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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过了快一天,上午写报告对着电脑呆了两小时也打不出一个字来。幸亏这两天世界和平不用出外勤,否则以我现在的精神状态非出事不可。
快下班的时候我去靶场准备发泄一通好好冷静一下,却没想到在那里看到了我此时最不想见的人。
周泽楷正在靶场做射击训练,这是他的好习惯,没事的时候也要来训练保持状态。看到他我并不意外,让我停下脚步踟蹰不前的是另一人。
叶先生就站在周泽楷旁边,他此刻的站姿与平时大有不同,不再是那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劲的懒散模样,他持枪凝神射击的标准程度,比之警队里枪法最好的周泽楷也不遑多让。
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吗?无法想象Omega会从事跟枪击有关的行业,火器意味着危险、杀戮和流血,这些都是先天条件弱势的Omega应该远离的东西。或许只是出于男人天性上对刺激的狂热追求所以把射击当成了业余爱好?
最让我惊讶的是,叶先生的准头意外的不错,我看他连续打了五枪,甚至有一次正中靶心。
周泽楷走过去低声跟他说了句什么,叶先生摇了摇头,开始换子弹,动作娴熟。周泽楷似乎是警觉到了我关注的目光,他微微偏头,视线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
我心头一跳,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周泽楷的信息素并没有出现躁动,就如他本身气质给人的第一感觉那样,平静又无害。可他刚刚递给我的那个眼神……那让我本能的感觉到危险。
那一瞬间,他好像把我当成了需要剿灭的敌人。
这真是太奇怪了。我可从来没得罪过这位好脾气的队长大人。
“他来干什么的?”我叫住从靶场走出来的吴启。
“你说叶修前辈?”吴启擦着脑门上的汗水漫不经心答道:“来见男朋友啊。结果却跑来跟队长一起练枪,这误会要是传出去队长那些个追求者都要哭死了。”
很好,我现在终于知道叶先生的名字了,我不清楚他的名字也不清楚他的背景他的职业,跟我一同工作的同事却跟他很熟的样子,怎么想都有些诡异——但我的关注点不在这上面。听了吴启的话,我好不容易稍微冷静的大脑又要炸开了。
他有男朋友了?还是我们警队的?行,是谁不重要。关键在于那个Alpha怎么可以让自己的Omega独自生活?还天天在别的Alpha面前晃荡?他就一点儿责任心,一点儿保护人的意识都没有吗?
他知道自己的Omega已经被人伤害了吗?
我没有去问吴启叶修的男朋友是谁,我怕在那个人得知我上了他的Omega,来揍我一顿之前,我会先把那个混小子揍成猪头。
【气氛微妙的饭局】
我的训练释放情绪法到底没有成功——我根本没进靶场。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叶修又开始射击了,这一轮的成绩非常糟糕,好几枪他都没有射中靶标。
大概我开始看到的那相当惊艳的五枪只是巧合吧。
晚上警队又聚了一次,周泽楷请客。包间不大但足够安静,很合周泽楷的风格。我到的时候人已经基本上来齐了——就差个请客的。我随便捡了个空位坐下,左手边还剩下两个位子。
不多会包间的门开了,叶修和周泽楷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叶修冲屋子里的人集体打了个招呼,周泽楷直接越过他,坐在了我旁边的空位上。
我想我知道周泽楷为什么要请客了。
叶修究竟跟他是什么关系?
算了,懒得关心,反正不是情侣关系。
等到叶修也坐下,坐在他旁边的江波涛才翻着菜单问:“前辈想吃什么?”
“随便吧。”叶修摸出一支烟,正要掏打火机,江波涛伸出右手轻轻巧巧的把那支烟从他指尖抽走了。
“卧槽,哥今天带出来最后一支烟,小江你想抽回头自己买啊。”半路遇上截胡的,叶修慌忙去抢。
江波涛把烟放进左边的裤兜里,目不斜视的翻着菜单说:“这儿有人受不了烟味。”
“啧,怎么这么耳熟?小江你这理由也太拙劣了。”叶修心有不甘的捻手指。
周泽楷递给他一根阿尔卑斯棒棒糖,叶修撕开糖纸含进嘴里,惊异道:“小周啥时候喜欢这种东西了?谈女朋友了?”
