容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老人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长辈们不可能始终陪伴在孩子身边……
他默默地念着,抬手摸了摸对方湿漉漉的头。
但在老头子我还在的时候,总是会陪着你的……
所以……
“没关系。”
时风愣愣地抬起头,看着老人微眯眼睛带起眼角的皱纹,一路疾驰而归打好的腹稿刹那清空。
有残留的雨水顺着发梢眼角滑入眼眶,带起不尽酸涩,时风闭上了眼睛,俯身将额头抵上了老人的膝。
喉咙有些发堵,时风张了张嘴,觉得自己应该道谢,却又觉得老人不会喜欢自己的道谢。
最后他只是轻轻唤了声“爷爷”。
老人低着头安静地看着,宽厚带茧的手掌一下一下地顺着手底下还在淌水的黑发。
客厅里安宁地沉静着,风雨都被挡在了屋外。
时风闭着眼睛,在心里慢慢下了一个决定。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战国老爷子的手蓦然一顿。
“爷爷,我要入伍。”
沉默了一会儿,老人深深地看了一眼伏在自己膝上的孩子。
即使是在说出这样的决定的时候,时风也仍然没有抬起头看他的眼睛。
皱起眉,他抬起的手落到对方肩上,却好一阵没有动作。
目光闪了闪,老人沉吟良久,最终也只是带着一种鼓舞的意味握了握。
“好,爷爷安排。”
窗外依旧是瓢泼大雨,偌大的雨点拍打着窗户,没有丝毫要歇下来的意思,狂暴地喧嚣着。
这一波雨势酝酿已久,清晨便初露端倪,晌午云层蔽日,不近傍晚就雷光隐隐,随之而来的雨更像是天上落下来的一片海,搅得被波及的海域不得安宁。
人们担心着雨天会出现的意外,却并不忧虑下一个天晴,因为谁都明白,雨天总会过去。
但至少眼下看来,玻璃窗上一波又一波滚落的水纹,却仿佛永远也不会停。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这样,他走了。
☆、偶遇
两年后,新世界。
天是澄澈的蓝,浮着几朵绵白的云。
偶尔有海鸟在这样的天空下乘着风低低掠过,蜷起的爪轻点海面带起一道水纹,不一会儿又被荡来的海浪抹平。
即便是外界传言凶险万分的最强海域,也有着别样宁和的一面。
银色的影就是在这样平静的情境中忽然疾驰而来,又毫不留恋的奔向前方,只留下身后一路泛着细沫的水花悠悠地晃动。
望着视野尽头海天相接的景象,时风渐渐放慢了速度,享受着海风轻轻拂过的温柔触感。
闲来无事,时风最喜欢的就是骑着自己的海上摩托四下驰骋,自海军总部搬到了新世界,他晃悠的地界也就变了,最强海域到底名副其实,即使是他,也碰到过措手不及焦头烂额的时候,好在最后都有惊无险。
这一趟出来,他已一个多月未曾回去,老爷子居然也没说什么。
想到这儿,时风笑了笑,有些无奈。
也是,反正回去了也就那么回事儿,闲在哪儿不是闲呢。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时风正准备加速,忽然发现也不知是不是之前走神得太厉害,此刻侧后方五百米左右出现了一艘海船,他之前竟都没有发觉。
眯着眼睛,时风仔细打量了一下那艘显然不是大众货色的船只。
尽管明快的色彩和堪称可爱的外观造型已足够吸引人眼球,但时风的目光还是第一时间落在了那硕大的帆上绘着的海贼标志。
他诧异地挑了挑眉,虽然之前已经听说了这伙人再次出现的消息,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有些迟疑地停下了始终回旋的风劲,时风看了一会儿,暗自摇了摇头。
算了,陌生人其实也挺好。
正当他打算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身后却忽然吵闹了起来。
此时船已行近三百米。
“哇啊啊啊啊啊啊~~~~~~~~~~~”
“路飞!!!!!!!”
“路飞——————”
“哇啊!路飞!!!!”
各种尖叫声此起彼伏。
时风回过头的时候正看见一道人影向这方飞来,不过从对方已经开始往下掉的趋势来看,最终归宿不外乎是落进海里。
远处已经有“噗通噗通”跳下海的声音,他却下意识地方向一拐,脚下的风劲压缩后猛然爆裂,将银白的座驾高高抛起,力道未及计算却恰当好处。
海鸥在头顶高亢地鸣叫……
海上摩托“砰”地一声砸在海面上,甩开雀尾般的一片水花,身后的人没心没肺地惊叹着,爽朗的笑声传出老远。
而时风在这样的笑声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
银白色外壳的海上摩托倾斜着倚在船栏上,带着草帽的少年满脸惊奇地蹲在一旁盯着瞧,全然无视了身后两个浑身湿透的男人额上暴起的青筋。
“路飞——”扯开湿哒哒的领带,山治阴测测地叫着少年的名字。
绿头发的剑士倒是干脆,抬手给了自家不靠谱的船长一记重拳,就走到一边拧水去了。
少年睁大了眼睛,一脸无辜地揉肚子,没一会又笑嘻嘻地凑到方才救他的人面前,好奇地看着那遮去了大半面容的黑色面具。
“谢谢你啊,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眼前紧紧盯着他的人,时风眼底不自觉地便带上了些笑意。
“我叫时风,很高兴见到你,路飞船长。”
路飞眼睛亮亮,咧开的笑容带着明显的开怀。
“呐,小风,要不要加入我们!”
愣了愣,时风失笑,但还未等他开口,就有人先一步替他回绝了。
“这个恐怕不行,路飞。”
抬眼对上对面人严肃的目光,时风挑了挑眉。
奥哈拉的遗孤,妮可·罗宾。
“诶——为什么不行啊——”少年拖长的音调是分明的疑惑和不满,罗宾冲他安抚性地笑了笑。
“因为眼前的这位,可不是一般人。”黑发的女子沉声说道,圆润的声线似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少年之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