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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的被褥好得很,不用换了。”
天!如果说刚才在大殿上要是被人撞见了她与青公子独处一室她的清誉会毁於一旦,那现在,要是让这一群人在自己的寝宫里发现了那个给她带来了如许多麻烦事的莫名其妙陌生男子,她就根本不会再有什麽清誉可言了!
天啊!谁来救救她啊!她真的是好无辜好无辜的啊!
“母後,不管是不是被褥的原因,换换试试看吧!”
轻轻将今天的行为举止变得有些怪异的太後拉至一旁,李云风便吩咐小三子将那些个装著锦被软枕的箱子抬进去。
太後被他一拉,再想拦阻,已是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著悲剧的发生。
第十章
“咦,你是谁?站在那儿干什麽?”
首先进去的小三子自然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叫青酒的家夥。
“我是新来的太监。……”
借口好烂哦!
太後都快晕了,看向那家夥的腰间,佩饰不知何时已被其摘下了,总算还有一点点……点心眼。
“新来的太监?”
小三子疑惑地对他扫来扫去。
而一旁的皇上李云风的表情,更是高深莫测。
“是啊是啊!他是新来的太监,今天刚刚前来报道,所以还没来得及换上内侍服饰。”
太後赶紧插话。
“小青子,你还不赶快下去好让小三子给哀家换被褥?”
没法子,一时太急,不知道该给这位青公子起个什麽名字好,太後只得直接用他的姓起了个太监名。
“小青子?太後宝慈宫最近好像没新添太监啊!”
小三子是太监大总管,别的宫的事他是不太知道啦,不过像是皇上啦太後啦宠妃啦之类的大人物其寝宫中的人手,向来都是他亲自挑选好送去的。
──安排在太後皇上宠妃身边服侍的人,即使不是自己的亲信,至少,他也不会挑一个他所不认识的人进去啊!所以如今见了这个叫小青子的太监出现在太後的寝宫,他能不起疑惑吗?
“怎麽,小三子公公,你这是在怀疑哀家所说的话吗?”
当太後就是这个好,没人敢跟她叫板。所以当下,她便面罩寒霜很有力度地冷声反诘那个太监大总管。
“不……不敢……”
小三子一哆嗦,本想解释的话还未出口,便听一旁的李云风道:“小青子,你还不下去?难道还要太後请你不成?”
青酒早已吓得快没气了。
这是第一次,他发现原来皇宫,还真不是闹著玩的,刚才的火药味,真的是很浓啊!看来自己下次要想钓美人,得小心才是,可千万不能像今天这样胡走乱闯了!
“是,奴才这就下去。”
学著影视剧里的样子,青酒赶紧胡乱施了个礼,然後便赶紧一溜烟跑了。
跑回自己的住处,青酒赶紧朝四周看看,还好,没人跟踪自己,看来,自己的老窝还没暴露!
“HO……HO……,好险!好险!”
好险他就被当成调戏太後的色狼给处决了!也真是的,那个李云风,干吗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那个时候来?真是的!
真是没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好到这等地步!
有些人,在这宫里,由於地位低下,只怕一辈子也不可能见得到皇上太後,而他,竟然在第一次独自偷溜出来玩的时候,就能在宫里几万人中碰上了当今世上最大号的两个人物,真是……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倒霉了!如果能再回到未来的话,也许,他有必要买两张彩票试试自己的运气是不是真的就那麽好来著!
却说青酒还正在心惊胆战地庆幸著自己还好没被人拉出去砍了呢,却听身後猛地响起一声惊雷。
“好险什麽?你这是去了哪儿?!一幅做贼心虚的模样?”
把个惊魂未定的青酒当场就吓得扯著嗓子“啊!”“啊!”地狂叫了起来,根本没去注意说话的是晋思而非别人。
“你叫什麽叫?”
晋思听他又是那种很暧昧的惨叫,气急败坏地赶紧上前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出声。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那样叫吗?”
天知道他什麽也没干过,今天居然有别的男宠劝他节制点,说什麽他跟青酒的事他们都知道,但也不要天天老那麽惊天动地的,就不能对青酒温柔点云云,听得他差点跟那家夥干架!而这些,全拜这个叫青酒的白痴三五不时就喜欢鬼叫所赐!
