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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讨厌特工!想想看他们怎么把身体训练到这种非人程度的!根本不把自己的命、更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这还是个Omega?真是好样的!Omega就该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脾气火爆的医生吼叫起来,围着手术台转了两圈,大步走到叶修身旁开始教育这个不合作的病人,“年轻人,你的肚子上挨了一枪,不在要害,没碰着什么重要器官,但是很遗憾,擦伤了子宫——好吧我收回前言,对你们Omega来说它确实挺重要的。现在那里面的东西已经失去活性了,你再拼命也保不住它。对,我说的就是你肚子里的胚胎,它已经成形了,个头还不小。你现在受了伤,很虚弱,身体没办法自动排除异物。我们得帮你把它绞碎了拽出来,还是说你想让它烂在里面?如果你不配合,我不介意前功尽弃,在你肚子上开一刀直接把子宫切除。反正那些人只要你活着,没说是哪种程度的活着!”
“注意你的语气,这里时刻都处在监视之中。”女医生淡然提醒,声音没有因为他们即将要做的残酷之事而产生任何波动。
她的搭档重重哼了一声。
叶修没有反应,他看着天花板,目光空茫,视线并未停留在这个次元。那样子几乎像是要崩溃的前兆,然而不到两分钟,他就从无措软弱之中回过神来,又恢复成那个万事不盈于心、好似无坚不摧的人。
“抱歉……你们开始吧。”他冷静的对医生说,凝神控制每一寸都在抗拒的肢体放松下来。
“可能会有点痛。”女医生拿起手术钳。
我看不下去了。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支撑着我坐在电脑前,一动不动的死死盯紧画面,眼睁睁看着那把冰冷的器具探进叶修体内,一点一点取出碎裂的肉块,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手术台。他的身体因为疼痛而剧烈抽搐着,痛苦的惨叫声全被咬牙吞进喉咙。
——这么残忍的事情,甚至还有我不知道的其它更残酷的折磨在他身上发生过。我却不能在他身边,给他一点力量,一点支撑。
我有什么理由,连看都不敢?
我有什么理由,在这个场景前逃开?
我有什么理由,不去牢牢记住他承受的所有痛苦?
我突然感到愤怒,没由来的,对自己的愤怒。
“我挺佩服你的。”暴脾气医生嘟哝着,“还以为Omega受不了这个。你要是能发疯反而是件好事,那群禽兽还不知道想怎么折腾呢。”
“看来我会是这里的常客了。多指教啊,医生同志。”叶修虚弱的扯动嘴角。
“容我声明一句,禽兽两个字不应该用在他们身上,我还想多活两年。”女医生说。
“他只是实话实话而已。医生同志,虽然你性格很冲,但意外挺可爱的,或许我们能做朋友。哦,你说他们一直在看着,那我就打个招呼吧。”叶修露出嘲讽的笑容,抬手冲镜头比了个中指,可以想见那些等着欣赏他崩溃出丑的人会是怎样的恼羞成怒、气急败坏。
“我不和特工做朋友。”医生摆了摆手,“你基本没事了,手术完成了,就是你的子宫可能——”
“我知道,我现在……感觉不到他了。”叶修闭上眼睛,一滴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
他哭了。
笑着哭了。
他的笑容带着了然、欣慰的神态,那么熟悉,我恍惚觉得在哪里见过。
——模糊不清的梦境里,被绑在椅子上的人抬起头,对我笑了。
笑容和画面中的影像重叠。
——那是叶修的脸。
【失联】
我再也无法忍受,一定要向叶修问个清楚。
脑子里不停的闪现着和他相处的种种细节。
——你就是压着我干上十天十夜,也不能让我怀孕。
那天早上,我还以为他只是在嘲讽我而已。
原来……我苦涩的把脸埋进双手。
我到底遗忘了怎样重要的事情?又是为什么而遗忘的?
