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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蹙着眉阴沉着脸,我见他不说话便兀自开口,“昨天未免太过惊险,不过既然采花大盗已经死了,那便是大功告成了,剩下的你只要安心解毒就好。”
祈轩偏过脸看着窗外,似有意似无心提起,“你真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
我心里一惊,连忙道:“昨天的事是一个恶梦,若是一直记着怕是会影响我的心情,公子日后还是莫要提起了,我想快些忘记。”
祈轩没看我,淡淡喝茶,“随你。”
用了早膳,我和祈轩先是去了采花大盗的故居,了解一下情况。他的家中早已没了人,算不上大的茅草房坐落在竹林前面,用竹竿围了一圈篱笆,篱笆上攀着一些牵牛花,颇有隐居的意境。
这村子里总共也只有十几户人家,走了许久难得见到了一个人,颇为偏僻。
听以前与老胡常来往的同村人说:“老胡啊,说起来又要好长了,十多年前还是镖局的一个总镖头,也算风光。后来厌恶打打杀杀也就退了出来,和他青梅竹马的女子结为了连理,那以后老胡做了个采药师,靠着卖药材赚钱,两口子虽然没生个孩子,但是一开始日子也过的甜润。但是,过了几年,他那娘子也不安分,经常就跟老徐家的大儿子混得很近,老胡还说没事,他相信。哪知,半年前,老胡的娘子不知怎地就死了,老胡受了打击一时疯癫,不晓得后来去了哪里。”
我和祈轩对视一眼,皆无奈叹气。他的娘子其实就是被他杀了的,所谓的疯癫也确实是了。而他时好时坏,若是见着与他妻子外形和作风相似的女子便会激起他的癫狂,他若是癫狂便会大开杀戒。加之他曾做过镖局总镖头,武功自然是不容小觑的,所以衙门那般小罗喽就眼睁睁看着作为诱饵的女子被杀。
虽说,我对老胡的事情颇为同情,但是毕竟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死了或许对所有人都好。
离开了那个村子,我和祈轩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闻着香喷喷的街边小食,我咽了咽口水,之所以咽口水是因为我想吃,之所以想吃不能去买是因为没银子。方才摸了摸怀里,荷包不见了,想必是昨天和采花大盗纠缠的时候掉了出去。
祈轩停住了脚步,对着我说:“在这等着。”
我哦了一声,他便提步走了。我看着他的蓝色身影进了一家药房,不晓得要买什么。
身子被撞了一下,身旁连忙有人道歉,“对不住了,可有伤着姑娘了?”
我看着撞到我的人,是个中年男子,留着半脸胡子,身后背了个竹篓子,看上去十分憨厚,我摇了摇头,“不打紧。”
他笑了笑,一嘴的胡子中露出了几颗白牙,“那就好。”
他提步离开,我也没再说什么。
“拿着。”旁边一个好听的男音。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是祈轩,他伸出的手掌纹路清晰,指节修长,掌心躺了一个红盖瓷瓶,我抬头,“是什么?”
“金疮药。”
我不解,拿过他手心的瓷瓶,微微狐疑,“拿这个作甚?”
“肩膀不是受伤了了么?”他说完便提步走。
我一手覆上肩膀,因着昨天挑了六趟水,所以这儿红肿了起来。我微微笑着看着手里的瓷瓶,再看一眼已经走了好几步远的祈轩,收了瓷瓶,拔腿跟上。
与祈轩并肩而行,我说:“我觉得你给我买金疮药还不如给我买个肉油饼。”
祈轩停了脚步看我,我想到他是因为面子问题所以不好去买,所以我道:“要不,你给银子给我,我自己去买也行。”
祈轩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交到我手上,我掂量了一下,少说也有五两。做丫鬟半年也就五两银子,于是我弱弱开口,“要是收了这锭银子,契约会不会延长?”
“什么契约?”祈轩问我。
我道:“就是我做丫鬟的契约。”
祈轩蹙眉,“若是你不愿意,没人会勉强你。”
我松了一口气,十分爽快道:“这锭银子算是我借的,等有银子再还给你。”
祈轩没说话,我当他默认,十分欢乐地去买肉油饼去了。
吃了香喷喷的肉油饼,我和祈轩便一路徒步回到了花神医的屋子。方侍卫和几位捕快已经在那里等候。想来是今日一早祈轩飞鸽传书给了方侍卫,而后方侍卫便赶了过来。
见了祈轩,方侍卫弯腰握拳道:“公子,尸体已处理,已遣人去衙门结案。”
祈轩点了点头,我也松了一口气,这事终于完结,这个地方的女子也有个安乐日子过。
我突然想起一件大事,扬声对着祈轩道:“对了,昨天我帮你煲了鸡汤的!不晓得现在糊了没有!”