周泽楷摇摇头,贯彻了自己腼腆不爱说话的特质。我盯着跟我隔了一个周泽楷的叶修,他在一屋子Alpha信息素的包围下分毫不受影响,游刃有余的跟饭桌上除我之外的人聊着天,棒棒糖在腮边撑起一个小包,使他看上去好像一只嚼着松子的松鼠。
“这个不行。”周泽楷眼疾手快拦住叶修的筷子——离那盘火红的香辣龙虾还有一厘米,“伤胃。”
叶修悻悻收回筷子:“小周你怎么也跟老吴学会了,这么老妈子。”
“吃这个。”周泽楷动作熟练的剥龙虾,把完整的虾肉放进叶修盘子里,“给你点的。”
“这种味道差很多啊。”叶修戳着盘子里的虾肉抗议。
“前辈,你脖子上怎么了?”江波涛指了指我昨晚上留在叶修身上的咬痕。
“窗户没关好,夏天毒虫太多。”叶修淡定的睁眼说瞎话。
“哎呀呀,现在的虫子都可厉害了,我前几天被咬了一口现在还没消肿呢,叶修前辈可要买好杀虫剂啊。”杜明大惊小怪的说。
“已经赶出去了。本来就是个精神不正常的毒虫,万一杀虫剂不好使,有了抗药性再从神经病进化成变态就不好玩了。”叶修深深叹了口气。
我揪掉龙虾头,力道没控制好,虾壳有点变形,里面的虾肉肯定胡成一团了。
“孙翔,汤汁溅你衬衫上了。”叶修善意的提醒,我没理他。
这真是我吃过的,最难捱的饭局。
【跟我有关系吗?】
我还是没有想好怎么跟叶修道歉,去他家请他揍我一顿吗?或者找到他在警队里的男朋友揍我一顿?
与我的纠结相反,叶修反倒像个没事人似的,和以前一样有事没事骚扰我一下,绝口不提那晚发生的事情。
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惹恼了我,拜托,他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就算现在他们还没有结合——被做了那种事他都不放在心上,难道说他已经习惯了?习惯跟随便一个Alpha上床?
嗯,不错。倒是挺符合他那种没下限的节操。
这天又有一位跟叶修有关的陌生人拜访了我家,带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
“如果叶修发烧就给他吃这个,如果他肚子疼就喝这种药剂……这两样不能一起服用……”名叫关榕飞的男人把手提箱里的瓶瓶罐罐一样样摆在桌子上,我家里瞬间成了半个药店。
我头脑发晕的拿起一个瓶子看上面的标签,全是鬼画符一样的鸟语。
“他身体不好吗?”我想起叶修一支接一支抽烟的样子。
“被恐怖组织袭击过,具体我也不清楚。手术后还有点病症遗留,放心他精神没问题不会突然发疯。一般人遭遇那种事情都会患上夜惊症或者抑郁症——恐惧、缺乏安全感。你看他一幅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偶尔也会有心理素质过硬的非人类……哦,也许心理问题有人帮他分摊了?”关榕飞扫了我一眼,继续给桌上的药剂分门别类。
“到底是什么病?”我拧起眉,放弃研究看不懂的外文。
“了解蜈蚣捕食吗?把毒液注射进猎物体内,里面的东西都溶解了吃掉,最后只剩下一张皮。有些东西你从表面看起来完美无缺,其实里面已经……”
他妈的就不能说明白点?我恼火的陡然提高音量:“你是不是进错门了?”
“嗯?”
“送药的话叶修住对面。”
“他像是会在意自己身体的人吗?”关榕飞不能理解的反问,“你当然得看着他吃药。”
听听这理所当然的口气,我简直要火冒三丈:“那你更进错门了。我可不是他的——”
“东西我送到了记得看牢他。我还有好多研究没做呢先告辞了。”不用我送客,关榕飞自己走出门,到了外面又转身道:“对了让他少抽点烟,毕竟他的肺——”
我猛地一拉门把手,轰隆一声世界安静了。
让我照顾他?我们才认识了多久?他是我的谁?我跟他有什么关系?我有资格进他家吗?
这些东西怎么不送到他的Alpha那里?或者送给周泽楷也行?我看他们关系挺好的吧。
我算什么?咬人的虫子?一夜情的□□?我有什么权利对他说三道四、指手画脚?