像这家夥这种德性,还好他们之间是没点什麽,那要是有点什麽,依他看,那起码会闹到全世界都知道!真是气死他了!
青酒被他紧紧捂住了嘴,好不难受,轻挣了几下没挣脱,便用上了功夫,一个“四两拨千斤”,便立马从晋思手下解脱了出来。
“你会功夫?!”
虽然青酒失忆後曾说过他会点功夫的鬼话,但今天真正看他使出来,却让晋思真正诧异了。
他原以为青酒说他会功夫只是随口说说吓唬吓唬他的,但如今看来,却是真的。
可是奇怪的是,青酒什麽时候、在哪儿学的这功夫来著?
五年的相处,时间并不短,而据他所知,青酒并不是那种深藏不露的人,所以,他会不会武功,那是他早就了解的事实,不是吗?
但,一个人,怎麽可能在失忆後,竟然会那些他本来不会的东西?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青酒,在这一刻,让他感觉,好陌生。
第十一章
他终於明白,失忆後的青酒,再也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青酒了!他也不能把以前对青酒的认识,再套在眼前这人的身上。
失忆後的青酒,已经性格大变到需要他重新认识他了!
──当然,他是不可能知道,眼前的青酒,早就不是青酒本人,而是另一人,这个,除非青酒自己说出来,否则,终其一生,他也是不可能知道的。
青酒会说出自己的来历吗?
当然不会。
他再不聪明,也知道可以利用青酒的身份,在这儿过日子啊!何必把自己变成他们眼中的陌生人?
却说青酒听晋思那种诧异的语气,这才想起,自己刚才,竟露了一手!而据他所知,以前那个青酒,是不会任何功夫的!
“也就一点点皮毛啦!”
这是真的啊,他真的只会一点点皮毛的。
“你什麽时候会的功夫,我怎麽不知道?”
晋思怀疑的眼神像是警犬嗅到了海洛因的味道,胶在青酒的脸上不走。
“那个啊!是我小时候的事啦,那时父母看我身子弱,让我学点功夫强身健体来著。”
这也是真的,只不过,那是水痕小时候的事,而非青酒的。所以,晋思当然不可能相信。
“那以前怎麽没看你使过?”
“呵呵!”青酒开始傻笑了,好半晌才道:“我本来是忘记了嘛,但这次一失忆,近来的事情记不得了,反而是记起了很小很小时候的事。”
这个谎撒得,还真是有够没水平。
──青酒,还真是有够笨的喔,每次撒谎,都是这种没水平的调 调。
所以,这样烂的谎,当然很难让晋思相信。
“是……吗?”
晋思的口气里,仍带有十二万分的怀疑。
“不相信拉倒。”青酒怕他再接著问一些他难以招架的问题,赶紧转移话头,问道:“你刚才躲在我房里吓我做什麽?”
一问完他就後悔了,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果然……
“哼!”晋思这才想起该问的事被他刚才一搅活没问出来,於是便接著恶狠狠地盯著他问道:“你给我老实交待,刚才才转眼那麽一会儿功夫,你就溜到哪儿去了?还弄得一幅慌里慌张的样子!是不是又弄出了什麽烂摊子?!”
这个青酒,专会捣乱,他看都看不住。他不知道人家是为了他好才看住他,免得他在宫里惹了什麽麻烦小命不保,还以为他太专制,成天想背著他偷溜出去鬼混,真是一块朽木!
“哪有?你自己也说了,才转眼那麽一会儿功夫,我能弄什麽烂摊子?”
青酒虽说得冠冕堂皇,但凭最近一段时间这小子喜欢闯祸的经验,晋思仍是不信。
“你现在不跟我说实话,等哪一天有人找上门来了,你可别指望我会救你!”
这家夥,也就是有事的时候才会对他乖乖巧巧的,平常,就只知道跟他对著干。你叫他往东,他就非得去看看西边到底有什麽让他不能去;你叫他往西吧?他又非得跑到东边去瞅瞅,比以前的青酒,更操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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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小三子,有心事?”
他的太监大总管在一旁拧眉皱脸的,他这个做皇上的,虽然用不著关心关心一个奴才在想什麽,但显然的是,今天情况特殊,还是得关心一下。
“没……没心事。”
少说多做多看,是当好一个奴才最基本的准则,不是吗?
特别是有些事,没搞清楚更是不能乱说!