花神医笑眯眯地说,“这你放心,那鸡汤没糊,味道刚刚好。”
我黑线,昨天我在和采花大盗在往死里搏斗,他却在这里喝鸡汤!但是介于他还要继续救祈轩,所以我挤出一个笑,“你喜欢喝就好。”
祈轩今日也要泡三个时辰的药水,过后还要喝下催汗的药。今日有方侍卫和祈轩的几个侍卫在,挑水这项重任就有人做了。
除了挑水,几个侍卫被糟老头使唤得团团转,劈柴的劈柴,晒草药的晒草药,修补屋子的修补屋子,而我还是做回老本行,洗衣裳。
说句实在话,经过昨日的惊吓,我对那条小溪的印象实在不大好。好在方侍卫要去挑水,我便让他在旁边等我。
方侍卫双手环臂在我旁边站着,看着水里,“昨天可是吓坏了?”
我心里一愣,抬头看他,“莫要告诉我,昨天你在某个地方看着我被采花大盗欺负?”
方侍卫笑了笑,“自然不是,今日收到公子的传书后立马赶了过来,在采花大盗的旁侧发现了你的外衣。”
我冲他一笑,“那衣裳你可是还帮我捡了回来?”
他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了一个荷包,“接着!”便向我抛了过来。
我伸手去接,看了一眼手心的荷包,确实是那个绣了孔雀的。我仰头,“多谢。”
洗好,晾好衣裳。太阳也快下山了,糟老头坐着摇椅扇着扇子,半眯着眼睛看我,语气慵懒:“时候不早了,也该是时候去做饭了。”
我叹了一口气,也罢,反正今天几个侍卫和祈轩都要在这里用膳,我作为丫鬟做饭确实也应该。
我进了伙房,方侍卫也进来帮忙。我还以为他只会帮着我烧个柴火,递个盘子什么的。结果,他施展厨艺的时候让我大跌眼镜,这掌勺的姿势和对油盐酱醋的熟悉决然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在他做好了第一道烧茄子之后,我用筷子夹起尝了尝,入口便觉茄子的原味十足,柔软之中并不过火,味道绝对一流!他这厨艺绝对能在皇宫做个御厨啊!于是,我得出结论,若是他不做侍卫,他该是墨园的一名厨子。
所以,为了不班门弄斧,最后是我变成了为他递盘子加柴的。
吃饭时,我将每样菜都分了一些给花神医,还留了些给祈轩。剩下的我便与几位侍卫一起在伙房里面摆了个临时的桌子吃。
因着我与几位侍卫同是在墨园当差,身份地位自然都是不分上下的。所以,围在一起用饭,也算是无拘无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花花,求花花,求花花
30、男女之情
我与方侍卫坐在同一边,其他几个侍卫便说起了八卦。
对面的侍卫说:“老方,我看你和风月这丫头很有夫妻相,不如择个日子把事办了吧。”
我看了一眼旁边不说话的方侍卫,然后对着对面的侍卫,客气地说:“方侍卫这般优秀,能文能武,还能下得厨房,我怎么配得上他。”
“你别说老方的好,你也不错的呀,我看呀那丫鬟当中就你最好。”
我扯了扯嘴角,他这话不是倒着说么,若是论体重我倒是可以保证我是那些丫鬟当中最重的一个。
我依旧笑了笑,“方侍卫还等着老刘家的闺女呢,哪能这么快移情别恋。”
另外一个侍卫说:“那不同,老刘那闺女老方还没见过,哪算得上移情别恋,我看呀还是你比较合适老方。”
我苦笑地看着旁边无动于衷的方侍卫,也不指望他能出来澄清些什么了。对着其他几个侍卫的调侃,还是我一个人匹敌他们五个!
我干咳一声,决定出杀手锏,十分正经地说:“其实我早已心有所属。”
几个侍卫愣了愣,然后对面的侍卫张着嘴看着我,咽下一口饭后就问:“难不成园子里的那些丫鬟说得是真的?”
