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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种危急关头不好吐槽,但是一个八块腹肌身板结实虽然白得有些不正常但是一看就是个糙汉子穿粉红睡衣真的好吗?还有蕾丝花边这么梦幻少女风。
“走吧。”他披上风衣,骑着摩托来到了叶扶南的别墅。
门紧锁着,沈缪不紧不慢地从风衣荷包里拿出一瓶浓硫酸泼在铁门上。
然后门就熔了。
简单粗暴的破门仿佛,商子筝感觉自己受教了。
他现在有点相信沈庸说沈缪有点不正常不是偏见而是事实了。
毕竟也没有正常人会随身带着浓硫酸。
“我知道你会来的。”叶扶南轻笑,眸子深处闪过一丝阴狠,“可惜你已经来晚了。”
“你们不用管那个神经病,刚刚偷偷看评论被黑子气到了玻璃心碎了一地,精神不稳定。”红裙女人提着一个男人扔在地上,“他知道沈庸去哪了,但是撬不开他的嘴。”
“哦?”沈缪露出饶有兴趣甚至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我喜欢你。”
“您老人家的喜欢我不敢要。”她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本来是不想管这个破事的,两边得罪人。但是叶扶南说他答应欠商子筝一个人情,就应该还回去,犟不过他。”
商子筝微笑着不说话,他知道这种时候沉默就好了。
在圈子里的是非纷争之中。
“出门太急了,什么都没带。”沈缪微笑着拿出还剩一半的浓硫酸,“有趣的不能玩,真遗憾。”
男子放大涣散的瞳孔。
其实沈缪什么反人类的事情都没做。
就是用浓硫酸把那人的头发熔了,一点头皮也没伤,新鲜火热的大鸡蛋出炉了。
可能沈缪之前表现得过于变态,还有倒硫酸的时候压抑着兴奋的声线让人毛骨悚然,这个形象颇有点像电视剧里的变态杀人魔。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沈缪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
“如果没有表哥,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玩了。”
“但是没有表哥我就没有钱,真苦恼。”
商子筝这才知道,眼前的人无所畏惧。
不辨善恶不明好坏行事肆意。
如果不是沈庸大概会整个坏掉吧。
找到沈庸的时候,他正在一家高档按摩店里做泰式按摩。
按摩妹很俏,可惜是人妖。
沈庸表情很销'哗'魂,但是商子筝很暴躁。
自从重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暴躁。
“啧,等你们来我尸骨都成灰了。多亏了老板我才得救。”他声音懒洋洋的。
“等等。绑架你的不是你老板?”红裙女人感觉自己脑袋转不过来了,虽然商子筝也是这样认为的。
“是前老板。那个渣男。老子累死累活给他打拼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就要弄死我,简直智障。幸好他侄子从他手里把权夺走了,现在的新老板英明神武风流倜傥器大活好,咳咳,最后一个词划掉。”
“我总感觉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助理小哥吐槽。
“闹剧。”沈缪眯起眼睛冷哼一声,漠然离开。
“我一直很好奇沈缪究竟是在怎么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的。”红裙女人吐槽,“阴暗恣睢变态兴趣奇怪洁癖龟毛,简直是变态里的教科书。”
“我跟他同父异母,但他一直坚持叫我表哥。”沈庸幽幽解释。
“怪不得,缺爱导致变态。”
“等等。缺爱的是我,但是变态的是他。他家庭美满幸福,天知道是怎么变态成现在这样的。每天不务正业窝在家里研究一些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玩意。”
“那是因为他的心是空的。”裴杨突然从隔间出来,笑吟吟地望着商子筝。
“你怎么在这儿?”
