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曦来探望天相大人。”说罢小女孩双手环住青年的白皙脖颈,把头也靠过去蹭了蹭。
对她而言亲近重要的人,她掰掰手指就能数得出来,眼前青年就是其中之一。
顾迟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没说话,但之后他就见小女孩鼓着脸道:“哥哥一直在门口那里走进走出,小曦就自己来了。”
顾迟:“…………”
大约是看出了青年的沉默,沈曦也长长低‘唔’了一声。她不是不懂得,自她的记忆不再缺失……尽管身体不能长大,但这并不影响她认知事情。
明明是只要谈话一次,把事情说开,两人就能回到像以前那样的。
顾迟依然是习惯性地轻拍着小女孩的背,想到另一件始终未有进展的事情,他微垂眉眼道:“关于你的身体,我还是未能找到医治的方法……”
“不长大也很好啊,小曦如果长大了,天相大人就不会肯像现在这样抱小曦了对不对?”然后小女孩把秀气的鼻子一皱,小声嘟囔道:“到时候肯定要跟小曦念叨什么男女之防。”
“小曦喜欢当小孩子,不要长大。”把这句话说完,小女孩两手捧住青年清俊的脸,然后在青年反应过来之前凑近去亲了亲。
即使是在回想起来仍如噩梦那一天,青年来到后不是也没让他们淋雨吗,不是给他们撑伞了吗……
还有父亲……沈曦不知道当年的白袍祭司是否有什么苦衷,对方那日在面对他们时候说的是那样残忍无情的言语。为城主尽忠,而选择以他们作为试验品投入矩木。
被猝不及防亲了一口的顾迟大大于是微愣了一下,继而眸中带上几许无奈与纵容。其实即使怀中的小女孩长大了,在他眼里也依然会是个小孩子,需要人关心照顾的那种……远不到能放心让其去独当一面的程度。
不过感觉到小女孩这一动作完后就伏靠在他身上不动了,顾迟微低下头去看,对方正半阖着眼打着呵欠,于是微有些失笑道:“这就困了么。”
估计对方来到这里等他醒来,也等了很长一段时间吧。
“唔……小曦不、不困……”沈曦的双手已离开了青年的脸颊,重新环到青年脖颈上。能一直和亲近重要的人待在一起,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雨已经停了,停了很久了。
“我送她回去。”这句话是顾迟对坐在轮椅上的人说的,在他怀里刚还说着不困的小女孩,结果是没一会就睡着了。
“哦。”一直静默旁观着的瞳这时才应了一声。
不出意外,大祭司的宫室里,沈夜是正位处其中处理事务。
顾迟进入后先向对方点了点头,沈曦正睡着,他不方便出声行礼之类。把怀里抱着的小女孩转交给宫室里一个熟悉的侍女照顾,他也就打算回去了。
不过在顾迟走到宫室门口的时候,就正面对上了着深墨衣袍的祭司。
……这瞬移术法看起来是掌握的极好。
“尊上。”沉吟片刻,顾迟还是先微低下头行了一礼。
平心而论,沈夜的长相是与白袍祭司极为相像,相似程度至少都有八、九成。而在顾迟眼里,这两人不仅是面容上的相像,就连性格……在许多方面也多有重合。
“你……”询问身体状况的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大约是静了会,沈夜再开口道:“除去神农寿诞之外,以后神殿的祭祀,你不方便来可以不来。”
顾迟点了点头:“是。”
然后就似乎没有了话题。
如果是多年以后那个已经登上流月城权力之巅的大祭司沈夜,必定不会让自己的情绪显露半分,更不会让自己陷于当前这种,与人僵持的状况。
换以顾迟的角度,其实从和作弊没什么差别的好感度列表,他知道即使是在当初的那一日之后,眼前人对他的好感度也没掉下及格线……虽然也只是堪堪维持在了及格线。
而那一日之后直到现在,对方名字后方的好感度数值,断断续续是有所回升。尤其近来几日,回升得是已经快要超过原来的数值了。
良久的一段静默。
“夜儿。”
听见由熟悉的温和声音说出的,相当久违的称呼,轮廓冷硬的墨袍祭司终是略微变动了面上神色。
沈夜:“…………”
再后来,听见低沉微冷的应声。
“嗯。”
第64章 良辰
对两人关系的恢复察觉最敏感的大概就莫过于沈曦了,那日之后的一次会面中——
“哥哥。”
然后万分稀奇地,着深墨衣袍的祭司没有马上理她,嗯……没关系。
小女孩小跑到身形高大的男子正面,两手一起握住了墨袍祭司的左手,用力摇晃:“哥哥,哥哥!你和天相大人和好了是不是,对不对?”