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弱无能的混蛋。
我在叶修的房间里呆了下午和整晚,一宿没睡,他直到天亮也没有回来。
他没有电话,我也不知道应该联系谁——对他在警队有男朋友一事,我已经产生了质疑。
我继续等待,傍晚将近他依然没有出现,我的手机疯狂的吼叫起来,是周泽楷。
可能是要质问我为什么毫无理由的翘班吧。
我麻木的按下接听键。
“叶修前辈可能失踪了,我不管你在干什么,立刻回警局,我们现在需要人手。”
他流畅的一口气说出让我心惊肉跳的长句。
☆、第 7 章
【困兽】
会议室里弥漫着让人窒息的低气压,每个人脸上都难看至极。周泽楷的脸色再阴沉几分就可以撤掉“警界之花”这样的调侃桂冠,为他此时的神情拍张照片裱起来挂在监狱里恐吓罪犯,保证足以让他们整晚整晚的做噩梦。
我几乎两天一夜没有合眼,脸色当然比他好不了多少,黑眼圈浓得堪比动物园里熊猫,精神却极度亢奋,血管里的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着叫嚣不安,一股劲冲向大脑皮层,让人几乎无法思考,担忧和焦躁简直要把我吞没了。
“怎么回事?”我问周泽楷,他怀疑叶修失踪的理由何在。
周泽楷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反问道:“你之前在做什么?”
“等叶修回家。”
“你是因为这个才没来警局?”江波涛推开面前的一摞资料,“没有特殊原因?”
他真是太敏锐了。我回想着录像里那一波波的血色,抿唇不语,心脏扭曲抽痛。不少人都停下了翻看资料的动作把目光转向我这里,会议室里有瞬间诡异的寂静,周泽楷一瞬不眨地瞪视着我,眼底寒光涌动,我深吸口气,知道现在不是隐瞒情报的时候。
“我收到了一碟录像,关于叶修的。”
“内容呢?”周泽楷紧追不舍。
我张了张嘴,没有声音发出来,苦味在喉间翻滚,阻塞了我想吐露的每一个字。那些画面只是回忆一下就让我难以承受,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将它们组织成文字的能力。
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将叶修的苦痛公之于众。
“内容。”周泽楷缓慢的重复了一遍,他的声音不急不躁,没有一点波澜起伏,听起来只是平常打招呼或者询问天气的音调,会议室里的气压却明显压缩得更加剧烈,不少新进人员一个个下意识的正襟危坐,噤若寒蝉。
“不管内容是什么,这都是示威,看来我们的怀疑可以确认了。”江波涛突然插言,“小周,我知道你很在意,但是现在我们的重点应该放在对前辈的搜救上。”
周泽楷垂下目光,不再同我暗自较劲。我看向江波涛,看来他还算是冷静的那个,无需我发问,他迅速开口解释:“我们接到了电话,对方只说了一句叶修前辈在他手上,信号无法追踪,通话结束后他也毁掉了SIM卡。你可能还不清楚叶修前辈的情况,有很多组织都对他非常痛恨,想要他的命,也想从他那里得到情报。这些人现在基本都在境外,大多数也并不清楚叶修前辈的真实资料,比如姓名外貌——他有很多伪造的假身份。这次是我们大意了,看来一年多前剿灭的那个组织果然还有残党。”
“我收到了一份快递,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是绑架者用来示威的,我们可以从这个方向尝试追踪。”江波涛每说一句我的焦躁便上升几个百分点,我努力转动快要烧成浆糊的大脑。
“虽然有可能是浪费时间但这是我们为数不多的选择,千分之一找到线索的可能性都不能放过。我现在的担心是——”江波涛沉吟片刻,“罪犯绑架叶修前辈有什么目的?人质往往是为了换取赎金或者逃亡自由,他打的那通电话仅仅只是告知,没有向我们提出任何要求,甚至还存在暴露自己的风险。我觉得,他应该纯粹是为了报复,所以时间上我们可能……”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剜进肉里。
“打电话给我们是要欣赏我们像煎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的样子吗。”杜明嘟哝,“真是变态,他又看不到。”
“如果我多注意他一点……”我狠狠咬牙,懊悔不已。这样没有方向的困局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圈在铁笼里找不到猎物的野兽,空有利齿爪牙,却连咆哮都做不到。
江波涛摇摇头,否认道:“没用的。因为我怀疑这根本是叶修前辈纵容下发生的事件,没错,我认为他离开B市来到这里找你,就是要把自己当成诱饵引出所有潜在危险。相信比之在保护严密的国安局地盘里袭击叶修前辈,他们更乐意找上居住僻静地点的你下手。开始我以为他来找你是为了帮你想起你丢掉的记忆,现在看来,他大概只是为了保护你。”
他果然跟我遗失的记忆有关,但这显然不是刨根究底的好时机。我想起那次叶修故意被罪犯劫持测试我反应的举动,冷汗涔涔而下,我垂死挣扎的企图给自己一分安慰:“他……他在这里应该有人暗中保护的吧?”