“今天那个小青子……”李云风看了一眼因自己提到小青子而神色有丝变化的小三子,接著道:“你从没见过?”
“是的。奴才从没见过。”
这个,他是敢肯定的。
就是来了新太监,他多多少少也会跟他们照照面做到心中有个底啊!但今天那个叫小青子的,很显然的是,他是压根儿从未见过,要不然,肯定是会有印象的。
“朕倒跟你相反,感觉他有点面熟,好像……曾在哪儿见过他。只是,朕也敢肯定的是,他肯定不会是太监。”
那人身上毫无卑下奴才该有的神色,反而有一种很浓重的……也许这个词不恰当,但是,该死的,他就是能感觉得出来,那个叫小青子的所谓太监身上,是有一股似乎该叫做睥睨一切的气息,似乎,他就从未对谁卑躬屈膝过!这种感觉很强烈,强烈到他当时立马就断定,这个叫小青子的家夥,绝对不会是像他和太後所说的那样,是个太监。
那麽,如果他不是太监,而又在太後的房中,然後,太後竟然还为他帮腔,那,这个人的身份,就更加可疑了!
或许他不该那样想太後,毕竟,从小到大,太後待己如亲子,给了幼年丧母的他该有的母爱,但,确确实实,那人,鬼鬼祟祟地躲在太後的寝宫里,除了会是太後藏在宫里的情郎外,已别无另外更好的解释了!
“你那是什麽表情?太後是那样的人吗?这种事,不许乱传,知道吗?要是让朕知道宫里有不该有的谣言,朕拿你是问。”
看小三子一脸和自己有同样猜测的表情,李云风赶紧声色俱厉地吩咐。
这种事,不仅事关皇室尊严,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有人因此而玷污太後的贤淑名声。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
小三子吓得赶紧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老天,自己这是怎麽了,竟然敢当著皇上的面,想那些不该想的。不过,皇上也太霸道了点就是了,他自己想就可以,他这个做奴才的,就不许想。不过话又说回来,谁让他是奴才呢?
看著皇上的神色缓和了些,小三子小心翼翼地问:“皇上刚才提到您曾见过那个叫小青子的,那您记得是在哪儿见过他的吗?”
“这个,朕就想不起来了。”
李云风皱眉想了会,实在是难以从记忆的海洋里将这个人的信息搜到。
他哪里还能想得到他是在五年前登基时,在青酒被人从西凤王朝送来时,他曾见过他一面呢?
五年的时间,太长太长,长到当然可以忘记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人的长相。
第十二章
青酒当然不是那种一遇到挫折就叫停的人,对於猎豔这种事,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照样兴致勃勃。
“太後就太後,那麽年轻漂亮,我一点也不反胃,干吗不再接著追?即使是不追,看看总还可以吧?也许看著看著,哪一天就会有那个机会了呢?”
他敢如此胆大包天还要往前去不是没有原因的,真正的原因便是:太後那天弹的曲子,太过哀伤,哀伤到让他感觉太後也许是会需要一个像他这样知情识趣的人为她排遣排遣心里的烦忧的。
所以,一待确定那天的事确实没留半点後遗症,而晋思又没看在身边的时候,青酒再次溜进了宝慈宫。
这一次,太後还是在弹琴,弹的曲子虽不一样了,但,一样的,是那调里深沈的忧愁,深沈到让他差点当场把持不住地上前抱住了她,告诉她如果有什麽事,他愿意帮她分担。
“你怎麽又来了?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会一直在宫里呢?”
太後的问题像是连珠炮,让他应接不暇。
“你别管我是谁,也别管我为什麽会一直在宫里,我来,只是因为想来,就来了。”
青酒说了一堆深情款款的废话。
虽是废话,却很有用。
青酒泡妞的色胆虽然大,但倒没胆大妄为到把自己的身份给暴露出去,这样一来,万一有个闪失,也好给自己留条後路嘛。
或许是宫里实在太过无聊,或许是一直高高在上以致没有一个可以像青酒这样平平静静跟她说话的人,太後,竟然还真的没喊人赶他走,而是轻问:“那次,你那个诗,是怎麽说的?”
“诗?什麽诗?”
沈浸在太後美貌里的青酒压根儿没注意太後在说些个什麽,只是抓到了太後一两个语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