这时面容俊美冷硬的墨袍祭司稍微严肃了下面容,声音微沉道:“小曦……”
然而这对沈曦而言并无半分威慑力,反而摇晃得更用力了些:“唔,是不是嘛。”
这时青年可就站在不不到三步远的地方,被自己的妹妹这样当场追问这种问题,沈夜半天才挤出了一个‘嗯’的音节。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小女孩于是欢呼了一声,心满意足。
“哥哥总是这么不干脆。”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沈曦已经去找青年要抱抱了。上次就是,明明是想和她一起去探望青年的,结果就在门口走进来又走出去,她实在等不及就一个人去了。
被青年抱起的小女孩双手环着青年的脖颈,乌亮双眸直直望在青年脸上,笑弯着眼眸道:“小曦喜欢天相大人。”她肯定是比哥哥诚实多了。
对此,青年也柔和下眉眼,微微笑着回应:“嗯……我也喜欢小曦。”
沈夜:“…………”
就着这个抱着小女孩的姿势,顾迟低咳了一声,进入今日到访的正题:“今日的那些个孩子里,夜儿是否有看中的人选?”
这里可千万要按着原定轨迹走才好……为免有什么万一出现,顾迟还是选择了事先询问。
沈夜点了点头,既然青年问及,那他会愿意回答。
“有个叫谢衣的孩子,不错。”虽然对他问题的回答,天真得或有些可笑……但这样充满善意温暖,怀揣光明的孩子,成长起来大约是更适合领导烈山部。
不错……顾迟在心里把这词给翻译了一下,出现在眼前人的话里差不多就是很好很满意的意思了。
「任务三:更改流月城坠亡命运,任务奖励200000月石,完成度37%」
今日清晨时分,这一任务的完成度再次涨了,现想来大约就是在眼前人做下决定的时候……也说明他的努力方向并无差错,改变终局的关键确是在谢衣身上。
如果要为对方争取更多解决问题的时间,最有力最快捷的方法,似乎只有一个。
代价不管付不付得起,到该用以交换的时候,顾迟就认为是值得的。只是现在又还太早,对方年纪尚幼,还不足以……
再稍微……等过些年吧。
不过在这说是‘等’的时间里,顾迟大大也不是真的就干等着,直到谢衣成年以前,顾迟一直在与他研讨天工门术与偃术相结合运用的事情。
“即是说,只要有足够的灵石作为能源维持偃甲运作,即使百余年后五色石燃尽……这些偃甲装置也足以让流月城不会坠落。”同样身着高位祭司的袍服,眉目谦和,笑容温柔而晴朗的年轻男子目光专注地望着摊开于石桌上的设计图。
多年以前被墨袍祭司收作弟子的年幼孩童,现已是流月城的破军祭司,位次仅在大祭司和七杀祭司之下。
桌上的设计图算是两人研讨多年的结果,天工门术非常适合于构造大型的装置,配合偃术就能够做到原本单以偃术做不到的事情。
“但是灵石……如不能突破伏羲结界去往下界,就无法取得。”谢衣叹息着微摇了摇头,依然是这个死得不能再死的命题。
顾迟随即微顿下动作,左手轻放在不知经过了多少遍修改的图纸之上,道“今日我找你来,就是想与你说关于破开伏羲结界的事情。”
“——?!”
“天相大人您想到办法了?”谢衣的反应不小,但这也是属正常。烈山部人居于流月城中已有数千年,这座神裔之城对他们而言便是家园。而只要是情感正常的人,都会想要保护自己的家园,会想要保护自己的家人。
顾迟没有点头。因为不是他想到方法,而是他要告知对方,他所知道的‘未来’。
“只要引爆五色石,就能够咳……咳咳……”
算是在预料之内,话未说完,过于清晰强烈的痛感……顾迟要把双手都撑于石桌边沿才能勉强稳住身体。
至于系统发出的警告,顾迟大大反正是已经懒得看了。
“天相大人。”谢衣赶紧过去帮扶了一下,但青年这时却侧过头来问他:“我方才说的,都记住了吗?”