这个侍卫一说,他旁边的侍卫就戳了戳他的胸口,“园子里的丫鬟说了什么,怎的我们不晓得?”
那位被追问的侍卫用十分对不住我的眼神看我一眼,最后还是将不该爆的爆了出来,“我听丫鬟们说,风月姑娘,风月姑娘倾慕着公子。”
在场的各位侍卫除了我身边的方侍卫都摆出各种惊讶的表情。我顿觉无地自容,阑珊那丫头种下的恶果呀!
“咳咳。”
身后几声干咳传来,在座的齐齐看向突然进来的男子,而后几个侍卫连忙恭恭敬敬的起身离开了位置,垂头道了句,“公子。”
而我便坐在那里,连头也不敢抬,莫非刚才祈轩也听到了那句话?好不容易捡起来的节操,怎的又被阑珊给破坏了!
一个人提步过来在我旁边坐下,身上带着药香,我偏头,看见了面若止水的祈轩。
祈轩看向那边齐刷刷站着的侍卫,“都过来用膳罢,今日不讲主仆之礼。”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愣在那里,想必他们还没跟主子一起用过膳,所以有些胆怯。无奈我向着他们招了招手,“都过来吧,继续吃。”
几位侍卫总算唯唯诺诺围了过来,我黑线,刚才他们调侃我的时候怎么就没这么拘谨!
方侍卫将放在我旁边的碗筷收走了,然后换了一副干净的碗筷,方侍卫便和其他侍卫坐在一边。而我旁边坐的就是祈轩。
也许是跟祈轩套近乎习惯了,我也没多拘谨,只是觉着方才他进来的时候听了那侍卫讲的话,于我来说未免有些尴尬。
我将特意留给祈轩的菜端了出来,放在他的面前,祈轩抓起筷子去夹菜,几个侍卫都不敢同时伸筷子。
祈轩来了之后,这一餐饭吃得十分拘谨,除了我每个人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给祈轩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见餐桌这般沉默,我弱弱开口问祈轩,“可有喝了催汗药?”
祈轩道:“吃了饭才喝也不迟。”
我微微抬眼,正见用奇异眼光看着我的侍卫,我只笑不语,然后引来他们更加奇异的眼光。
吃了饭,我负责将碗筷洗好。祈轩去喝催汗药,而后还要躺下来歇息一会儿。
两个侍卫在花神医屋外巡逻,另外的都在打算今天怎么过夜,商量着轮流守夜轮流睡。说到睡觉,花神医那间屋子自然容不下这么多人,那屋子里面也就一间寝房,还有一间专门为前来看病的人设置的病房,而后便没了。
大家心里早已默认了祈轩会睡在病房,其他侍卫在外面铺了附近农夫家借来的干稻草,打算就将就着,而我呢?
关于今晚我睡哪里的问题我纠结了一些时间,最后还是方侍卫过来问我要睡在哪里。我支支吾吾了许久,说不出个所以然。干脆就说了句,“今夜我不睡了。”
“这怎么行,你一个女儿家怎能熬夜?”
我不解,女儿家怎么就不能熬夜了,在大学期间不知熬了多少夜。“不打紧,左右我也不困,睡不着。”
方侍卫也没再继续问,便相信了我是真的不困不想睡。
我在病房门口徘徊着,手里拿着的是祈轩的衣裳。之所以拿着他的衣裳是念在他方才喝了催汗药,出了一身汗之后衣裳也会湿透,定是要换一件衣裳的。
也不晓得现在他药效过了没,我抬手敲了敲门,里面问:“谁?”
我清了清嗓子,“是我。”
“进来。”
我推开门进去,正见着一身亵衣的祈轩,一袭柔顺的青丝放了下来,平添了几分柔和美,但是比起楚煜的那种美又有些不同,柔和之中带了些刚阳。
我站在门后将衣裳平托,“我是给你来送干净的衣裳的。”
“唔。”
他应下之后我便提步过去将那身衣裳整齐的放在他的床榻之上,而后转身往外面走。
“慢着。”
我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他,“公子还有吩咐?”
祈轩一边穿着我送过来的衣裳一边说:“这里头有两张床榻,一张是你的。”
我向着四周看了看,确实看到了还有另外一张床榻,想必这花神医是怕突然有两个求医者过来,所以设置了两张床。
虽然我与方侍卫说我不困,但是我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晓得我在说谎,现在的我恨不得投入那软绵绵的床的