“你说包荣兴吗?早就被叶修前辈撵回去B市了。那小子的潜行课绝对不及格。”杜明不屑一顾。
“来的要是莫凡或者乔一帆还好……但是国安局有自己的规矩,他不会让他们随便越线的。”江波涛补充。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因为过大的力道倒在地上发出一声轰响,在这里说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我必须做点什么,然而我现在的状态,做什么都无法集中,挥之不去的血色如同跗骨之蛆,爬满了视野。
会议桌上的电话突然鸣叫起来。
【绝无后悔】
江波涛占据地理优势,抢在我之前按下免提键,电话那端是一阵让人提心吊胆的沉默,紧接着,一连串按耐不住的笑声夹杂着电流音回荡在会议室里。
“你是谁?”我压抑住快要爆开的情绪,沉声问。
“哎呀,这是孙翔吗?你还没急得跳脚,看来对我送去的礼物不太满意咯?”陌生的男人听起来心情愉悦,“不过没关系,接下来我还会给你一份大礼的。”
“叶修呢?”周泽楷冷冷的问。
“当然在我这。啊……让你们担心了吗?真是抱歉,请放轻松,现在他还是全须全尾的连片指甲都没少,很遗憾不能让你们看到他的样子确认清楚,但我的确是非常认真的在照顾他。叶修前辈,不跟他们打声招呼吗?嗯?你说不出话吗?没关系,喘两声也行啊。叶修前辈的声音那么好听,憋在嗓子里做什么?大声□□出来吧,你的听众可是很多呢——”
男人放肆的狂笑起来,除此之外并没有第二个人的声音,我吐出一口浊气,告诫自己必须冷静。
江波涛比划个手势,有人迅速开始追踪起通电讯号,他等到男人的笑声歇止,才开口说:“你做了什么?”
“不要紧张嘛,我可不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人,最讨厌血腥了。更何况,我也知道国安的特工们个个都是反刑讯高手,耐痛能力一流。当年我们在他身上废了多少工夫,结果一句有用的情报都没能问出来,我现在只有一个人,能做什么?不过是一管小小的针剂,在黑市上可是天价,差点花光我所有的积蓄,我对叶修前辈果然是真爱啊……那可是对Omega而言如同梦幻般的好东西,能让他们瞬间发情,变成万人轮都满足不了的□□。这可怎么办好呢,叶修前辈不如教教我吧哈哈哈!”
……我想一枪崩了他,不,我想先割掉他的舌头,给他一针,让他也尝尝被□□折磨摧残的滋味。我曾经突袭过一个暗藏人□□易的拍卖会场,解救被当做商品的Omega,行动很成功,我却觉得或许给那些Omega一人一枪才是真正的救助,他们已经被摧残磨光了所有的思想,不再像人了,全是那些针剂害得——那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够承受的东西。
掌心里有些湿黏,血液流了出来。
“首先,你得找来这么Alpha才行,还得保证他们愿意上我。怎么,你不敢离开一步吗?怕我逃跑?嗯——”电话里终于传出了叶修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平稳,我的心跳尚未平复一秒便跳动得更加疯狂,因为他的声音突然被捏断了。
“叶修前辈还是不说话的样子更加可爱。我记得给你治疗的医生说过什么?你的抗药性很强?那如果是两管呢?唉,你们不要着急……”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大,“不用那么迫不及待的想来欣赏叶修前辈迷人的样子,我会把录像送来的。哎呀呀,说了这么多,你们追踪到哪里了呢,加油吧。”
他又笑了两声,电话那头只剩下“嘟嘟”的忙音,似乎在讽刺我们的自不量力。
“混账!”负责追踪的警员愤然推开鼠标。
我的心往下一沉。
“冷静,我已经知道地点了。”一个声音如同甘霖降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