谢衣微怔一下,他想到了一些事情,随即重重点下头:“记住了,引爆五色石以破开伏羲结界。”
是对方不惜遭受能力反噬也要告知他的重要事情,他必然将每字每句都熟记在心底。
“很好。”顾迟轻颔下首,作为修士,他能察觉自己不久前才刚修回来的元婴正隐隐出现崩毁溃散的迹象。
但如之前所说,代价到该用以交换的时候,就是值得的……
“还有生灭厅掌事的位子,你也该准备一下接任了。”顾迟再低咳了咳,以眼神示意对方可以不用再扶着他。
谢衣当即尾音上扬地‘啊’了一声。
“放心,是个闲职,不会影响你捣弄偃甲。”见对方这反应,顾迟倒是微微笑开了,接着又道:“生灭厅内所藏文书只有正副主事才能翻阅,里面一些东西,对你应会有所帮助。”
城主陷于沉睡无法主持,那生灭厅主事的继任人就是由他来选。顾迟一直等待眼前人成年,这样他将职位交予,就不会让他人在年纪上找出太大的攻击点……而对方的能力应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被戳中心中所想,年轻男子面上却没什么尴尬神色,反而笑容愈加晴朗了一些,俊秀面容在这如三月春风的温暖笑意之下就更好看了几分。
“嗯嗯,好。”他朗笑着点下头。
「任务三:更改流月城坠亡命运,任务奖励200000月石,完成度43%」
顾迟看着这任务进度,还是半口气都松不下来。时间无多,他有限的时间里,要为对方争取更多时间。
现谢衣十八岁,破开伏羲结界将比原定轨迹中的二十二岁提早四年……但这只是开始。
筹备破开伏羲结界还是需要花费一些时间,而现就刚好撞上了今年的神农寿诞,就在下个月,于是这件事情只得稍微暂缓一缓。
之后一日,沈夜召集几名祭司商议此事,顾迟由于身体不适就没去。他在宫室里被人牢牢看管着,几乎二十四小时都被要求躺在床榻上休息。
商议期间。
“第一,瞳,以后凡我召集,你必须亲自过来。或者你也可以不来,但是不准用传音偃甲充数。”
瞳坐在轮椅上,正给躺在软榻上垫高了上身的青年喂去汤药,捏握着的木勺已然轻抵于青年的唇瓣上。听见由偃甲传来的低沉声音时,动作未停,只缓声答道:“哦……那传音蛊可不可以?”
顾迟大大其实不想喝药,毕竟喝了也没用,而药这种东西味道实在是太苦了。奈何……抵在他唇上的勺子却稳稳当当地,连半分移动都没有。
心里几经挣扎着才张了口,本来青年在喝下汤药之后不自觉微蹙下眉宇,此时闻言却没忍住低低笑出声来:“呵……咳,不必理会我。”
轮椅上的人看起来是懒懒地抬下眼皮,幽静的灰黑双眸清晰映着青年低笑时的模样。
“还是莫叫夜儿为难了。”接触到这一目光,顾迟稍敛起这份笑意,不过唇角仍是略微弯着。
他告假,结果对方比他还更干脆,就派了个传音偃甲过去,顾迟觉得他都能想象到沈夜看见那只偃甲鸟时候的表情了。
轮椅上的人大约是‘嗯’了一声,再把盛着深褐药汁的木勺递到青年张口就能喝下的位置。
以上对话,通过那只站在石质宽椅上用以传音的偃甲鸟,让在大祭司宫室中商议着的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咦,是天相大人的声音。这么说来,七杀大人是去照顾天相大人了。”谢衣望着那只偃甲鸟,虽然青年的声音听起来是稍远一点,但还是能听见的。
而后没等座上的墨袍祭司开口说什么,谢衣又道:“夜儿……原来天相大人私下里是这样称呼师尊的啊,嗯……”
身着高位祭司袍服的年轻男子把右手抬起抵于下颌,一脸‘原来是这样’的表情,而无论是其俊秀面容还是明亮的眼眸中,都含带着清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