“我就是沈经纪人嘴里的器大活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救世主啊~”他开始荡漾。
“我要是没记错你是徐导电影的空降男二,那个传说被天域老板潜规则的新人?”红裙女人略有些错愕。
“你不感觉看着那些人冷嘲热讽自命清高的眼神在自以为把我整垮了的某一天变成谄媚卑微很有意思吗?啊其实我也是个烂到骨子里的人,子筝你不会介意这样肮脏的我吧。”他眨巴着眼睛。
商子筝在心里说,关我卵事。
“子筝我救了你的经纪人,难道你就不请我吃顿饭感谢我?”裴杨一副荷尔蒙大爆发约我约我我已经饥{哗}渴难'哗'耐了的神情盯着商子筝让他无法拒绝。
“太贵的我吃不起。”商子筝勉强说。
“那就麦当劳吧。”
————
然后商子筝默默望着裴杨消灭了三个鸡腿堡。
不是很懂他为什么每次跟他见面都要讨论吃什么。
“沈庸是我一表三千里表叔他情人的初恋,小情人见了沈庸一面就得了抑郁症,跳海了。”裴杨漫不经心地用纤长的手指戳着餐盘上的番茄酱。
“那女人是因为他自杀的,他却迁怒沈庸,剥夺了沈庸汲汲营营十几年的位置,还准备弄死他,简直三观不正。”裴杨抬眼望他,眸子里仿佛又璀璨的星河,“圈子里像我这样三观端正的五好少年不多了,客官不考虑一下吗?”
商子筝依然默默地望着他,和他指尖的番茄酱。
“我喜欢甜酸酱。”商子筝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哈?”没头没脑的裴杨。
“与番茄酱不可兼容。”商子筝倏忽一笑,霁月风光。
“番茄酱辣么好,不服来撕。”裴杨舔了舔手指上的番茄酱,不满地嘟囔。
商子筝无声微笑。
“我那个表叔啊,仗着自己长得好就骗小姑娘的感情,活该最后被人丢进去,还要我来给他擦屁股。”他舒展双手靠在墙边,“人都进去了,还想着叫手下弄死情敌,不得不说他爱你经纪人爱得深沉,等着吃喜糖吧。”
“那你呢,不好好做你的老板,来抢我们这些可怜小艺人的饭碗,还传出什么包'哗'养的事情。”
“很有意思啊。我慢慢把我自己捧红,然后肯定有人看不惯我啊,就把我的事情往外一捅出来。”他眯起眼睛笑得欢快,“我就知道吃里扒外的人是谁了。”
阳光洒落在他亚麻色的卷发上,仿佛缭绕着光晕。
“……那个,你能给我留个Q|Q吗?”略有些娇羞的小姑娘扭扭捏捏地走到裴杨面前。
“啊?我的企鹅回南极了。很抱歉哦~”裴杨笑得不正经。
“好吧。”小姑娘略有些失落地转身,却看见一边仿若融入了背景中寂然无声的商子筝。
“我我我是不是看过你演的电影,你是不是洛染?能不能给我签个名,还有Q|Q”
“我是洛染,但是我更希望你叫我商子筝。”商子筝接过少女手中的笔,在餐巾纸上留下潇洒的笔迹,温柔一笑。
“啊啊啊啊!”小姑娘兴高采烈地走了。
“你这样的人啊,看似多情实则无情。你的Q|Q微信MSN大概都交给沈庸管去了吧。”裴杨撇撇嘴。
“我以为你会很高兴,被小姑娘喜欢。”
“哎?你是哪里来的错觉?我可是守身如玉纯情五好少年,怎么会没事撩妹呢。”
商子筝挑眉,“守身如玉?”
“你这是偏见!偏见!我一直都是新鲜火热的小处男一枚,五姑娘才是我的真爱。”他突然凑到商子筝颊边,笑得邪恶,“五姑娘的三百六十种用法你想知道我都可以教你哦,免收学费。”
“很麻烦啊爱情这种东西。”他迈着长腿往前走。
“如果有可能,我更喜欢一人一世一双人,一生只爱一个人,至死不悔。”他笑得肆意张扬死不正经。
————
沈庸接手了裴杨,没什么心思管一向没有上进心的商子筝。
商子筝也乐得清闲,热衷于在各大剧组跑龙套。
甚至开始做群众演员场务之类被人轻视的工作。
他甘之若饴。
他的时光都是偷来的。
“你的演技很好。”叶扶南走到清理剧组杂物的商子筝身边,冷着脸说,“我可以推荐你去陈思远的剧组。”
“谢谢,但是我不想红。就这样挺好的。”商子筝微笑。
“你跟宋观棋很像。”叶扶南突然说,“演戏从不投入感情,只是演戏,但是达到至臻。”
“我不是很理解,毫不投入感情的演绎怎么把角色演活。”丢下这一句啊,他远去了。
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热爱演戏,而是将其作为向上攀岩的台阶。
商子筝拍拍满是灰尘的手,望着叶扶南离去的身影,轻笑。
商子筝回公寓的时候,沈庸斜靠在沙发上小憩,微蹙的眉间有怠倦疲惫的痕迹。
当初公司撤了他的工作,把他的公寓也收了回去,一手带起来的艺人们忧心被牵连对他如避蛇蝎。
最后是商子筝收留的他,一个过气小明星,沈庸手上最不成器最不起眼的存在。
选择帮助沈庸之前,商子筝只是过气,现在已经几乎被雪藏了。更多是因为他已经不想演戏了。
裴杨蒸蒸日上星途璀璨,才出道半年就被称为最具潜力新星,被封为国民偶像摇滚小天王。
但是沈庸一直没有从商子筝的公寓搬走,他想帮助商子筝。
就像商子筝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时期帮助他一样。
沈庸就是这样一个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的人。
商子筝给沈庸搭上被子的时候他就醒了,睡意朦胧地揉揉眼睛看向他,“凯瑟琳,不要闹,我不想做了。”
……
凯瑟琳不是B国歌坛天后吗?