我看着桌上的瓶瓶罐罐,怎么看怎么碍眼,一怒之下全扫在地上,玻璃瓶稀里哗啦碎得到处都是,透明的淡黄的药液向着四面八方扩散。
我在一片狼藉中呆立良久,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气愤,反正他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不是吗。
发脾气是挺爽,事后残局还是得自己收拾。我去卫生间找扫帚才想起来,拖把还在叶修那儿没还给我呢。
把碎玻璃收拾进垃圾箱,我踩在满是药液滑腻腻的地板砖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咬牙把漏网之鱼的玻璃渣从肉里剔出来,我盯着流血的手掌一阵恍惚,好像又回到了那天早上,看到叶修身上血迹的时候。
……妈蛋。
管他的。
☆、第 3 章
【一团乱麻】
我发现叶修开始变本加厉的介入我的生活。自从那天在靶场上看到他后,我便频频在警局与他碰面。这也难怪,毕竟他的Alpha在这里。让我感到烦躁的是,他似乎把我的办公室当成了吸烟区,无论他哪次来警局,总有那么一支烟的时间要在我的办公室度过。
伴随着叶修而来的是警局掀起的禁烟浪潮,很快“此处禁烟”的标语就贴满了各个房间走廊。周泽楷甚至新增了一条规则:禁止把香烟带入工作场所,然而这一切都没能阻止叶修的烟瘾,他根本就不是在规则面前望而却步的人。
乌烟瘴气的工作环境并不适合办公,我不光要忍受刺鼻的烟味,还要抵抗叶修身上若有若无的信息素的味道,他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干,就像漫漫黑夜中唯一的一点灯火,诱惑着飞蛾扑过去摘取属于自己的光亮,哪怕葬身烈焰也要欣然起舞——该死的Omega对Alpha的天然吸引力,该死的本能。孙翔,你已经犯了一次过错,还要再来一次?那样和野兽又有什么区别?我无数次的在心中暗暗警示自己。
这是他的另类报复方式?出于愧疚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我并没有阻止叶修在我办公室的逗留,原因当然不是同情他假装可怜兮兮的对我说“他们全都不给我机会抽烟”。我放任他的理由不能细究,那会让我忍不住唾弃自己。
或许在我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根本就一直在期待着再发生点什么意外。
用欲望饲养自己的凶兽一天天壮大。
“你就这么喜欢那玩意儿?”我删掉文档里一段不知所云的报告,抬头越过电脑屏幕看向造成我精神分散的罪魁祸首。
“对啊。”叶修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漂亮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烟。
“就不能少抽点吗?”我顿了一下,才干巴巴地说:“听说你身体不好?”
“谁告诉你的。我像是身体不好的人吗?少说还能再活个八十年。”
的确,同他的接触中我从未发现他有任何身体不适的反应——哪怕是被我折腾了一整晚的隔日清晨。虽然不想承认,我当时确实是被他的气势震慑,才会慌不择路的夺门而逃。
我实在无法把叶修同关榕飞摆出的那些瓶瓶罐罐联系起来,那似乎在说他已经病入膏肓,随时可能生命垂危一样。
我想询问他患上的那些关榕飞未曾吐露清楚的病症,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别的东西,似乎有什么在阻止我深入这个话题。将那一丝关切压下,我换上讥讽的语气开始攻击:“天天这么无所事事,你就不能找点事情做吗?”
“你觉得我像个无业游民,来你们警局都是在闲逛?”叶修看了我一眼,“恰恰相反,我是在视察。你不知道我的背景吧,也对,上头不是你能接触的领域。这么说吧,我现在的职位虽然只是个坐办公室的闲职,也比你高上好几级,还有空闲四处游山玩水——说起来你的评语也算没错,确实是有些无所事事。这就是权利的好处,怎么样,要不要抱哥的大腿啊?”
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知道叶修并非自吹自擂,他的话经常让人觉得难以入耳,分分钟都要被挑起忍耐极限,但大部分时候,他都只是在直言不讳,实话实说。
这大概也能解释他为什么会被恐怖组织袭击,不要觉得有身份就是好事,权利往往和危险站在同一高度。
可是一个出过事情的纨绔子弟,就算再怎么游手好闲想要体验生活,也不该孤身一人搬到我在的那种小区去住。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