商子筝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大新闻。
周一见。
“等等,子筝?”似乎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不是跟自己撒娇的情'哗'人,沈庸连忙跳起来,板起脸高贵冷艳地斜睨他,不说话。
务必要在气势上压倒敌人。
压倒。
措辞有点不对啊Σ(っ °Д °;)っ?
“明天宋观棋的追悼会。”沈庸把请柬丢给他,表情寡淡。
“宋观棋?”念出自己的名字让商子筝感觉有些奇怪,“他不是过世一年了吗?”
“他没什么亲人朋友,也没有经纪公司,之前一直没有正式的追悼活动。这些天宋观棋之前的经纪公司要捧的新人出新电影了,为了炒作就拿死人当个噱头,谁看不出来。”沈庸冷笑,“我们公司跟那个公司是死对头,但是这种场合不出席肯定会被抓小辫子,反正他不是你偶像吗?给他上柱香吧。”
商子筝低下头,摩挲着花纹粗粝的深黑色请柬,缄默无声。
真快。
他已经死了一年了。
路过街边的电子荧幕的时候,上面正在直播追悼会现场,黑衣的男女表情悲戚地默立着。
背景音乐是庄严肃穆却毫无情感的葬歌。
没有人知道他所钟爱的歌谣。
「She walks in beauty; like the night
Of cloudless climes and starry skies;
And all that's best of dark and bright」
(她在昳丽的光影中漫步,像子夜
万丈青空倏忽繁星璀璨;
明与暗的最美妙的色泽)
他突然听见了久违的曲调,转头看见叶扶南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手机里传来空灵的女声。
“他们演技很差。”不带批判意味,只是平铺直叙,陈述一个事实,“我们来教教他们吧。”
商子筝知道知道他的意思,低声轻笑,“好啊。”
他也很讨厌,那些让他厌恶的人在他的葬礼上惺惺作态。
“……他将他的一生献给了电影事业,没有人比他更热爱电影……”突然推门而入的青年带来了凌冽的寒风和满室的寂静。
他有沉稳不容置喙的强大气场,身为影帝的自信和十数年的磨砺。
深黑色的眸子里是淡漠的,但是在场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刻骨铭心的哀痛。
甚至能够听到幼兽垂死的嘶鸣,绝望无助的。
他旁若无人地穿过众人,与他擦肩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寒气。
从心底而生的寒气。
他没有痛哭,没有说话,没有表示自己对宋观棋哪怕一丝的怀念,但是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的不同于在场众人扭捏做作的真切情感。
即使他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另一个青年走了进来,表情轻松仿佛不是在参加影帝的追悼会而是春游。
他脚步轻快地走到宋观棋的黑白遗像面前。
那是一张笑意温和儒雅的面庞,不像他如今身体的没有温度的苍白昳丽。
商子筝上完香就离开了,同样没有任何话语。
他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回望着神态各异的众人微微一笑,没有情绪的笑容。
却让人感觉苍白而悲恸。
这只是一个插曲。
虚假的葬礼依然会继续下去。
叶扶南知道自己输给了身侧的青年,即使他已经是享誉全国的影帝,而对方只是穿梭在各大剧组做群众演员浑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